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一號,秋高送爽。
桂花飄落,香溢滿院。
卡塞爾學院的奧丁廣場上,搭起了高臺,全校學生齊聚一堂,除了戰爭實踐課在出任務的學員外,誰又能拒絕如此的盛事呢?
陸晨穿著夏威夷度假的大褲衩和花襯衫,一臉懵逼的坐在評委席上,身邊是穿著度假時買的淡藍連衣裙的繪梨衣。
他直到現在,還有點沒晃過來神。
他一直是不想參與這種選美活動的,還再三勸告繪梨衣。
哦,不是因為他害怕繪梨衣會截胡他的計劃,只是單純的……會感覺不爽。
但最終他們在最后一天,還是參加了……
以評委的方式。
由陸晨和繪梨衣加入評審團,可謂是眾望所歸,還讓不少參賽人員松了口氣。
畢竟他們卡塞爾學院的S級王牌,傳奇屠龍者,可是所有人的偶像,加上長得也很帥,是那種很有陽剛之氣的英俊,又有小道消息傳……陸晨的身材可是完美的。
這就讓參賽的男生們很沮喪了,尤其是獅心會的健美部,他們自認能夠在外界任何大賽上取得冠軍,唯獨沒信心和他們的會長比。
要知道獅心會長那可不是花把勢,那完美的身材,可以說是力的極致杰作,不管從審美,還是“實用”方面來說,都無可挑剔。
再加上獅心會長的威望過高,一旦他參賽,估計男生的選美冠軍就沒有懸念了……學生會長也不行。
而繪梨衣呢,被私下里評為金童玉女的一對,玉女自然是對得上號的,所有人,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要承認對方的那張臉簡直完美無瑕。
并且最令女生們氣餒的是……繪梨衣也有光環,她可是參與了兩次對龍王的屠龍行動的,并且也是學院內唯一的S級女新生,獅心會長的女友。
別的不提,你要是獅心會的,你敢不給繪梨衣投票?
某會長直屬秘書(獅心會目前的真正實權者),可是會給你小鞋穿的。
誰都知道,某貝里松姓氏的大小姐,可是獅心會中出名的……CP頭子。
而獅心會的成員人數目前已經蓋過了學生會,所以繪梨衣參選的話,女生們的選美也就沒有懸念了。
所以在前一天晚上,芬格爾悻悻然的跑到陸晨身邊,問陸晨能不能說服繪梨衣跟他一起當評委。
陸晨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反正他也不想參賽,以這種形式參加,也算是參與活動了。
去隔壁的寢室找了繪梨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終讓繪梨衣理解了,當評委是更有意思的事,繪梨衣才欣然同意。
于是乎就有了現在這一幕,陸晨和繪梨衣面前擺著的都是分數牌,只要有人上場,秀完之后,他們就進行評分。
順便一提,除了副校長外,一共有四名評委,因為這次男女都有參與的緣故,所以從女生中也拉了人,評委男女人數對半開。
從左邊開始數,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我們的副校長守夜人,第二個居然是……芬格爾,這家伙不知道怎么混進了評委團。
隨后就是陸晨、繪梨衣、以及學生會的書記……陳墨瞳。
諾諾饒有興致的看著臺上一個個上場的選手,原本學生會的參賽名單中是有她的,但她給推了。
她感覺跑到臺上去,讓大家評頭論足,感覺很蠢,哦,凱撒雖然是今天才返校的,但她幫凱撒報了名,她只想看凱撒上臺“賣弄風騒”
此時一位穿著黑色比基尼大四的金發師姐款款的扭動腰肢走上了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一頭波浪隨意的披散開來,對臺下的學弟們暗送秋波。
陸晨等人身后的大屏幕上票數開始跳動,叮叮叮的聲音不絕于耳,可見師姐還是展現出了她女性的魅力。
順便一提,裝備部的人不務正業,又給活動開發了新的軟件,手機下載后就可以對上臺的選手進行評分,最低零分,最高十分。
而陸晨他們評委對選手的評分,則是會被算作十人次的評分,算是權重比較大,但在整體面前也沒很大影響,基本上只是找找參與的存在感。
當然,如果大眾對某些選手的評分趨于一致,那么評委們的態度就顯得很重要了。
屏幕上的評分在不停的跳動,諾瑪在每一秒都在重新刷新著計算后的平均分數。
這個時候,副校長舉牌了,“嗯,小姑娘還不錯,只是腿部肌肉太發達了,你的近戰格斗課分數一定很高,八分!”
那位學姐尷尬的笑笑,心說老娘要不是為了泰拳、交流社團招新,鬼才來伺候你這個老色鬼!
不過八分也不錯了,副校長通常不會給什么低分,高分方面也比較中肯,如果想在評委那里多拉些高分,她還是要看后續的評委。
“嗯,師妹好身材!八分!”
芬格爾言簡意賅道,然后輪到陸晨。
到陸晨時,他手在面前的電子計數牌間抉擇,想跟著芬格爾一樣舉起八分的牌子,但又偷偷看了眼繪梨衣,見繪梨衣“盯——”的目光,手又往下移了一位。
“七分。”
他淡淡道。
然后繪梨衣跟著舉牌,“七分。”
陳墨瞳打了個哈欠,“七分。”
最后平均分為7.92分大四學姐失望的下臺,冠軍無望,貌似也沒給她們社團拉到什么流量。
此時忽然破風聲響起,一枚雞蛋砸向芬格爾的頭,但被這廝靈巧的閃躲過了。
然后又被陸晨穩穩的接下,怎么能浪費食物呢。
他聽到了臺下的叫罵聲,都是些“黑心評委”“惡意操控”“黑心莊家”“狗日的芬格爾”“你們新聞部等著”“芬格爾你完了”之類的抨擊。
這讓陸晨感到十分疑惑,他看向芬格爾,“師兄,你做了什么?”
芬格爾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被雞蛋突襲過,整理了下發型,笑著道:“小事情,我們繼續主持。”
啪,陸晨的手身在芬格爾臉前,又抓到了一枚雞蛋,“我感覺你有事瞞著我,如果你不說,我親自把它按你臉上。”
陸晨一臉狐疑,原本前幾天芬格爾一直慫恿他和繪梨衣參賽的,可昨天忽然改變了注意,好言好語的勸著他和繪梨衣去當評委。
“別別。”
芬格爾訕笑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常規操作,賺點吃飯錢,在守夜人論壇上之前開了盤。”
“什么盤?”
陸晨疑惑道。
“就是預測選美冠軍嘛,我之前很豪氣的開了莊家對賭,賠率恒定為一,如果有人預測中了,我就給散家錢嘍,當然,我還是有譜的,小賭怡情,封頂上限為一千美金。”
芬格爾詳細解釋道。
陸晨點點頭,“可他們為什么要砸你?”
提起這個,芬格爾有些尷尬,“因為壓師弟你和上杉師妹的人實在太多了……而現在你們當了評委,自然和冠軍沒了關系。”
陸晨看著芬格爾,直呼好家伙。
怪不得這廝昨天晚上慫恿著他和繪梨衣退賽當評委,原來給這兒等他呢。
合著這是押注的人太多,芬格爾怕輸掉褲衩,所以才臨時轉變了策略,利用自己撈黑錢呢。
陸晨對芬格爾認真的道:“師兄,其實我覺得,如果你想明年畢業的話,最好來參加一下我的特訓,我保證好好操練你。”
芬格爾臉立馬垮了下來,“師弟我錯了……特訓,就算了吧?”
“不行,我想了想,說不定以后還帶你屠龍呢,師兄你天天在宿舍宅著身體都生銹了,得練練。”
陸晨搖了搖頭。
他們聊天的過程中,自然也沒有忘記舉牌,這次上來的是一位男同學,好像也是大二的學生。
長得也還算英俊,畢竟混血種說實話,除非極其特別的,一般來說長得都不丑。
副校長對男生也沒有帶有色眼鏡,中肯的給了個七分,芬格爾陸晨都舉牌七分。
輪到繪梨衣,她稍微歪了歪小腦袋沉思,其實她對于男性沒有什么審美觀,半年前還覺得只是些平胸的同類生物。
而現在她的審美觀中,Godil是十分,長相身材氣質越接近,分數也就應該越高。
從這方面來考慮,臺上的這位師兄,在她的“審美觀”中,應該是不到一分的樣子。
可米蘭拉師姐昨天還跟自己科普了什么叫做“情商”,怕她當評委的時候做不好。
米蘭拉師姐說,對于她看不出好壞,或者單純沒感覺的,就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分就好。
那么中肯是怎么算的呢?
繪梨衣琢磨了下,就取中間值吧。
她也不開口,舉起小牌牌,五分。
那名男生有點懷疑人生,有自信參加選美,自然是長得不差的,他也想為社團帶流量啊,可五分也太丟人了吧!
然而下一刻,諾諾也舉起了牌子,“五分。”
頓時,那名男生灰溜溜的走下臺,兩位女評委都給出了五分,那可能是他真不行。
評委席上的幾人談笑風生,諾諾也會好奇的跟繪梨衣聊兩句,不知道為什么,她也感覺身邊的女孩兒好像跟自己有點像。
一直到選美大賽的“重量級”選手登場,才引來了全場的歡呼。
陸晨幾人身后的“叮叮叮”聲連綿不絕,清一色的穩定高分,臺下的男生們各個神情專業而嚴肅,在手機上打出一個個高分來。
幾人的聊天被打斷,就看臺上究竟是何人。
是……穿著死庫水的零。
死庫水完美貼合著少女嬌小的身軀,自那天鵝般的脖頸向下,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美,再往下是平坦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隨著每個選手都該做的轉身動作,圓潤的屯(防)部曲線展露無余,在與那修長(比例)白皙的玉腿交織之處,有著迷之起伏。
路明非在臺下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后,迅速的在手機評分軟件上為零選上了——10分!
艸,他作為資深宅男,不給十分不是人啊!
零冷若冰霜的表情,更是激起了某些人奇怪的點,站在臺上居高臨下看著眾人的眼神,自身上散發的氣場就如即將踩踏下方人的女王,但……她穿著死庫水。
路明非在心中的美女排行榜刷新了,小天女終于被零擠得往后退了一位。
米蘭拉自路明非身邊走過,看了眼他手機上的評分,以及路明非狂熱的表情,輕啐了一口,“一群死變態!”
她作為大賽的后勤組織人員,并沒有參賽,反正也得不了冠軍,她也不喜歡這種活動。
比起選美大賽,她更愿意參加格斗大賽。
“青春真好啊!”
守夜人感慨了句,舉起牌子,九分。
他可是很專業的,不會因為服飾和XP系統就給人特別加分。
“零師妹厲害啊。”
芬格爾贊了句,九分,緊跟副校長的步伐,政治正確。
輪到陸晨,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評分了,平心而論,從專業的角度來講,他是想跟著芬格爾和副校長一起打九分的。
但……他感受到了繪梨衣在看著自己。
他手從九分的號碼牌往下移了一位,還在看自己,又移了一位,還在看,又移,還在……
一直到他移到一分的號碼牌,他卻感覺繪梨衣的目光越來越扎人,他心說最低就是一分啊!
況且他要真打出一分,豈不是顯得他……太慫了嗎。
他忽然感覺自己會不會是悟錯了繪梨衣的意思,于是手又劃回去,放在了十分的號碼牌上,這次他透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繪梨衣嘴角那帶有一絲惡作劇得逞了的俏皮笑容。
唉,女孩兒的心思真難猜。
“十分。”
陸晨舉牌淡淡道。
他知道繪梨衣是什么意思了,繪梨衣作為評委絕對是不合格的,因為她的個人好惡和感情因素太強,零是她的好朋友,好室友,所以她就給滿分。
“零今天很漂亮。”
繪梨衣舉起十分的號碼牌,夸獎道。
零面無表情的點頭下臺,對大屏幕上的9.79分看都不看一眼,明明這是目前的最高分。
她下臺后走向路明非,頓時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走到路明非面前,她伸出手,“給我。”
路明非聽到聲音才晃過來神,“哦哦,給。”
零之前給他發短信,讓他從宿舍拿一身長款風衣給她。
零旁若無人的套上路明非的男式長款風衣,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就穿過人群準備回宿舍了。
她后來聽了夏彌的話后,也在網上查了下死庫水究竟是什么意思,有蘊含著怎樣的文化。
但后來她還是穿了,不是她不想換比基尼之類的泳衣。
而是她胸前還流著一片紅色的印記,很難看,路明非的不要死把她從死亡線拉了回來,但這傷疤沒有一年半載是消不掉的。
“太強了,比塞拉芙爾團長還高零點三分,這是作弊啊!”
有學生會的女生憤憤不平,明明零和塞拉芙爾的魅力應該在仿佛之間,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她們看向學生會的男生們,紛紛暗啐“都是叛徒!全是變態!”
一手死庫水,完美的發揮了零的所有優勢。
今年的泳裝選美大賽不僅決定那有意思的表白權,還會讓勝出者的社團獲得一筆龐大的運營資金。
哦,其實學生會長和獅心會長現在都是財大氣粗,對這筆錢他們應該都不在意,但學生會和獅心會的成員認為這也是“榮譽之戰”,還會影響到他們上半學期的招新。
“不,別急著放棄,我們還有璐緹希婭師姐!”
有一位學生會的女生握起拳頭,信心滿滿的道。
是的,她們還有著秘密武器,璐緹希婭師姐的美貌在學生會中可是跟塞拉芙爾仿佛之間,各有特色,她們還有獲勝的希望!
這時,看臺附近的人們爆出可惜的嘆息聲,大屏幕上出了分數——9.76。
他們學生會的秘密武器,璐緹希婭慘敗下臺。
不過金毛師姐倒也不氣餒,她本來就沒指望贏,和許久未見的陸師弟打了個招呼,就下臺了。
評委席給出的分數和上次零的基本沒有出入,陸晨也很給璐緹希婭師姐面子,打了十分,但繪梨衣給了九分,她心女生的天花板位置已經被占定了。
如果繪梨衣打十分,或許零和璐緹希婭會是平分。
學生會的成員惋惜,獅心會的成員歡呼。
卡塞爾學院就是這樣,什么都要爭,即使是個娛樂性的活動,兩個社團間也想決出勝負。
目前看來,她們的零還占據著優勢,而學生會已經沒有牌可以打了。
忽的,人群中爆發出了騷亂,很多后排的學生都在往前擠。
“各位師兄師姐同學們,大家好~”
一個充滿元氣的美少女在臺上跟眾人打招呼。
她穿著鵝黃色的比基尼,淺色將她的弱勢給淡化了,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黃金比例的曲線一覽無余,一雙修長的美、腿在陽光的照耀下,骨肉勻停、溫如玉脂。
少女臉上只畫了淡淡的眉線,讓她的氣質在青澀中添了一分含蓄的成熟,五官如神刻的雕塑,完美無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梳著單馬尾,宛若鄰家的漂亮女孩兒。
叮叮叮……
一連串的評分聲響起,陸晨等人還沒舉牌,分數就已經超過了9.9分。
臺上的是夏彌。
“哦,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啊。”
守夜人率先舉牌,十分。
芬格爾點頭,“夏彌師妹冠軍預定!”
陸晨看了眼繪梨衣,然后舉起了十分牌,平心而論,或許在學院中,除了如今的繪梨衣,應該沒有人可以和夏彌競爭了。
“夏彌比前天更好看。”
繪梨衣舉起小牌牌,她對自己的朋友從不吝嗇贊美。
諾諾也舉起了十分牌,至此,這場選美大賽女生中,應該是獅心會對學生會絕殺了。
但還有男生呢,想到這里,諾諾嘴角勾起了惡趣味的笑容。
她可看見那個穿著黑色緊身泳褲,臉上帶著陽光自信的笑容,走過人群時和大家熟絡打招呼的男人的……耀眼的胸大肌時,忽然又感覺沒意思了。
她好像忘記了,對于凱撒來說,參加選美根本就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自己的男朋友正……樂在其中!
凱撒跟眾人打過招呼后,矯健的跳上了臺,還跟陸晨熱情的打了招呼,“陸兄,如此盛事,你怎么不參加啊。”
他對奪冠一直都有自信,但沒有陸晨和楚子航,他又會覺得差點意思。
說好的有鍋一起背呢?
我們三人可是一起去牛郎店夜醉的關系啊!
陸晨笑的有些僵硬,“我臨時被拉了評委,參加不了。”
他根本就不想參加啊!
接下來,凱撒在臺上還演講了起來,“諸位新生……”
陸晨心中直呼好家伙,沒想到凱撒這廝竟然把這當成學生會招新的演講臺了。
可你這樣真的能招來靠譜的新生嗎?
讓塞拉芙爾來,也比你這樣強吧,你今天身上怎么這么耀眼,好像還反光?
草,凱撒兄,你居然還涂了油!
“諾諾……金毛師兄是你的男友嗎?”
繪梨衣好奇的問身邊的諾諾,她們兩個女生已經私底下吐槽過不少獅心會健美部“油膩”的師兄了,這會兒也算關系稍微熟悉了些。
諾諾嘴角抽搐,搖了搖頭,“不……我不認識他。”
繪梨衣有點奇怪,“可我聽金毛師兄說,他的女朋友叫陳墨瞳,小名叫諾諾啊,不是你嗎?”
諾諾連連搖頭,見臺下的凱撒忽然回頭朝她露出一個自認為陽光自信,但實則在她看來二筆的笑容,更是直接扭過了頭,“我真不認識他。”
陸晨聽著諾諾和繪梨衣的對話,憋笑很困難,看著臺下的凱撒,心說凱撒兄太難了。
明明是諾諾給他報的名,這會兒卻羞恥的裝不認識。
輪到打分,守夜人依舊十分專業的給了滿分,主要是給凱撒的胸大肌,芬格爾作為凱撒的小弟,自然也是滿分。
陸晨給兄弟面子,給了滿分,繪梨衣看在陸晨的面子和跟凱撒較為熟悉的份兒上,也給了十分。
輪到諾諾……零分。
當諾諾舉牌的那一瞬間,陸晨清晰的看到,凱撒臉上自信的笑容,在慢慢消失。
選美大賽一直到夕陽下落才結束,最終塵埃落定。
女生組自然是夏彌毫無懸念的奪得了冠軍,這下也不會有人吐槽她自由一日勝之不武了,反正照現在看,她遲早會得到那個表白權,而夏彌好像根本對校內的男生沒有意思,從未見她使用特權。
至于男生組,蘭斯洛特以9.27分惜敗于9.38分的凱撒,其實凱撒原本可能再高個零點一分,但諾諾拉低了他的分數線。
散場時,陸晨走到凱撒身邊。
“陸兄你不地道啊,你看,沒有你和楚兄參與,這場比賽太無聊了。”
凱撒是個神經大條的,即使諾諾給他打零分,他也沒感覺有什么,這個小魔女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直猜不透。
正因為猜不透,他才覺得有意思。
“主要感覺參加這種比賽有點羞恥,打平也不錯。”
陸晨搪塞道,獅心會女生勝利,學生會男生勝利,無論是社團的資金,還是榮譽,都算打平了。
就是凱撒這個會長親自出馬才拿下一城,陸晨沒有上陣,獅心會就贏了一局,還是有點小差別。
“這有什么,我們幾個不還在日本的時候去高……”
凱撒說到一半,忽然被陸晨迅速的捂住了嘴。
繪梨衣拉了拉陸晨的衣角,目光警惕,“Godil,松開金毛師兄。”
陸晨有些尷尬的放手,“繪梨衣,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地方?Godil你為什么要緊張?”
繪梨衣這大半年來可謂是突飛猛進,以前動漫中不太理解的東西漸漸懂了,也知道她的國家是風俗店最多的國家。
她還是不太明白風俗店是什么地方,她問過米蘭拉師姐,米蘭拉師姐只說,“如果你的Godil敢瞞著你去那種地方,你可以直接審判他,準沒錯。”
米蘭拉師姐悄悄的告訴自己,那種地方會有許多壞女人,勾引她的Godil。
那怎么行!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
陸晨支支吾吾,以前他沒覺得有什么,只是去個特殊的餐廳吃了飯,可此時在繪梨衣面前,他感覺莫名的羞恥。
凱撒看了有些好笑,“陸兄,這有什么,源兄不也和我們一起去了嗎。”
繪梨衣聽了又是抓到了關鍵詞,“什么,哥哥也和你們一起去了!?”
她心里琢磨著,問不清楚的話,等下一定要把這條消息報告給櫻小姐。
“哦,對對對。”
陸晨像是想起了什么,“源兄也跟我們一起去了,所以是正經的地方。”
“正經地方?”
繪梨衣狐疑道:“正經地方為什么不能跟我說?”
凱撒感覺好玩極了,但想起今天陸兄還有大事要辦,就開口解釋了,“我們去了高天原,其實就是家牛郎店,那里都是男人,嗯……硬要說的話,對于女孩子們來說,可能不算太正經吧……哦,也不能這么說,他們自稱是女性的心理咨詢輔導師。”
繪梨衣越發不解,“金毛師兄你們……去找男人陪酒吃飯?”
她大腦有些亂,想起某些有的沒的事,對某個躺在床上的人,更為警惕了。
不行,今天就算是沒有拿到表白權,我也要下手了!
陸晨連忙搖頭,不承認這種奇怪的說法,“我們只是在那吃了飯,那里的‘店員’都被趕走了,不信你問你哥哥,櫻小姐她們當時坐的另一桌。”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金毛師兄剛剛還說你們沒有出道,難道……”
繪梨衣好奇的問道:“……你們之前有考慮過出道做……牛郎?”
凱撒和陸晨異口同聲的道:“斷然沒有!”
去牛郎店對于凱撒來說不算什么事,甚至真要是為了任務,讓他臥底去當牛郎也沒什么,但這種事,知道的人都必須封口!
這個話題被跳過,陸晨偷偷的給凱撒使眼色。
凱撒會意,豎起大拇指,表示:他已經準備完畢,陸兄放心上。
陸晨微不可見的點頭,意思是:凱撒兄靠譜!
“繪梨衣,餓了嗎?”
陸晨牽起繪梨衣的手。
“Godil一定比我餓,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因為選美大賽的緣故,他們中午只吃了米蘭拉送來的“小份”便當。
然而陸晨卻搖了搖頭,神秘的笑道:“今天不去食堂,我們出去吃。”
他帶著繪梨衣來到停車場,選了一輛凱撒兄新送他的布加迪威龍,駛出校園。
天邊的夕陽散發著暖色的光輝,灑在行駛在盤山公路上的少年少女身上。
車內沒有人說話,氣氛沉寂又曖昧。
但實際上是……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都有些緊張。
一直行駛到了臨近山頂的地方,陸晨帶著繪梨衣下車,旁邊有一條小路。
“繪梨衣,注意腳下。”
陸晨提醒后,欠著繪梨衣的手,穿過茂密的楓林,一直到眼前視野逐漸開闊。
不遠的地方,臨河處已經鋪好了毯子,上面擺著一個個精美的食盒,里面是凱撒提前派人準備好的大餐。
毯子的兩側近處,有兩顆高大的楓樹,陸晨拉著繪梨衣的手,在毯子上坐下,遙看山下的風景。
此時起風了,漫山遍野的紅楓搖擺浮動,像是一陣陣涌起的波濤,楓葉在風中發出颯颯的響聲,結合著溪水的流動聲,像是一場自然的交響曲。
天邊的日輪染紅了河水和滿山漸紅的楓樹,也映紅了少年少女的臉。
暖色的火燒云在微風的吹拂下散開,心靈都仿佛開闊了起來,又變得逐漸寧靜。
“很漂亮。”
繪梨衣的俏臉帶著暖色的光暈,Godil從來都會給她驚喜,會帶她來看漂亮的地方。
陸晨感受著自少女手上傳來的溫度,話語略微有些不自然,“先、先吃東西吧。”
然后兩人就打開那精美的食盒,一人手捧一個。
少年少女相對而坐,陸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嘗不出味道的美食,繪梨衣把頭埋低,小口小口的咬著手中的壽司。
相對無言,唯有那楓林涌動的聲音。
一個在緊張,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什么遺漏。
一個在緊張,在思考米蘭拉師姐安排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做好,夏彌的建議到底靠不靠譜,今天的Godil有些不自然,他不會是也想要……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直到陸晨摸了摸肚子,僵硬的道:“我吃飽了。”
繪梨衣點點頭,“我也吃飽了。”
尷尬,陸晨從未覺得自己和繪梨衣之間有這么尷尬過。
緊張,他感覺比和龍王廝殺緊張多了!
巨大的日輪完全下沉,黑暗降臨在這個世界,但仍有璀璨的群星為這個世界提供微弱的光芒。
半月飄升,灑下瑩瑩的光輝,照亮少年少女的臉。
“繪梨衣來學院后開心嗎?”
陸晨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隱晦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又恢復到了往常的對話,繪梨衣微微放松,嘴角帶起甜美的笑容,“很開心,Godil說的對,卡塞爾學院是個很好的地方,大家人也都很好。”
她打開了話匣子,回憶道:“我認識了米蘭拉師姐、零、夏彌,每天都過的很充實,我不再念想動漫中的高中了,卡塞爾學院就是……我心中最好的學校,因為……有Godil在。”
陸晨側了側身子,看向天邊的明月,“你知道嗎,繪梨衣,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繪梨衣好奇道,“那Godil以前是什么樣的?”
陸晨沉默了下,“……我曾經是舊時代戰場上的亡靈,沉浸于廝殺,享受于戰斗之中……”
說著,他撓了撓頭,笑道:“當然,我現在也還是很喜歡和強敵交手,這可能是我最初的本性吧,小時候我就喜歡看一些舞刀弄槍的東西,很沉迷這些。”
繪梨衣微微側了側身,和陸晨并排坐在溪邊,纖柔的小手放在陸晨的手背上。
以往再尋常不過的接觸,兩人卻都微微感到有一絲悸動。
繪梨衣看著陸晨的側臉,“Godil提起以前的事,好像很悲傷。”
陸晨愣了下,沒想到繪梨衣察覺到了,他在心中嘆息,他不能說自己是來接受起源空間任務來到這個世界的探索者,也不能說他是從其他世界來的,任何泄露起源空間存在的主觀行為,都會被起源空間抹殺。
他想了想,道:“我其實以前也有很多朋友的。”
繪梨衣不會去“人肉”自己的資料,他可以說一些往事。
“那后來呢?”
繪梨衣關心的問道。
“后來……后來他們……都死了。”
繪梨衣能清晰的感觸到,身邊的陸晨在說這句話時,在輕微的顫抖。
沒來由的,她感到一陣心痛,原來Godil曾經有很多朋友,她只是去過伊希切爾這個不算朋友的朋友,就會感到心中發堵。
那如果是很好的朋友,都離開了,那是何等的心痛?
她的身體微微湊近,晚風帶著少女的體香送入少年的鼻腔,就像是心靈的溫暖被送達。
“是……和在龍族的戰斗中死去的嗎?”
繪梨衣以為是她入學之前的事。
陸晨猶豫了下,“……也是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戰爭。”
繪梨衣看著陸晨的臉,她好像懂了什么,Godil說的很模糊,但她感覺那指的不是龍族。
她坐在陸晨身旁,頭輕輕依靠在他的肩膀上,“Godil現在有新的好朋友了。”
陸晨笑笑,“是,我現在有新的朋友。”
他話音一轉,“以前的我只活在戰斗中,但在我遇到繪梨衣后,開始漸漸的感覺不一樣了。”
“可Godil看見敵人,還是會沖的很快。”
繪梨衣低聲輕語道。
“哈哈,是有區別的哦,這個是興趣,但已經不是我活著的意義了。”
陸晨的頭微微傾側,和繪梨衣貼在一起,“以前犬山家主問我追求變強的意義是什么,我說只是單純的想要變得更強,想尋找活著的意義,但現在我已經找到了。”
“嗯~”
繪梨衣的聲音細如蚊蠅,并不插話。
“校長跟我說過,黑王尼德霍格終將復活,就像我們在瑪雅人金字塔上看到的一般,在二零一二年時,世界會迎來末日,那黑色的皇帝雙翼將掛滿骸骨,無論是人類還是龍類,都將在祂的怒火下被毀滅……”
陸晨很自然的抬起手,輕輕摟住繪梨衣的肩膀,“可那怎么行呢?我是個自私而又貪婪的人啊,我想我的朋友們能活下去,更想和繪梨衣一直在一起,所以末日的預言只能被廢除,我曾經為了戰斗而戰斗,現在……為了保護珍視的人而戰斗。”
繞了一圈,他終于回到了源點。
曾幾何時,他成為秘血武者,只是想要活下去,保護媽媽罷了。
但后來媽媽終究停止了心跳。
那年他九歲,第一次自戰場得勝歸來。
同僚都在為他歡呼,但他在房間內,哭的撕心裂肺。
那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只要世界上還有一個親人活著,他就有家回。
即使媽媽是個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孤兒,他固執的那么認為。
可他最后連媽媽的呼吸聲也聽不到了,再也無法對著媽媽傾訴自己訓練時的苦,再也無法看著媽媽回憶他兒時的溫暖,再也無法……聽著那令人安心的呼吸聲入睡。
在葬禮之后,他渾渾噩噩了許久,是同伴們的死喚醒了他。
他麻木的給自己找了事做,在戰場上無盡的廝殺。
他打的勝仗越來越多,他的軍銜越來越高,可那只有無盡的空虛。
如今想來,他對自己的祖國很愛,因為他見過很多可愛的人,但真正驅使他一直戰斗下去的,除了戰友們的托付,和自己找不到新的人生意義外,也只剩一點,那就是他想要為戰爭要一個答案。
如果戰爭不能勝利,或著說即使勝利了也沒有任何意義,那些死在他身邊的戰友們,他們的死……又有什么樣的意義呢?
所以他不想停止戰斗,不想打輸這場戰爭,否則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辜負了戰友們的期望,背棄了自己身上的那份責任。
可后來他明白了,原來根本就沒什么意義。
他的活著的意義被帝王的一紙通緝令踐踏的粉碎!
但他又能怨誰呢?如果國家不投降,要讓秘血武者死絕后,再被打進來踐踏家園嗎?
起初他恨帝王,后來他恨自己,認為自己還不夠強,所以戰爭才會輸,同伴們的死才沒有意義。
再后來,他誰也不很了,他……盡力了。
心靈幾經起伏,他終于回到了源點,找回了自己剛剛掌握力量時心中的決意。
他只是……想保護他珍愛的人。
“我討厭戰斗和殺戮……”
繪梨衣輕聲開口,但又目光堅定的道:“但我也想保護Godil和大家,如果黑王會攔路的話……那就殺掉好了。”
如今她并非不清楚殺戮的意義,但她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陸晨摸了摸繪梨衣的頭,“繪梨衣如果不喜歡,那就由我來殺掉,你只要在我身后,就是我最大的勇氣。”
陸晨說著,隱晦的查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
“Godil為什么一直在看時間?”
繪梨衣疑惑道。
“哦、沒什么,是芬格爾師兄想跟我說下今天選美大賽的情況,他說要給我分紅的。”
陸晨慌亂的轉移話題。
繪梨衣看破了些什么,但沒有點出,只是在心中暗暗計劃,她要準備好截胡。
“其實我蠻想參加活動的,為此還讓零給我買了新泳衣。”
繪梨衣站起身,踮起腳尖走到冰涼的溪水中,赤足踩在鵝卵石中,微風吹拂,裙角飛揚,像是月夜的精靈。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臉上如楓葉般的紅暈微不可見,“但如果Godil不想讓別人看,我……我就只傳給Godil看。”
“我也沒那么嫉……”
陸晨本想說他不是那么好妒、極度私有化獨占欲的人,但接下來繪梨衣的動作讓陸晨瞪大了雙眼,連話也忘了說。
只見少女羞澀的微微彎曲身體,一雙素手抓住了連衣裙下方的裙擺,并在漸漸的往上提。
那動作是那么的慢,像是內心的羞澀在和理性做抗爭。
隨著少女的動作,自膝蓋起,白皙如玉的修長美、腿逐漸顯露,一寸一寸的與夜間涼爽的空氣親密接觸。
一直到絕對領域附近時,陸晨不爭氣的咽了口吐沫。
他覺得自己是應該阻止繪梨衣的,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一時間開不了口。
借著月夜的微光,裙擺繼續上升,露出了那深藍色的,小三角形。
陸晨心中松了口氣,原來繪梨衣是想給我看她的泳衣,這次是深藍的款式嗎?
繪梨衣似乎下定了決心,雙手的速度加快,輕盈的連衣裙扶搖直上,劃過少女櫻紅的臉頰,帶過那酒紅色的長發,做完這一切,她將連衣裙扔到岸邊的毯子上。
天空浮云飄動,月光灑落,在陸晨良好的視力中,少女周身的一切都分毫畢現。
深藍色的緊身泳裝將少女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肩帶中央夾著的是少女秀氣白皙的脖頸,酒紅色的長發有一絲擋在造型瑰麗的蝴蝶骨前,向下那起伏的峰頂有著微不可見的哨塔。
視線劃過那平攤的小腹,穿過那不可直視的絕對領域。
和零一樣的款式,只是更大,大得多!
繪梨衣單手托在胸下,抓住另一只自然垂落的手臂,嬌俏的臉微低,想要掩飾自己紅的明顯的臉頰,怯生生的問道:“Godil……好、好看嗎?”
陸晨愣住了,沒第一時間回答。
繪梨衣有些疑惑,就上前兩步,靠近一些。
“哦,好看,繪梨衣穿上好看極了。”
他腦海中已經沒有什么詞匯量了。
是什么遮蔽了他的雙眼?
是那高不可攀的山峰……上的白色銘牌。
和日本國中生死庫水上的某班誰誰誰,差不多,只不過上面寫的是……
“Godilの繪梨衣。”
一時間,陸晨感覺自己的氣血上涌,看著眼前嬌羞,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險些無法自制。
這特么是誰教繪梨衣的!?
這不是……搞事情嗎!?
拿這個考驗我!?
忽然,陸晨警醒,他想起了繪梨衣今天反常的主動跡象,聯想到對方原本是想要今天參賽搶表白名額。
難道……
不行,我要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里,陸晨起身,“繪梨衣,等下,我有東西想給你。”
說著,他快速的跑到之前芬格爾師兄跟他說好的那棵樹下方,找到了一個盒子,他將盒子藏在身后,走回繪梨衣面前。
“Godil身后拿的是什么?”
繪梨衣好奇道。
陸晨手背在后面,打開盒子,取出了里面的東西,盒子應聲落地,他咬了咬牙,從身后拿出了……一束花。
這是楚兄的建議,芬格爾負責實行準備,一切都瞞著繪梨衣,她絕對不會在日常中察覺到!
楚兄和凱撒兄都說,老套歸老套,既然老套,就說明一直都管用!
再說,時間也要到了,他還有凱撒兄準備的大場面!
“是花啊……謝謝Godil。”
繪梨衣開心的接過,但在過手時,陸晨卻愣了下,因為他發現,這束花已經枯萎了。
這一瞬間,他恨不得開啟三度暴血,以超音速返回學院,把芬格爾吊起來捶一頓。
但計劃已經開始,容不得他剎車了。
此時天空被照亮了,也照亮了少年少女一邊的臉頰,繪梨衣的目光被吸引,抬頭看向天空,那是自左側山下釋放的,盛大的煙花。
在煙花上升到最高處,又爆出一行大字。
“獻給繪梨衣。”
陸晨心說來了,張口就要開始說出那最終的幾個字。
但他忽然感受到了另一邊的光照,他抬頭看向天空,右側的山下也升起了盛大的煙花,行進到頂部時,同樣爆出幾個大字。
“最愛陸晨。”
陸晨的愣神只持續了不到半秒,他瞬間就意識到了……
該死,女生宿舍也有助攻團!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猶豫,慢一步就輸了!
繪梨衣此時大腦也是在飛速思考,怪不得Godil今天這么怪,原來他也安排在了今天!
米蘭拉師姐安排的煙花和肯定是金毛師兄安排的煙花撞車了!
怎么辦?這個時候是不是不能猶豫了,也顧不得等夏彌和師姐安排的后手了!
最終還是陸晨快了一步,毫不猶豫的開口,“繪梨衣,我愛……”
繪梨衣察覺到自己慢了一步,她可愛的腦袋在零點零一秒內運轉到了極致。
在這一瞬,她腦海中閃過了米蘭拉師姐的教導,戀愛大師夏彌的講堂,最終近乎于本能的抉擇。
讓她在最后一霎,完成了終局反殺,或者是平局。
她邁步上前,點起腳尖,雙手環過陸晨的脖頸,打斷了施法。
煙花在無盡的升騰,照亮整片天空,風聲、溪流聲、楓葉聲、煙花的爆炸聲在這一瞬像是盛大的樂曲,世界是那么的嘈雜。
可少年少女卻都聽不到了,他們感覺一片安靜,少女如琉璃般澄澈的眸子邊緣映照著那絢麗的火光,中心卻映照出那近到極致的少年臉龐,少年則是反過來。
什么誰先誰后,在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
陸晨在與繪梨衣的櫻花般的唇瓣相接觸的一剎那,感受著那股溫軟熱力,鼻尖涌入少女天然的體香以及自那酒紅色長發上傳來的香波氣息,好似整個世界都停止運轉了。
在這一瞬,他沒有氣血上涌,沒有雜亂的想法,心反而歸于了寧靜。
他緩緩抬手,輕柔的擁著女孩兒的后背,感受著靈魂的治愈。
可他的淡定只持續了幾秒。
繪梨衣的臉燙的發燒,但她穩定下來后,認為這還不夠,她晚了一步,只是打斷了施法,但其實還是被Godil搶先了一步。
她要扳回一局,該怎么做?
快想想,夏彌老師在課堂上,都教了她什么!?
她忽然想到了,但臉變得更加發燙,比那深秋的紅楓還多一分浪漫的血色。
她櫻唇微微開合,濕滑軟膩的香舌笨拙的向前進發。
陸晨的寧靜被打破了,他一下子給整不會了。
凱撒兄、芬格爾師兄、楚兄……你們沒教過我這個啊!
但他最終還是本能的解除了防御,那是靈魂的糾纏,是溫暖自內部的傳遞,是精神的升華。
在過了最初的凌亂后,他覺得自己要扳回一城,要發起反攻!
大概過了十分鐘,直到一方有些憋不住氣了,兩人才緩緩的分開。
碩大的禮花在空中綻放,光明驅散黑暗,也照亮了那晶瑩的絲線,是那么的纖柔,但又仿佛是牢不可破的羈絆。
他很想問,到底是誰教繪梨衣的這些!?
簡直!
簡直!
簡直……太優秀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籌備計劃完全,在有著仕蘭中學萬人迷楚子航、卡塞爾學院大八傳奇師兄、意大利超級貴公子豪華助攻團的情況下,在最后一刻,差點被反殺了!
而更讓他想回去揍芬格爾師兄一頓的是,明明他讓準備的是代表純潔愛情的白玫瑰,但這個坑爹的芬格爾,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放好了,都已經枯萎了!
他看著繪梨衣捧著的花束,有些歉意道:“我本來不是想準備這個的,應該是新鮮美麗的白玫瑰。”
繪梨衣嬌喘微微,她沒有陸晨的肺活量大,此時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做出了多么大膽的行徑,羞的不敢抬頭。
她在夏彌的講堂上也預習了表白必修課之花,甚至比陸晨這個老大粗懂得都多。
繪梨衣低著頭搖了搖,輕聲道:“只要是Godil送的,我都喜歡。”
“可……”
陸晨想說他本來能準備的更好。
繪梨衣抬頭,捧著那束花,天空的禮花照亮她粉里透紅的臉頰,“Godil知道枯萎的白玫瑰的花語嗎?”
陸晨疑惑的搖搖頭,他不研究這玩意兒,送什么花還是楚兄給他說的,難道枯萎了還有花語?
繪梨衣的唇瓣微張,忽然又閉上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俏皮甜美的笑容,轉過身去道:“不告訴你。”
說罷,她便赤足跑進了溪水中,回眸一笑,“除非Godil抓到我。”
陸晨愣了下,笑道:“我跑的很快哦。”
少年少女步入河中,水花四濺,被天空的煙花映襯如晶瑩的寶珠。
這是個……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