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火焰染紅,大地瘡痍一片。
一具具燒焦的尸體從天空掉落。
“你該死!”
一聲充滿憤怒的喝聲響徹天際。
只見殘長老雙目血紅的盯著那火柱中心的張墨白。
張墨白心中驀然生氣一股危機之感,下意識的向前方撲了一下。
“轟!”
身后傳出一陣炸裂的氣息。
張墨白不回頭的向前跑去。
“轟轟轟”身后的煞氣緊緊跟隨,大地不斷地炸開。
窮奇邁著大步,揮動一對淡金色的長角,追逐著他。
張墨白連回頭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四處逃竄。
殘長老大手一伸,地面的拐杖飛入手中,對著張墨白遙遙一指。
“啪啪啪”
張墨白前方的地面裂開,鉆出一顆顆巨大的老樹。
這些老樹揮動著枝干,對著張墨白殺來。
張墨白不得不分心抵擋,導致身后的窮奇也是越來越近。
張墨白心中升起急切之感,恨不得自己現在能多長出八條腿。
殘長老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前方。
揚起右腿,對著他狠狠的抽了過來。
張墨白心中一驚,他能夠感受到這只腿上的力量,若是自己被這一腿抽中,重傷是跑不了的。
他暗罵道:“狗東西裝瘸子!”
手上動作卻是沒停,揚起赤淵,對著殘長老的腿砍了下去。
“鏘!”劍身與小腿撞在了一起。
張墨白瞪大雙眼看著那只腿,只見劍刃斬在小腿上,小腿上只是多出了一道白痕。
殘長老大喝一聲,右腿上炸開滔滔煞氣,對著赤淵縈繞而上。
張墨白怒罵一聲:“給我滾!”
劍身燃起烈焰,將煞氣焚燒。
但此時,窮奇到了。
一對淡金色的角轟然撞在了張墨白的背后。
“鏘!”
一道金石交接的聲音響起,背后火花四濺。
“吼——”窮奇發出一聲吼叫。
它竟然退后了幾步。
張墨白趁此機會立刻抽身,從這一人一獸中間脫離。
張墨白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背。
從背后的衣物當中掏出了一塊暗紅色的金屬。
這塊金屬之上多出了兩個坑,這是被窮奇雙角戳到了地方。
只見這兩個坑當中蔓延著一股煞氣,正在侵蝕這塊金屬。
“幸好本劍仙機智。”他這般說道。
這塊金屬是來之前劍君特意給他的,原本張墨白是拒絕的。
畢竟帶著這樣的一塊金屬在身上有些不雅觀。
后被劍君瞥了一眼,他老老實實的接了下來。
不過沒有立刻帶上,這是他最后的倔強。
在被萬婷飛針穿透身體后,他找一個機會偷偷地帶了上去。
這下子果然是派上用場了。
看著那兩個坑中的煞氣不斷地侵蝕這塊金屬,
張墨白一把將這塊金屬甩了出去,直接是打在了窮奇的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窮奇痛苦的叫喚了一聲。
只見這拍在他臉上的金屬發出一股濃煙。
窮奇他起爪子用力的拍了上去,想要將其從臉上拍下來。
但沒想到的是,它的爪子在拍在金屬上的時候,爪子突然燃燒了起來。
它痛苦的叫喚著,瘋狂的甩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將那塊拍在臉上的金屬以及火焰甩下來。
但這塊金屬與火焰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再怎么樣都無法被驅逐。
張墨白罵道:“本劍仙差點就被你唬住了,還真以為是個窮奇呢。”
窮奇可是兇名在外的兇獸,怎么可能會被一塊摻雜大日赤金的金屬灼傷。
眼前這個“窮奇”頂多是跟真正的窮奇沾點親戚關系。
殘長老快步抵達“窮奇”的身邊,橫腿抽了過去。
“窮奇”爆成一團血霧,迅速的鉆入了他的腿中。
那塊摻雜大日赤金的金屬掉落在地,因為在灼燒“窮奇”的時候被煞氣侵蝕,當它掉落在地后,變化作一地齏粉。
這個時候,殘長老整個人的氣息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身上涌出一團團黑氣,黑氣在空中不斷變換。
手中的拐杖在這一刻被他捏斷開來。
磅礴的木屬性靈力奔涌開來,鉆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殘長老并不是瘸子,在多年以前,他得到了一個機緣。
就是窮奇的精血。
雖然是一滴被稀釋過多次的精血。
他將這被稀釋多次的精血融入自身,但沒想到卻因此差點被血液中蘊含的窮奇煞氣反噬。
最終是他的師父在緊急關頭發現了他的情況,出手幫他將窮奇血液逼入了右腿封印起來。
他師父曾經勸過他,將右腿斬下,便可不再受窮奇煞氣的風險。
但他認為這可以作為自己的一張底牌。
最終,他師父耗費大力為他尋來了一根拐杖,其中的木靈力可以幫他鎮壓窮奇煞氣。
前提是窮奇煞氣處于封印當中。
若是解開封印,這拐杖的作用將會大大縮小。
若是在最后關頭,他可以將拐杖破開,其中不僅有木靈力,還有他師父留下的一道力量,可以幫助他重新封印窮奇血液。
而他這一次將窮奇釋放出來,就沒打算封印。
他要借此機會將窮奇血液完全吞噬,化為自己的力量!
洶涌的木靈力進入身體,在這木靈力中間夾雜著數道玄妙的力量。
當中這兩股力量進入身體后,那窮奇的煞氣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立刻撲了上去。
三股力量在殘長老的體內交纏。
張墨白感受到殘長老的不對勁,眼睛一亮。
趁你病,要你命!
“雙劍斬靈!”
青紅雙劍沖天而起,劃過兩道游龍般的光輝,轟然墜下。
殘長老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躲避,甚至是迎了上去,用的是他的右腿。
雙劍斬在了他的右腿之上。
“吼——”窮奇的吼聲響起。
撕裂般的痛感使得殘長老緊皺雙眉。
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窮奇的力量被削減了小半。
體內的另外兩股力量立刻追了上去。
少時
殘長老仰天長嘯。
“轟!”
氣浪翻滾。
張墨白嘴角一抽,感受到這股比之前還要強橫的力量后,毫不猶豫的向后退去。
剛剛退出,便見到殘長老沖了出來。
殘長老雙目呈暗紅之色,口中發出不是人的吼叫聲。
指甲變成了鋒銳的利爪,對著張墨白的胸前拍了下來。
張墨白一個橫劍格擋。
“鏘!”
煞氣沖刷,同時一股距離傳蕩,張墨白完全抵擋不住,握劍的虎口撕裂,差點脫手。
身體也是被殘長老打飛。
“蓬!”
他跌落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大深坑,周邊蛛網狀的裂紋蔓延。
張墨白從坑中爬出來,顧不得身上的灰塵,撒腿就跑。
但殘長老的速度比他更快。
二人不斷地追逐碰撞。
張墨白在每一次的碰撞當中都是被揍的一方,但每一次都可以在關鍵的時候逃脫。
其中他還不斷地罵道:“本劍仙今天讓你個老梆子一手,等本劍仙修為大漲,把你影月閣祖墳都給你刨了!”
他不斷用話激怒殘長老,殘長老一個縱身,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
張墨白向身后看去。
“咦?人呢?”
身后空空蕩蕩。
接著他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面前三寸處。
閃爍著寒光的利爪,爪間縱橫著煞氣,已然是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艸!”
他慌忙躲避,但仍然是被利爪蹭到了脖子的皮膚,一道傷口頓時出現在了脖頸處。
傷口之上縈繞著一層煞氣,煞氣想要侵蝕他的身體,但一抹劍氣蕩過,將煞氣消弭。
只是,傷口卻是難以愈合。
張墨白松了一口氣,差點就中招了。
“噌!”
張墨白面色一變,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拉扯住。
殘長老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接著一掌拍在他的胸膛。
“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殘長老高高躍起,右腿對著他的頭顱猛然攻了下來。
同時有一股鎮壓之力壓迫的他無法動彈。
張墨白咬緊牙關,驅動全身力量,想要躲避攻擊。
此時,殘長老的右腿已經劈了下來。
“轟!”
張墨白面容呆滯。
“轟!”
他猛然從失神的狀態恢復過來,立刻爬起身子遠離此地。
跑出了足足有上千米,他才停下,回首望向剛才所在之地。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根散發著金光巨大的石柱像是撐開了天地一樣,矗立在那里。
石柱的頂上有著一個小小的影子,張墨白費了好大勁才看出來那時一個人。
他不自覺的走進,想要看清。
當他看清那道身影的面容之時,咂巴了一下嘴。
“竟然比本劍仙還要帥!”
殘長老的身體被石柱壓在下方,口中不斷發出嘶吼的聲音。
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離石柱的鎮壓。
張墨白見此,遠遠的就是對著殘長老甩了一劍。
“讓你追本劍仙!”
站立于石柱之上的“景云”看向張墨白。
張墨白嘿嘿一笑說道:“站那么高干什么,本劍仙不習慣抬頭望人。”
“景云”沒有理他,而是一掌拍在了石柱之上。
“轟!”
大地猛然下陷。
石柱之上的金光化作一根根鎖鏈打入殘長老的體內。
殘長老揚起頭,表情猙獰。
鎖鏈慢慢的從他的體內回抽。
“嗬嗬——啊——”慘叫聲從他的口中發出。
只見一道虛幻的身影從他的體內被鎖鏈拉扯出來。
是窮奇的影子。
當窮奇虛影被拉扯出來的瞬間,鎖鏈速度驟然增快。
將虛影拉到了石柱之上。
“吼——”吼聲響起,窮奇虛影瘋狂的掙扎。
但一切都無濟于事,在著鎖鏈面前,他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最終,石柱之上多出了一道窮奇紋絡,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花紋。
殘長老在失去了窮奇虛影后,整個人瞬間虛脫,癱趴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張墨白不斷的咂巴著嘴,看著景云心中想到:咋地這家伙提升的這么快,難道本劍仙這輩子注定要被他壓在身下不成?
就在此時
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萬婷收斂所有的氣息,悄悄地向后退去。
“景云”這個時候突然向著這里看了一眼。
萬婷身體以僵,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他看見我了!
但,“景云”只是淡淡得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萬婷這個時候發現,在那一瞬間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快速的向后逃去。
張墨白驚疑一聲,他看到萬婷逃跑的身影,立刻發現她就是之前用飛針按算自己的那人。
他立刻想要追上去,但他發現,萬婷的身下突然多出了一艘巨船,極速的向著遠處而去。
巨船神光閃動,破開了結界,墜入深淵。
她逃出了東境。
當巨船進入無盡海域后,她整個人完全虛脫的癱倒在船上。
她在這一次所有弟子當中修為是最高的,也是最懂得時機的人。
她早早的在張墨白痛下殺手之前就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殘長老也是在追擊張墨白的時候,將巨船給了她。
最后也是“景云”放了他一馬,她這才能夠活下來。
想到那么強大的殘長老在那個人的面前竟然如此脆弱,她就忍不住顫抖。
東境,太可怕了!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
恐懼甚至都已經將她對于張墨白的殺他弟弟的憤怒與恨意都壓倒。
張墨白仰頭看著“景云”說道:“你怎么會來?”
“景云”看著他淡淡的說道:“天下沒有朕不能到的地方。”
張墨白嘴角一抽,心中腹誹到:真能裝。
“站這么高做什么?本劍仙脖子都累了。”
“景云”沒有說話,一步踏出,從石柱頂峰躍下。
張墨白一把摟住“景云”的肩膀說道:“好兄弟,知道本劍仙有危險,特意來救我。”
景笑寒皺起眉頭,將張墨白的手掌拍下。
張墨白也不在意,搖頭晃腦的說道:“你現在的實力竟然連本劍仙都看不透了,你什么修為了?”
景笑寒淡淡的說道:“人強就行,要修為沒什么用。”
張墨白聽到這話鄙視的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第八境的大修士呢。”
“第八境而已,也快了。”景笑寒說道。
說著他再不理會張墨白,徑直走向了被石柱壓在下方的殘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