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性的輻射,遠遠超越了光,超越了正常的時空,波及的范圍太廣袤,不局限于超凡中心,還有眾多腐朽的宇宙。
它是漸漸擴張出去的,有源頭,深究的話,這個進程極其恐怖。
因為,超凡中心的這種遷徙的過程,其持續之久遠,遠超人們的想象。它比確定超凡新宇宙后,正式記載的穩定的紀元年限,更加漫長。
兩者比較,遠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深空彼岸lele
在超凡中心更迭時,在“路上”,這段時間內,它冰封一切神話,所有超凡生物都“凍住”了。
若是站在后世,向回“觀測”,那遠不是一萬年與十萬年那么簡單,那一段浩瀚的歲月,若是知道真相,足以讓超凡者驚速,甚至可以說是讓人發瘋的數字。
但是,身在“永寂之傘”下,所有人都無覺,無感,完全“靜止”了,形神皆“凝固”,對他們來說,像是只經歷了一瞬間。
由于在路上,有永寂之傘覆蓋,與普通人隔絕,或者初步接近新超凡中心宇宙,所見皆陌生。
即便過去了無盡歲月,可“冰凍”之后,也感覺不到,繼續上路,見到新的環境,大多數超凡者皆無感。
縱然是早先已經臨近新超凡宇宙的少數先頭部隊,從“靜止”中復蘇后,見到前方大環境改變了,也只認為是超凡奇景的變化,不認為曾經真實存在過那種大環境,經歷了“滄海桑田”。
身在超凡更迭中心路上的人,總體來說,無所覺,無掛礙,不知究竟,對他們而言,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可是,在腐朽的宇宙中,“永寂之傘”接近,慢慢落下時,最終的結果卻是極度可怕的。
殘喘的超凡者突然“靜止”,則是真正的長眠,也可以說是就此埋葬,唯有奇人能活下去。
當然,所謂的“永寂之傘”,并不是有形與具體的傘狀“實物”,它只是一種現象。
王煊瞪著手機奇物,消化了很久,超凡某些本質問題,這才出接觸,就讓他覺得離奇,很不真實。
他自然要追問,尤其是對于偏遠宇宙更為關心。
“遠方的宇宙,因為超凡的興起與消失,都和超凡中心的波動有關,或延遲,或提前,和超凡中心不一定同步。”
手機奇物說道,就如同無形的永寂之傘落下,那也是逐漸輻射過去的。
而超凡的興起,更是伴著一些偶然與意外,很多時候,超凡中心劇烈動蕩,超凡光海中打出去的碎片,蔓延出去的大道浪濤,就有可能讓一個枯竭之地突然復蘇。
王煊回首,他離開母宇宙那個時期,只能算是神話的枯竭,根本不是永寂之傘落下的時刻。
真要是經歷那種離奇而恐怖的現象,他自身命土后有神話物質,應該死不了,但或會被“凍住”?
那樣一“耽擱”,就不知道要經歷多么漫長的歲月才能醒來了。
再覺醒后,活下來的超凡者,于感知中,僅是一剎那,但大霧吹散,外在真實環境卻劇變了。
顯然,腐朽宇宙和超凡中心,無論是超凡的興衰,還是永寂之傘的出現,節奏都不怎么同步,距離遙遠,漸進而去,甚至錯位了。
“你確定,永寂之傘外部區域,沒有神話因果?”王煊問道。
手機奇物道:“從未被波及,自然不遵從這一切,那里的‘果和‘因,甚至不成立,可以改變。”
“那我在地獄舊皇城遺址‘神游時,感應到的23紀前的超凡中心,是不是一固特別的所在地,不在你剛才說的這些‘故事中,或者說‘事故中?那些現象都是恐怖的,驚悚的。”
手機奇物屏幕發光,輕輕晃動,像是在搖頭,道:“那里不可能逃脫,不會例外,它是23紀前的超凡中心,而今又神異的復蘇,有實質的超凡興衰,可被本質性的輻射到,早已有了‘果,你現在是想回朔‘因嗎?”
“永寂之傘出現,覆蓋的區域,便是那些已經觸及到的,發生過超凡事端的地帶,有了‘果,所以終究會被‘事故波及?”
王煊說完,雙眉微蹙,又道:“但是,那里疑似另起爐灶了,當雙超凡中心再躍遷時,是不是會不一樣了?”
手機奇物道:“嗯,忘記這點了,下一次,或許不同。但是,那里是不是匪夷所思地又一個超凡中心,嚴重存疑!最起碼,我認為那里有問題,不見得是改天換地,出現了第二超凡中心。”
王煊發現,唯有喝酒,讓手機奇物微俛,它興致高漲時,才能從它嘴里套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今天聽到的事,對他來說,有些顛覆對超凡的固有認知,收獲巨大無比。
為此,他在這里支付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大筆開銷”,請來正在臺上起舞的兩名龍女,讓她們對“機兄”敬酒。
當然,此時的機兄被他用障眼法改頭換面了,成為一個頹廢的青年,頗為嗜酒。
別人看不到真相,這里只有王煊看得真切。
現在,兩名身材曲線驚人的龍女走來,長發齊腰,如綢緞子似的光滑,皆面帶微笑眸波動人心旌,紅唇微啟間,溫聲細語,端著剔透的酒杯不斷勸酒,甚至主動向著一個屏幕中倒去。
這詭異的畫面,相當的辣眼睛,讓王煊一陣無言,原來機兄好這一口,很是貪杯。
可惜,過猶不及,他這么找人殷勤的招待,反倒讓手機奇物警醒了,閉嘴不再多說什么了。
“行了,你們兩個可以忙去了,不用再敬酒。”王煊揮手。
“你需要這樣現實嗎?”手機奇物不高興了。
“那留下吧接著陪他喝。”王煊又再次擺手。
接著,他皺眉,他看著手機奇物,道:“你提前和我泄露這么多天機,說了那么多重要的秘密,是不是有所感,推算到了什么?”
“你想多了,真圣也有無力時,我又不是無所不能,只是大致估量出去過的一些地方的永寂時刻快到了。”
王煊心頭一震,難道是母宇宙的至暗時刻要出現了?
頹廢青年漸漸有了興致,話語變得多了,一邊飲酒一邊談及叱吒風云的歲月。遙想當年,他一掌斬出去,天地都要搖三搖,上到世外,真圣道場都需敬重他。下到老鼠窩里的沒睜眼的小耗子,都要嗷嗷叫三聲,表示服氣。
王煊將臉扭一邊去,假裝不認識他,喝自己的酒,琢磨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事。
“—看前輩就英武非凡,年輕時打遍同輩無對手,應該是終極真仙吧?對了,最近地獄出了個孔煊,好厲害!”銀發龍女說道,發絲流動燦燦光芒,眼中帶著異樣的光彩。
地獄事件在現世發酵了,連她都知道了。
“孔煊算什么,敢在我面前裝,一道雷霆就轟得他哭爹喊娘。”手機奇物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個黑機!王煊神色不善地盯著他,還敢說在城外河面上的兩道來自“冥冥中”的雷哼不是它公報私仇?
綠發龍女道:“前輩....真強大。不過,孔煊確實非凡,現世散修中唯一的5破真仙,力壓真圣道場的各路最強門徒,并清空地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事跡,會被載入超凡史冊中!”
“據說他在地獄中還和異人動手了,甚至有異人因此而死去。”銀發龍女壓低聲音補充道。
連龍族酒吧中都在談論這件事,讓王煊神色微動,取出備用的超凡通訊器,瀏覽超凡網上的消息。
“這老小子真霸道,真孫子,真可恥啊!”王煊忍不住了,剛去看超凡界的新聞,就發現和他有關的大事。
時光天的真圣臨離開地獄前,在真仙區域掃蕩,恨不得掘地三尺,要將孔煊給挖出來,最后一刻,甚至復蘇了!
這件事影響巨大,各方都震動,在現世發酵,很多超凡者在議論,一介真仙居然獲得這種“殊榮”,真圣親自追尋。
孔煊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起初各方說法不一真圣還能找不到人?但是,后來人們發現,鎮仙旗、鎖圣樁等,并未飛回圣皇城和天神山,預示著可能還在孔煊手中,他沒有死。
這就有點離奇了。
然后,有人推測,那個時間段,孔煊應該是逃進天級區域了。
當然,和這件風波比起來,孔煊的其他事件影響同樣巨大,震動了現實世界。
“雖然他來歷神秘,和黑孔雀山,同五劫山,都有些關系,但他真實的經歷卻是放養在外,是一位散修,‘質檢了相關各教的最強弟子!”
有些人為了避諱,都沒提孔煊的名字,但是,誰又能不知道在說誰。
當然,也有很多超凡者根本不在乎,世外道場真能一手遮天,堵住悠悠眾口嗎?那不現實。
“世外之地,5次破限為王,便是放眼整片歷史長空,他們都是一顆又一顆璀的大星,于同輩中至高在上,但是,孔煊卻在俯視著那些這些耀眼的星辰,腳下盡是星光!”
然后,有人列舉孔煊在地獄的戰績,什么時光天、紙圣殿、惡神府....最強門徒,道場傳說中的5次破限者,都沒了,被孔煊打死了!
“大爭之世,注定會百舸爭流,群星燦爛,但是,孔煊的光芒卻壓蓋了群星,讓真圣道場的門徒都暗澹了,無法與之爭輝,他高懸在上。”
王煊自己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有些吹捧……過了。
僅幾日間而已,現世星海中受到了一番地震海嘯般的沖擊,孔煊在地獄的所作所為都被爆出來了。
各方都被驚了個目瞪口呆。
在現世星海中,根本見不到5次破限者,而孔雀不僅突破到這個領域,還將世外之地的“5破們”都給教育了。
甚至,很多人都在說,他逼得異人在地獄復蘇,因此而慘死了不止一個!
當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說他好,畢竟,各家真圣道場的陣營影響實在太大了,掌控著整個大時代的趨勢。
有人贊揚,自然就有人詆毀。
“孔煊的戰力被你們無限夸大了,哪里有那么神?有些畫面沒捕捉下來而已,其實,他也曾被打得和狗似的逃亡!”
有人讓上證據,但是言語不善者卻不理會,憑空書寫“史實”,嘴很硬。
“孔煊已死,燒紙吧,真圣掃蕩過地獄,他應該被碾成渣子了,鎮仙旗、鎖圣樁等大概被真圣帶出地獄了。”
“退一步說,即便孔煊活著,他以后敢露面嗎?五劫山這艘大船都要翻了,世外諸圣厭惡他,只要他出現在現世中,必然會有無數高手去取他的人頭。這輩子他都沒法行走在陽光下了,出來必死!”
最近這數日間,都是關于孔煊的話題,熱詞都快被和他有關的事件擠滿了。
即便有人刻意澹化,也沒有辦法完全擺脫這種影響,現實世界各地,所有超凡者都在談論。
甚至,就是世外的道場,眾多的真圣門徒最近提到最多的也是他,不管是友善的,還是憎恨的,都繞不過。
縱然是詆毀的,謾罵的,仇視的,但也無法回避一個事實,孔煊是終極真仙,目前5破領域不敗!
甚至,連和他有關的超凡者都備受關注。
黑袍冷媚沒有露真容,更為重要的是,被妖庭刻意壓制了消息,跑得飛快的張教主則上了熱搜,當然他露出的是假面孔。
“這兄弟的一雙長腿,不去超凡光海去趕海,追逐旋渦中的造化,有些可惜了,真能跑啊!”
當然,伏道牛也非常搶鏡,它殺過犀牛城主,豎著噼死了飛天蜈蚣,連斬兩位5破級的城主。
“這頭牛了不得,堪比各教最強門徒!”
“什么叫堪比?它有真實的戰績擊敗了刺青宮的原主人程道,但卻沒有下殺手,仁義之牛啊。”
伏道牛迎來高光時刻,成為“焦點牛”,很多人都稱呼它為有情有義而又強大的“仁牛”。
“看到沒有,什么叫傳說?連孔煊的牛都比紙圣殿、刺青宮、時光天的最強門徒厲害!”
這種言論自然引來了真圣道場陣營的憤慨,一群人反擊,挑刺,詆毀,一片喧囂。
王煊的地獄之旅結束了,但是關于他的戰斗卻還在繼續,不過換了戰場,換了人,現在是網戰時刻。
神照的后人—地獄5破仙,親自捕捉到的各種鏡頭,各種視頻畫面等,這次全都扔出來了,引發大地震。
關于這些,對王煊影響不大。他除了不忿時光天真圣曾經在地獄“掃蕩”,親自下場事件外,其他的報道對他來說,如同別人的故事,他平和地看完。
“機兄,這么多紀過去,你有沒有什么真圣級庫藏,大造化,埋在了地下,可別腐爛掉,需要我幫你去看一下嗎?”
頹廢青年狀態的手機奇物聞言,立刻斜視他,道:“連我你都想薅羊毛?!”
“我擔憂前路,未來莫測。五劫山注定會出現圣殞的慘烈事件,我所在意的那些人,下場不會多好,我若是眼睜睜地看著,心中會無比難受。現在想到那些畫面,我就已心如刀割,狼天還是個孩子,晴空對我真的很好,我怎么忍心看著他們送死,可是自身無力啊,我想變強。”
頹廢青年聽聞后,居然在掐指,一副要算盡天機的樣子,道:“起源海,或許和你有緣。”
突然,王煊心頭季動,有些特殊的感應,總覺得和自己有關的人與事,出了什么無法描述的變化。
母宇宙,超凡落幕269年了。
普通人無法看到的霧絲,自天外緩緩降落,并沒有真正固定的輪廓與形態,但它卻可以令殘存的超凡者永寂!
舊土,云城,兩道身影發光,同時抬起了頭,其中一個男子開口:“來了,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