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如今怎么樣，需要什么幫助嗎？」
陸晨問起萊茵的近況，他是個重情份的人，馬戲團早年在他弱小的時候幫了他不少，如今隨著上一任團長Joker和副團長馴獸師離開，馬戲團確實衰落了。
萊茵說他自己不是起源空間常駐的最強者，但也沒說他排第幾，可能還不光是冷月比他強呢。
只能說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新生的探索者們在更艱苦的條件下成長起來，也會出現天才，萊茵的確比自己進入空間早不少，但對于這萬年時間來說，萊茵提前進入的那點時間優勢算不上什么了。
萊茵喝了口酒，放下空的酒壇，「陸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團長他們留下的家底，我還是有好好經營的，馬戲團如今雖然算不得空間最強，但仍舊是幾大巨頭之一。」
陸晨心知萊茵不想找他辦事，多半也是認為自己如今的實力已經拉下了，和大家拉開了一定差距，還需要時間補足。
這肯定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多半是有些事萊茵認為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不好插手了。
他也不再多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驕傲，正如萊茵所說，馬戲團家大業大，Joker和馴獸師留下的東西，都夠馬戲團霍霍好多年。
不過陸晨也心生好奇，「如今起源空間最強的冒險團，是哪個？」
萊茵又從旁邊的流水中取出一壇好酒，也拋給陸晨一壇，豪飲一口道：「起源冒險團，是一群自負的家伙，以空間命名自己的冒險團，團長是個狠人，有心機有實力有手腕，要論起進空間的年頭，也就九千多年，就已經成為了空間內實力最強悍的冒險團。」
「具體一點呢？」
陸晨感興趣道，居然敢有人以起源之名命名自己的冒險團，這是把他們當做起源的代表了啊。
馬戲團的衰落，被其他冒險團趕超，放在Joker和馴獸師他們還在的年代，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天下沒有不滅的王朝，再強盛的組織，也有衰敗的一天，這也是常理。
當然，陸晨不認為馬戲團會被欺負，因為Joker和馴獸師留下的道具，多半隨便拿出一件，都夠起源冒險團喝一壺了。
萊茵說的應該只是論冒險團中成員的個人實力，綜合起來目前應該是起源冒險團最強。
「具體一點？」
萊茵沉吟道，「……陸兄也看到了，如今的九階探索者一共也只有二十八位，其中有十五位都是起源冒險團的人，而且其中有超過八位，綜合屬性都達到了320點以上，陸兄你也知道，過了某個門檻后，九階探索者起初的提升效率并不低。」
陸晨點頭，這一點很好理解，大多數探索者無法完成晉升九階的任務，這輩子也就卡在那了，一旦越過了門檻，便是魚躍龍門，有了再次晉升的空間。
或許那些探索者從一階到八階才用了幾年時間，晉升九階用上十幾年時間，此后空間內又過去九千年了，能有這個境界也很好理解。
「那他們的團長呢？」
陸晨很感興趣，他對強者一向抱有興趣，不管是切磋還是去砍了，都對自己的武道有益處。
提起這個，萊茵神情凝重，「他們的團長稱號為天機武圣，綜合屬性同樣比我高一點，和冷月小姐仿佛，只是論一對一單挑，冷月小姐可能會更強一些，畢竟在虛空角斗場內，冷月小姐的排名在他之上。」
「豁，天機武圣，好大的名頭啊，感覺比我的哥斯拉聽起來霸氣多了，中二度十足。」
陸晨笑道，說實話，他還挺喜歡這個稱號的，只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對于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稱號總是會心馳神往。
他在空間內
稱號依舊是沿用的最初的哥斯拉，只是部分熟人知道他的真名，昵稱這種東西，也就是聯系人菜單上的名字，這個是可以修改的，就比如冷月就變成了猩紅之月，如果她給自己設置了特別備注，自己看到的還會是之前的名字。
冷月以往的聯系人菜單上就是冷月，這也不一定就是那姑娘的真名，誰知道呢。
「中二嗎，如果是沒有實力的人用這種稱號，那便是中二，到了他這個實力，起源空間一家獨大，誰敢說他中二？」
萊茵笑道，「我在任務世界內和他交過手，確實很強，如果不是他忌憚馬戲團的后手，恐怕那次我就留在吞噬星空的世界中了。」
陸晨皺了皺眉，說實話，萊茵是他在如今空間僅有認識的幾個老朋友了，聽到老朋友險些被殺掉，心中有些不爽。
而且他也很疑惑，「都到九階了，空間怎么會安排你們到一處世界廝殺？」
空間對于高階戰力是很重視的，以往世界爭奪戰，連八階強者都不怎么舍得死，就別說九階強者了。
根據他對空間存在目的的猜測，九階強者，即便是分屬不同空間，任務沖突廝殺的概率也會減小才對。
「陸兄……」
萊茵怪異的看著陸晨，「你是不是在至高世界呆久了，忘記了空間是什么地方？」
陸晨愣了下，回過神來，是了，這里是空間，不是祥和的至高世界。
這里的探索者都是瘋子，互相廝殺，根本不需要理由。
即便空間的大目標或許是希望高層強者團結的，但探索者都是人，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會有貪欲，為了利益，在任務世界內什么事干不出來？
根本不需要任務沖突，只要發生了利益糾葛，甚至什么理由都不需要，空間中的強者只要看你不爽，就殺掉你的事情多了去了。
何況可以想象，起源冒險團和馬戲團一樣，都是橫跨多個階位的冒險團，對方或許上層人物最開始沒有和馬戲團沖突，但下面階位的探索者也可能會產生矛盾。
而且在冒險團招新方面，顯然也是一個競爭關系，起源冒險團如今明顯希望一家獨大，馬戲團這個舊時代的王擋路了。
「那些人自詡我們是在舊時代溫床中成長起來的，是時代的遺產，應該隨著老輩強者們的離開一同葬下，起源空間應當被他們整合，成為更有秩序的地方，而他們就是空間的代表人。」
萊茵嘲諷的笑道。
「聽起來還是挺有夢想的一群年輕人。」
陸晨笑的莫名，老實說讓起源空間的探索者被完全統一，成為有秩序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
探索者們在不斷的執行任務中，越往后期精神就越不正常，你不能指望一群瘋子很有紀律。
起源空間這些年的確對探索者的嚴苛程度加強了，任務的死亡率更高，但要說萊茵這些人是在溫床中成長起來的，那可就是笑話了，馬戲團中的每個人都至少是裁決者，那個不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可這批年輕人的擁護者還不少呢，從一階到九階，他們在各階位都有下屬冒險團，由上層指點培養，連成一線，確實是目前空間內最有影響力的組織。」
萊茵攤了攤手，「我們馬戲團不一樣，依舊是按照老團長的方針，只收特殊人士，對于外人而言，我們更有神秘色彩，多半是不考慮加入我們的，當然，我們也不招收特殊人士以外的探索者。」
「兵貴精不貴多，你們老團長的方針是正確的，人多了就容易混亂，管理起來也是個麻煩事，看來那天機武圣還挺愛操心的。」
陸晨笑道。
萊茵點了點頭，「不過我也得承認，那個人的確有能力，
在他的統籌管理下，這些年空間的世界爭奪戰少有敗北的，因為都有起源冒險團中的強者參戰，據我推測，他們是廣撒網不錯，但有不少和我與陸兄一樣的人，也加入了起源冒險團。」
陸晨面色怪異，「人這么多，那豈不是經常會出現殺自己人的情況？」
他可是知道裁決者的主要職能，也就是擊殺違規者，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出一些違規者很正常，這時候起源冒險團內的人豈不是得去殺自己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違規者這些年的數目減少了，即便偶爾有幾個，想必他們也能處理的很干凈。」
萊茵喝了口酒，又幫陸晨拿了一壇新的。
「獅子兄找我來，應該不是只跟我吐吐苦水，說說這新興的起源勢力有多強吧？」
陸晨問道，心說難不成是Joker他們還有什么寶貝，留給了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陸晨的想法，萊茵笑罵道：「陸兄，別惦記我們馬戲團的家底了，團長留的東西都是不能輕易啟用的，那是關乎空間大勢的后手，我即便是要死了也不能輕易動用。」
陸晨有些尷尬，「那是什么事？」
萊茵豪飲了一口，神情凝重的道：「我來找陸兄，就是要提醒你一下，起源冒險團的下一個目標世界，已經被定下來了，就是陸兄曾經去過的完美世界區間。」
陸晨放下酒壇，皺了皺眉，「完美世界？」
萊茵點頭，「那群人很自負，聽過一些和陸兄有關的傳說，認為你曾經打穿過遮天時代不算什么，他們要證明起源空間新王的地位，要打穿完美世界的區間，當然，目的恐怕沒有表面那么簡單，更多是為了那一方世界的整體，為他們將來劍指圣墟時代做準備。」
陸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不是作死嗎，如果在那一方天地亂來，時間長河終點的人就會先將他們按死。」
盡管萊茵說了，起源冒險團的團長很強，但不過也就是仙帝水準罷了，對于三部曲的主角團最終成就來說，那不過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捏死的存在。
「他們當然沒有那么傻，不會對主角團的成員動手，但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合理的范疇內，讓世界探索度突破百分之百，相信以他們的實力，過去后黑暗四準仙帝和那尸骸仙帝都不值一提，這將是一場職業軍隊對土著的屠殺。」
萊茵說著，還怪異的道：「他們之前有一個八階成員在那里獲得了定位道具，回來后還在空間內流傳了一段關于陸兄的傳說。」
「什么傳說？」
陸晨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們說陸兄實際上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傳說中被吹的厲害的人物，還不是在完美世界內吃癟，什么都沒保住。」
萊茵面色怪異的道。
不知為何，陸晨放松了下來，「哦，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我有什么奇怪的稱號被傳出去了呢。」
「什么奇怪的稱號？」
萊茵不解。
陸晨擺了擺手，開了個玩笑，「沒什么，只是獅子兄，你這頗有幾分背后說人壞話，打小報告的意思哦。」
萊茵哈哈大笑，「陸兄就當我是在挑撥離間吧，不過我知道那個世界你志在必得，多半是不愿意輕易讓步的，以起源冒險團霸道的作風，你們難免會戰過一場。」
「聽起來很有挑戰性啊，綜合屬性達到三百二十七點的年輕強者嗎，要來欺負我這個綜合屬性只有三百一十五點的老頭子？」
陸晨嘴角玩味的笑道，萊茵說的不錯，他是不可能把完美世界讓給其他人的，這個世界將來會對他產生助力，楚子航也幫他分析過這一點，他的主場世界中，一定要有完美世界那一方大界。
「差了十二點啊……嘖嘖，不過陸兄看起來倒是很淡定。」
萊茵感慨道，「但陸兄可以放心，這事兒多半起源冒險團的團長不會出手，他還有其他目標，多半只是派幾個核心成員前往完美世界，畢竟他的競爭對手都沒有世界定位道具，是無法前往完美世界的，打一個半殘的仙帝而已，出動幾名高手，已經算是足夠謹慎了。」
「這樣啊……」
陸晨喝了口酒。
「陸兄為何顯得很失望？」
萊茵不解，難道不應該是慶幸嗎？
「沒什么，只是覺得游戲難度頓時降低了，有點生不起挑戰欲。」
陸晨咧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