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哥……”穆念慈輕聲呼喚了下陳光,她很擔心陳光,而與之對陣邋里邋遢的洪七公就成了壞人。
“沒事,念慈,前輩沒有惡意的。”陳光柔聲安撫。
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他清楚洪七公是個極為正派的人,不可能對他生出歹意,而若是懷疑他有禍心,其實也不會這般接近。
“你倒是挺自信的嘛,難道你就不怕我謀財害命?你身上現在有很多錢的吧?”洪七公戲謔一笑。
陳光聞此,心中驚駭無比,處處低調的他已盡量掩藏自己身上的銀兩,但洪七公還是一言點破了所有。
他怎么會知道?
難道是乞丐的某種絕技?對金錢的存在極為敏銳?
陳光快速思量著,而洪七公接下來講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只聽他略顯欣賞地說:“昨日你在王府和歐陽克那小子的切磋,表現很是不錯,我很看好你。”
原來洪七公昨日也在王府,還觀看了他和歐陽克的交手。
那么,今早楊康送他銀兩的畫面,想必也沒能逃過洪七公的雙眼。
陳光很快聯想到這些,同時對面前的洪七公也更加謹慎起來:他為何如此留意自己?
“你在懷疑我跟蹤你,可對?”洪七公也是人老成精,單看陳光的神色,就已猜出了所有,摸著自己些微的胡茬笑問。
“晚輩不得不如此想,還請前輩見諒。”心念電轉,陳光還是決定說實話,面對這等段位的老狐貍,不能自作聰明。
“你這小子倒也實誠。”洪七公的目光溫柔了些。
但下一刻,卻也忽然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道:“昨日也不知是哪個小鬼跟在我屁股后面,黏得很,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也不知藏的什么壞心,要不是我這老叫化腳上功夫還算不錯,還真甩不開他。”
聽著這話,陳光一陣汗顏和心虛。
洪七公口中的小鬼自然指的是他,昨日他確實借著定位系統搜尋洪七公的蹤跡,但實在想不到,這一切竟然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
果然,在這個世界還是要慎之又慎,不能小看里面的人物,陳光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些飄了。
而得知了以上種種,陳光也是了然了洪七公的動機。
將自己甩掉后,這個老狐貍就進行了反跟蹤,還一路摸到了王府。
而在今日,借著巧克力的誘惑,老狐貍趁機接近了陳光兩人,還在第一時間根據陳光的反應猜到他之所圖。
如此,便發生了剛才的事情。
不過回想起洪七公那對著巧克力垂涎欲滴的模樣,陳光有理由相信,他只是想吃這新鮮的美味,試探他僅僅是順道。
而在陳光想通這些之時,洪七公皺著眉頭繼續問詢:“我實在想不通,你要我這打狗棒作甚?既已投了王府門下,你今后自是榮華富貴,吃穿不愁,我這老叫化討飯用的東西怎會入了你的法眼?”
“前輩也許不信,晚輩自小仰慕前輩的威名,一直想要見識一下前輩的風采,這才做出了出格之事,還請前輩原諒。”陳光滿面慚愧地躬身道。
一旁的穆念慈則是微微皺起好看的眉頭,光哥哥這話術頗有些熟悉,她好似在哪里聽過,只是一時想不起。
“我信你才怪了,若真如此,此時你為何要霸占我的打狗棒?”聞聽此般真誠,洪七公卻是不信,嗤笑道。
“哪里是霸占?這是前輩自己扔給我的,拿到手的東西又何談退還?”陳光一副被人誤解的酸苦模樣,說出的話卻是刀刀背刺。
“你,你可知我若想拿回,誰也不可能阻得了。”洪七公瞇起雙眼,露出危險的目光。
“光哥哥!”穆念慈下意識站出,護在陳光身側,她以為洪七公要準備動手。
“我和前輩只是在開玩笑,念慈你不用緊張。”但見少女如此動作,陳光內里暖心不已,輕按了按她的肩膀道。
“你這小子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娶了個這么護夫的好媳婦。”洪七公也是露出笑容,感慨道。
穆念慈聞聽這些,頓時臉紅起來,也下意識地想要說清兩人還未成親,但觸及到陳光溫柔的目光,最后還是沒有開口,默默地退到陳光身側。
“前輩,我們既然已經約定好給你弄來巧克力,拿著根打狗棒就先放在我這里,算作信物,事了之后,晚輩一定完璧歸趙。”陳光略略拱手,認真地說。
“隨你吧,反正我知道你住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叫化我去王府覓食了。”洪七公隨意地擺了擺手,縱身一躍便到了房頂,三兩下翻騰便沒了蹤影。
不愧為洪七公,就是瀟灑啊。
陳光如此感嘆。
“光哥哥,你要這竹杖作甚?”眼見洪七公離去,穆念慈探出小腦袋,看著如獲至寶的陳光,不由疑惑問道。
“秘密。”陳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以后你就會知道的。”看著穆念慈審視四周害怕隔墻有耳的謹慎模樣,陳光輕柔一笑,摸著她的小腦袋道。
“嗯。”穆念慈點了點頭,眼望陳光,如一只恭順的小貓咪。
帶著穆念慈又逛了逛,陳光搶在倒計時歸零前和她回到了住處。
借著休息的由頭,他回到屬于他自己的房間,等待回歸時刻的到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陳光考慮到,他回歸可能會產生什么異象,讓人看到不好解釋。
10,9,8,7……
看著倒計時的變動,陳光的心也在同步顫動。
念慈,穆叔,我很快就會再回來的。
望了望屋外,陳光于心中如此說了一句,于此同時,倒計時歸零,他仍睜著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變化。
但眼前一黑,他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之時,入眼白色的房屋,吊瓶,和各種顯示儀器,還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我在醫院?
看清了周遭環境,陳光很快認出自己身在何處。
稍稍起身,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之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正在輸液。
回想起這24小時經歷的一切,再猛然身處這現代的環境,陳光忽然感覺到些微的不真實。
難道自己真是只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