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子航和凱撒也回來了,而那兩名美少女并沒有一起,戰斗勝負一目了然。
在他們再次入席后,才有幾名少女將琴乃和世津子抬回來,琴乃身上倒是沒看出什么傷痕,原本白暫脖頸后紅紅的手印訴說著她敗北的方式。
而世津子則是額頭有一道深深的紅色長條印記,看寬度和樣式應該是刀鞘砍的,怪不得兩人上樓梯時陸晨還聽到凱撒調侃的聲音說楚子航“不懂得憐香惜玉”
意大利的貴公子當然懂得憐香惜玉,但如果不是抓到了破綻,琴乃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憐香惜玉是他的貴族風范,對戰全力以赴是他對敵人的尊重。
這兩位血統為A的天才少女很不錯,但他們碰上了學院除陸晨之外或許是最能打的兩人。
“今日是蛇岐八家招待不周,不過我們已經為諸位準備好了下榻的地方。”
源稚生起身,顯然這場酒席不可能繼續下去了,壽司師傅即使手再快,也沒辦法立馬上一桌新的,何況場地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今天日本分部對陣本部訪問團可謂是完敗……在各種意義上。
“不來過兩招試試嗎?”
但就在此時,那個端坐的少年忽然扭頭看向源稚生,臉帶笑意,眼神中的戰意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見源稚生不答話,陸晨手放在了桌面的紅楓上,“分部派你做代表接機,意味著你應該是目前最強的吧,不用反駁,我看得出來。”
源稚生抬手,制止了渾身繃緊的櫻,笑道:“今天不是時候,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執行局找我。”
在他看來自己的力量不應該用在這種無意義的勝負上,本家的顏面也未必就那么重要,既然本部的這些人是來示威的,讓他們認為自己已經成功了就好。
有了前幾輪的“過招”,即便他現在打敗了陸晨,也無濟于事了,還會暴露日本有著超級混血種的事實。
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不能以簡單的S級來劃分了,就像昂熱校長,他們是異類。
怪力的少年目前在為學院干活,是他們新的利劍,秘黨當然放心,可他源稚生若是打敗了這個異類,那會引起秘黨的進一步關注,在他看來這不是好事。
況且,即使開啟龍骨狀態,他此時也有點沒把握戰勝這個速度比他還要快的少年,而看這少年的力量,王權是否能完全壓制對方很難說。
后續的事情就看老爹如何安排了,他一向不太喜歡這些權謀的勾心斗角。
“雖然是來觀……”陸晨頓了下,改口道:“調查的,但如果執行局有什么好玩的工作,也可以喊我,當然,要開工資的,歡迎用煉金武器支付。”
源稚生黑著臉,心說你剛剛明明是想說是來“觀光”的吧!
…………
此時此刻東京郊外的山中,瑟瑟寒風吹過那燒焦的鳥居,拂過神社的屋頂,園中光禿禿的百年櫻樹枝丫跳動,訴說著嚴寒的無情。
院中的小亭子周圍掛著白色的燈籠,燭火透過白紙散發著氤氳的光,照亮這小小的空間。
木桌上有一個炭火爐子,爐上是一把關西鐵壺,水霧從壺嘴慢慢升騰,直到亭上的橫梁,穿著白麻衣的白發老人雙眼看著壺嘴,眼神隨水霧飄蕩。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還算年輕的人,長得清秀端正,戴著古板的玳瑁框眼鏡,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像是某個學院的年輕老師,此時正恭敬等待老人的問話。
“志雄,地質勘探結果如何,前些日子異常的源頭定位了嗎?”
老人開口打破了亭中寧靜。
“我們更改了勘探方式,轉而研究更深處的地下河,發現了一條地下河的分支,自富士山下流過,異常的頻率大致在這片范圍,但還需要進一步勘察。”
宮本志雄,蛇岐八家宮本家的家主,也是巖流研究所的所長,蛇岐八家目前的最高技術負責人。
“學院派出了訪問團,顯然是抓到了一些秘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水沸了,老人卻沒有去動爐上的鐵壺。
“我一定加快進度,請大家長放心。”
宮本志雄神情嚴肅,帶著某種決意。
老人伸手準備提起鐵壺,但就在這時,一陣凌厲的寒風刮過,原本似直上青云的水霧被驀然吹散,亭子周圍的白燈籠也是一陣晃動,甚至熄滅了大半,亭內光線頓時暗淡了下來。
宮本志雄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那刺骨的寒風,而是因為這詭異的天象,剛剛發生的一切顯然很不吉利,就像是黑暗中有餓鬼在吞噬光明,咀嚼著他們的希望向他發出嘲諷的笑聲。
然而老人頓了下,便笑了笑提起鐵壺,沖刷茶碗。
“天是有些冷,不過再過幾個月就暖和了,那時候再來此處飲茶,庭院中會有飄蕩的櫻雪,柔和的春風將茶香送來,很是愜意。”
老人一邊用泡茶一邊說著,如春風般的語氣將宮本志雄的思緒引開,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那萬物復蘇生長的季節,連帶著身上都多了幾分暖意。
他也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蛇岐八家只要熬過這嚴寒的冬季,充滿希望的春天就在眼前。
老人將茶水推向宮本志雄:“你是年輕一代在科研方面最有才華的,蛇岐八家的復興終究是落在你們身上,我老了,最近在考慮提前讓位給稚生。”
宮本志雄恭敬的接過,本該按照禮儀飲下這杯茶,但聽到老人的話后驚得一時愣在原地。
“大家長您要退位!?可少主還很年輕,您身體一向很好。”
對于眼前這位在二十年前帶領蛇岐八家站穩腳步的老人,他滿心敬重,實在無法想象蛇岐八家少了大家長會變成什么樣。
源稚生很優秀,但在管理家族方面還是太過稚嫩了。
“只是在考慮罷了,不必慌張,稚生也需要時間來適應。”
老人將茶碗捧在手心,慢慢的飲了一口,吐出一口熱氣,目光斜著向上看向那殘缺的明月,一時間宮本志雄摸不清老人的想法。
“學院訪問團的事?”
最后宮本志雄請教道。
“交給稚生處理就好,年輕人與年輕人之間會有更多的話題。”
在宮本志雄看不到的角度,老人的眼神更難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