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有點難練。”王煊從天邊將目光收回,看向手機奇物,道:“你最強的法是什么?”
手機奇物一聽,頓時想說一句,逝難練,我的法就好練嗎?
“你想研究?”如果有五官,它一定是在捏著鼻子說話。
“最近,練法有些心得,各領域都想琢磨下。”王煊點頭。
麻辣個雞!連手機奇物都想吐出這四個字了,最不想聽他嘚瑟,已經在盡力擠兌與打擊他了。
結果,他一夜悟道,剛出關而已,就又和它磨嘰上了!
最為關鍵的是,他嘚瑟歸嘚瑟,吹過的牛皮最后差不多都實現了,這是讓它最難受的地方。
“我的領域,你目前練不通,到異人再說吧!”它果斷拒絕,義正詞嚴,不給他陽光和燦爛!
冷媚在旁邊抿嘴直樂,在朝霞中,她一襲黑袍在雪山上獵獵作響,青絲飄舞,白皙晶瑩的面孔沐浴著淡金色的光彩,剎那的笑容很傾城。
“不給就算了,我還是研究‘逝’吧,應該找些目標進行實驗。”王煊說道,絲毫沒有勉強的意思。
喝了一夜酒的陰陽狗子、牛妖等,雖八卦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但都正襟危坐,沒敢多看王煊和冷媚,避免神情異樣,引起誤會后挨打。
王煊俯視群山,自語道:“人這一輩子奔波勞碌,一生勞苦,想一想真是難受。便是在這地獄中,我都要受苦,被人追殺,被超凡者圍剿。”
“?”手機奇物一時間不知道他什么狀況。
冷媚安慰,道:“無論是超凡者,還是普通人,都在爭渡。便是那未開化的飛禽走獸,看似懵懂,沒有憂愁,何嘗不是在渡,血淋淋的叢林法則,其實更殘酷。人思考的越多,煩惱越多……”
手機奇物果斷插話,攔住她,道:“你不要誤以為他深沉傷感,不用安慰他,你就問問,他到底想干啥?”
一切都因為,這么多年來,它太了解王煊了。
“你……怎么了?”冷媚問他。
王煊道:“我尋思著,憑什么地獄的郡主說帶軍來圍殺我就來圍殺,還有幾家真圣道場,每次都是他們主動出擊,挑起事端,數次狩獵。我為什么要忍著,一而再地被動反擊?”
果然,手機奇物的直覺沒錯,他并不是心有感觸,毫無悲秋傷春的意思,反而戰意高昂!
“我就知道是這樣!”手機奇物總結,隨后問他,道:“你想做什么?”
王煊看著遠空,道:“剛才,一只鴉子都敢在天邊窺視我,他們分明是想時刻把握我的動向,還準備對付我呢。”
說到這里,他面色微冷,道:“我沒渡劫前也就罷了,盡量克制,但現在他們依舊帶著這么濃重的敵意,這是在輕慢我,瞧不起我啊。”
“孔爺,主動出擊吧,小牛我愿意在前開路!”伏道牛在下方喊道,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王煊點頭,道:“沒錯,憑什么讓一群失敗者占據主動,每次都是他們找事?這次我不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叫爺爺,對不起我這一身道行!正好借他們研究‘逝’,領悟一門殺手锏。”
他看向冷媚,道:“這次你就不要參與了,回妖庭去看一看。不然的話,他們還指不定怎么想,一直扣在身邊,覺得我把你怎樣了呢。”
遠處,陰陽狗子、牛妖等很想點頭,別說妖庭的超凡者,就連他們都覺得,還要怎樣嗎?都看到了!
冷媚點頭,道:“嗯,我確實該去看一看了,我的一位很厲害的師兄可能要跨域過來,我不去見他,多半要被挑理。”
王煊立刻意識到,她那位師兄估計不是什么善茬兒,在妖庭中可能和她存在競爭關系等。
“很厲害嗎,既然來了,要不要我去教育下他?”
“別,他只是強勢而已,本心不算壞。”冷媚立刻阻止,在這個清晨,她動身踏上了回程。
牛妖、十尾妖狐等雖然眼巴巴,但是不敢回去,怕被妖庭的超絕世逼供后給處理掉,幾人進入福地洞府中,掛在了牛角上。
王煊坐在伏道牛的背上,離開冰冷的雪山群,慢悠悠回到草木清新,生機勃勃的地帶。
很快,他和五劫山取得聯系,知道了歸墟、時光天、刺青宮、紙圣殿、惡神府幾家在什么地方,也得悉那位郡主屯兵在哪座巨城。
“真謹慎啊,跑回地獄較深處了。”他蹙眉。
接著,他又收到冷媚的傳訊,那位郡主聯系了幾家道場,在實行合縱策略,要共擊他,妖庭也被聯系過。
“還真是……欺人太甚,我沒出擊,你們卻想對付莪了,那還真是巧了!”王煊動了真火。
他研究了地獄外部區域的地圖,了解各教的分部,以及那位郡主目前的所在地。
“什么天神山、灰燼嶺、圣皇城,真仙絕地,敢出來的話,保證把你們掃平。”
王煊了解到,紙圣殿、歸墟、刺青宮等在一座城池中,但時光天和惡神府不在。
他琢磨了下,準備攻擊人多的那個地方,然后,再去掏那個郡主,他無法過于分散沖擊,不然那些人聞訊跑了,他一個都逮不到。
他問伏道牛,道:“你那時空門靠譜嗎?我要出擊了。”
“得機爺教導,比以前提升了一大截,我能演化出最基本的黑色漩渦,在地獄外部巨城間往返,問題不大。”伏道牛告知。
“嗯,準備!”王煊沉聲道,變得無比嚴肅,手中出現一根繚繞著混沌物質的狼牙棒,刻滿了神秘文字,同時在他的肩頭懸浮著一株草藤。
如今,真圣道場的最強門徒來了,且在聯手,自然有能力攻下巨城。尤其是外部區域被王煊鑿穿數座,且那位郡主祭出聚仙旗,召喚走了十幾位城主,外部地帶某些巨城都空虛了,較容易攻克。
淵城,高大宏偉。刺青宮、歸墟、紙圣殿,三家一直走得很近,此時三家的重要人物正在城中商議,怎么和地獄圣皇城的人談條件。
“圣皇城一位至強的親王要走出來了,甚至,天神山上那位在真仙領域至高無匹的‘天神’要親自降世,還有深不可測的灰燼嶺,再加上聚仙旗和鎮仙旗一起出世,我真想不出還有誰能夠抵住,這種組合可斬殺一切敵,便是違背地獄的平衡規則,孔煊也一樣要除名了。”
他們在談論,對地獄深處的力量很忌憚,在想怎么相處,如何聯手,彼此的關系注定很復雜,也很危險。
“從此以后,地獄多半要多上一個名為孔煊的城主,甚至他殞落之地,有可能演化為天神山、灰燼嶺這樣的禁區。”
“不管怎樣說,他都要死了,徹底被抹殺,也只能化作地獄的怪物了。”
他們想到了很多,甚至,思忖到以后弟子門徒來地獄磨礪時,要避開孔煊應劫之地。
“不好!”突然間,他們都寒毛倒豎,快速沖出巨城中的宮殿。
天空中,一支巨大的狼牙棒,簡直比山岳還粗大,捅破了天,從那高空中轟砸下來,氣勢磅礴,簡直像是要屠城滅世,而在那里還懸著一株草藤,灑落璀璨光雨,和狼牙棒一起落下。
“孔煊!”所有人抬頭的剎那,都知道什么情況了。
“不要打了,快走!”他們有預案,在城中設置了不少傳送陣,主要是為了防備地獄深處莫測的怪物等,怕突然來襲。
結果,更大的怪物——孔煊,突然登門,竟這樣主動襲殺。
他們來自世外之地,平日真沒誰敢進攻真圣道場,在地獄中,他們也不怎么怕現世中人。
現在,孔煊根本不在乎,就這么殺來了,狼牙大棒落下,伴著道花綻放,轟落的道韻光芒極盡恐怖。
若非是在巨城中,有陣紋守護,這地方什么都不會存在了,直接就被徹底砸沒,掃干凈了,注定會萬物凋零。
即便是這樣,巨城發光,有效擋住了城碎的下場,沒被屠城,可是,很多人還是慘死了,被震碎。
有些傳送陣破裂,未能發揮作用,很多真仙沒能撤走,那自然是被降臨在這里的王煊補了一狼牙棒,成片的打殺。
他沒有久留,在城中連著揮動數棒,以草藤遮掩混沌圣物的氣息,灑落大片光雨。然后他就騎坐伏道牛躍進時空門,直接離開了。不是他怕被反擊,而是時間不等人,他還要去打那位郡主,怕將她驚得跑掉。
王煊在這里連著揮動數記狼牙大棒,造成的損失,震動各家道場,不久后他們就聽聞了,后背都冒出一股寒氣。
刺青宮、歸墟、紙圣殿三教,留在城中的超凡者,最起碼有兩成多的人暴斃,還有一成多的人重傷。
所有這一切,都是在不足三息間發生的,孔煊襲殺后,直接就走了。
這么短的時間,殺傷力之足,讓各方發毛,三四成的傷亡,孔煊儼然化成堪比地獄深處的機械圣者、天神、灰燼之主一樣的大怪物了。
當然,在他們看來,主要是那株神秘圣物草藤灑落的光雨導致了慘案。
數只時光鴉,同時闖進一座宮殿內,驚慌地叫著:“密報,孔煊襲擊淵城,歸墟、刺青宮、紙圣殿損失慘重!”
不得不說,地獄圣皇城的覺醒者很有手段,遠方巨城中剛發生的事,他們就同步知道了。
青菱郡主有潔癖,每天都數次泡澡,仿佛藉此才能洗掉這具身體曾經死亡與腐爛過的事實。
盡管現在她復蘇了,覺醒了,身體重新煥發活力,但是她依舊膈應,心里那道關過不去,一日間最少沖洗與凈化這具肉身5次,和破限次數對應起來。
現在得到稟報后,她頓時一驚,反應神速,剎那間就想到了很多事,直接就祭出聚仙旗,激活早有準備的大陣。
然后,她顧不上潔癖了,直接濕漉漉的穿上甲胄,全幅武裝,但還是有一只腳赤著,戰靴沒來得及穿上,恐怖的波動就爆發了。
孔煊來襲!
這一日,地獄外部震動!
由圣皇城而來的青菱郡主,目前駐扎的城池——龍城,距離外部區域很遠,稍微靠近地獄深處了,都被孔煊尋到并攻進去了。
各大真圣道場得到消息時,都眼皮狂跳不止,歸墟、刺青宮、紙圣殿剛被進攻,孔煊又接著去猛攻地獄的大軍了,要殺青菱郡主,一日間,氣吞地獄!
“這家伙真是霸道啊,但的確神勇,在真仙這個層面要難以制衡了,只有地獄深處的天神、灰燼之主、圣皇等出來,才能對付他吧。”
五行山的二大王出身成迷,疑似野修,他什么都敢做,攻打真圣道場,又殺向地獄較深處的郡主,摧城拔大軍,這是要將天捅破。
“他不想回現世了嗎,打算常留地獄中?不然的話,離開這里恐怕沒什么好下場。”
“他回去后,只能躲進五劫山,但這艘腐朽的大船在此紀注定要沉沒,一切都已注定。以孔煊的所作所為,只能會和五劫山一起葬滅,難以改命。”
很多超凡者在談論,當然,他們最關心的還是龍城的戰況怎樣了?
終于,各家真圣道場得到稟報,龍城差點被孔煊打爆,他徹底殺瘋了,滿城都是怪物的尸體,血流成河,短暫交手,城主級的徘徊者就已經死掉4個!
“若非那位青菱郡主反應敏銳,第一時間祭出聚仙旗,損失會更加慘重!”
一則又一則消息傳來,孔煊的戰績讓人瞠目結舌。
青菱郡主帶著嫡系殺到城外,以聚仙旗抵擋,終于暫時利用不朽之光和孔煊拉開一定的距離。
“青菱郡主發動傳送陣,逃離了龍城所在的區域。”
這種消息一出,各方的心臟都劇烈跳動不止,那樣一支大軍被孔煊獨自殺潰了?
“孔煊騎著伏道牛,開啟時空門,一路追殺下去了!”
來張老張的圖片,提前做個張教祖的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