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一座荒山,但是,王煊在這里短暫盤坐數十日后,已是生機勃勃,斑斕神話物質蒸騰,濃郁的道韻流淌,儼然成為神山。
那些荊棘、雜草等都已通靈,要成妖了,此地足以讓一些強族、大教高度重視起來。
身為6破領域的大能,王煊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能夠影響到周圍的大環境,在此坐關,足下之地蛻變為神圣凈土了。
他不以為意,踩著虛空,飄然遠去。就看哪一族有緣,率先發現這片流動著15色奇光的山地了,可以當作傳承地,當中甚至有王煊留下的少許6破領域的大道紋理。
“真是山河壯麗,強族林立啊,這片超級大世界果然非同小可。”王煊路過很多顆神話星球,發現不少頂尖物種,不僅先天強大,后天潛力也無比驚人。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早在上一紀中期,4號和5號超凡源頭就合一了,融合為超級世界,現在已經進入第二紀元。
得天獨厚的條件,激發了某些原始強族的潛能,跨越式發展,照這樣下去的話,未來此界將會無比璀璨。
“這里的靈猿有三首,鵬族生六翼,常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好地方啊。”王煊路過數十上百顆生命星球后,發現這些都是常態,確實有些感慨。
他沒有久留,離開這片超級大世界,極速沖向漆黑的深空盡頭,途中大量腐朽的宇宙倒退而過。
他要確保,足夠遠與安靜,哪怕是4號和5號超凡源頭下自鎖的怪物,也不能發現他渡劫。
“喀嚓!”
第一道雷光而已,王煊就險些被劈裂,他很想詛咒,果然又是體內大天劫。這次混沌雷光首先從五臟六腑爆發,上來就給他下馬威,要將他體內打成一團爛糊糊。
“來吧,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相遇,我還會怕你?”哪怕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王煊也很嘴硬。
轟隆!
這一次,更為猛烈的混沌閃電在的頭顱中炸開,僅第二擊而已就撬開了他的頭蓋骨。
王煊七竅都在冒雷霆,但是,他依舊很穩,很平靜地自己整理儀容,雙手按住頂骨,將它復原。
他注意到了,體內大天劫,自兩個方向憑空誕生并匯合,演化為致命之劫,正常來說這是必死之劫。
“這是從陽九地界和陰六地界共同催生出的雷光,有些古怪啊。”王煊琢磨,陽九地界都徹底熄滅了。
可是,他每次渡劫,那邊似都在參與,他都不知道自己探索那片消逝的地域,究竟是好還是壞了。
最起碼,目前他承受了巨大的風險,這種劫難真的很要命。
“獸皇,你說我破限就像是其他人正常破關,真的錯了,若是讓你來體會這種苦難,我覺得你可能撐不住。”
閃電一路連爆,王煊的額骨裂開了,他用手一抹,如同糊窗戶紙似的,將額頭的血跡和裂痕都撫沒了。
接著,他的心口炸開,一顆比超凡界的神陽還刺目的心臟揭竿而起,從胸膛中反了出來,帶著無邊的雷霆跳到外界虛空中。
咚、咚、咚……
這顆強大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讓周圍腐朽的大宇宙劇震,脈動都快一致了,讓附近的空間發生可怕的大塌陷,時光河流在焚燒,蒸干。
王煊這顆大心臟確實太有力量了,就這么單獨摘出去,都應該可以讓一片腐朽之地復蘇,誕生神話。
他很淡定,將心臟給塞了回去,體驗著這種特殊天劫帶來的痛苦,初期而已,還不用血拼。
直到體內大天劫孕育出奇景,陽九地界熄滅的恐怖輪廓模糊的浮現,還有陰六地界橫空,并朦朧地接近,他才面色驟變,趕緊全力以赴的對抗,在大循環路徑中運轉獨有的經文。
王煊和初代獸皇聊天時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是誰經歷誰知道,真的是劇痛難忍,一時間,他的黑發暴漲,割裂時空,頭蓋骨和大心臟比翼齊飛,深空中灑落下鮮紅晶瑩的液體,以及白色的“豆花”,血與腦共同綻放與飛濺。
他的身體局部破碎后,又快速重組,涅槃新生出更為強韌的體質,精神領域也是被鑿穿后又愈合,持續再生。
這種針對全領域6破者的大天劫無比兇險,但王煊不是第一次經歷,哪怕強度提升了,他也抵住了,畢竟自身道行也顯著激增了。
過程中,這里極盡璀璨,宛若一個全新的超凡源頭在孕育,在誕生,在擴張,實在是過于波瀾壯闊了。
當萬籟俱寂,深空重新歸于黑暗時,王煊默默體悟,在這里一動不動站了很久,消化與吸收了這次破限的所有感悟。
尤其是,他看到了陽九地界熄滅的模糊場景。
他輕輕一震,新生的肌體從腐朽中走出,從肉身到精神前所未有的強大與堅韌。他稍微露出幾許氣機,虛空中便誕生出大道金蓮,腐朽之地涌動出濃郁的超凡因子,重塑此地環境。
他若是放任不管,此處深空地界能保住神話屬性很多年。
王煊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打掃渡劫現場,什么碎骨頭渣子,體表脫落的雷擊皮等,都被收了起來,以后若是送人,自己亦手有余香。
“別看賣相不咋地,但都是好東西。正常的雷擊木在超凡界都算是天材地寶,更遑論是被雷擊過的6破大能脫落的物質了,我估摸著,真圣用了都說好。”
王煊換上新衣,纖塵不染,一閃消失,重臨超級大世界。
在外部時,他有些感慨,遙想上一紀末年,他都摸上門來了,結果被個老怪物所阻,而且看樣子像是聽聞過他,特意拿了一張6破大網撈他。
對此,他很不服氣,和那位6破道場的鼻祖耗上了,連續多年,共9次喊老家伙起夜。到了最后,他導致對方起床氣暴漲,他才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半絲道韻與云彩,就此遠去。
王煊重新進入超級大世界后,沒有急著見故人,行走在各地,以承道瓶繼續悄然接引此界道韻。
毫無疑問,4號和5號超凡源頭的道韻依舊對他有效呢,汲取海量后,縱然沖不到真王領域中,也能讓他的道行再提升一截。
所以他回來后,持續吸收與煉化,并以承道瓶、載道紙等進行“打包”,來到新地方后,怎么也得帶走一些土特產。
吸收與煉化本地道韻后,王煊不再被此界排斥,他從迷霧中走出,可以正常的出現了。
他從現世進入仙界,也臨近過諸圣道場,更是前往此界負有盛名的那些絕地,禁區等,吸收道韻,提升自我,同時也在欣賞大好河山,以及探險等。
他不急,有人卻不淡定了,自視甚高、孤芳自賞的石板中的女子,主動出現,問他什么時候幫她去取另一塊石板。
若非王煊對她有防備,始終將一塊石板扔在迷霧中的小船上,估計她不是跑路,就是自己去動手了。
“你這么急,不會想恢復后就捶我吧?”王煊在體驗紅塵中的美好,一路踏歌行,逍遙自在。
他琢磨著,真要讓給她湊齊三塊石板,可能直接會造就出一位真王。到了現在,他對女子的身份越發懷疑,可能比想象的還要來頭大。
畢竟,他去3號超凡源頭時,暗中窺探,截聽,那些遺害曾透露出了不得的信息,這女人可能是導致歸真路上出現天災的參與者之一。
神秘女子少見的主動開口,話語變多,道:“你幫我恢復,我怎么可能恩將仇報?再說,你每天都在進步,道行一直在提升,而我縱然將三塊石板內的底蘊歸一,自身也還有問題。”
王煊以懷疑的眼神看向她,道:“你這么說的話,我更就擔心了,你莫不是怕我接近真王,沒法有效的捶我,這才不斷催促?”
石板中的女子搖頭,難得的解釋了幾句,進行否定。
“平日,你對我冷冰冰,一旦掙脫樊籠,很難想象會怎樣。”
“我不會針對你。總體而言,你對我有恩,喚醒了我。”神秘女子非常罕見地露出溫和的笑容,這種柔和的美竟相當的驚艷,真實的血肉之軀整體都沐浴著一層神圣光輝。
王煊詫異,然后,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這真是邪門與少見,氣場強大、高冷不近人情的女子居然笑了,還這么的溫婉與秀雅,別說,還真特別挺好看與養眼。
他不為所動,道:“你這樣讓我有些不真實感,平日你對我冷的不成樣子,我懷疑,你現在心中正在對我進行不可描述地折騰,伴著各種血雨腥風。”
“要怎么樣你才相信?”神秘女子黛眉微蹙,但是話語不冷冰冰了,態度確實發生轉變。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相信你。從言語,到行動,再到真實本心,你自己想辦法,讓我確定無害才行。”王煊琢磨著,回頭去6破寂滅道場拿到石板,也得研究透女子的狀態,才能給她。
“小弟弟,你為何戒備心這樣強?”
當聽到這種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溫柔聲音,王煊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緊用手劃拉全身上下。
至高生靈中的霸主,平日冷淡無比的——神,從強勢與冷艷到這種柔媚的轉變,讓王煊差點懷疑她被奪舍了。
當看到王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后,輪到女子無言,而后更是一副惱了的樣子,道:“愛給不給!”
她一閃身,消失在石板中。
為了恢復真身,她今日徹底豁出去了。遙想當年,她哪里有過柔媚的表現,縱然在弱小時期她都沒經歷過,今日也算破天荒頭一遭,只為恢復到真王,掌控自己的命運。
結果,這后世的惡劣青年居然是那種反應。
王煊回過神來,道:“一時間沒適應,你那種語氣和表情,其實挺好的,當然,把弟改成哥或兄就更好了。”
瞬間,石板中伸出一只潔白的拳頭,但最后又無聲地收回去了,因為她目前確實打不動這惡劣的青年。
“出來走一走,聊一聊吧,我肯定會去拿那塊石板。”王煊帶著笑容說道,詢問女子是否來過來過4號與5號超凡源頭。
“你要是再不說話,高冷的樣子,那石板就別要了。”這句話還是很管用的,神秘女子再現出來。
自此,兩人共游這片超級神話大世界。
大半年后,王煊覺得,將此界道韻吸收的差不多了,對自身來說快飽和了,道行確實大幅提升了。
可惜,真王層面非常高遠,他還是欠缺火候,他意識到,越向上突破越是艱難了。
當知道他的念頭后,神秘女子的表情有了變化,很想說點什么,這還嫌慢?!毫無疑問,這是長時間被王煊言語“腐蝕”的結果,她最近越來越不高冷了。
“這個姐姐好漂亮,一顰一笑都是無限美好的風情。”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在遠處說道,很是羨慕,和一個老人駕祥云路過。
此時,王煊和石板中的女子已經來到諸圣的居所,準備正式拜訪6破寂滅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