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記吃不記打,有些老虎同樣如此,也不知道被李沐風打了多少次,雄虎依舊是桀驁不馴。
一有機會,它就會一撲而上,然后和李沐風扭打在一起。
但李沐風敏銳發現,雄虎雖然還會偷襲自己,可卻不自覺的收起利爪,該用虎掌拍拍李沐風,這讓李沐風覺得自己這頓頓打還是有用的。
約莫花費了小半天時間,雄虎終于被李沐風折騰沒力氣了,趴在地上吐著舌頭,仰著大腦袋眼中充滿了絕望。
“究竟誰是兇獸啊!”
在這個時間,一行人在幾個村長的指揮下已經開始起鍋做飯,對于前面先鋒隊發生的事情,眾人聽著前方傳來的虎嘯聲,一開始還有些騷亂,可后面都直接免疫了。
一些精力充沛的熊孩子早就忍不住好奇,要不是父母攔著,早就跑過去看熱鬧了,這會從前面傳回來消息,眾人也就放心下來,任由孩子們胡鬧了。
一群小屁孩在李沐蓮的帶領下,一個個拿著自制的木刀、木劍,一路追逐打鬧,砍斷了不少枯枝敗葉,不時便到了前方。
此時,李沐風一身衣服破爛,身上還有幾處被雄虎撓出來的傷口,所以,他現在的肉體初成,皮糙肉厚的很,一般的刀劍很難傷他,也就雄虎爪子足夠鋒利,加上力量力,這才傷到了李沐風,但也都是些皮外傷。
見自家哥哥受傷,李沐蓮頓時紅了眼眶,連一旁親爹叫她都沒聽見,要不是真害怕李沐風身邊躺著的雄虎,恐怕此刻已經撲了過去。
“哥,你受傷了。”
見自家妹子都傷心的哭了,李沐風頓時心疼起來,“砰砰砰”拍了幾下老虎頭,佯裝生氣道:“你看看你,長的這么丑,都給我妹嚇哭了,還不乖一點。”
一旁的李云虎叫李沐風如此對待一頭兇獸,那是眼皮子直跳,感覺跟做過山車一般,一會心提到嗓子眼,一會又安逸的不行,搞的他心臟病都快犯了。
“吼……吼……”
雄虎不滿的仰頭咆哮,那聲音嚇的幾個膽子小的小家伙頓時哭了鼻子,一溜煙跑去找看熱鬧的家長去了。
反倒是李沐蓮,被李沐風這么一逗,頓時大眼睛彎彎笑了起來。
“哥,這只大貓真兇,看著毛絨絨挺可愛。”見李沐風擼貓,李沐蓮在一旁看著有些心癢、羨慕,但卻又不敢上前。
李云虎聽到自家閨女對雄虎的稱呼瞪眼了眼睛,不可思議道:“閨女,你眼睛沒問題吧,這是只老虎,百獸之王,你說他可愛,哪里可愛了?”
“哼,爹爹,你眼光那么差勁,當然看不出來了。”噘著嘴,李沐蓮對于自己爹爹質疑自己的審美很不滿,這些大老虎向李沐風求證道:“哥,你說,這只大白貓胖乎乎、毛絨絨的是不是很可愛啊!”
說著,她又是上前走了幾步,蔥白小手捏著棉襖,有些蠢蠢欲動。
“當然,大白還是很可愛的,就是脾氣不怎么好,當然,要是小一點就更可愛了。”李沐風擼著雄虎,言不由衷的說著。
李云虎見自己的審美被自家閨女嫌棄,頓時換了一副說辭,連忙說:“閨女,爹爹可不是說它不可愛,不過,你不覺得旁邊那只更可愛嗎?”
確實,雄虎一眼看去充滿了王者風范,不管是外形還是氣質都極為霸氣,一舉一動都生動演繹了什么叫百獸之王。
而雌虎則相對小了一些,線條也柔和許多,渾身白絨絨的,看起來更適合女孩子的審美。
果然,李沐蓮一見著正懶洋洋趴在地上的雌虎,頓時眼睛就走不動道了,滿眼都是小星星,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跟她哥一樣。
對于李沐風一家的奇葩問題,眾人都表示“媽賣批”,誰啊,這是老虎,百獸之王,你們在討論什么,可愛嗎?
果然,你們一家子都是變態,我們不是同類人。
“啪啪啪!大家伙,給我安生點,我去看看你媳婦。”
說著,李沐風從雄虎的身上起身,拉著李沐蓮的小手來到雌虎的身邊。
見李沐風又來,雌虎半弓著腰,將原本高昂的腦袋低了下去。
見狀,李沐風笑了,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雄虎。
“小樣,你媳婦都屈服了,你還跟我剛,信不信我給你來一個棒打鴛鴦啊!”
說完,李沐風將手放在雌虎頭上,狠狠的擼了幾下,“爽啊!”隨即露出一臉的享受表情。
一旁的李沐蓮看的羨慕的不行,被李沐風拉著的小手拽呀拽的,提醒他自己還沒摸上呢!
雌虎被李沐風摸著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有些懶洋洋的番了個身,毫無防備的將自己最柔軟的腹部露給了李沐風。
見狀,李沐風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不過,他并沒有把自家妹妹的手放到雌虎的頭上,而是放在它雪白的身體上,并告誡道:“妹妹,你記住,雌虎認可了我,也因為我,它不會將你當成敵人,但它依舊是百獸之王,所以,你想像我這樣,就必須得到它的認可,否則,它便認為你是在挑釁它,那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李沐蓮可不是真傻,百獸之王的恐怖她都不知道聽人嘮叨過多少次,見哥哥如此嚴肅的告誡自己,她自然不敢不當回事,當下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下。
段老頭姍姍來遲,見到這只通體雪白的大白虎,面色有些詫異良久才有些感慨道:“李小子,你這運氣還真不錯,竟然在這里讓你遇到了這等天地異獸,尤其是這只雄虎,那可真真是天地罕見的異種,受天地鐘愛,殺之或遭天譴。”
雖然心里早有猜測,但聽段老頭如此說,他還是心里有些竊喜。
只是,李沐風不知道的是,段老頭的話并沒有說全。
“天地異獸極為罕見,每一只都是受天地庇佑,可以說是上蒼的寵兒,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它們每一只都蘊涵著玄之又玄的天地氣運,輕則可改一人氣運,重則可以影響一國氣運。
只是,異獸通常多隱匿于深山大澤之中,尋常人難以尋見,非天地氣運傾輒,輕易不會現身,只是……莫非……”
當年,段天刀登臨武道巔峰,曾逍遙遨游天際時,隱約感受到北方天際那股若有若無的壓制,當時,他還有些不明覺厲,后來,他聽一個牛鼻子老道叨叨了許久,隱約明白了什么。
可惜,他后來因為一些事情,跌境跌的厲害,最后,敗于后輩之手,自此之后,江湖再無段天刀,而他也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終日混跡市井底層,與酒為伴。
如不是為了尋一位故人,他也不會重出江湖,踏入云省這個泥潭。
想到這,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沐風一眼,眼神中意味不明。
古語言:中原失鹿,天下共逐之!
而雄才偉略的明武帝在立國之初,秘密調集天下道教中的頂尖風水堪輿大師,以秘術封山鎖水,將天下龍脈氣運盡皆歸于兩地,一處乃明武帝宗脈陵寢之所,而另一出便是如今的京城。
也正是因為此舉,天下異獸盡歸山川大澤,從此,絕跡于世人眼中。
段老頭不知道李沐風還有一條異獸白蟒,否則恐怕只會更加驚訝,畢竟,蟒與蛟龍為同屬,皆是蘊含大氣運之靈獸。
想當年,大漢王朝的高祖便是以道家秘法,斬殺了一條即將化蛟的白蟒,并將其氣運納入體內,并在多番奇遇之下,蛟蟒化龍,一舉創建了鼎盛五百年的大漢王朝。
看著眼前的白虎,老人眼中盡是唏噓。
雄虎感覺有人靠近,頓時昂起頭,眼神疑惑的看著眼前緩緩向它走來的老人,原本張須做咆哮狀的表情逐漸緩和,竟主動伸出腦袋,看模樣似乎是心甘情愿讓老人撫摸。
只是,老人并沒有伸手,只是雙手負后,淡淡看了它一眼,便轉身對著李沐蓮道:“小女娃,別聽你哥哥嚇唬你,想摸就摸,沒事!”
聽到老神仙的話,李沐蓮原本還有些躍躍欲試,可見自己哥哥黑的跟鍋底一般的表情,頓時吐了吐小舌頭,可愛又俏皮道:“段爺爺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哥哥說的也有道理,我相信,以后小白會讓我摸她的。”
“小白?”李沐風疑惑的看了妹妹一眼,隨即道:“妹妹,你叫它小白?”
“怎么,不好聽嗎?”
“好聽,跟你哥哥我一樣聰明伶俐,連取名字都這么好聽。”李沐風先是一頓夸,可隨即又道:“不過,這個名字已經取過了,你再給它取這名字,到時候,它們兩見面了,可就不好叫了。”
“小白起過了?”
聽到這話,李沐蓮眼前一亮,頗為好奇道:“哥哥哥,小白是誰啊,不會是我沒過門的嫂子的小名吧!”
聽到這話,李沐風心說“妹妹,你可真厲害,竟然全都猜對了,可惜,你哥哥我不是草蟒英雄啊!”
嗆了口水,李沐風連忙掩飾尷尬道:“小丫頭片子,哪里有那么多好奇心,到了不就知道了,趕緊,你給雌虎起個名字,我來給雄虎起個名字。”
“白虎,即是百獸之王,在山中稱尊,既然如此,那我們叫雄虎山尊,小名就叫墩墩,怎么樣?”李沐風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半天才取出這個他自己感覺還頗為滿意的名字。
李沐蓮則覺得這名字一點不可愛,當然,山尊的小名“墩墩”她聽著還是蠻好聽的,所以,她也就沒有拒絕,轉而看著雌虎,咬著手指不知道該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
“丫頭,你這么喜歡它,不如從你的名字里取一個沐子,而這種白虎通體毛發雪白,盤臥如云,霧起山中如沐云,虎嘯一聲開日明,不如就叫沐云怎么樣?”一旁的段老頭叫李沐蓮如此糾結,不由在一旁開口提醒。
聽段老頭這么一說,李沐蓮這個小丫頭頓時眼前一亮,大眼睛彎成兩個月牙,蹦跳著來到段老頭身邊很是開心道:“段爺爺,你可真有文化,取的名字比哥哥的好聽多了,沐云,嗯,小名就叫木木,這樣就更好聽了,爺爺,你說怎么樣?”
“好,小丫頭就是聰明。”段老頭笑呵呵的露出滿嘴黃牙,也不覺著磕磣。
而李沐風的腦海里則浮現了一個纏滿繃帶的小僵尸,一臉可憐兮兮的說著“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選我了呢!”
……
費了一番周折,李沐風終于搞定了被昵稱為墩墩和木木的兩只老虎,讓它自們跟著隊伍一同前行。
有了兩只叢林之王在前面來路,這一路上便順利了許多,即便中途遇到過幾次餓醒出來覓食的熊瞎子,也被兩只老虎給輕松擺平了,基本沒讓先鋒隊怎么費事。
倒是隊伍里的一群熊孩子,自從看到李沐蓮可以摸老虎木木后,每天一有空就纏著李沐風,想要和李沐蓮一樣摸一摸老虎。
可是,兩只老虎的脾氣都不怎么好,即便是李沐蓮有的時候想要和木木玩耍,那也要李沐風事先打好招呼,否則,它也不會給李沐蓮的面子。
至于老虎墩墩,那則是天生自帶生人勿近氣質,即便是最皮實的熊孩子,那也不敢在墩墩的面前撒潑打滾,甚至,有些時候只需要一個霸氣的眼神,就能讓這群神憎鬼厭的熊孩子還嚇跑。
所以,有些時候李沐風被他們煩的不行的時候,就會趴在墩墩身旁佯裝睡覺,而這個時候也是他最安逸的時候,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靠近他。
接連趕了十多天的路,在經過多次修正路線后,李沐風一行八百多人終于走出了大山,看到了一條崎嶇的山道。
至此,李沐風心里雖然激動,但卻命令隊伍暫時停止前進,同時,他讓鄉親們不要約束好一家孩子,不要忙著燒火煮飯,在不要弄出什么動靜,讓他帶著前鋒隊去前面打探一番情況再做下一步決定。
李沐風明白,在他們離開大山的這一刻,便一味著危險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