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躺在沙發上誰也沒有打破這種難得的寧靜氣氛。
“你不要動。”
見何塵想要把臉上的書拿開，賽麗亞又幫他細心地蓋回去。
“不是，你這是什么怪癖？”何塵有些難以理解。
“一點也不奇怪。”
賽麗亞瞇著眼睛在他身上蹭蹭，像之前看電影的時候一樣蜷在他懷里，不過那時候是坐著，現在是躺著。
如果不把頭蓋住的話，應該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蓋住頭就安全多了，何塵就像個瞎子一樣，只能好好躺著抱住她，什么也做不了。
賽麗亞覺得這樣很好。
“是上次這樣抱著覺得很舒服，然后上癮了？”何塵攬著賽麗亞的腰緊了緊，站在她的角度去分析問題。
女孩子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這是本能，尤其是對于以前在刀劍里摸爬滾打的賽麗亞，一個溫暖的擁抱很可能會上癮，想再次嘗試一下。
但為什么要用書蓋住臉呢，難道這樣就能當作他已經睡著了？何塵覺得現代版的掩耳盜鈴也不過如此。
賽麗亞低低地哼了一聲沒有講話，只是閉著眼睛感受這一刻的溫存。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暖暖的，她甚至想就這樣睡一覺，但想到睡一起的可怕后果，她又睜開眼睛。
“睡在沙發上不會生小孩吧？”
何塵僵住了。
“你沒看過小電影？”
“我怎么會看那種東西？”
“里面不是演過怎么生小孩嗎？”何塵舔了舔嘴唇，他忽然有種誘騙無知少女的負罪感。
“演、演過。”賽麗亞眨了眨眼，不想和他多說話，“你閉嘴，我知道了。”
何塵手指在賽麗亞腰側輕輕摩挲著，思來想去，覺得她并不知道。
現在孩子都早熟，那是因為網絡特別發達，再早些時候，好像是小學五年級，何塵記得他找了一盤比較特殊的光盤，和賀羽一起躲在家偷偷看，兩個人非常震驚，還以為小孩是從屁股里生出來的……
后來具體是怎么解開這個誤會的，何塵早已經忘了，不過大致就是在學校里，總會有些早熟的孩子談論這些，那樣一個環境里，自然而然就被科普了。
賽麗亞沒有學校，也沒有那些蔫兒壞的玩伴，應該是沒機會接觸這些的。
所以……
“你如果再亂動的話，就會生小孩了。”
感覺到賽麗亞在懷里不時蹭一下，何塵忍不住中止思緒，開口警告她。
“啊？”
賽麗亞動作一滯，伏在他胸前不知道該怎么辦是好，“我有點熱。”
“嗯……明天我幫你買個扇子。”
“好。”
賽麗亞應一聲，忍不住動動胳膊，和何塵手臂貼在一起，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話說回來，修行之人不是寒暑不侵，心靜自然涼嗎？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猜測，修煉到底怕不怕熱誰也不知道，畢竟沒怎么見過真的，大部分人的認知途徑還是電視，看劇里的大俠飛檐走壁，大夏天你追我趕都不會出汗，甚至有些功力深厚的人還能以內力發出冰碴子，或者御寒……
張無忌傳功的時候就很熱，必須脫掉衣服，然后騰騰騰冒白煙，兩個人大汗淋漓，因為他練的是九陽神功，陽就夠厲害了，還是九陽，這景象就很正常了，編劇頭腦在線。
“你很怕熱？”
“不，就是……”賽麗亞悶聲想了想，也沒法描述出來，就是感覺有些燥，像是心底有朵小火，忽閃忽閃，讓人靜不下來，老想著動一下。
“不抱了。”她忍了一會兒，從沙發上爬起來，踏踏踏坐到電腦前。
要是能動一動就好了，偏偏何塵說亂動會生小孩，她倒要看看這家伙有沒有騙她。
反正以后會結婚的，先學會這些必備知識，是作為一個妻子的基本素養，還能防著他騙自己生很多個，賽麗亞覺得自己之前的認知有些錯誤，并不是睡一起就會生小孩。
何塵終于把書從臉上拿下來，揉了揉鼻子，在沙發上坐了片刻，起身過來扒拉賽麗亞的腿，同時看她在玩什么。
「怎樣會生小孩」
一眼過去，賽麗亞已經把網頁關閉。
“你……”
“閉嘴！”
“哦。”
看賽麗亞羞怒的眼神，何塵很明智地沒有問下去，有些東西總要自己偷偷躲起來學習的，他很理解。
“摸一下腳并不會生小孩。”何塵解釋道。
“當然不會！”賽麗亞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著他，這種事她當然知道，如果摸摸腳就會生小孩的話，那現在天底下豈不是擠滿了人？
想讓誰生孩子，只要趁她睡覺的時候脫掉鞋摸一下就好了，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荒誕的事，起碼也要躺在一起睡一覺才行。
“九年義務教育里面會有個那個什么……”何塵想了想，覺得讓她自己上網查不知道會學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但是上學時的生物課本早不知道丟哪去了……
他摸出手機在某寶搜了搜，想下單一個科普書籍，但又覺得怪怪的，讓賽麗亞學習這玩意干嘛？
“百度的東西有些不可信，你不要盲目地相信它說的東西。”何塵最終又收起手機，很嚴肅地再一次向賽麗亞說明結果不可靠。
“就像喜歡絲襪這種事，很多人都喜歡看女生穿，這很正常，不屬于怪癖。”何塵解釋道。
之前給賽麗亞買了絲襪本來想一飽眼福，結果這妮子不知道在百度上搜了什么，非說他有怪癖，不給穿。
“你終于肯承認自己喜歡絲襪了？”
“……嗯，我承認了。”
何塵點頭，承不承認都一樣，賽麗亞早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從她沒有絲毫驚訝的反應就能看出來。
不就是喜歡看女朋友穿絲襪嘛……又不是喜歡別人的，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賽麗亞卻不信他的鬼話：“別的女孩子穿絲襪你也偷偷看了。”
何塵扒拉了半天也沒能讓賽麗亞抬起腿，因為今天她穿的是那件寬大的睡裙，而不是分成上下兩件的新睡衣，他無奈只好拿著姜禾的手用力親一下，然后站起身來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晚安。”
“晚安。”
“別迷信網絡，搜出來什么的話看看就好。”
他囑咐一句，把客廳的空間留給賽麗亞，讓她繼續搜生小孩的事。
如果不把這件事搞清楚，怕是在結婚之前沒辦法一起做一些羞羞的事了。
阿拉德大陸的人對生小孩好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主要是那邊衛生條件太差，分娩這事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還有‘保大保小’這回事，何塵以前看電視聽到這四個字時總是不由自主的代入一下。
保大保小。
四個字就是在兩條人命，妻子和孩子之間取舍，想到這一層之后，他心里總是一陣陣的發冷。
而那時候，保大也不是把大人保下來就還能生了，這種情況保下來的大人，幾乎已經是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對于一個平民之家來說，保大意味著香火斷絕，除非再娶個二房。
但能娶二房的話，又叫什么平民之家？
好在現在的地球醫療條件已經很條件好了，生一兩個根本不算事，希望賽麗亞也能通過這點認識到現代的偉大，對于生小孩的事也能放平心態。
對于年紀輕輕就要考慮生小孩這事，何塵沒由來感覺到一絲荒誕，自嘲地搖頭笑笑，賽麗亞來了以后就沒什么是正常的。
站在賽麗亞的角度，他能理解那種壓力，按賽麗亞的認知來看，生孩子真的是在搏命。
準備睡覺時，敲門聲響起。
這好像是賽麗亞大半夜第一次敲他門，何塵虎軀一振，該來的終會到來。
搜完了生孩子的問題之后終于要來了嗎？
“這個快用完了，我在網上搜出來的名字一樣，但是長得不一樣。”
客廳電腦已經被關閉，看上去準備睡覺了，賽麗亞拿著之前何塵媽媽送的護手霜，另一手拿著手機，某寶上是賽麗亞搜出來的同品牌，“有沒有一模一樣的？”
見何塵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賽麗亞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你干嘛這樣盯著我？”
“沒事沒事，不就找一樣的嘛……”
看著何塵在官方旗艦店里找出來相同的一款，賽麗亞湊過去看看，上面的價格讓她感到有些肉痛。
“阿姨送的這么貴呀？”
“該叫媽。”
還沒等賽麗亞說話，就見他準備下單，賽麗亞趕緊伸手阻止，“等等，我還是用那個大寶吧。”
“大寶是我用的，你用這個。”
“那我自己來買。”
“你自己……好吧。”
何塵把手機還給她，反正地址都是默認的，上次賽麗亞還給她自己買了衣服什么的。
“你不要舍不得用，手越來越細滑了。”
“哦。”
賽麗亞應了一聲，低著頭轉身，接著又回頭看看，何塵還站在門口，她想了想，過去把何塵往房間推一下，然后幫他房間的門拉上關好。
回到自己房間，看著手機上的價格和手上的護手霜，賽麗亞糾結半天，摸摸自己小手，確實變得滑滑的。
這些天每天早晚各抹一次，還香噴噴的。
她小心地把剩余的一點擠出來涂在手上，用力揉搓許久，然后看著手機陷入沉思。
好像用大寶的時候也差不多……
房間的大床很大，軟軟的，關掉燈躺上去，再一伸手摸到另一邊床沿，賽麗亞重新按亮手機看了一會兒，想著剛剛在沙發上靠在何塵懷里的感覺，慢慢地抱緊了被子。
胳膊貼在一起真的很舒服，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想扒掉何塵的睡衣來著。
這不能，她是淑女，怎么可以做那種事情呢？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個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這段時間他們吃喝玩樂的也鬧夠了，開始發憤圖強的修煉了起來。
靈氣復蘇的年代，實力就是一切。
至于即將要面臨的考試，何塵并沒有怎么擔心，張碩碩早就通知過他倆了，直接保送。
沒辦法，實力和軍功在那擺著呢。
何塵起了個大早站在客廳練劍，手腕輕輕一抖，斷劍就挽出了個劍花，不斷地發出劍鳴聲。
這一手講究的是一個巧勁，沒啥用，但是足夠帥。
結果就在這時，他接到了張碩碩的電話：準備進京述職。
也就是說，葉楓槐已經回京了。
剛才張碩碩說，這次全國82個A級資質的選手都要去述職，千萬別給豫州丟臉。
要說A級資質真的很少，人口普查說國內13億人口，其實早就超過14億了吧？具體何塵就不清楚了，人口普查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14億人里，才出了82個A級資質的天才，這是什么比例？千萬分之一？這樣一想就有點嚇人了。
不過何塵的印象中，東北那邊的那兩位A級資質的天才都還距離D級巔峰實力很遠呢啊，其他沒出現結界的地方應該也都差不多，怎么就全都需要進京述職了？
何塵感覺，這次述職可能不會特別簡單，可能會有意向不到的事情發生。
不過他也不擔心，全國的妖孽天才都跟自己同行，這肯定是好事。
相對于自己單獨去見葉楓槐，何塵更希望是許多人一起去，反正隨大流混唄。
還有一點就是，張碩碩說千萬別給豫州丟臉，難道……長城想讓妖孽天才們互相競爭一下？
畢竟第一步階段里，第一批選擇的人才里該崛起的都崛起了，后繼力量總該是要培養的，何塵不清楚葉楓槐又打算干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明天出發，與賀羽一起搭乘列車進京，據說由南向北的京廣路線上所有天才都是搭乘這趟列車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有意思的選手。
這次進京述職，長城那邊交代何塵什么都不用操心，車票是對方給準備好的，到那邊的衣食住行也是長城來管，而且最重要的是，張碩碩還專門交代他們帶上武器。
何塵拉著賽麗亞約好賀羽一起到省會車站集合，長城的管理人員會在那里迎接他們，然后轉車北上。
何塵越來越感覺，這次進京述職可能沒有那么簡單，怎么感覺像是要去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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