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給我帶月餅沒?”
葉誠一進房間,就猴急的開始翻起了行李,這充滿孩子氣的舉動,出現在他身上卻沒有一點違和。
不管多大歲數,在爸媽面前也都是個孩子。
林太后沒好氣的拍了他了一下,調侃道:“就知道吃,也不說去接我們,你爹混到現在都還沒個司機呢。”
葉誠接過月餅,就懶懶的躺到了沙發上。
昨天晚上,他和陳思思膩味了一會,就回了酒店,雖然兩人獨處的時光很甜蜜,但是葉誠是真不敢多留。
沒到二月二就龍抬頭的滋味,實在是太難熬了。
所以一晚上都沒睡好的葉誠,其實才剛從床上爬起來,不過從他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
“您快別數落我了,這不是下午就要開業了么,我都忙活一早上了。”
“你這段時間就一直住酒店來著?”
一直沒說話的老葉,看似很關心的問了一句,但是以葉誠對他的了解,如果自己承認的話,馬上迎來的應該就是教育他不要浪費的長篇大論。
只不過還沒等葉誠琢磨好怎么應對,葉春輝就緊接著開口說道:
“我跟你媽這次過來,準備給你物色個房子,你有沒有中意的地方啊?”
“嗯?”
看著葉誠疑惑的樣子,林清不由得失笑道:“這么驚訝干啥,咱家還是有點積蓄的。”
“嗯,正好工程款馬上就下來了,我倆尋思著給你買個一百平左右的,雖然對你現在的事業不是很了解,但是后勤這塊,老爸還是能給你保證的,有個家總比住酒店舒心。”
葉春輝接過話頭,少見的露出了寵溺的一面。
“那個……爸,您今天早上是不是沒看新聞呢?”
還沒等葉春輝回應,林清就坐到了葉誠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臂一臉興奮的追問道:“早上趕飛機,哪有時間看,怎么?你又上新聞了?”
“嗯,不是我,是我弄的那個游戲,從1號發售到現在,用了12天銷量就突破了100萬套,破記錄了,也就是說,現在的銷售額就已經突破6900萬了。”
在父母面前,葉誠才不會謙虛。
“這么多!?”
聽見這個數字,就連一向沉穩的葉春輝也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嗯,平臺那邊是按月結算,他們還有30的扣點,算上稅收之類雜七雜八的款項,最后到手差不多在一半左右,按照這個趨勢,估計下個月進賬最少也能過億了。”
葉誠說完并沒有等來父母的夸獎,老葉頭似乎是受到了打擊,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林太后緩了半天,從震驚中走了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兒子,你這是正經生意吧……”
“媽你想什么呢,肯定是正經生意啊,公司還享受國家政策補貼呢。”
葉誠不知道老兩口為什么沒有像自己預想中的那么開心,反倒是從眼神里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不過很快,葉春輝就給出了答案:
“我雖然知道你事業發展的很好,但是沒想到你會走得這么快,如果按照你說的,下個月你的資產就過億了吧?”
見葉誠點頭承認,老葉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
“小誠,爸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用心聽。”
“我不知道你對錢的概念是什么,但是我奮斗了大半輩子,就算把所有固定資產全算上,也超不過4000萬,這錢聽上去這只是一個數字,但是這個數字背后,藏著的全都是看不見的危險。”
“這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只是做個小本生意,資產在千萬以下,你的競爭對手根本懶得理會你,因為大家都差不多,也沒人看得上你這點油水。
但是到了千萬以上,各種資源就會變得稀缺,蛋糕被你吃了,別人很可能就吃不到了,所以競爭就會變得激烈,手段自然也是層出不窮,我現在就在處在這個階段。
至于資產過億,這四個字,帶來的可不僅僅是風光。
身家到了這個地步,本身就成為了一塊大蛋糕,誰都想過來咬上一口,這就跟魚群期盼著鯨魚死亡一樣,社會的本質終究是弱肉強食,很快你就會遇見各種見不得人的競爭手段,以及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見人起高樓,見人宴賓客,見人樓塌了。我見過太多人的起落了。
所以其實我有幾次機會都可以一搏,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敢再進一步。
你是真的嚇到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應該高興,還是擔心,只是一想到你還這么年輕就要面對這么大的壓力,我就有點心疼。”
葉春輝說完,就走過來按住了葉誠的肩膀,這個不善于表達情感的老父親,還是第一次在兒子面前流露出感性的一面。
葉誠也終于知道了父母擔憂的原因,確實,不管在那個年代,崛起的人都是踩著刀刃才爬上來的。
且不說在有錢之后需要面臨的各種困難,單是能把控住突然變富的心態,就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葉誠到今天都還沒過19周歲的生日,在老兩口眼里,一個18歲的億萬富翁,和狼群里的肥羊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沒人知道,葉誠現在這年輕的肉體里,藏著一個飽經滄桑的靈魂,雖然葉胖子沒享受過資產過億之后的風景,但他十分清楚負債千萬的壓力。
就算再一次變得一無所有,他也絕不會缺乏重頭再來的勇氣,這也是除了先知之外,葉誠唯一的金手指。
“爸,只要我不浪,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破產而已,反正您也養得起我,您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咱們家底這么厚。”
看著兒子這輕松的樣子,葉春輝也沒再多說什么,說到底,他只是在心疼葉誠。
既然兒子有賺到上億資產的能力,他也沒理由不相信他能守得住這份錢。只是老頭暗自里下了決心,準備趁著還沒老,再多拿一點工程,多給兒子攢下一些家底。
在所有人都關心葉誠飛的夠不夠高的時候,老兩口只擔心他的翅膀夠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