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莊,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莊子里主要以王姓為主,整個莊子有二十一戶人家,男人大都以打獵為生,可以說各個都是山里的好獵手。
由于莊子距離巫山鎮過遠,所以,南蠻入侵的消息他們也是今早通過他們村逃難的一家難民了解到的消息。
原本,大王莊的村長是打算立即帶人進山躲避的,可以,莊子里的男人一早就進山打獵去了,所以,他們只能不安的在家中等待,同時在心里向山神祈禱著南蠻人不會這么快到來。
是的,巫山鎮的百姓由于靠山吃山,所以,他們大都信仰山神,又或者是土地公。
但是很可惜,殺神沒有聽到他們的祈禱,一隊南蠻步卒來到了大王莊。
他們來到莊子后邊破門而入,將所有他們能看的上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而只要遇到稍微反抗的人,他們便直接痛下殺手,至于其他人都被他們用繩子束縛雙手,就如同兩腳羊一般拖拽著行走。
佳康是南蠻軍伍長,手底下有九個健碩的南蠻勇士,原本還有一個,不過那個小家伙很不幸,在攻打武銳營的時候,被反抗的人殺了,為此,他攻破巫山鎮時,還多殺了幾個大明兩腳羊為他報仇。
此刻,看著一個個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的手下,他滿意的點頭道:“很好,牽上所有的兩腳羊還有戰利品,我們這就回去,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搶在巴魯比小隊之前回到營地,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巴魯比上一次之所以能贏,那是他們占了距離近的便宜,否則,我們佳康小隊才是大人手下最精銳的小隊。”
“嗚嗚!”
“出發!”
隨著佳康的一聲令下,小隊牽著幾十只兩腳羊往臨時營地趕去。
如此順暢的完成任務,這多少讓佳康有些得意,就連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可就在他們剛走出村子時,一伙十幾人組成的狩獵對于也真巧敢了回來。
眼見眼前這一幕,樸實的大王莊漢子頓時就紅了眼睛,怒吼一聲,便有人想要張弓搭箭,可是,對于里的家人讓他們猶豫不決。
最終,他們只能憤怒的放下弓箭,提著手中的鋼叉,沖向了南蠻小隊。
原本還在暗自得意的康佳在發現狩獵隊的第一時間,立即便作出了戰斗安排,整個小隊在第一時間結成戰斗陣型,三人一組,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沖殺而來的狩獵隊。
面對訓練有素的南蠻小隊,全憑一腔血勇的狩獵隊根本就不是對手,僅僅幾個照面便有幾人被砍翻在地,鮮血四濺。
被捆的村民里看到自家漢子被砍翻在地,鮮血流了一地,頓時哭了起來,然后就是紅著眼睛不顧一切的想要沖過去。
只是,她們和其他人被綁在一起,一時間根本就無法脫離,可是,她們就仿佛瘋了一般,不顧已經流血的手腕,不斷的掙扎著前進。
見到這一幕,李沐風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他一把取出背在后背的牛角大弓,人還在沖刺中,便已經張弓搭箭,一瞬間便接連射出五箭。
箭矢破空,直接將殺的最為興奮的五名南蠻步卒射殺,而李沐風并沒有就此停手,依舊在不停的張弓搭箭,不斷有羽箭飛射而出。
憑借著此刻的四牛之力,李沐風的每一箭都帶著恐怖的破空一聲,轉瞬便來到南蠻步卒的面前,根本就無法抵御。
經過藥浴洗禮的李沐風,早就不是幾天前的吳下阿蒙,精湛的箭術加上一身沛然怪力,就算是南蠻軍中最精銳的拓拔軍,此刻也只能一個個喪命在他箭下。
只是短短幾個故意的時間,李沐風便將背后二十支羽箭盡數射出,而帶來的戰果則是佳康帶來的九名步卒全滅。
看著自己的弟兄一個個倒地身亡,佳康原本得意的心頓時跌入低谷,看著微微顫抖的右手,憤怒與恐懼一同涌上心頭,他看著面色冰冷的李沐風,拓拔軍的榮耀讓他重新鼓起勇氣。
重新將牛角大弓背回背上,李沐風看著身著皮甲的佳康,左手握住了刀鞘。
隨即,李沐風的速度變快,而他手中的刀開始一寸寸出鞘,一點黝黑的寒芒在刀身上閃爍。
下一秒,李沐風出現在佳康的身后,長刀歸鞘,看也不看身后的佳康,而保持揮刀姿勢的佳康錯愕的站在原地,在他的喉嚨處,一條血線不斷擴大,隨即一股鮮血從血線中噴灑而出。
在死的最后一刻,佳康也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
斬斷舒服著村民的麻繩,李沐風轉身對著身后一臉感激表情的狩獵隊眾人,聲音冰冷道:“趕緊收拾東西往竹海那邊逃,哪里有我的人,到了哪里你就說是李沐風讓你過去的,他們會安頓好你們。”
見李沐風只是簡單交代幾句便準備離開,帶頭的漢子有些急了,連忙道:“恩人,你是我們大王莊的救命恩人,我們一定會去竹海那邊,只是不知道恩人這么急是準備?”
“殺人,殺南蠻人!”
李沐風言簡意賅,說完,也不在等他們繼續發問,便又朝下一個村子趕去。
沒辦法,南蠻軍隊已經行動,那他就必須加快速度,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能多救一個人也是好的,所以,他此刻根本就沒有時間耽擱。
第二個李家莊,整個莊子被屠戮一空,整個莊子充滿了血腥氣,幾十具尸體就這樣慘死,甚至,李沐風還看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人,她的肚子被刨開,一個只是人形的小生命被一丟在一旁,鮮血撒了一地。
站在一旁,李沐風只感覺頭皮發麻,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惡意會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而他的手已不自覺的摸到了刀柄之上,在他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殺意如驚濤駭浪。
第三個村子依舊如此,
第五個
……
十一個村子,李沐風只來得及留下五個,而剩下的村子人和牲口全部被屠戮一空,甚至,李沐風隱約見仿佛看到了無數的孤魂在天空中飄蕩。
他們,何其的無辜啊!
知道這一刻李沐風才覺得,他應該做些什么。
對于巫山鎮,李沐風原本是厭惡的,因為,這里的人心里有太多的惡。可是,此刻他又看到了更多的善。
他看到父母在臨死前也要護著子女,他看到柔弱的女子為了父母,敢于沖上南蠻人,看到無助的孩子,看到那一雙雙滿含眼淚的眼睛。
那一個個鮮活的面孔就如同幻燈片一般,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讓他如同身在地獄。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李沐風始終在狂奔,他不敢停下,因為,他害怕因為他耽擱的幾分鐘,又會有人喪命。
他就像一匹馬,不斷的被自己的良知鞭打著,不斷的前進。
知道夜幕降臨,李沐風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整個人沉默的回返營地。
營地中火光搖曳,眾人的目光時不時會看向營地的入口處,終于,一道熟悉的身影讓眾人提著的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迎著眾人的目光,李沐風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慘然的笑容,很讓人心痛。
不知何時,月月來到了李沐風的跟前,她伸出小手拽著李沐風的衣角,看著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哥哥,不知為何,她的心里有些難受。
“哥哥,你吃!”
說著,她有些不舍的從她的衣兜里掏出一個糖人遞給李沐風,仰著臉看著李沐風。
不知為何,李沐風沒有拒絕小丫頭的糖人,他接過糖人后,輕輕在糖人上咬了一口,然后沖著小丫頭微微一笑道:“嗯,很甜,哥哥很喜歡吃,謝謝月月了。”
聽到李沐風的話,月月的臉上頓時蕩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月月,哥哥今天很累,我們讓哥哥早點休息好不好。”將月月拉到她爺爺那里后,楊一心來到李沐風不遠處,猶豫片刻,便貼著他坐了下來。
“李……沐風,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有些事不是一個人就能做成的,別這樣,大家都很擔心你呢!”深吸了一口氣,楊一心把心里的擔憂說了出來,隨即用關心的目光看著李沐風。
聽到楊一心的安慰,李沐風搖了搖頭,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腦海中依舊在想些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幕。
久久無語!
終于,楊一心在經歷一番心里斗爭后,緩緩伸出手放在李沐風的肩頭,在碰到李沐風時,她明顯有所停頓,但隨即便輕輕的揉捏起來。
對于眼前這個救了自己一家的少年,似乎,這便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柔軟舒服,李沐風擰在一起的眉頭逐漸的舒展,整個人像是松了口氣,身體攤靠在楊一心柔軟的嬌軀上。
被李沐風這突如其來的一靠,楊一心嚇的差點后退尖叫,索性,她忍住了,忍著心中的羞澀感,繼續為李沐風揉捏著肩膀。
要知道,為一男子揉捏肩膀,這可是身為妻子才能做的事,這對一直謹守婦道的楊一心來說,無疑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心緒稍微平復,李沐風扭過頭便看到面色紅潤,臉上掛著火燒云的楊一心,眉眼彎彎,如同鄰家羞澀的小嫂子。
李沐風嘿嘿傻笑幾聲,對著楊一心道:“嫂子,我好多了,你也去休息吧!”
似乎是羞于見人,楊一心如同鵪鶉一般,整個人矮了一節,輕聲回應了一聲轉身欲走,可卻沒有注意腳下,被亂丟的樹枝一絆,整個人“啊”的一聲便要摔倒。
索性,李沐風反應迅速,身子向后仰躺,用身體接住了楊一心。
然而,下一刻楊一心蒙了,因為好感覺自己的胸前被一雙有力的打手給緊緊握住。
本能的,她準備大喊,但李沐風的反應更加迅速,連忙小聲開口道:“嫂子,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出聲啊,不然鄉親們還不得把我打死。”
本能的反應被打斷,楊一心瞪大眼睛看著李沐風,見李沐風還在和自己開玩笑,不由眼睛瞪的更大了。
只是,她這副表情反而讓她顯的更加嬌憨可愛,看的李沐風小心肝都有些砰砰亂跳了,在加上手中的柔軟,更是讓他有些小心猿意馬。
“你……你能不能先松手,我有點痛……”
由于太過羞澀,楊一心幾乎是以細弱蚊蠅的聲音說出這句話,說完,她便將頭埋的更深了。
只是,她這一埋,反而讓兩人的更加的親密無間了!
雖然說李沐風心里的小獸獸也有些蠢蠢欲動,但他也知道此刻這樣是不對的,也許,在他的心里這點小曖昧不算什么,可是這個時代的女子不一樣,楊一心更是不同。
所以,雖然心里有些不舍,不過,他還是松開了手。
臨走前,楊一心意味不明的看了李沐風一眼,輕輕跺了跺腳,轉身跑來了。
李沐風心里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余香未散的爪子,一個人躺在干枯的草地上傻樂。
第二天一早,整個營地明顯熱鬧了起來,不僅是人多了起來,還有許許多多的家禽被附近十幾個莊子里逃難的村民帶了過來。
一些個公雞天不亮就叫了起來,看著那扭著肥碩屁股的老母雞,李沐風回味起了辣子雞的味道,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溢出。
王武見李沐風一個勁的盯著老母雞的屁股看,不由樂了,賊兮兮的湊到李沐風旁邊道:“怎么樣風哥,是不是和昨天來的何翠姑很像,屁股大?”
聽到他這話,李沐風很想扇他一巴掌,何翠姑他昨晚是見識了,雖然說人長的還可以,只是,那屁股蛋子委實是太大了,雖然營地里的其他色胚都看的都快流口水了,可是,李沐風卻有點難以下咽,想想何翠姑,李沐風頓時感覺眼前的老母雞也不是那么美味了。
眉頭一挑,李沐風看了一眼王武道:“怎么著,對何翠姑有意思?”
王武又是點頭,然后又是搖頭,隨即在李沐風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低下了腦袋,這家伙居然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