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君剛想開口,就被上官公子打斷了。
上官公子一把握住了魏君的手,眼神火熱,手心也火熱,說出來的話更是讓魏君如墜冰窟:“魏公子,請去我房間一敘。”
魏君下意識就把上官公子的手甩出去了,眼神驚愕,完全不能接受:“不對勁啊,你不是剛才還調戲夢姑娘呢嗎?什么情況?”
“魏公子,這是一個誤會,其實我對你沒有惡意。”上官公子又一把握住了魏君的手。
魏君再次甩開了,而且直接退后了兩步,眼神警惕:“我警告你,要殺就殺,你要是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一定讓你后悔從娘胎里生出來。”
“魏公子,您真的誤會我家公子了。”上官公子的仆從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幫上官公子解釋了一下:“其實公子根本沒想為難您。”
魏君看了這個仆從一眼,仆從的眼神很真誠。
他又看了上官公子一眼。
魏君的聲音一顫:“上官公子婚配了嗎?”
“沒有啊。”
“可有子嗣?”
“沒婚配哪來的子嗣?”
魏君一手捂臉,語氣復雜:“明白了,你喜歡兔爺,去妙音坊是為了做戲給別人看的,免得別人懷疑你不正常。”
上官公子:“……”
狀元的腦補能力都這么強的嗎?
“魏公子,您又誤會了。”
上官公子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把事情和魏君解釋了一下。
魏君聽傻了。
“你花了這么大功夫,就是為了考驗我?”
上官公子點頭。
魏君:“……你是不是有病?”
被魏君這樣罵,上官公子居然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灑然一笑:“請魏兄原諒,我見慣了那些溜須拍馬之人,就喜歡和你這種有骨氣的漢子打交道。不過以我的身份,想要接近我的人數不勝數,所以我必須要以這種方式來考驗一下。”
“可是外界不是說之前你把那些得罪你的人全都弄死了嗎?”魏君皺眉道。
上官公子耐心解釋道:“那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之前的那些好漢我都也已經安排好了。”
“你圖什么?”魏君不理解。
上官公子面色一肅,臉上莫名出現了一種光輝:“為了讓國家富強,百姓安居樂業,我付出的不過是些許名聲,算不得什么。”
魏君:“……果然還是有病。”
白瞎了他之前的激動。
不過好歹也是一個丞相公子,魏君一直這么出言不遜,他還抱著上官公子可能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直接出手弄死他的想法。
但是上官公子再次讓他失望了。
再一次被魏君罵有病,上官公子不僅沒有發怒,反而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喘息,然后由衷的感慨道:“魏兄果然是一個不阿諛權貴的真君子,即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和為人,依舊不改初心,態度一如之前。”
魏君:“(⊙ˍ⊙)”
實錘了,這貨應該去看精神科。
和這種“妖孽”,魏君也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聊的,既然確認了這廝根本不想殺他,魏君對他便毫無興趣。
“我懶得和你多說,上官公子,既然你不想殺我,那后面怎么收場?總不能讓我去隱姓埋名然后去外地生活吧?”魏君道。
上官公子擺了擺手:“魏兄想多了,你是新科狀元,才高八斗,我父親尤其欣賞你的文章,就是他讓我試探你的。你的才華要留著治國平天下,當然不能就這樣隱姓埋名。”
“所以你后面怎么安排的?”
“魏兄莫急,一切都在掌握當中,你且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魏君等了一個時辰。
在這一個時辰里,上官公子準備好了酒菜,頻頻舉杯向他賠罪,但魏君根本懶得搭理上官公子。這種假紈绔,他連和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但魏君表現的越是疏離,上官公子的表情就越是滿足。
魏君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心情復雜。
怪不得天帝要萬世輪回歷練道心。
不多經歷一些事情,遇到上官公子這種妖孽,他就很難放平心態。
一個時辰后,魏君聽到了門外的嘈雜之音。
聲音越來越清晰,魏君后面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上官公子的名字。
“放了魏君。”
“放了魏公子。”
“狀元公,堅持住,我們來救你了。”
魏君看向上官公子。
上官公子解釋道:“是我安排人在幕后引導的,把事情鬧大,我才能迫于壓力放你一條生路,這樣也不會被人看出來我們是在做戲。”
“你派人給我賺名聲,來拆自己的臺……上官公子,你真是個人才。”魏君道。
上官公子哈哈一笑:“多謝魏兄贊譽。”
魏君:“……”我沒有在夸你。
不僅魏君沒有在夸上官公子,外面的人也沒有在夸他。
外面聚集的人顯然越來越多,見里面遲遲沒有動靜,無論是罪魁禍首上官公子還是魏君都沒有露面,外面的人也急了。
人一急,就容易激動。
人一激動,就容易膽子大。
而人一膽子大,就容易說錯話。
于是:
“上官星風,你小心多行不義必自斃。”
“上官星風,國賊,蛀蟲。”
“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上官星風,你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上官星風勞資祝你不舉且兒孫滿堂。”
……
人在群體當中,會獲得安全感。
而一旦有人引導,就容易放大自己的膽量。
所以針對上官公子的粗話一個接一個,魏君都快聽不下去了。
然后他看到上官公子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十分滿足的道:“被人罵就是舒服。”
魏君一臉黑線。
他從未見過如此抖M之人。
“魏兄,外面這群罵我的人,一半是自發的,一半是我安排的。”上官公子很滿意:“你有沒有覺得,帝國有希望了?”
魏君:“帝國有沒有希望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