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虛深深的看了眼陸晨,「怎么,想看我笑話?」
陸晨連連搖頭,「絕對不是,只是好奇前輩是怎么戰勝秘血真祖,并將其斬殺的。」
洞虛淡淡的品了口茶,「我沒有戰勝秘血真祖祂的死亡并非我一'人」所為,而是秘血真祖觸犯了眾怒,引發了諸天禁忌的圍殺。」
陸晨提起精神,「秘血真祖做了什么?」
洞虛聲音低沉,「方才我說了,秘血真祖是由過往的罪之中誕生的,因此一切繼承弱概念的禁忌都不會是祂的對手,況且祂修為大成后,參悟自身血脈中的一切奧秘,接觸到了終極,幾乎是萬法不侵了,一切的常理概念都難以對付祂,而祂本身的殺伐力卻是極端強大。」
洞虛頓了下繼續道:「所以萬界之中,一對一的話,理論上應該無人是祂的對手,我當年逃了很久,路過各地時,也曾有禁忌出手,但都被秘血真祖斬殺掉了,祂似乎是瘋了,固執的認為不僅需要殺掉里世界內的禁忌,平掉所謂的詭異和不詳,還要將所有的禁忌斬殺。」
「祂為什么要這么做?對秘血真祖來說,斬殺其他禁忌有什么好處嗎?聽前輩所言,袖不像是在追求權力什么之類的東西。」
陸晨疑惑的問道,秘血真祖都已經登臨絕顛,成為禁忌了,永生不死,格外強大,也完成了平定里世界動亂的使命,為何還要多造殺虐,連世界之海內的禁忌都不放過?
「因為祂瘋了,或者說祂的誕生本就是在當初敵人影響之下的,在根源處受過些污染,祂的思維我們很難揣測,總之祂認為只有將禁忌們全部都殺絕,世間才會迎來和平與幸福。」
洞虛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我就問祂那你自己呢,你也為禁忌,難道將我們殺盡后要自絕嗎?」「秘血真祖是如何回答的?」
陸晨詢問道,實在難以捉摸當時秘血老祖宗的心態。
「他回答的爽快,說祂不會死,因為祂還要督查今后的歲月,杜絕任何禁忌的出現,祂說世界已經很均衡了,不需要出現新的概念,也不需要以往的禁忌復蘇,概念最好全都化為弱概念,無人干涉最好。」
洞虛說這話時也是若有所思,「我不知道祂是怎么想的,但祂是那么做的,在與我交手的過程中,祂擊殺了數十位世界之海內的禁忌,這導致了大轟動,一時間世界之海內殘余的禁忌人人自危,秘血真祖的稱號傳播向諸天。」
「秘血真祖是怎么殺死禁忌的?據晚輩所知,禁忌好像沒那么容易陣亡吧?老祖他是以暴力斬殺殆盡的嗎?」
陸晨請教道,問這個其實就是在參考了,想知道秘血武者中的終極強者,到底都是在用什么方式跟禁忌們作戰。
「你很好奇?還是說你想模仿?」
洞虛一雙眸子盯著陸晨的雙眼,「別想那么多了秘血真祖使用的方式你用不了,祂是以絕強的實力斬破禁忌真源,然后將其連帶概念身整個吞噬,那是十分瘋狂的舉動,換一位禁忌那么做,絕對是會被禁忌的真源所污染干擾,最終迷失自我,成為新的瘋狂禁忌。」
陸晨聽了若有所思,同時面色怪異,「也就是說······秘血真祖他老人家,其實是將對手都吃掉了?」
洞虛點了點頭,「沒錯,祂吞噬自己的敵人,將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這是理論上只有秘血禁忌才能做到的事,因為秘血誕生于諸天歷史之罪,本就具有諸多概念特性,所以包容性很強,不會被其他禁忌的真源和概念取而代之,但這也必須要有禁忌級的「消化力',才能去做這種冒險的事,否則被吞噬的那位禁忌有一百種至你于死地的方式。」
陸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詭異吞噬者稱號,里面還有一個大胃王被動,這個被動技能倒是和洞虛所說的秘血真祖吞
噬禁忌的方式類似。
此稱號是他在完美世界內吞噬詭異始祖得來的,是空間特別賜予的獎勵,自己選取后加持在身。而陸晨此時表面不漏聲色,內心卻是明悟了一點。
原來洞虛也有看不透我的地方,起碼在空間賜予的稱號能力上,自己沒有動用的話,對方是不知道具體能力的。
所謂洞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陸晨感覺是假的,要么對方沒那么閑一直關注世間萬事,要么就是有關探索者的事,尤其是在空間特賜能力方面,洞虛是看不透的。
甚至探索者的經歷,若是祂不親自窺探的話,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否則洞虛就應該知道,自己在實力還低微時,就吞噬過真我境巔峰逼近禁忌的存在。
「前輩,秘血真祖吞噬掉那些禁忌,實力會提升嗎?」
陸晨詢問道,沒有說自己到底行不行,實際上他也沒有嘗試過,不敢肯定自己的秘血和大胃王被動加起來能不能做到。
令陸晨意外的是,洞虛搖了搖頭,「那倒不會,被吞噬的禁忌只是概念被其容納了,但祂要掌控還需要很久的參悟呢,而且論能級我們都已經達到極限,吃多少同階的存在也不會說大補,頂多是祂能多參悟一種概念而已,可秘血真祖本身已經掌握很多種概念能力了,根本不差那么幾種。」
「所以秘血真祖吞噬其他禁忌,就只是單純的鎮壓,采取了一種便利的擊殺敵人的方式?」陸晨有些迷惑,照這么說,秘血真祖的吞噬技能,是不是還不如自己的大胃王呢。
他之前還吞過哈拉克的紅霧,其實只是感覺肚子里微微有點動靜,并沒有感覺不適。
如果他能夠將哈拉克擊敗,直接吃下肚子的話,他隱隱感覺,是能夠消化掉的,并且能得到極大的提升。
「這還不夠嗎?要知道即便是我,要擊殺一名禁忌,也需要費一些心思,而不是隨意抹去,秘血真祖簡單粗暴,一刀砍爆,一口吞下,直接就結束了。」
洞虛面色怪異的看著陸晨,感覺陸晨的發言有問題「在那個時代,這已經是震驚萬界的強大了,最終導致所有強者聯合起來,要對抗秘血真祖。」
「有多少位禁忌?」
陸晨聽得心馳神往,那該是怎樣一場大戰?
「算上我在內,一共三十九位禁忌齊出手,那是世界之海據我了解歷史以來最盛大的戰爭,到最后,甚至有自界外歸來的強者出手。」
洞虛露出感慨的神情,聲音也變得厚重起來,「那幾乎是歷史中誕生后,仍舊存活在世的所有禁忌了,那一戰打了數個紀元,強如秘血真祖,也終于露出了頹勢,在斬殺了三十多位禁忌后,終于被界外歸來的強者找到機會,將其轟散了。」
祂繼續道:「那時,我與代表因果的禁忌、代表時間的禁忌,以及原初世界在之前百紀元戰爭中誕生的一位至強禁忌同時出手,抹去了祂的存在,因為秘血真祖的大鬧,世界之海中幾乎所有的生命世界都沉寂了,原初世界也在最終一戰中被打崩,劃分為了兩大殘界,也就是你如今所知道的至高世界和至陽世界。」
陸晨聽著這個故事,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那種諸天規模的禁忌戰,肯定會顛覆世界之海。
眾多強者生死搏殺,哪還有余力去管凡人死活,恐怕那一戰下幾乎所有禁忌誕生的生命源地都被打爆消失了,那些禁忌本身也都被秘血真祖所滅殺。
到最后,他想象那個畫面,秘血真祖轉戰三千界,在生命的終點即將到來時,又打到了自己的故鄉,在眾多禁忌的圍攻下,終于身死,力量的碰撞中,兩大世界也就此分離。
可陸晨總覺得,洞虛還有些什么關鍵性的詳情沒跟自己說。
「前輩,你方才說,原初世界內
在你與秘血真祖大戰的上百紀元內,還誕生了一位至強禁忌,那到底是誰,如今還在世嗎?」
陸晨好奇的問道,總覺得對方有藏著掖著的地方。
洞虛似乎說的有點多了品了口茶,在陸晨的目光下半晌才開口,「既在世,又不在世,你今后會明白的。」
「前輩,咱們能不要謎語人嗎?晚輩腦子笨,你也是知道的。」
陸晨直白的問道,感覺自己聽了半天,盡管得到了一些驚人的消息,但不敢確定真實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洞虛說的太粗略了。
「知道了又能怎樣呢,這世間永遠是知道的少的人煩惱少,如今你只需待在我這里,靜待風波過去即可。」
洞虛平靜的道。
陸晨皺了皺眉,他意識到了,自己其實并不是在拜訪一位和藹的長輩,這是里世界最古老的禁忌,在來之前,他們的立場還是敵對的。
聽洞虛話語的意思,對方是不會讓自己離開的,也就是說,他現在其實是被軟禁了。
「什么風波?前輩還未說你們保我的用意,您也說了,秘血真祖在我身上降臨的可能性不大,只需要我不被秘血真祖降臨就好,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您根本不用管我吧?」
陸晨問道,「而且,您始終也沒有說,為何要復蘇秘血真祖,明明那是您的敵人,曾經追殺您上百紀元,直到諸天禁忌死絕,才將其打的寂滅。」
他感覺洞虛跟他說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但有不少話是廢話,說了等同于沒說。
比如他問洞虛和秘血真祖交手的詳情,以及是怎么鎮殺秘血真祖的,洞虛只說是祂和因果、時間、原初世界誕生的新禁忌聯手將其鎮殺了。
過程呢?手段呢?為何之前上百紀元拿秘血真祖都沒辦法,最后就那么成功了?
說什么打的疲憊,陸晨感覺不現實,到他這個境界就很持久了,登臨禁忌的秘血真祖絕對是永動機,不會疲憊。
而且關鍵在于,洞虛對于秘血真祖的罪的定義,這個解釋讓陸晨不太滿意。
人們總是希望聽到他想聽到的話,陸晨也不例外,只是他并不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的先祖會是個好人什么的,而是他認為如果罪血的真相就是如此,那也太過簡單了。
如洞虛所說,罪起初的含義指的是古來死去禁忌留存概念的冗余,最后在罪之中誕生了秘血真祖,秘血真祖平定里世界動亂,卻也最終打崩了諸天界海,讓原初世界分崩離析,可以說是有功也有過,結果上來看,說秘血真祖是諸天生靈的大罪人倒也沒錯。
只是陸晨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秘血真祖那么做的動機,對方說的含糊。「想知道我為什么想復蘇秘血真祖?」
洞虛笑看著陸晨,讓陸晨感覺很不舒服。
「您可別說什么戰力不足,希望秘血真祖上前線之類的。」陸展開口道。
洞虛笑了笑,「看來這個理由唬不住你,秘血真祖是不可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不希望祂復蘇歸來,但當年封殺祂的幾位禁忌或多或少如今都出了問題,那么祂的歸來就成了必然,如果祂一定會復蘇的話,那么我們希望這是一件可控的事,這次在其復蘇的時候,將其徹底斬殺。」
「如果諸位前輩當年真的想要斬殺秘血真祖,永絕后患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的晚輩了,前輩還請直言吧,您們當年為何沒有徹底肅清秘血一脈,留給了秘血真祖東山再起的機會?」
陸晨沒那么好騙,什么能擊敗殺不掉的事,陸晨感覺對于萬界中最強的那幾位禁忌來說不可能,起碼從秘血武者的流傳來看,這就像是那幾位禁忌根本沒有努力去做過這件事,放任秘血武者的血脈傳承。「咦·····和我之前所了解的道
的不符啊,此處空間的功能應該也無法傳遞,你居然能想到這么深的地方。」
洞虛似乎有些意外,祂所在的領地,別說空間的團隊聯系系統了,就連空間的任務都無法下派到探索者身上,無法和陸晨直接聯系。
所以陸晨方才那都是自己思考整理的,這讓祂感覺和自己的了解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