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西天東里60平米的老房子里,唐言難得沒有按照生物鐘起床。
晨練過后,靠在床頭上,拿起新買的諾基亞7110。
當然不是玩貪吃蛇,是在上網。
這是第一臺可以手機上網的手機,不過特別麻煩,連個網要半分多鐘,開一個網頁五六秒。
對經歷過互聯網時代的唐言來說,哪怕多等一秒鐘都是煎熬。
“什么破網絡!”
“你看什么啊?”
高媛媛光著身子從被窩里探出腦袋,小肉臉上還殘留著之前的紅暈,倚著唐言坐了起來。
一只手抓著被子,蓋住身前的春光,湊了過來。
“沒什么,就看看新聞,一只鬼的故事在小城市放映,也挺火的。”
唐言笑笑,左手摟著高媛媛細膩潔白的肩膀,往下探去。
高媛媛沒好氣地按住身前作怪的大手,嗔道:“還沒夠啊。”
唐言嘿嘿一笑:“手上不抓著點什么東西,感覺空蕩蕩的。”
美眸白了唐言一眼,高媛媛也任由他作怪了,只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對了,范彬彬給你留了電話,也不給人家回一個?”
高媛媛突然說著,昨天慶功宴上,她可是記得很清楚,范彬彬給唐言拋的媚眼。
“對啊,不說我還忘了。”
唐言恍然:“在我褲子口袋里,褲子在你那邊,幫我拿下。”
高媛媛很不滿地哼了一聲:“自己沒長手啊。”
“手不是沒空嘛。”唐言舉起拿著手機的右手,左手也微微加大了一點力度。
“...輕點。”
高媛媛眉頭微蹙,旋即又舒展開來。
唐言低頭看著高媛媛眉眼間的些許媚意,微微輕啟的紅唇尤其誘人。
低頭,重重地印了上去。
“砰”地一聲,可以砸核桃的諾基亞手機完好無損地掉落在地板上。
......
沒羞沒臊的一個上午,都快和歷朝歷代荒淫無度的昏君一樣荒唐了。
起床去衛生間的浴缸,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這也是新買的,一個花灑兩個人洗澡,太麻煩了。
唐言和高媛媛之前一起洗澡的時候,有一次姿勢不標準,差點沒把尾椎骨給摔斷。
浴缸里躺著就舒服多了,泡了一會,互相幫忙做了個簡單的按摩。
花了半個小時穿好衣服,出門吃個早飯。
去看了看程龍的新片特務迷城,程龍的片子也沒什么新鮮的,主要看的是他那獨特的搞笑打斗,其他都是次要的。
看到快結束了,高媛媛突然想起一個新聞:“去年好像有新聞說程凱歌會扮演一個大毒梟,和程龍有動作戲,怎么沒了?”
唐言撇撇嘴:“媒體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程凱歌演演呂不韋還行,和程龍拍動作戲,陳虹到時候不要提著刀去找程龍算賬才怪。”
“為什么要找程龍算賬啊?”高媛媛不解。
“你想啊,程龍電影里的動作戲特別夸張,就程凱歌那沒有開過胯的老胳膊老腿,還不得廢了,陳虹不要守活寡。”唐言解釋道。
“噗...”
高媛媛輕輕地給了唐言一拳,憋著笑:“你怎么這么壞啊!”
“我可是個好人,替別人擔心呢。”唐言攤了攤手。
......
下午,唐言回了趟單位,接受了一番幾位領導的耳提面命,認可了他做出來的成績,給規劃中心爭光,也勉勵他能做的更好。
中心其他就沒什么事了,這種單位清水衙門,要錢沒錢要全沒權,同樣也沒什么事,少唐言一個不少。
繼續回家休息...也不算休息。
也要干活了。
紙、筆準備好,擺在書桌上。
大學四年,已經習慣用筆寫字,而不是鍵盤了。
“你就開始寫劇本了啊?”
旁邊高媛媛道:“不是要休息嗎,不用那么累吧,你那個師兄陸釧不是都準備半年,電影還沒開拍嗎?”
......
“哈切!”
北影廠門口,陸釧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嘶...今天這天有點冷啊。”
陸釧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寒風吹在身上,可是心里卻異常火熱。
就在剛才,他終于和江文達成共識,確定了最終版本的劇本。
萬事俱備,只差分鏡劇本了,只要寫好分鏡劇本,尋槍就可以開拍了!
折磨了半年,終于迎來了光明,陸釧已經迫不及待坐在片場的監視器前,大干一場了!
......
“像陸釧那么墨跡,喝西北風去啊,那點片酬和大腕劇組給的酬勞,都快花完了,一只鬼的故事還得等下畫之后,韓總才能給我發點紅包。”
唐言說著無奈地搖搖頭,一把摟住高媛媛,嗅著她發間的清香,笑道:“又多了你這張嘴,都快喂不起了。”
“我養你啊!”
高媛媛有些興奮了起來,揚起小肉臉很自豪地道:“我之前拍廣告賺了點錢,加上片酬,自己存了十多萬,足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
“沒想到你還真是小富婆。”唐言笑著拍了拍高媛媛圓潤的臀兒。
“小富婆,幫我泡杯茶。”
高媛媛噘著嘴去泡茶,回來后發現唐言已經動筆了。
湊過來好奇道:“這次是什么故事啊?”
“勉強算是愛情片吧。”
“愛情片?”
高媛媛來了興趣,拉著唐言胳膊嬌聲道:“你先給我講講,感不感人啊。”
...唐言沒辦法,只能先放下筆。
“講的是一個女孩流落荒島的故事。”
“荒島余生那種?”高媛媛說道。
“不是,流落荒島之后,女孩救援無望,一天天下來開始崩潰,她絕望了。
緊接著準備用樹藤上吊自殺,可是剛準備吊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海邊有一個人被海浪沖了過來。
被沖上海岸的是一個男人,女孩把他拖上來之后,卻發現是一具尸體。”
“又是恐怖片啊?”
“別插嘴。”
“......”
“發現是具尸體之后,女孩剛剛升起的希望迅速破滅,又準備回去繼續自殺。
可是遠遠地看著沙灘上孤零零的尸體,她又想起了自己,等自己自殺以后連個收尸的人沒有。
于是感同身受之下,回過頭打算把尸體給埋了,最起碼不要死了還要經受風吹日曬,被什么么動物、飛鳥給吃了。
她把尸體拖回岸上,用一些自制的簡陋工具,挖了個坑,把人埋進去。
挖了一下午的坑,到了傍晚也累了,還沒來得及繼續上吊,就在旁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女孩被餓醒,打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就先去找吃的,可是吃飽了之后,精神好了點,沒那么急著想自殺了。
她開始對著埋尸體的坑講訴起了自己的事,自己是個沒什么名氣的作家,內向不善和人交流,長的也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是很好,所以母胎單身至今,只是有一個一直暗戀的對象,自卑也不敢表白。
說著說著,她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反正地下的尸體聽了也不會嘲笑她,一說就是一天。
又一天過去了,清晨她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抓著自己的腳,你猜怎么著?”
高媛媛剛剛在心里勾勒出一個不修邊幅、長相平平的內向女孩形象,不由地好奇道:“怎么了?”
“嘿嘿。”
唐言湊近來,語氣低沉地說道:“旁邊埋尸體的坑里,伸出來一只沒有絲毫血色的,蒼白的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腳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