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宮。
“王舅,念蕓新近學得一身打扮,你看看還入眼嗎?”
武瑤循聲望去,李念蕓穿一雙白色過膝長筒襪,一件藍白格子裙,一步一步走來,可愛俏皮。
這還不算完,李念蕓上身是一件小小的吊帶小背心打底,外襯印花純白T恤,腰際一圈兒大花邊,赫然是件拼接款。
鬼知道李念蕓是哪兒學來的穿搭技巧,她打著旋兒展示時,腦后搖蕩的雙馬尾直接勾走了武瑤的魂兒。
武瑤覺得早前的連褲襪有夠過分,現如今,他都要懷疑李念蕓是否穿越而來!
JK雙馬尾,要人命不外乎如此。
李念蕓有笑傲群芳的體貌身樣襯底,原汁原味的番劇標配穿搭。
武瑤前世也是因特網“御覽篇章”的男人,但他不保證吃得消李念蕓這一套。
“念蕓,你這身兒都是哪兒學來的?”
李念蕓聳肩道:“北域的些個地方都有這么穿,樣式怪多的,我是想著即是來給王舅請安,還是穿的別致些好。”
長安的街頭巷尾,武瑤未曾見前世衣著的男女。
大致李念蕓這個“時髦”的緊跟了當下潮流,她的衣飾總是異彩紛呈,直擊武瑤這個老宅的心窩窩。
當武瑤看到李念蕓腳上是一雙蕾絲邊粉白低跟,一瞬間,他想到他應當有個叫武云的玄孫。
“王舅,是念蕓的衣飾不好看?要不換一套裝束?”
武瑤趕忙制止,強笑道:“好看,王舅近來有個朋友,總是暴躁的很,我在想有關他的事……”
李念蕓頓悟,以為武瑤是在說虺,便安慰道:“虺也是得知花信的消息一時接受不來,假以時日,她會消停的。”
“正解,莫管他是人是鬼,假以時日,都不會有錯。”
武瑤明知道李念蕓穿什么與他看不看不成比,還是移不開視線。
李念蕓此來說是做客,坐得一陣,還是道:“王舅,笙弓、盧殷都已經交代了,他們都是西陲魔族柚果的附庸!”
“柚果是西陲魔族情報網的首腦,也是二十年前魔族革新情報網的主導者,故西陲魔族情報網,又稱‘柚果網’!”
武瑤奇道:“我以為陳乾是腳踏兩條船,結果是三條,也是個人才——”
李念蕓怡然道:“陳乾到處抖機靈,導致各方都沒有直接取信陳乾,還使得禹王府成了魔族、冰族的一個接頭窩點,說來可笑了。”
成王都在追尋武道極致的路上一去不復返,陳乾腦仁摳出來都沒二兩,武瑤從來都沒將陳乾當對手對待。
一直以來,收拾陳乾的難處在于陳乾代表了朝廷中,佞黨的面門。
平章事常遠山、黎州節度使薛寵、承平王李紓等一干重臣在成王的遮蔽下拉幫結伙,他們背靠成王,明推陳乾,是武瞾一直都頭痛的黨系。
于是要除掉陳乾,鐵證如山、大勢傾倒是必需條件。
沒有足夠的事實、輿論支持,污黨反咬,連武瞾的帝位都可能受波及。
武瑤清楚,多重因素導致武瞾被擠兌到一個尷尬的位置。
誰也不是低智,以面前的李念蕓為例,都知道他不是成王,還一口一個“王舅”叫著。
好雖好,武瑤不想當“王舅”,也不想用他欣賞美的眼睛欣賞美時,平白有種負罪感。
李念蕓伸手拽了拽武瑤衣袖,嗲聲嗲氣問:“王舅,下月初臨朝,你打算怎么擺平黨人?”
“按部就班是沒可能了,眼前,我必得兵行險著!”
黨人,明白說了,是成王黨人。
不帶腦,武瑤也能想到成王黨人都已經獲知成王死命的消息,他們對待自己這個仿品,不可能有笑面。
“朝局牽一發動全身,王舅得空要注意些重臣的處境,具體消息我都能提供給你。”
武瑤點頭道:“最近已經在看了,的確有些不詳之處要用到暗衛……”
看著武瑤兩眼熠熠有芒,李念蕓高懸的心終有著落。
武瞾告知她武瑤可信可親,武瑤不是成王般的人,但武瑤能照拂到身邊每個人,面面俱到。
李念蕓正想著,武瑤粲然一笑:“路是越走越寬,人是越捏越緊,朝堂大事,我有信心。”
“王舅不擔心朝臣不買賬?”
武瑤詭秘道:“買賬天經地義,他們不會拒絕的!”
口說無憑,要給對方取信的理由。
當武瑤取來一個白水晶壇子,透過壇子壁,李念蕓看到內里都是樹靈浮著。
樹靈是常見的無智靈體,與魂靈本質相通,僅是樹靈更純粹,有凈化煞厲邪怨之類功效。
“禹王府在幫陳乾煉制魂珠,陳乾甲魔之身,真要給他開了智,可還了得?”
李念蕓想到了武瑤的主意,別有深意道:“王舅,你真壞!”
“壞不壞你說了算……”
武瑤撫著水晶壇子,得意道:“這一壇子樹靈下去,大概能凈化掉陳乾的污邪念想了!”
李念蕓以為武瑤的計劃想得的確夠美,但武瞾告訴了她有關陳天倫的事,半年間禹王猶在,看來她要找機會除掉陳天倫。
“在想什么?說出來我不定能幫你一道兒辦了。”
李念蕓淺笑道:“陳天倫說要娶我,王舅算計陳乾,看來是覺得念蕓要嫁給陳天倫了……”
沖李念蕓的裝扮,武瑤不可能容忍陳天倫染指她,遂鄭重道:“事還有多久能等?”
“三個月吧。”
“放心,三月內,我會給你個交代。”
李念蕓沒有對什么男人施用過美人計,武瑤還是首個,不過她肯定武瑤拒絕不了她。
這個身具大秘密的人,對北域近年出現的衣飾有著比中州人更熱切的興趣,恰好李念蕓對此鉆研甚深。。
……
蛇行林中,得一山。
循林簌泉韻,見山有小口。
熹微,若有光,蛇以洞中有寶為念,從口入。
初極狹,才通頭,碎石亂滾,蛇鱗掉數枚,蛇痛嗚不已。
復竄數十丈,豁然開朗。
洞深,蛇行至處,仍不見底。
蛇慌,不敢再進。
幸覓得光源,蛇誤認,以為有寶。
近前,幽笀微作,蛇識出,此鎮靈陣也。
陣心惡魂繞,蛇心悲寂寥。
蛇啐陣,欲走,靈陣震顫,引蛇心奇。
近觀可見陣中拘有一魂,正拼力掙扎。
蛇幾經盤算,是以為救惡魂于水火,魂必有恩謝,遂打破靈陣,向魂索薪。
怎奈魂腆顏拒付,桀桀大笑惹蛇怒。
蛇與之搏,接力化力,發力收力,極盡宗師之能事。
不久,魂癱,直挺于地,言蛇不講武德。
蛇笑問:爾可知惡人桀笑,無不死命?
魂羞,以為受蛇辱,以頭搶地。
然魂無相軀,幾搶不死,魂惱,復與蛇斗。
魂有備而來,幾欲擊中蛇腹。
蛇笑,以松果糖豆五連鞭攻魂。
松果糖豆五連鞭,蛇生平絕技。
松中有緊,緊中有松,松松緊緊,緊緊松松,乃極為霸道之招式。
末,魂大意,沒有閃。
受蛇五鞭,直直倒地,呼之不醒。
蛇本為覓寶而來,無故惹禍,討薪不得,意實難平。
思久,蛇靈念一動,取攫魂珠,拘魂于珠內。
后攜之,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