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個主線任務,才會讓陸晨對卡卡發的話感興趣。
捕捉神使級怪異,不僅能完成主線任務,之后吞噬也能增強實力,是一舉兩得的事。
陸晨正吸收著怪異本源,水到渠成的沖過圣人的第八個臺階,來到了圣人境的最后一個小臺階上,忽然又接到了空間的提示。
他收到了新的支線任務,感覺像是空間臨時派發的。
支線任務:礦區開發
任務內容:奪回西斯汀帝國東北莫爾斯行省邊境的隱秘礦區,幫助后援者進行開發,并駐守至少一周。
任務限時:兩個自然月內
任務難度:一般~困難
任務獎勵:后援者在莫爾斯礦區挖掘出的所有稀有礦物的10。
失敗懲罰:抹殺
雖然是個支線任務,但陸晨卻久違的看到了抹殺二字。
這一頁通篇陸晨只看出了兩個字,“急了”
他感覺起源空間像是急了,他們空間的探索者/后援者是最擅長挖礦的,產出率很高,但在這個世界因為還有其他兩個空間的探索者降臨,導致各處礦區被霸占,起源空間的后援者們根本找不到好地方揮鎬子。
從之前世界公頻內的對話,陸晨就能看出來,起源空間這批應該也進入了些后援者,但日子不好過,在苦哈哈的地方挖礦,還窮開心。
起源空間估計看不下去了,才發布這種任務。。
至于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接到了,陸晨不敢肯定,因為起源空間也有七階探索者進入,他可不敢說自己是最強的那個。
這個任務雖然懲罰嚴重,但陸晨并不急著做,耽誤之際是吸收干凈現在體內的怪異本源,然后去找庫拉爾大主教友善的聊聊天。
深夜,王都外郊區,陸晨站在黑夜的長空中,感受著身體內的變化。
預料中的雷劫并沒有到來,這讓他白跑一趟。
以前在遮天世界內,到了圣人境后,他每上升一個小臺階,都會迎來威能離譜的天劫,結果到神棄之地卻避開了。
不如說,這地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道。
沒有雷劫,并不是什么好事,會讓他少一些肉身上的洗禮,那都是潛移默化的改變。
而這件事也讓陸晨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武帝經一定要跳脫出來,成為以身為本的法,不拘泥于任何天地環境才行。
突破后,陸晨的主屬性再次提升2點,常態下,他的體質屬性高達179點,已經算是神使級的強度了,如果開啟殺戮公爵的狂獵技能,在噬神者的60秒內,他感覺自己甚至能和莫娜一戰,不是沒有贏的機會。
神禁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陸晨至今琢磨不出來其觸發的規律,他目前唯一感覺有關聯的就是戰斗中的壓力和心境。
因為他常駐八禁領域,不入神禁的話是觸發不了皆字秘的,這一超強的技能放在他身上,大多數時間都是明珠蒙塵。
但如果他能進入神禁狀態,再開啟皆字秘,那戰力可就膨脹的沒邊了,陸晨感覺砍死彼得都是一刀的事。
神棄之地的舊神是什么程度他不清楚,但神禁狀態下,自己和他們碰面,多半是死不了的。
繁華的王都內,平凡的日常令人身心舒適。
這幾周陸晨一直過著三點一線的日子,每天早上起來吃陸琳做的早餐,上午和繪梨衣在晨擁教會泡圖書館。
然后就是甜蜜的午餐,甜蜜的下午茶,甜蜜的晚餐,甜蜜的……夜晚。
季無咎誠不我欺,陸晨除了第一天在波頓那里報到過,和那位中年騎士稍微聊了幾句外,教會內就沒有任何事使喚他。
每天領著高薪,還有老婆陪在身邊,都快讓陸晨忘了這是任務世界了。
但今天和往日不同,他來到了王都南面的教區,一座公館外,來辦正事。
他昨日夜晚成功的吸納了體內剩下的怪異本源,如他所料的突破至了圣人王境界,主屬性再次提升兩點。
大境界的提升不僅是屬性的改變,對道的理解,法的運用也是一方面,弒君斬出的攻乏力和之前相比,有著新的變化,意味著他在求道路上更進一步。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神棄之地沒有太多顧忌,晨擁教會也不會想到,他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吸納成功一份神使級的怪異本源。
在他今天來之前,彼得曾經在教會內見了他一面,言語間頗為委婉,意思是自己不要太過分,庫拉爾大主教對晨擁教會還有用。
陸晨沒有應下來,只是說想了解些當年奧卡蘭神圣災難的內情。
“陸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陸晨剛抵達公館外,一名身穿紅色教袍的中年男人便已站在那里了。
男人一頭灰色短發,身高近一米八,雖然外貌看上去是中年,但恐怕實際年齡已經接近七十歲,從眼中可以看到不少滄桑。
他的身形健碩,氣質威嚴中帶著些親和力,統一下來便是莫名的神圣感,一看就是教會內身居高位的神職人員。
庫拉爾大主教向陸晨行禮,“我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陸先生請進,你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
對方彬彬有禮,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晨也不好上來就發難,準備聽聽對方怎么說。
從記憶碎片內來看,那場事件算是意外,并非庫拉爾大主教有意在那里引發災難,他算是間接害死了奧卡蘭市的十萬民眾,如果他是事主,陸晨根本不會跟對方廢話,一刀砍死完事。
庫拉爾大主教引陸晨在大廳的沙發上落座,親手從不遠處的柜子中取出一瓶紅茶泡上,“陸先生來找我,是知道了多少?或者說想起了多少?”
“那晚我所見的,都已回想起,也拜那份怪異本源所賜。”
陸晨面無表情的道,并不接過茶杯。
庫拉爾大主教也不介意,將茶壺放好,嘆了口氣,“我本以為在我入土之后,你才會醒來,沒想到你蘇醒的如此之快,實力提升的也令人看不懂。”
他搖頭苦笑,“別人看不懂,但我卻是明白的,畢竟你作為超越者,見到的東西和一般超越者不同。”
他看向陸晨,“陸先生還有什么想知道的,請問吧。”
陸晨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輕敲,思索道:“首先,我想知道那顆眼球是從哪來的?”
“這設計到教會的最高機密……”
庫拉爾大主教皺了皺眉,但看到陸晨的眼神,又搖頭道:“但一位黎明騎士,還是有權限得知這件事的。”
他敘述道:“這源于一次特殊的任務,那時我還只是一位特級守夜人,收到教宗冕下的緊急調令,前往北海處理特級災難。”
陸晨只是觀察著對方情緒和神情的波動,以判斷話語的真實性。
“不用這么看著我,這些事陸先生也可以去詢問教宗冕下,是他指派的任務。”
庫拉爾大主教注意到陸晨的眼神,說道。
“繼續說,我替那些人聽著。”
陸晨淡淡道。
庫拉爾大主教嘆息,“那時的任務情報,只是說明了災難的范圍以及強度,我作為特級守夜人的精英,感覺是有把握處理的,而且那些年很亂,教會的黎明四騎士也確實騰不出手,我也沒得選,就前往了北海。”
“結果抵達事發現場時,發現怪異源頭是一顆眼球,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現在那的,或者是不是有人將它帶到那里的,并且我當時也不知它的源頭。”
“眼球怪異在特性上侵略性并不強,但穩步的散播恐懼,逐漸侵蝕海北省,我趕到時已經逼近海北省臨北的市區,在荒野中生活的流民已經死了不少,好在還算及時趕到,我當時輕易的鎮壓了它,將其封入了特級守夜人常備的特制匣子。”
“因為那時我感覺它的力量并不兇猛,想要將其完整的帶回教會,一份特級怪異本源,會讓我獲得不小的功績,但在折返的途中,我發現了異常。”
庫拉爾大主教面色沉重,“它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人的心智,期間有幾次我都想當場把它吸收掉,最后發現自己的身體上出現紅色的紋路,才意識到這東西已經在操控自己了,而令人恐懼的低語和氣息在我身體內肆虐,我用自身的本源力量抗衡,卻效果甚微。”
“我一邊向王都求援,一邊通過各地的德里維神柱想要盡快返回王都,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韌性,一直到了奧卡蘭市郊外,我本想通過那里的德里維神柱穿梭的,可身體卻頂不住了,如果我不放棄怪異之眼,恐怕很快就會被操控。”
陸晨聽到這里,開口道:“所以你就放手了。”
庫拉爾大主教張了張嘴,“是的,我很想說是害怕自己被操控后,引發更大的災難,但那都是理由,我只是怕死,所以放手了。”
陸晨沒有評判,拿起茶杯,飲了口紅茶。
“放手后,我撤出一定距離,運用體內的怪異本源力量,驅散怪異之眼帶給我的影響,我想緩過來后,就再次鎮壓它,一口氣前往王都。”
庫拉爾大主教露出追憶的神情,“我至今還記得那些平民一個個奔向怪異之眼,挖出自己的雙眼后在地上凄慘的死狀,可我在沒有調整好之前不敢過去,正因為我經歷了太多怪異的事件,才越發的謹慎怕死,畏懼徹底的沉淪。”
“當我調息好后,準備出手將其鎮壓,結果卻發生了我無法想象的事,你知道嗎,那居然是一顆舊神的眼睛,是哈奎斯爾特的,并且祂的投影降臨了,那根本不是我能處理的級別。”
陸晨聽著庫拉爾大主教的敘述,與怪異中的記憶碎片映照,對方沒有撒謊。
他能看到,庫拉爾大主教當時的確是狀態恢復后,就立馬折返要鎮壓怪異之眼的,但災難在不斷的升級。
“陸先生,不得不說,你的存活是個奇跡,當時如果被針對的人是我,我應該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但你不僅扛住了舊神意志的直接侵蝕,還幸運的在被抹殺前,碰到了兩位舊神的斗爭,在最后一刻,出現了另一位舊神的氣息,將哈奎斯爾特的投影擊破了。”
庫拉爾大主教似乎心有余悸,“直到現在我還感覺像做夢一樣,親眼見到兩位舊神的顯化,卻還活了下來,再之后的事情就如你所知,你是平民中唯一的生還者。”
陸晨沉默了片刻,來之前,彼得曾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庫拉爾大主教一生救過數千萬計的凡人,他或許不是好人,但在盡力做他該做的事。”
“……我還有兩件事想問。”
陸晨開口道。
“陸先生請說。”
庫拉爾大主教似乎已經有了覺悟。
“你那時,是想殺了我嗎?”
陸晨直視庫拉爾大主教的雙眼。
庫拉爾頓時感到一股煞氣壓來,令人窒息,伴著他當年曾感受過的恐懼特制,眼前的年輕人難道已經吸收完畢了!?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緩過來些,點頭道:“是,我當時是想殺了你的,因為你是唯一的人證,殺了你,我的失誤就不存在了,這會是一次突發的怪異災難,而我只是路過處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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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你沒有殺我,而奧卡蘭神圣災難的事內情也被抹去了。”
陸晨淡淡道。
“我是個很注重權力和功績的人,不想守夜人生涯中有污點,但我手放在你腦海上的時候,感受到你強韌的精神仍舊在作斗爭,你可能會成為一名超越者,而在覺醒之前,都是癲狂的,所以我改了主意,將你交給了當地的教會。”
庫拉爾感慨的說道。
“為什么要冒險呢?明明超越者可能會醒來,想起真相。”
陸晨依靠在沙發上,直視著對方的雙眼,
庫拉爾搖頭道,“但你或許會是一名極其強大的超越者,將來能守護更多的民眾,為教會做出更大的貢獻,殺掉你,是對晨擁女神最大的背棄,也是對我良心的極致譴責,所以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