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東方影都。
特效攝影棚內,《蜀山》第二季緊張拍攝。
第一季的影響力爆炸,雖有莊周添堵,但成績領跑。第二季在原定基礎上又拉長,達到了18集。
徐克精力旺盛,忙了兩個通宵,只睡了幾小時不覺累。
棚內吊著威壓,大LED環屏做背景,早不是萬年不變的綠幕了。一群替身在空中飛來飛去,做劍仙狀。
“咔!休息!”
休息放飯,徐克剛坐下,助理支支吾吾的遞過一個平板:“導演,您看看這個。”
徐克掃了幾眼,胡子都翹起來:“怎么沒人通知我們?”
“不清楚啊!”
“你……算了,我來打!”
他立刻給張佳振打電話,占線不通,又給另幾位大佬打,同樣占線。
徐老怪內心翻騰,又仔細看了看近來新聞,蹭的站起身,喚過幾名親信:“走!”
“去哪里啊?”
“回香港!”
與此同時,制片人已經返回了酒店,正在收拾東西。
“老大,我們不拍了?”
“公司都要沒了,還拍個屁!”
“那這么大的劇組怎么辦?”
“我管他們!”
制片人收拾好行李,頓了頓,抹身打開一個保險柜,取出一個密碼箱,看了看下屬,甩過去一捆錢。
下屬急慌慌揣懷里。
這不是電子轉賬,是現金,現金就說明不太干凈。
“走!”
眨眼功夫,導演和制片人全閃了。劇組吃完飯,副導演到處找人,直至回酒店看到亂七八糟的屋子,愣了愣,隨后大罵:
“干他娘!”
他還算有點良心,返回片場,片場也獲知了一切,剛好把他堵住。
“我們怎么辦啊?我們錢還沒給呢!”
“我不管,反正管你要錢!”
“要個屁,導演制片都跑了,誰顧得上誰啊!”
相似的場景,發生在各大影視城的各個劇組內。
傻子都知道,AI換臉已經沒戲了,公司處境危險,那他們還拍個什么勁?能摟錢的摟著就走,替身開始討薪,有仇有怨的趁機發作,大打出手。
“跌了!還在跌!”
“拋售,快幫我拋售!”
證券交易所內,個人的電腦上,手機上,各種大呼小叫。
這一切就像做夢,前一刻奇跡華宜的股價還處在68.5的高位,翻了23倍之多!
結果后一刻,當消息剛爆出來時,略有下滑;當全網狂歡時,下滑加速;當替身名單爆出,并主攻《蜀山》時,直接跌停。
次日重新開盤,官媒入場,光電聲明,直至《蜀山》下架。股價就像吃了十包瀉藥,支撐不住,再次跌停。
并且所有人都清楚,它沒救了!
2017年以前,國內股市監管寬松,減持套現如探囊取物,割了無數韭菜。2017年后,出臺限制:
在任意連續90日內,通過競價交易減持的解禁限售股不得超過總股本的1。
通過大宗交易方式減持股份,在連續90個自然日內不得超過公司股份總數的2,且受讓方在受讓后6個月內不得轉讓。
這個90日,是指一個周期,在周期內最多減持1,如果想繼續減持,要等到下一個周期,最多也是1。
有效限制了大股東的隨意收割,雖然也有別的辦法獲取現金,比如質押股票,但同樣...
,但同樣有限制條款。
而且奇跡華宜誕生的時間太短,還沒怎么進行操作,就被突然襲來的暴風驟雨撕碎。
當股價跌到1以下,連續維持20個交易日就會強制退市。
關鍵是,如今已經不是如何避免退市的問題,而是公司和《蜀山》首當其沖,肯定會被丟車保帥的。
“張先生,之前的一筆融資暫停了!”
“張先生,證券公司通知我們增加保證金,不然就要平倉了!”
“張先生,光電讓我們提供調查材料!”
“張先生,我們的股票……”
楊天寶和唐焉直接找到了這里,她倆作為公司王牌,可是分到了不錯的份額,花了一大筆錢。
進門剛要哭訴,被砰的砸了出去。
“滾!”
張佳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突然出聲怒罵,看都不看那二人。
他年齡雖大,以前總是意氣風發,顯得非常年輕,但此刻傴僂著身軀,頭發花白,面容蒼老。
如果說沒有之前的統一假新聞,性質不會如此嚴重。
可偏偏就在假新聞出來之后,政府嚴打且強調技術危險性的時候,莊周發力了。他持著照妖鏡,將魑魅魍魎都挖了出來,赤果果的給國家、給群眾看。
喏,這就是娛樂圈哦
這就是缺乏束縛的資本會干的事
一敗涂地!
此番波及AI換臉之所有項目和人員,借殼上市的奇跡、華宜,乃至背后的大佬們,皆是一敗涂地!
張佳振坐了許久,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恭喜你,你總是這么出人意料。”
“客氣。”
“不過我真的不懂,你拼著兩敗俱傷,自曝其短也要打垮我們,就不怕自己被找麻煩?baby可是你捧起來的,官方追查起來,你也逃不掉。”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對方笑了笑:“你們一把年紀還在江湖上混什么,該退休了,有空飲茶!”
逍遙游公司。
員工已經熬了好幾天了,輪班回家,回家收拾收拾又連忙趕回來。他們身體疲憊,精神興奮,看莊周如看神。
莊周掃了一遍最新消息,又走到白板前。
這塊白板已經成了“大事記”,從《下山》上線開始,直到他落筆的最后幾個字收尾。
“都回去吧!”
“老板!”
“回去吧,下班了,大家好好休息。”
“那你呢?”
“我也走了,暫時沒什么事了。”
莊周對警察表示感謝,轟走了員工,開車連夜返回凌水縣。
夜色迷人,他尚有閑情欣賞,等回了家,阿沅已經煮好了餛飩,盛了滿滿一大碗:“回來了,洗手吃飯!”
“嗯,好香啊!”
莊周坐下,澆上醋和辣椒油,吃了一個燙的直哧溜。
“這次怎么樣?”
阿沅抱著碗問。
“還行,要再加把勁。”
“你還要干嘛?”
“小道長!”
他忽然喊了一聲,臥室里回應:“我在”
“明天陪我上京!”
“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