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因為愛卿,不會輕易悲傷7700均訂加更,7800均訂加更,7900均訂加更
“魏兄,我成為長生宗宗主的候選人了。”
塵珈喜滋滋的和魏君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做臥底的,能有一個可以隨時共享信息,而且不會擔心對方會背叛自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因為臥底太孤獨了。
所以遇到這種好消息,塵珈第一時間選擇了告訴魏君。
然后魏君繼續回了塵珈一段省略號。
三年又三年……
塵珈果然是要臥底成長生宗老大了嗎?
塵珈:“魏兄,你也為我高興對不對?”
魏君:“……宗主候選人還不是宗主,你肯定要繼續立功才能往上爬,需要配合的話就和我說一聲,我讓朝廷配合你。”
真要是能夠把塵珈扶上長生宗宗主的位置,那大乾就會多出一張可以顛覆戰局的底牌。
畢竟長生宗是修真者聯盟的創始宗門之一。
所以塵珈有了做長生宗宗主的機會,那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大乾朝廷都應該鼎力相助才是。
塵珈:“暫時先不急,我先穩固一下在門內的聲望。等需要的時候,再麻煩魏兄。”
塵珈沒有和魏君客氣。
在他看來,他和魏君這屬于君子之交,無關利益。
魏君不是為了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好處才幫他。
他和魏君交好,也不是為了從魏君這里得到好處。
君子之交淡如水。
但卻可以為對方鞠躬盡瘁。
目前塵珈自問還沒有幫到魏君什么,但是他依舊不和魏君客氣。
等魏兄需要的時候,大不了我把這條命給他就是了。
塵珈如是想到。
既已走上了這條路,塵珈的心中自然不缺英雄豪俠之氣。
回復完塵珈,魏君抬頭就看到了面色蒼白的白傾心和陸元昊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剛才也感應到了,不過他這次有意掩蓋,白傾心和陸元昊不會知道他在和誰傳信。
此時白傾心做西子捧心狀,氣息散亂,面色慘淡,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魏郎,我第一次遇到這種刺殺,嚇死人家了。”白傾心一臉柔弱。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魏君只感覺全是槽點,一時間竟然無從吐起。
你能害怕才是見了鬼了。
三人組成員的陸元昊此時做了一個優秀的捧哏,于謙大爺來了估計也要甘拜下風。
陸元昊聽到白傾心的話之后,用力的點頭,語氣也十分的后怕:“囂張,太囂張了,沒想到長生宗弟子竟然這么肆無忌憚。幸虧白大人你機靈,不然這次你就真的危險了,做人果然還是要謹慎。”
槽點更多了。
一個是裝的柔弱。
一個是真的擔心。
全都很有槽點。
魔君幫他吐了:“一個茶藝學徒,一個智商過硬,你們倆還真是人才。”
白傾心鳳眸含煞的瞥了魔君一眼,隨后又恢復了柔弱的姿態:“魏郎,這只小貓野性難馴,要不要我幫你調教兩天?”
魔君抬了抬下巴,傲然道:“魏君不過是本座的人寵,你問他有什么用?”
白傾心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這么蠢的一只貓,魏郎應該看不上。
就好像魏郎也看不上陸元昊這種智商過硬的奇男子一樣。
至于自己……白傾心十分的淡定。
倫家一個弱女子,害怕還不行了?
瞎子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陸元昊也是這樣認為的。
“白大人,明天你跟我去一趟監察司,我再多給你挑幾套護身和戰斗的寶貝。這次你實在是太危險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們要居安思危。”
小胖子的神情很認真。
白傾心的眼角抽了抽。
魏君一錘定音:“陸大人說的是,傾心,我們要居安思危,你確實要保護好自己。”
白傾心的茶藝太低端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真正的茶藝大師,要能夠把陸元昊這種憨憨牽著鼻子走。
所以魏君決定讓白傾心繼續進修一下。
然而陸元昊憨憨歸憨憨,一顆古道熱腸的心也沒有忘記魏君。
“魏大人,你也一起來。”陸元昊認真道:“白大人也就是這兩天有點危險,過去這一陣就好了。你不一樣,你是時時刻刻都有風險。雖然我之前已經把你的防護等級提到最高了,但是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最近這段時間我又研究了一些新東西,正好給你武裝上。”
引火燒身!
白傾心直接笑出聲來,然后以毒攻毒:“陸大人說的是,魏郎,我們要居安思危,你確實要保護好自己。”
魏君面無表情的看著陸元昊。
總感覺這廝和自己八字不合。
要是沒有這家伙,他說不定早死八百年了。
陸元昊以為魏君是在用眼神感謝自己,慷慨的揮了揮手,大氣道:“魏大人不必和我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謝謝你。
謝謝你全家。
魏君心道也就是本天帝是個有操守的人,不然本天帝一定把你出身的監察司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報仇雪恨。
白傾心是知道魏君想死的,看到魏君被陸元昊兩句話憋的啞口無言的樣子,白傾心的內心十分開懷。
知道歸知道,盡管也不好阻攔,但是白傾心絕對不想讓魏君去冒險。
當然,今天的目標也達到了,而且明天還約了和魏君一起去監察司,收獲遠超預期,所以白傾心開始翻臉不認人。
“時間不早了,陸大人,你該回監察司了。”
白傾心的意思是你這個電燈泡可以走了,我要和魏郎一起享受一下二人時光。
至于魔君?魔君是貓,在白傾心心里不算人。
從邏輯上來說,也的確沒毛病。
畢竟魔君確實是貓。
換成一個正常人,肯定都能聽懂白傾心的意思。
可惜白傾心遇到了陸元昊。
小胖子不是正常人。
所以他啥都沒聽懂,很淡定的回道:“不急,今天義父要考校我們幾個義子的學習進度,我要晚半個時辰回去,避開義父的考核。”
魏君好奇道:“陸總管考校你們的學習進度?”
“對,義父總是說讀書使人明智。還說魏大人你之所以這么優秀,就是因為書讀的多,所以也一直教導我們這些義子要多讀書。”陸元昊道。
白傾心撫掌贊嘆道:“陸總管目光長遠啊,不愧是執掌監察司的巨頭。”
她很是佩服。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陸總管的教育理念在大乾顯然是十分先進的。
陸元昊看了白傾心一眼,搖了搖頭道:“義父的這個說法并不對。”
“不對?”
“是啊,二哥一句話就把義父給說的啞口無言。”
魏君和白傾心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第二的樣子。
勇士啊。
在監察司居然敢反駁陸總管。
“二檔頭說了什么?”白傾心問道。
陸元昊道:“二哥對義父說,老九在皇宮也讀了很多書,可見光讀書是沒有什么用的,其他哥哥們都認為很有道理。”
魔君:“……”
白傾心:“……”
良久后,白傾心感慨道:“果然是親二哥。”
“不是親的,我們都是義父收養的孩子。”陸元昊憐憫的看了一下白傾心。
都說白大人聰慧無雙,怎么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
白傾心無言以對。
“小胖子,你真讀了很多書?”魔君質疑道。
陸元昊胸膛一挺,傲然道:“我讀的書絕對不比魏大人讀的少。”
“那魏君中了狀元,你怎么都不敢接受陸謙的考核?”
魔君提問題,一針見血。
陸元昊面色漲紅:“讀書人的事情,能叫不敢嗎?我是不想讓我的哥哥們難看,再說我義父的學問也不多,我要是表現的太好,我義父會很尷尬的。”
“我信了。”魏君站在了小胖子這一邊。
來自學霸對學渣的憐憫。
“我也信了。”
白姑娘也是一個學霸,而且還是過目不忘的那種,不然也當不了天下第一名捕。
只有魔君最耿直:“我不信,肯定是因為你看的全都是不正經的書。”
陸元昊發現自己很討厭妖怪。
“區區一直貓妖,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魏大人,改天我們找機會切磋一下學問,我是個文化人,和義父他們其實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魏君:“……好,不過我和陸總管的共同語言倒是挺多的。”
陸謙論文化底蘊自然和上官丞相不能比,但是世事洞明皆學問。
很多東西不是只能從書上學到的。
以陸總管的人生與經歷,做國子監的老師都綽綽有余。
陸元昊雖然性子遲鈍,但也感受到了現在氣氛的尷尬。
他選擇了生硬的轉移話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白大人,我義父讓我問你一下,現在抄家抄到的錢財有多少了?”
白傾心知道陸總管想問什么,搖了搖頭道:“的確不少了,最起碼國庫里現在有錢了,比起之前強很多。不過大乾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的,這些抄家得來的錢財真要是放開了花,也支撐不了太長時間。如果站端開啟,那更是杯水車薪。”
“這樣的話,義父是不會收手的。”陸元昊道:“義父曾經說過,豬養肥了該殺了,不夠的話就繼續殺。養了他們這么多年,現在國家沒錢了,到了他們該做貢獻的時候了。”
魏君挑了挑眉。
陸總管這操作也似曾相識。
先把豬養肥,再等有用的時候殺了。
不過養豬的初衷肯定是無可奈何。
在這個過程中豬們所消耗的資源也是追不回來的。
損失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但是秋后算賬,也比不算賬要強。
白傾心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她的臉色有些嚴峻。
“陸總管要繼續殺下去的話,那朝廷就會動蕩了,而且遇到的阻力不會小。好處理的都已經處理完了,還沒有處理的,都是很難動手的。”白傾心道。
“沒辦法,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降臨,國庫里沒錢,朝廷就必須要想辦法搞錢。”陸元昊無奈道:“我們監察司不是做生意的地方,能想到來錢最快的辦法,就是抄家滅門。多殺幾個大貪官,國庫就有錢了。”
陸總管肯定是個人才,但是生財之術不是他的業務范圍。
也不是白傾心的能力范圍。
術業有專攻。
所以陸總管想幫國家搞錢的辦法就很簡單直接——割貪官們的韭菜。
這些人家里肯定有錢。
但是做這種事情,而且還是抄家滅門的事情,很多時候是自絕于官場的。
這段時間白傾心查到了很多東西,但是從前一向嫉惡如仇的白傾心現在都不敢輕易有動作了。
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反腐敗亡國,不反腐敗慢慢亡國。
這個選擇題并不好做。
“我和上官丞相再商量一下再做打算吧。”白傾心沒有把話說死。
這種事情涉及到太多方面了,白傾心不敢自己拿主意。
畢竟治國不是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這段時間白傾心也成長了很多,她知道做官不能快意恩仇。
但陸元昊道:“白大人你可以聽上官丞相的話,但我義父是不會聽的。”
白傾心:“……”
沒毛病。
論地位,監察司提督自然沒有丞相高。
但是監察司監察天下,丞相還真沒有這個權力。
即便是之前,監察司也是直接向皇室負責的。
所以陸總管和上官丞相是平等對話的巨頭,他無論做什么,并不需要請示上官丞相。
白傾心從陸元昊的回答中聽出了鐵血肅殺之意,擔心道:“陸大人,你勸勸你義父,不要與上官丞相起沖突。”
“不會起沖突的。”魏君突然開口:“他們都是官場的老油條了,有那種無言的默契。現階段上官丞相也沒地方搞錢了,但是大乾又確實需要錢,所以,需要有人站出來當劊子手。”
再沒有比監察司更適合當劊子手的了。
監察司的定位就是一把刀。
只是從前為皇室、為皇帝服務。
現在為朝廷、為天下百姓服務。
做的事情還是那些事情。
但是本質已經截然不同。
白傾心明白了魏君的意思,她皺眉道:“這樣做便是把監察司推向百官的對立面,等用完監察司之后,為了安撫還活著之人的怒火,監察司就必然會被廢掉。而且監察司這次壞了規矩,滿朝文武包括民間,都不會對監察司有什么好的風評。他們救國救民,還可能誤了自己的一生。”
白傾心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愿接受這樣的事情。
陸元昊一聽也慌了:“這么嚴重?白大人,怎么才能解決監察司的危機?”
小胖子還在監察司掛職呢,對于監察司是有歸屬感的,對于陸總管更有歸屬感。
他可不希望監察司出問題。
但白傾心幫不了他。
“破案可以,這種事情,我幫不上忙。”白傾心無奈道。
她很想幫忙。
但是有心無力。
陸元昊面色一白。
“陸大人不用慌。”
魏君撫摸著魔君的貓頭,想到了之前陸總管拜托自己為監察司在衛國戰爭中所做的事情修書撰史的請求。
然后嘴角勾了勾。
“你們擔心的事情,陸總管自然也能想到,他們早有安排。”
“義父能有什么安排?這種局面還有人能夠救得了監察司嗎?”陸元昊不信魏君的話:“魏大人,我也是讀過書的。”
魏君指了指自己:“陸總管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此時的魏君自然已經反應了過來。
這種官場的巨頭,考慮問題都是很全面的。
陸總管顯然有走一步看兩步的能力。
陸元昊疑惑的看向魏君:“魏大人,你……能救得了監察司?”
“如果有人能夠救得了監察司,那大乾應該也只有我了。”魏君淡定道:“反正陸總管把監察司的命賭在了我身上。”
聰明的選擇。
之前陸總管就被魏君的政治主張所吸引。
而這次陸總管主動帶著監察司走向絕路,依舊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了魏君。
當監察司得罪了滿朝文武,甚至被天下人口誅筆伐的時候,大乾上下只有一個人能夠為監察司翻案:
魏君!
如果魏君消極怠工,監察司就真完了。
但陸總管顯然沒有猶豫。
他梭哈了魏君。
賭魏君把監察司在衛國戰爭中的功勛記載于史書上之后,監察司在民間的風評便可一舉逆轉。
監察司從此,將徹底脫胎換骨。
至于得罪滿朝文武?
監察司什么時候在乎過這個?
陸元昊對魏君也有一定的信心,但他天生就沒有什么安全感。
聽白傾心解釋了陸總管現在在做的事情的危險性之后,陸元昊的心情就十分沉重。
陸元昊嚴肅道:“不行,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魏大人身上。不是我信不過魏大人,而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們都很難輕易說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更加努力的修煉。
“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強。只要我足夠強,一人一刀,也能守護監察司的安全。
“嗯,從今天開始,我每天修煉兩個時辰。”
但凡沒有最后一句話,白傾心和魔君對于陸元昊的認知都大有改觀。
但是加了最后一句話……
白傾心和魔君的心情瞬間變得十分復雜。
白傾心:“……可惡,被你裝到了。”
魔君:“這個小胖子實力不怎么樣,但是吹牛皮的功夫已經有本喵的一成功力了。”
魏君:“他可能沒有裝逼,我記得陸大人上次就說過,他之前每天只修煉一個時辰的。”
“對啊對啊,魏大人,還是你心里有我,連我的話都記在心里。”陸元昊很感動。
魏君臉色一黑,大袖一甩就直接把他送到了門外。
不會說話就別說。
這個小胖子的嘴是真不招本天帝喜歡。
陸元昊走后,白傾心又恢復了自己柔柔弱弱的姿態。
但她還是和魏君聊起了正事。
“魏郎,我懷疑陸元昊有問題。”
“什么問題?”
白傾心道:“他很可能是應運而生的劫運之子之一,實力進步的太快了。每天修煉一個時辰,居然就有現在的實力。這天賦,都快趕上我了。”
魔君眨了眨自己的貓眼,十分無語:“大乾的人要是打仗有吹牛一半的實力,屠神不在話下。”
這逼裝的……
陸元昊的天賦,她都覺得驚艷。
而白傾心的天賦,在她看來也就那樣。
畢竟魔君再牛逼,也沒有牛逼到能看穿隱秘之主的層次。
那是一度和天帝爭鋒的大能。
魔君還差了億點點。
魏君同意白傾心的判斷:“陸元昊應該就是劫運之子,而且應該是修煉天賦最好的那一個。”
每次大劫來臨,都是風云際會的大時代。
注定會有很多人隕落,也會有很多人扶搖直上,在大劫中成就一番偉業。
是危險,也是機遇。
而根據歷代世人的觀察,每次大劫降臨后,都會有一些劫運之子橫空出世,展現令人詫異的天賦和實力,破掉一連串的紀錄,成為那次大劫中的大人物。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陸元昊如果不是劫運之子,他的實力就顯然是很異常的。
實際上就算他是劫運之子,他的實力也很異常。
白傾心道:“我調查過歷代劫運之子的資料,在大劫來臨之前就能夠把實力修煉到這種程度的,陸元昊幾乎是第一個。這個世界古往今來在同齡期間能夠和陸元昊媲美的,都是那種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如圣人、魔君……但陸元昊的腦子和他們比差距也太大了。”
白傾心實在是很難把陸元昊這個鐵憨憨和那些歷史上傳聞中的大人物聯系起來。
魏君笑著道:“誰告訴你圣人和魔君都是那種風姿偉岸的超級高手形象的?按照我在儒家學到的歷史,圣人是一個身高2米的彪形大漢,出口成臟。至于魔君……說不定魔君的智商和陸元昊差不多呢。”
魔君大怒,張嘴就咬了魏君一下。
簡直豈有此理。
本喵的智商不把陸元昊那個小胖子吊起來打?
魔君感覺到了魏君對于她巨大的人格侮辱。
然后魏君抬手,又給她注入了乳白色的浩然正氣。
魔君哼唧了一下,決定這一次還是原諒魏君了。
看在魏君道歉的方式很有誠意的份上。
“魏郎,你說我要不要想個辦法,讓陸元昊成熟起來?”白傾心沉吟道:“陸元昊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強大,如果讓他意識到,并且讓他達到正常人的智商水平,以他的實力是有資格成為大乾的一個重要支柱的。”
白傾心有把握能夠幫助陸元昊迅速成長。
無非就是安排挫折和磨難便是了。
其實那些修真者聯盟的大派對于如何引導自己門下弟子的成長都有一個系統的管理辦法,陸元昊現在就和剛剛被白傾心殺掉的那群長生宗精英弟子一樣缺少歷練。
在白傾心看來,這并不難改變。
這也是塵珈想要弄死他們的原因之一。
真要是讓他們歷練出來了,對于大乾的威脅就太大了。
陸元昊也完全可以因材施教。
白傾心相信陸元昊的修煉天賦擺在這兒,肯定是能夠被歷練出來的。
主要還是陸元昊的防御那么強,無論再怎么歷練,陸元昊都很難有生命危險。
所以白傾心對陸元昊很放心。
魏君對白傾心也有信心。
但他并沒有附和白傾心的想法,而是道:“算了吧,正常來說這應該是陸總管做的事情,但是陸總管沒有做,你就不要越俎代庖了。當然,更重要的是我猜測可能正是因為陸元昊這么憨憨,才讓他有了現在的實力。”
“什么意思?”
“他如果知道自己很強,就未必會有現在的心態去努力修煉了。”
正是因為陸元昊一直認為自己很弱,所以他才不斷的給自己積攢底牌。
導致他連天帝都坑了好幾次。
給了世人太多的驚喜。
但凡陸元昊早就意識到了自己很強,這些驚喜都將不復存在。
“有一種強者是用自己的智商去獻祭得到力量的,我瞧著陸元昊就像是這種人。”頓了頓,魏君繼續道:“說不定魔君也是,不然強大到了魔君那種程度,還居然能一直被背叛,正常人也干不出這事來。”
在魔君發作之前,魏君又加大了自己注入浩然正氣的濃度。
魔君舒服的喘息了兩聲,決定暫時屏蔽魏君的話。
本喵本來也不是人。
本喵是九命貓妖。
所以人寵說的與本喵無關。
魔君被浩然正氣給說服了。
白傾心也被魏君給說服了。
“用自己的智商去獻祭得到力量,魏郎你的嘴也真毒。”
白傾心輕笑了一下,然后發現魏君的這個猜測說不定還就是真的。
畢竟那些沒腦子卻實力超強的人確實不少。
曾經就有一個更加沒腦子的人,還相信過道祖會有接班人呢。
我怎么會想到這個?
道祖又是誰?
白傾心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又一種人格,在白傾心體內開始復蘇。
魏君見白傾心不說話,就意識到了白傾心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他開天眼掃射了一下,然后內心嘀咕道:“有本天帝的風范了。”
一言不合就覺醒副人格。
本天帝是一言不合就增強實力。
攔都攔不住。
不過白傾心現在的實力,再覺醒一個人格的話……
魏君掐指一算。
神情就有些微妙。
“白傾心魔君,如果再加上我,哪怕只計算現有階段的高端戰力,不計算我死去之后,那高階戰力……好像也快要扯平了。”
畢竟白傾心和他的實力不能以常理計。
陸元昊那也是個掛逼。
魔君的實力在穩步恢復中。
再加上一直隱藏的大皇子。
已經是半圣的周芬芳。
老而不死的儒家老半圣王海。
已經屠過神的劍神。
軍隊的軍陣。
皇室的底蘊。
“在大乾這幫瑯琊榜(lyb)原來的算計中,我、白傾心和魔君應該都是計劃外的外援。
“即便如此,他們也勇敢的開團了,肯定是有其他倚仗的。
“本天帝好像也沒做什么,但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幫他們抹平了高端戰力的缺陷。”
現在剩下的暫時來看就只有錢糧了。
畢竟打仗就是燒錢。
魏君沒有多想這個問題,畢竟他也不是專業搞錢的。
這玩意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干。
監察司的人就很專業。
考校完義子們的學習進度后,陸總管生了一肚子氣。
所以他去了趟監察司的牢房,尋段尚書的晦氣。
正常來說段尚書應該押在六扇門的。
不過段尚書的級別太高。
比六扇門的老大級別都高。
把他關在六扇門,上官丞相很擔心段尚書也會無緣無故的“受風寒而死”。
所以在他的利用價值沒榨干之前,先把他關在了監察司。
論審案,白傾心是專業的。
但是論壓榨犯人的價值,六扇門拍馬都趕不上監察司。
此時的段尚書披頭散發,身上沾滿了血污,已經是完全的一個階下囚模樣。
看到陸總管進入牢房,段尚書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陸謙看出了段尚書的仇恨,嗤笑道:“恨吧,恨的牙癢癢也沒用,我就喜歡看你這種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段尚書大怒:“陸謙,閹賊。我等同殿為臣,你連一點體面都不給我留,閹賊。”
段尚書很憤怒。
因為陸謙壞規矩了。
即便是他的前任,被修真者聯盟故意涉及陷害然后弄死,在獄中也并沒有受什么凌辱。
到了六部尚書這種級別,即便是犯事入獄,正常來說朝廷也會對他們保持一定的尊重。
別說他們了,魏君上次來監察司的牢房,那待遇標準和住五星級大酒店也沒什么兩樣。
正常來說,段尚書也應該有這種待遇標準。
但是他什么都沒有。
別說享受了。
進了監察司之后,陸總管甚至直接下令給他用刑。
不然他也不會撂的這么快。
養尊處優了這么多年,段尚書哪里受過這種罪?
對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段尚書把陸總管恨到了骨子里。
陸總管嫌棄的看了一眼牢房,然后蹲在了段尚書面前,看著這個從前錦衣玉食養的白白胖胖的戶部尚書,眼神中也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給你留體面?你也配?”陸總管冷笑道。
“閹賊,你今日壞了朝廷規矩,他日必然也會淪落到同樣的下場。”段尚書“呸”了一口,硬氣道:“不遵守規矩的人,必將受到懲罰。”
“規矩?以后的規矩都要改,這種陳規陋習,本座會直接去掉。”陸總管表現的簡直是十足的反派:“老段,念在我們的確同殿為臣一場,把你藏在心里的那個名單交出來,我給你留一個全尸。”
段尚書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向陸總管:“你真的瘋了,那個名單上的人是你得罪的起的?那條線是陛下親自掌管的,上面全是宗室和勛貴。你動我一個文臣還不算過,你要動宗室和勛貴?你是不是忘了,監察司就是他們養的一條狗。”
陸總管的眼神寒冷如冰,聲音也帶著寒氣:“那是從前,以后就不會了。”
“你想做什么?”
“把這些養狗的人全都弄死,把他們的家產全都充公收歸國庫,然后拿去提高百姓的待遇,或者支援前線的將士。”陸總管淡淡道:“一群國賊,早該死了。”
“瘋了,你徹底瘋了,你這是要讓大乾亡國。”段尚書喃喃道。
他一輩子都在維護皇權。
沒想到皇權手上最鋒利的那把刀,竟然想背叛皇權。
段尚書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不過到底是做過戶部尚書的大佬,段尚書理智恢復后,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你不是修真者聯盟的人,也不會臣服妖庭和西大陸。
“陸謙,你是魏君的信徒?
“你信魏君的那一套?
“你要無君無父?”
段尚書瞪大了眼睛。
陸總管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沉聲道:“不可以嗎?”
段尚書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突然又說不出話來。
這當然不可以。
段尚書很想怒吼。
皇權至高無上,而他們這些官員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是約定俗成的認知,怎么能夠輕易的改變?
但是看著陸總管堅定的眼神,段尚書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圣人說過的話。
“姓段的,我沒讀過幾年圣賢書,可你讀了幾十年。
“看來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陸總管嘲諷道。
段尚書沉默良久。
然后忽然笑了起來。
只是笑聲有些復雜。
“我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陸謙,你是真的瘋了。大乾現在內憂外患,你竟然還想要掀起黨爭。我不與你爭論魏君的主張是不是對的,現在這個時候,你行這種事情,只會激化大乾的矛盾。
“你會成為整個大乾的罪人。
“你會讓大乾四分五裂。
“陸謙,你一定會遺臭萬年。”
陸總管用嘲諷的眼神看向段尚書,輕輕的一句話,卻如同驚雷在段尚書耳邊炸響:“黨爭?只要把帝黨從朝中徹底鏟除,哪來的黨爭?”
帝黨都沒有了。
怎么和魏黨爭?
段尚書瞳孔瞬間收縮,失聲尖叫道:“不可能,上官丞相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上官云?老段,你覺得沒有他的默許,我能夠把你帶到監察司牢房里來嗎?更何況還把你關押到現在,而且還對你用刑了。”
陸總管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顆重錘,打在了段尚書的心上。
把段尚書打的心如死灰。
“原來,上官丞相也和你狼狽為奸了。瘋了,你們都瘋了。不過百無一用是書生,沒有軍權,你以為你聯合了上官丞相有什么用?姬帥一道軍令,就能夠讓你們全都身首異……”
說到這里,段尚書突然卡殼。
陸總管笑了:“繼續說啊,怎么不說下去了?”
段尚書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渾身一顫。
他想到了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
“姬長空也和你們聯手了。”
是了,如果不和姬長空聯手,他們也不敢玩的這么大。
只有三巨頭聯手,才有把握控制朝堂不生亂,軍隊不生亂。
“不愧是做到戶部尚書的人,腦子還是有的,你還猜到了什么?”陸總管問道。
段尚書的確還猜到了一些東西,他的身體開始了輕微的顫抖:“陛……陛下是被你們害的?”
不然為什么那么巧?乾帝出了事,大乾就落到了三巨頭手中。
段尚書越想越害怕。
他以為自己是大佬了,沒想到真正的大佬玩的操作這么高端。
其實這波他是有點想多了。
但陸總管的表情似笑非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乾帝的沉睡,直接原因是西大陸有神明出手要殺他,次要原因是乾帝自己想要假死避禍。
但歸根結底,讓乾帝做出如此選擇的,的確是他們。
所以他也不屑去解釋什么。
陸總管的沉默,在段尚書看來自然就是默認了。
段尚書苦笑道:“你們連陛下都敢害,看來是真的要造反。”
他終于知道陸總管為什么這么不守規矩了。
陸總管連弒君都做了,還有什么規矩要守的?
“老段,說吧,我給你留個全尸。”陸總管道。
段尚書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聲一嘆。
“好,我告訴你,我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和我會和。”
陸總管淡淡道:“不用拿死后之事威脅我,我連活人都不怕,更不會怕死人。”
段尚書慘笑了一聲,供出了一份核心名單。
名單上的人,全都是大乾的宗室與勛貴。
看似不是政壇的核心人物,但是手中的權力與他們的地位,其實遠遠超過了掌權的文官。
監察司監察百官,可之前他們這些人都不在監察范圍之內。
這些人都是與國同休的。
陸總管看著手上的紙條,盡管只是幾個名字,但是卻重逾千斤。
但陸總管沒有怕。
有些路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只需要大步向前便是。
后退、遲疑、猶豫……都是應該被摒棄的東西。
簡單的掃了一遍供狀上的名字,陸總管淡淡道:“還不夠。”
段尚書愕然的看向陸總管。
陸總管的聲音很淡然,但說出的話卻讓段尚書色變。
“我再說幾個名字,然后你把他們供出來。”
段尚書:“你……”
聽到陸總管說的名字之后,段尚書倒吸了一口涼氣。
“全都是帝黨。”
陸總管解釋道:“準確的說,全都是死有余辜的帝黨,證據都早已經查實了,只是之前有陛下護著,不好動他們。正好讓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允諾留下你女兒的性命,刪掉她的記憶,讓她做一個普通人。”
段尚書能說什么?
死道友也好過死貧道女兒。
“好,我寫,你一定要遵守承諾。”
“你都已經是階下囚了,本座沒必要騙你。”
寫完陸總管交代的幾個名字,段尚書忽然問道:“陛下真的死了嗎?”
陸總管沒有回答。
同一時間。
皇宮。
清心殿。
植物人狀態的乾帝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依舊在沉睡。
但是他信任的大臣們把朝政處理的井井有條,大乾百姓安居樂業,完全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乾帝十分滿意。
睡夢當中,嘴角也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睡的十分安詳。
因為愛卿,不會輕易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