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的,少年意氣,正直是常見的情況,而你還年輕,不了解一些古老的事,對這種血統的危險不清楚,所以才會下此定論。」
消瘦老者緩緩道,并不因為爛柯的語氣而生氣。
「哦?你倒是說說,神之秘血有何危險之處?」
爛柯心中一動,問道,在這群人中,他的確是最年輕的。
否則也不會干靈虛殿主事這種苦差事,完全是吃力不討好,處理各種事情和稀泥的存在。
要知道九大空間事媽極了,各種沖突不不斷,需要靈虛殿仲裁的'活動'多了去了,碰見一些難以定論的事,都需要他親自處理。
在座的十二位存在,全都是至高世界的一方頂級人物,可以說,隨便出去一位,都可輕易毀滅無數世界,跺跺腳,至高世界都要發生動蕩的存在。
而他爛柯,不過是近萬紀元新崛起的人,和老前輩們比起來,或許實力不差了,但見識和對歷史真相的探求,確實不如這些人。
現場因為爛柯的話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看向那名消瘦老者,是在場最年邁的一位存在,久遠程度甚至可比傳說中的無上禁忌,其真名在此界不得流傳,如今僅有一個稱號,僅供少數人稱呼,名為天意老人。
「萬物起源化生,本有一源點,萬界唯一,永恒一體,陰陽包一,渾然天成。」
天意老人悠悠開口,「此乃萬物之始,吾等至高神土,是其中之一......」
他看向爛柯,說道:「你乃靈虛殿主事,應當知道空間對吾等世界的編號為何。」
「是零號世界。」
爛柯說道。
天意老人點了點頭,「零號世界,代表了吾等是最原初的大世界,可諸位有沒有想過,為何以零為起始,而不是以一為起始?」
「天意前輩,還請賜教。」
有人謙虛的說,他們實力或許不相上下,但對方確實是活得最久的,知道很多古史。
天意老人繼續道:「或許有人認為,以零為開端,是為了讓吾等排在一之前,確立吾等的至高地位,可實際上,零和一是對立的,零與一代表陰與陽,乃是化生萬物的根本,融合一體,本應唯一。」
在場的人有很多都陷入了沉思,爛柯開口詢問,「難道,一號世界,與我們,曾經有過莫大的聯系?」
天意老人點了點頭,「非但有莫大的聯系如吾推斷不錯,其起源同出一處,乃渾然唯一真界的一部分,陰陽的對立面,如此時世界之海的分部般,我們對立在兩個方位,距離無窮遠,聯系卻又無窮近。」
「一號世界,與我們本為一體!?」
爛柯有些驚訝,他作為靈虛殿的主事,知道很多事,所以才感覺不可置信。
至高世界這般宏偉高能級的世界,如果曾經還有著更完整的階段,其中誕生的生靈到底會強到什么地步?
「這與神之秘血有什么聯系?和它的危險性有關嗎?」
那名女子開口問道,她對歷史不太感興趣,因為逝去的已經逝去,都是被無上禁忌抹去后蓋棺定論了,因果都不可逆,現世之人,只需向前看就行了。
天意老人淡淡掃了眼那名女子,「那你可曾想過,原本同源的兩個無上大界,為何分離為了零和一嗎?」
會場內一陣沉默,天意老人繼續道:「很多事情都被抹去了,歷史模糊不堪,但各種現象都標明了,在最古老的起源,那唯一真界中,出現了一個血統特殊的存在,那便是神之秘血的始祖,而那名始祖引發了原初之地的崩潰,最終導致零和一分離,化生了諸天萬界,但也讓當時唯一真界的絕大多數生靈死去。」
「我怎么不曾
觀摩到這樣的歷史文獻?」
爛柯疑惑道。
天意老人搖了搖頭,「你們看不到,那些東西早在三萬紀元前就被抹去了,吾所知,也只是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部分真相,總之,神之秘血是一種不詳的,極度危險的血統,曾經引發原初的界滅,而之后的一號世界也曾因為它遭逢過大難。」
聽到這里,那名老嫗開口,顯然知道些內情,「那的確是不詳的血統,修到人,沒有一個還正常的,一號世界曾經或許比吾等還要強大,但因為那種血統的亂,最終也沒落了,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很多年都沒能恢復元氣。」
她繼續道:「曾經將神之秘血奉為至高血統的那一界,最終還是將神之秘逐了,吾等也不知那種血統如今在何處休養生息,但這絕對是那一界做出的最蠢事情年就應當將其完全抹除。」
天意老人點頭,表示贊同,「空間或許找到了那個地方,并且從中獲得了神秘藥,培養了屬于它們的秘血武者,陸晨應當是其中之一,而且對秘血的開發已經到了
深的層次,這是危險的跡象,他已經開始表現的不正常了。」
「怎么個不正常法?」
爛柯不解,但也不像剛開始那般強硬了,兩名老前輩說的好像煞有其事。
「他的天資很異常對事物的學習能力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以他的境界,即便能參透一個學府的傳承,也應該花上至少數千年,那已經算是他天賦卓越超凡了,可他幾年就能參透一家,這明顯不正常。」
天意老人緩緩道,「一個生靈學習和參悟新的體系,尤其是高于他境界的體系總是需要求索的,在推導學習的過程中,必然要花上漫長的時間,他用的時間短到了不能以天資來形容,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血脈中關于那些知識的記憶被喚醒了,他本來就會,只是'忘記'了。」
在場的人聽完后,神情有些嚴肅,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種血統確實有點邪門兒。
「可我聽說,天道學府內,那名叫千雪的女先驅者,并未展現出這般天賦,仍舊在求學的一知半解階段。」
爛柯皺眉道,感覺天意老人所說有點牽強。
畢竟學府雖然成立的時間很悠久,但距離天意老人所說的零與一還未分離的那個時代肯定還差著不知道多少代呢,即便神之秘血有血脈傳承記憶,那也和學府的知識無關才對。
像是看出了爛柯的疑惑,天意老人說道:「學府的諸多體系,無非是法則概念而已,歸根結底,各學府所修法則不同,而那些法則是亙古就有的,吾并非是說陸晨早就學過學府的功法,而是說他的血脈中有對那些法則的記憶,所以他能直接理解其根源。」
「天意,你們的根源刀意,是否會對學習法則力量有幫助?」
那名老嫗此時開口問道。
天意老人搖了搖頭,「只能說是有一定幫助,因為可追溯根源,能容易理解法則的才質,這不能解釋陸晨超快的修行速度。」
此時,爛柯出言打斷道:「諸位,盡管天意前輩說了不少,可沒有一項證據能表明,這種血統的持有者,將來一定會禍亂吧?不論何等原因,他修行快都是件好事,從他的績和事跡來看他是當之無愧的正派天驕,而即便將來有禍端,他也是空間的人,輪不到們來處理。」
天意老人深深的看了眼爛柯,「你是當代的靈虛殿主事這件事你來處理,陸晨就暫放下了,我們先來說一號世界的事。」
「這是陽謀啊,看來這些年那邊沒少朝我們腳下的神土滲透,空間這次也被利用了我們現在騎虎難下,唯有和里世界一戰了。」
那名輪廓像女子的存在說道,已經看透了這次事件的原委。
如果陸晨是空間忠誠的打手,對此事并不知情,那他就是被利用了,當然,另一名仙靈空間的先驅者就明顯知情了,屬于叛變了空間,和一號世界勾搭上了。
「戰就戰,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正好讓我看看,里世界那群小別致們水平到底如何。」
那名身材雄壯的男子大笑道,這是他一直期待的事。
「要留意一號世界的動向,現在想想,那件事的時間也快到了,他們還真是會布局啊,要在這樣的關頭,對我們的整體情況做一些試探嗎?」
一名非人生靈存在開口道。
「呵,他們會知道,至高世界依舊是至高世界,一永遠都在零下面。」
有人冷笑道,顯然對一號世界很是不屑。
「要重視起來,時間的力量令人生畏,永恒生命的溫床下,我們的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了。」
天意老人說道,「如此想來,留著陸晨倒也有些用,可以對那方世界做一些試探。」
「還有多久?」
有人看向爛柯,顯然閉關太久,連時間的概念都丟失了。
「三十年后,很近了。」
爛柯說道,他在這幾千紀元內從不閉關,所以對很多事都清楚,但和一號世界的那個活動不是他安排的,所以并不是很關心。
「哈哈,也不知道一號世界的那群鳥毛,看到陸晨的血統,會不會色變呢?」
那名雄壯的男子,豪放大笑道。
時間悠悠,在陸晨不知道的時候,自己成為了新風暴的中心。
而他本人卻還在心意學府的洞府內,開心的參悟著刀意各境的真諦。
期間,白墨卿來過幾次,與陸晨論道,也說起了心意學府記錄的事。
當陸晨知道心意學府的記錄「這么菜」后,十分震驚,就跟白墨卿說了些自己家鄉的事。
白墨卿聽了直呼荒謬,怎么也不信一個武神山上,就能有這么多魂意的天才。
如陸晨所說,自己豈不是還不如一個武神山的普通弟子?
要知道陸晨記憶中,止戈峰外的精英,比如天峰弟子,也是有許多幾百歲就擁有掌控級魂意的,而止戈峰上的精英天驕,如大師姐陸水流,更是不滿千歲時,就達到了變化級巔峰。
武神山主薛敗天的境界,陸晨不清楚,畢竟他那時還過于弱小,且從未親眼見過山主出手。
不過陸晨懷疑,薛敗天當時已經達到了映射級,而那時的薛敗天也只有幾萬歲罷了,并且沒有自己這樣的「外掛」,也就是沒有天劫喂招給感悟因果刀意。
所以陸晨是見識過頂尖天賦者的,并不在自己的天賦方面自大,起碼他不認為自己當年同階就一定能勝過薛敗天。
因為薛敗天也做到過,以準帝的基礎屬性,逆斬過大帝級屬性的強者的壯舉。
這個和蓋九幽前輩有本質不同,蓋九幽強提氣血恢復到巔峰,另類成道,本質上來說屬性是沒有什么大劣勢的,可以說是和那些古代至尊同階一戰分了勝負。
白墨卿聽陸晨講述他故鄉的故事,感覺備受打擊,最后離開了心意學府,說要前往諸天萬界游歷,增長見識。
其實白墨卿是還有點不信,想要親自去找陸晨所說的那個世界去看看,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消息傳到心意學府的運長老那里后,運長老卻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喃喃道:「或許的確與血統有關......」
心意學府在陸晨閉關后,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來客,也沒有新弟子入門。
在陸晨進入傳承地的第二十一年,他起身走出洞府,這讓附近修行的一位長老感到驚訝,因為按照運
長老的說法,陸晨應該會很久后才出關。
「陸小子,你這是遇到瓶頸,有疑惑準備出來請教嗎?」
這名心意學府的長老問道,笑了笑,「沒事,有什么不懂的,問我就可以。」
陸晨身上帶著一種特別的氣息,讓他整個人身上的煞氣都像是被消解了,他聞言朝那名長老回禮,「多謝前輩好意,只是晚輩此番出關,并非是有疑惑。」
「哦,那是看倦了啊,出來走走也好,多去游離紅塵,也對魂意修行有幫助。」
這名長老點頭道,剛剛那也是客套話,他知道陸晨已經達到根源級了,真要問起根級相關的問題,他還答不上來呢。
陸晨搖頭笑了笑,「并非如此,晚輩只是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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