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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在深淵當中墜落,周圍不斷有刺骨的寒意擠壓與她。
天朗女神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將聚集而來的寒意全部消融,這種力量并不是她的,而是來自于當初景云留在他體內的血液。
她抿抿嘴眼神涌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她的身體停止了下墜,雙腳踩在了一片軟綿綿的地方。
眼前的黑暗被驅散,雙目恢復光明,眼前可見的是,一片蔚藍色。
無邊無際的大海在翻騰,在咆哮。
濤濤巨浪疊疊涌起,又重重的拍下,像是兇獸在巨吼。
天空中不斷有雷霆落在海面,恐怖的雷霆在海面擴散,像是一株雷霆神樹在伸展枝干。
大海下方不斷游過一道道巨大的黑影,每一道黑影都釋放者濃重的威壓。
這是天朗女神第二次進入無盡海域,這樣的景象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這天地之威鎮住。
那海底不斷游過的黑影,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相當于人類修士的第六境巔峰。
她回首望向后方,依舊是無盡的海面,剛才所來的入口已經消失了。
她的氣息漸漸收斂發生變化,最終她的氣息像是與大海融為了一體。
無盡海域之中海妖眾多,其中不乏第七境以上的大妖,這種級別的大妖一般都處于沉睡階段,幾乎不可能遇到。
但總是有一些不一樣的大妖,天朗女神改變自己的氣息就是為了讓自己處于一個較為安全的情況。
一縷縷微弱的光輝從天際墜落,在她的周身凝聚成了一只小小的船只。
以星光凝聚船只,作為渡海之物,這樣可以讓她省掉很多麻煩,也以此來將自己的狀態保持在巔峰。
“中土神州,我回來了。”
景國,景云眼神飄忽的看著跪在身前的長樂。
手指在躺椅的扶手上輕輕的敲擊著。
長樂面色泛白,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她全都知道,面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心生恐懼。
景云重重的在扶手上拍了一下,飄忽的眼神也有了焦點,雙目凝于長樂身上,長樂不自覺得又將頭顱放低了一些。
“你走吧。”景云說道。
長樂猛然抬起頭,眼中一片茫然。
他不殺我?
那他剛才在想什么?
他為什么要放了我?
景云當然不會為她解釋,這是早就與周靈淵結好的交易,而且大周的神器收到了損壞,現在再將長樂放回去,對于周靈淵來說,更像是在惡心他。
想到這里,景云忍不住笑了一下。
長樂聽到景云的笑聲,身子一顫,吞下了一口口水。
景云驚訝的看著她說道:“怎么?不想走了?”
長樂深吸一口氣,也不敢詢問,小心翼翼的退下去。
在皇宮中她遇見的所有人都對她微微頷首,她知道,這些人是將她認成星月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一路上沒有收到任何阻礙。
當他走出京城之時,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她不得不再想另一件事情,她回到了大周該怎么辦?
她了解自己的父皇,她眾多的兄弟姐妹在父皇眼中都不過是一個個棋子罷了。
她這顆棋子導致大周的算計失敗,她這次回去將要面對什么,她不敢想象。
此時的大周皇宮,周靈淵神色略顯疲憊,吞下一顆丹藥,繼續恢復自己的傷勢。
做完這些事,他才再喂下死狗一般的國師丹藥。
國師被他用來抵擋了劍君的一劍,此時的氣息微弱的就像是狂風中的一縷火苗,隨時都會熄滅。
此刻他喂下國師的丹藥能夠護這一絲生命火苗不會熄滅。
周靈淵神色陰翳至極,此次損失巨大。
不但沒有拿下無名古卷,還使得神器收到了極大的損傷,神器這種程度的損傷想要修復,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將器靈放出,讓其自動修復,但周靈淵絕不會選擇這個辦法。
他不會允許自己手中的東西不受自己的掌控。
第二個辦法則需要耗費巨大的資源,以眾多天地寶財蘊養神器,這樣所耗費的資源將會是難以想象的。
就在他思考之際,門外傳出了一陣聲音。
門外,眾多大周的官員氣勢洶洶的向著這里而來,其中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著華貴錦袍的老者。
這個老者并沒有像身后的官員一樣穿著官服,這也表明他的身份不一般。
他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其中甚至還帶有一絲絲興奮的意味。
“臣參見陛下。”老者在門外喊道。
但他的并沒有跪下,而是高昂著頭顱。
周靈淵眼中怒氣閃現。
他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是什么。
這名老者乃是大周宗室的大宗正,而周靈淵一只以來與宗室的關系并不好。
當年他的登基是受過宗室層層阻撓的。
而當他坐上皇位后,也一直在有意識的打壓宗室。
宗室這么多年可算是苦不堪言,現在,這老家伙竟然主動過來尋周靈淵,其目的周靈淵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得出來。
必然是來追問他將三洲之地讓與景國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在朝中積威深重,同時做了一個必然能夠將損失翻倍收回的承諾,這才讓眾臣堪堪同意。
現在他不僅沒有將損失收回,而且還帶著一身傷回來,更重要的是,在八卦盤受損后,祖廟發生了一次異動。
他們此次過來就是要逼周靈淵解釋此事。
周靈淵心中惱火至極,屁股還沒坐熱呢,這群人便已經聞風趕來。
他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精神提到最高,疲憊之色被掩蓋住,打開了房門。
他高大身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參見陛下!”
所有人對其行禮。
周凌云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平身。”
“謝陛下。”
“諸卿來此所為何事?”
那最前方的老人說道:“陛下歸來已有數日,卻一直未曾臨朝,臣等擔憂不已。”
周靈淵看著他說道:“擔憂什么?朕無礙。”
聽到他的回答,老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再度張口說道:“即使如此,我等也可放心了。”說到這里他稍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敢問陛下是否已經將無名古卷帶回我大周?”
他的話語剛落下,身后響起了一道聲音。
“陛下親自出行,自然不會出現意外,宗正何須再問。”說話的這人同樣是宗室之人。
此人十分肅穆的說出這段話,但他微微抽動的嘴角,表明他此時的心情。
周靈淵這個時候,怒火漸漸消散,他看著眼前的老人,眼中滿是平靜之色。
這是在唱戲給他看啊,他突然輕笑了一聲。
“皇叔就這番迫不及待嗎?”
老人聞言也是將自身的神色收斂,一臉正氣的說道:“我大周剛剛將三洲之地讓與景國,朝野上下都等著陛下的好消息。”
周靈淵淡淡的說道:“那朕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朕失敗了,三洲之地暫時收不回來,無名古卷也沒有帶回,怎么樣?對皇叔而言是不是好消息?”
老人聽到此話,立刻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樣,跪倒在地高呼道:“臣絕無此意啊,請陛下明鑒,臣只是希望我大周能夠威壓四海,稱霸天下。”
他的話說的是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然而剛才后方出聲的那人再度開口道:“雖失這一次我大周損失極大,但我大周仍然是東境最強,用不了多久定然能將景國踏滅,陛下此次”他的話說道這里便停了下來。
因為周靈淵已經一巴掌甩了出去。
此人腦袋瞬間炸開,腦漿灑落一地,甚至還濺到了旁邊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是一驚,但緊接著便是雙目一亮。
“陛下這是何意!”有朝臣站出來說道。
“三洲之地拱手送人,夏朗國的國土也本是我大周唾手可得之物,同樣是被景國奪走。
陛下只因臣等憂國便痛下殺手,難不成陛下如此無容人之量?”
有了帶頭開炮的人,身后的其他人精神一振,全都張口說道:“陛下此舉不合人道,若陛下想要發泄怒火,那就請發泄在臣的身上吧。”
一時間眾臣情緒激昂。
見到這種情況,宗正嘴角微微揚起。
周靈淵眼皮跳動,內心的殺意不斷上涌,這些人口上說的好聽,但目的不就是讓他認錯,以此來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嗎。
但面對這些人,哪怕他再怎么想將這些人殺了,他也不能做。
若是這些人死了,還有誰會追隨他。
但想要讓他認錯,絕不可能。
“噗——”一口黑血從他的口中吐出,他面色蒼白,蹬蹬蹬向后退了數步,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只能扶著身邊的墻壁保持站立。
這樣的一幕讓眾人一驚。
“傳御醫!”
周靈淵被七手八腳的抬回了房間當中。
當周靈淵被眾臣逼迫之時,景云卻是笑意連連。
此時的景國朝堂之上,戶部尚書為首的一批人與宗室處于對立姿態,而且暫時出于下風。
戶部尚書幾次前往溫涼府上想要商談此事,但溫涼每一次都是輕飄飄的將話題轉走。
此時的宗室眾人,為了奪權,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景云所布下的一些政令,他們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同意,反正這些政令對損害的大多都是朝臣以及一些將門的利益,他們所受的傷害很小。
他們也知道自己是再被景云利用,但為了權利,他們毫不猶豫。
而朝臣之中,也是都能看出景云的意思,但他們無法抵抗。
現如今他們的權利被大大削減,想要翻盤只有是將溫涼那一派的人拉倒統一戰線。
但溫涼卻一直不聞不問,似乎根本不知道一樣。
宗室眾人更加的離譜了,他們為了提升自己的在景云心中的地位,居然肯自行放出利益,還利于民。
效果也是很顯著的,景云對此十分欣慰。
在宗室眾人齊心的不斷努力下,他們手中的權利大大增加。
然而這個時候溫涼出手了,一舉將幾個已經擔任了重要之位的幾名宗室之人拉下去了。
這些人的罪行被安排的滿滿的,而且證據確鑿。
一下子朝堂的風向又開始了變化。
戶部尚書一派的官員瘋狂針對宗室,宗室也是毫不相讓。
但他們都沒有注意,或者說是選擇性忘記溫涼擁有者絕對的掌控力。
每當宗室權利壓過戶部尚書一派的朝臣時,溫涼就會及時出手將其打壓下去,而當戶部尚書一派之人壯大太多,溫涼同時會出手將其壓制。
以此來維持住他們上方的平衡,并且控制在他們的可承受范圍之內。
雙方不斷地摩擦,宗室不斷地讓利與民,朝臣則是勵精圖治,形成了一個良好的競爭。
內卷無處不在。
而景云如今極少的上朝,基本都由溫涼代理朝政。
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流逝的極為快速。
景云的修為哪怕他不刻意的去修行也在上升,但自從抵達第四境巔峰后,他的修為就再沒有任何提升了。
這一點對他來說,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他知曉自己的問題出在哪,無非就是凝聚出不屬于自己的“意。”
這一點他毫不擔心,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如今他所想的是關于高祖皇帝的事情。
自從那一次與天朗女神動手的異樣后,他越發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
必須要抓緊解決這件事。
如今按照景鴻博所說的三年時間,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景云在皇宮密庫、書閣等等所有關于他的身上的事情完全沒有信息。
看來是被高祖給掩蓋了。
景云這一天偷偷跑出了京城,抵達了無名古卷。
當他看見正在練習普通揮劍式的張墨白時,先是一楞,隨后便是露出笑容。
“練得怎么樣?”
張墨白笑呵呵的說道:“來試試?”
景云訝異的看著張墨白。
“誰給你的膽子?”
張墨白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年的我了。”
景云撇撇嘴說道:“下次吧,今天有要事要商量?”
張墨白聽完這番話,聳聳肩說道:“不干就不干吧,下次再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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