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為自己領悟了至誠之道而高興。
而陸元昊和白傾心對魏君則是敬佩有加。
尤其是陸元昊,那叫一個羨慕。
至誠之道的預測能力他太想要了。
“魏大人,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領悟至誠之道?這可是一個趨吉避兇的好辦法。”陸元昊道。
很符合他的人設。
魏君實話實說:“我根本沒修煉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要不是你們提醒我,我都沒有發現。”
“這怎么可能?不修煉哪來的進步?”陸元昊不相信:“我義父說我天賦是妖孽級別的,我每天還要很認真的修煉一個時辰呢。”
白傾心:“……”
這個小胖子的裝逼能力可以啊。
魏君倒是沒什么感覺。
對于自己不用修煉就能變強這件事情,他也很無奈,但其實心里有數。
“具體要怎么讓別人領悟至誠之道我確實不知道,至于我為什么能領悟至誠之道,只能說大佬的世界,你不懂。”
天帝歷劫轉世之前,就已經是萬界巔峰的存在。
在歷劫轉世十萬次的過程中,比起現在這個世界要強大很多的世界也有的是。
儒家這點東西,在天帝看來,確實是不值一提。
根本不用特意去學。
這就好像把一個中科院的博士后放在小學一年級,他真的用不著學習,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了,直接拿來用就行。
哪怕魏君沒有主動解封全部的記憶,可天帝就是天帝,位格擺在那里。
如果魏君要是對自己是天帝一無所知,那他倒是不會有這種神奇的表現,會和一個普通人一樣。
問題是現在魏君知道自己就是天帝。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到了天帝那個層次,哪怕只是覺醒了萬分之一,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依舊是無法理解的更高維度的存在。
而且魏君還發現了一件事:
自從他真靈覺醒,明悟前因后果之后,他好像在潛移默化的變強。
實力在以一個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恢復著。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雖然說按照這個速度恢復下去,想要達到他原來的實力可能需要好幾個紀元,但是想要在這個世界稱尊,就用不了那么久了。
他只要凝聚一滴天帝真血,鎮壓這個世界就綽綽有余。
魏君現在特別擔心,在這個世界可千萬還沒等自己死成,就先無敵了。
那樣的話他真是想死都死不了。
魏君想到這里,心情變得有些惆悵。
而被魏君裝了一臉逼的陸元昊心情也很惆悵。
他也想當大佬。
想了解一下大佬的世界。
可惜,魏君不幫他。
甚至懶得搭理他。
魏君看向了白傾心:“白大人,你剛才說,周祭酒在說謊?”
魏君沒有忘記之前的事情。
白傾心點了點頭:“她說她剛才在三余書屋內寫詩,我可以確定這是在騙你的。”
陸元昊詫異道:“白大人,你怎么確定的?”
白傾心淡然道:“大佬的世界,你不懂。”
不就是裝逼嗎?
誰不會一樣。
陸元昊:“……”
他只是裝了一個**,這兩人直接把逼甩在了他臉上。
砸的他睜不開眼。
太過分了。
魏君是個善良的人,幫白傾心補充了一句:“白大人是天下第一神捕,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在白大人這里只是基本操作,陸大人不用大驚小怪。”
牛逼的人當然要有牛逼的本事。
魏君覺得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周芬芳。
“周老師為什么要騙我?”
白傾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魏君,你能給我一個孟老生前的遺物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三余書屋內,周芬芳突然神情一動,然后快速把想要閉關的孟老抓了出來。
“周芬芳,你做什么?”孟老被周芬芳嚇了一跳。
難道這個家伙現在從噴人進化到打人了?
這也太恐怖了吧。
而周芬芳的話,讓他覺得還不如讓周芬芳進化到打人呢。
周芬芳的神情有些嚴肅:“老孟,你的事發了,你要完蛋了。”
孟老懵逼臉:“什么情況?你不是說沒人發現異常嗎?”
“我之前以為確實沒有人發現異常,直到我剛才無意中聽到了白傾心和魏君在國子監大門前的對話。白傾心……不愧是天下第一神捕,太厲害了。”周芬芳罕見的贊美一個人。
到了半圣這個地步,想要竊聽別人說話,其實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只不過她大多數時候都關閉了自己這種竊聽能力。
剛才她心血來潮的巡查了一下,然后就聽到了白傾心和魏君的對話。
然后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讓她和孟老驚嚇的還在后面。
魏君找孟佳要了一個孟老生前的遺物。
白傾心只是嗅了嗅,就得出了結論:
“有點意思,魏大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不過說出來可能會死人。”
魏君聽到會死人,眼神瞬間亮了:“什么秘密?”
“死人和活人的氣息是不同的,根據時間推算,周祭酒在和我們會面之前,見過活的孟老。而那個時間,我們被告知的是,孟老已經死了。”
孟佳瞪大了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
她隱隱猜到了真相,但是不敢相信。
陸元昊還沒有轉過彎來。
而魏君已經聽懂白傾心話中的潛臺詞了,面色也有些古怪:“鬧了半天,是孟老假死脫身。因為不想參與到衛國戰爭這件事情里,所以演了這么一出戲。”
暗中。
周芬芳和孟老面面相覷。
孟老面如死灰:“現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
他服了。
還以為自己的打算天衣無縫呢。
周芬芳也有些可憐孟老。
這種事情不被發現,那一切都好說。
但是一旦被捅到了臺面上,孟老就死定了。
燒藏書樓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孟老也是當世的鴻儒,如果真相公開,世人會對他的人品報以極大的鄙視。到時候孟老即便身體不死,也會社會性死亡。
這對一個大儒來說,是更加致命的打擊。
可是求仁得仁,從始至終,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怪不得別人。
只能說他命不好,遇到了白傾心這個神捕。
換成其他任何人,他的計劃大概率都能成功。
不敢直面現實的孟佳在聽到了魏君的一番話后,也無法再逃避。
她直接跪在了地上:“魏大人,白大人,請兩位大人高抬貴手,放我爺爺一條生路。孟佳愿意當牛做馬,報答兩位大人。”
白傾心看了孟佳一眼。
無論如何,這爺孫之情倒是真的。
只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且不說她只是在說出真相,只說當年,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到最后也沒有人為她求情。
既然沒有人可憐她,她為什么還要可憐別人呢?
她又不賤。
她現在只在乎魏君的想法。
“魏君,這件事情你準備怎么辦?你是主事人,我和陸大人聽你的。”白傾心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魏君身上。
魏君并沒有什么壓力。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就當不知道。”
孟佳大喜。
陸元昊不解:“魏大人,為什么?”
“孟老守了藏書樓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國子監大半學子都受過孟老的指點。以品德而言,孟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魏君道。
陸元昊皺眉:“但他假死脫身就觸犯了律法。”
魏君看了陸元昊一眼,淡淡道:“藏書樓沒有受到任何損壞,孟老也沒有傷害任何人,只不過是犯了一個欺君之罪而已。”
陸元昊:“……”
只不過是犯了一個欺君之罪而已。
陸元昊直接好家伙。
“孟老只是想求活,他沒有做錯過什么事情,就因為職責所在,招來了殺身之禍,包括我們三個也是一樣。”魏君哂笑了一聲:“面對危險,有人舍生取義,有人茍且偷生。不必去譴責茍且偷生的人,他們并沒有做錯事情,只需要對那些舍生取義的人保持尊敬就可以了。”
頓了頓,魏君繼續道:“而且,不要拿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對方,那是不道德的。”
這件事情要是查下去,孟老死不死的另說,身敗名裂是板上釘釘。
對魏君來說也沒有任何危險。
所以魏君懶得干這種事情。
沒必要,且不道德。
孟佳用力的給魏君叩了一個響頭:“魏大人是真君子,以后我孟佳就是你的人了。”
魏君笑了笑:“你若真想謝我,日后多行善事也就是了。我若圖你的報答,便不配做你口中的‘真君子’。”
再說了,誰要你這種一看實力就不錯的保鏢。
還是陸元昊這個廢物看著舒坦。
“白大人,陸大人,走吧,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看著魏君遠去的背影,暗中的孟老深鞠了一躬。
“三人行,必有我師。”
“今日孟某欠魏君一條命,圣人在上,他日孟某必定以命相報,護他周全。”
他想活著。
即便是現在,他依舊想活著。
但現在,如果要讓他在自己和魏君里面只能選擇活一個人的時候,他會選擇犧牲自己讓魏君活下來。
從魏君的身上,他學到了勇氣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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