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心中大急,趕緊開口解釋:“厲師姐,我……”
“此次外門大比,拿到第一,十年之內,成為圣宗第四位真傳。”厲獵月淡淡開口道。
“是!”裴凌連忙點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可以了,你們退下吧。”
聞言鄭荊山還想說什么,只是皎霓已經提著燈籠走到他們跟前,似笑非笑道:“走吧。”
離開行宮的路上,四周黑暗里傳來的窸窣聲,嘈雜聲以及腥臭味、低語越發明顯。
甚至裴凌能夠明確的感覺到蟲豸爬過自己手背的觸覺,他根本不敢聲張,后背上滿是冷汗。
半晌,終于出了宮殿大門。
兩人堪堪跨過殿檻,十幾丈高的大門就“砰”的一聲,狠狠砸上!
見狀裴凌不禁長出一口氣,只覺得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就在此刻,鄭荊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裴師弟放心!不出意外,這件事情應該是成了!”
“只是師姐對你的要求有點高。”
“此次外門大比,你得爭取拿到第一,金家金素眠必是你的囊中之物!”
“但想要成為第四位真傳,恐怕沒那么容易,可師姐既然已經開口,想來接下來一定會對你大力栽培……”
裴凌臉色鐵青,剛才差點被這傻嗶害死,這傻嗶居然還好意思再提這事?
而且厲獵月要他拿外門大比第一,成為第四位真傳,意思可不是答應幫他索要金素眠,而是做不到,他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就像對方之前給自己的血煞刀法和血鬼遁法一樣!
本來還能要點好處的,都是鄭荊山這傻嗶,害的他差點尸骨無存!
“鄭師兄,此事不要再提,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裴凌告辭離去,心中想著,如果不是修為不及對方,他現在一定把對方的舌頭拔出來喂狗!
不,不是現在,剛才在宮殿里對方剛剛開口的時候,他就會一巴掌扇飛對方的腦袋!
還想要七心魔嬰蓮?
做夢去吧!
朝那行宮中。
厲獵月一臉霜寒。
皎霓提著燈籠回來復命,覷著她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主人,這幾日宗內確實有裴凌跟金素眠的傳言,但我一直跟著裴凌,他倒是搶過金素眠幾次資源,然而完全沒有對金素眠動什么念頭。”
“鄭荊山剛才所言,恐怕是眼紅金家的家世人脈,未必是裴凌的意思。”
鄭荊山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自己沒本事給主人長臉,見天要主人為他善后!
好不容易來了個裴凌,入宗不幾個月就得了天道筑基之法,此次外門大比,正是傳揚主人威名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因為鄭荊山這個廢物點心,導致任務失敗!
厲獵月看了眼皎霓,這心腹侍女的話,她還是相信的,于是淡淡吩咐:“將金素眠帶過來。”
冥合鏡中,四周都是模模糊糊的山水,色澤明媚而含混。
一片空白的場地上,金素眠正在調息運氣。
她也是今日的初始擂主之一。
但南域遴選,當真人杰輩出。
能夠通過第一關的挑戰者,個個實力不俗。
她今天一共接了十次挑戰,對手一個比一個強。
后面的幾場,若非身上符箓充足,又有家中給的法器,她差點就輸了!
即使如此,她也贏得異常艱難。
如果不是每天有三個時辰休憩,她斷不可能堅持下去。
今年遴選比往屆難多了!
守擂三天……金素眠在心里嘆了口氣,心道,也許只有公治言師兄、趙天籟師姐、秦慶師兄以及宣輕輕師姐那樣的強者,才有可能做到。
“素眠,怎么樣?”這時候,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金素臺前來。
金素眠連忙睜開眼:“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金素臺點點頭,開始指點她白天的失誤之處:“你今天守擂的第一局比斗,對手較弱,你不該那么快結束戰斗。一天時間有限,你慢慢跟他打,拖延的時間越久,其他挑戰者攻擂的時間就越少,如此便能少打很多場,你也更容易守下擂臺。”
“還有第三局,對方實力與你相近,你最好的應對,應該先是示敵以弱,然后在他心生大意的時候,找準破綻,一擊定勝負,這是取勝最穩妥的辦法……”
“其他幾局倒沒什么太大問題……”
“這次遴選的難度,比往屆難了不少,接下來的挑戰者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連續守擂三日,只怕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不過,這規則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很容易,明天第一場,你故意落敗,把擂主之位讓出去。”
“等到第三日,最后幾個時辰,再去挑戰一個最弱的擂主,如此便可輕松晉級第三場……”
金素眠秀眉微皺,她不想這樣取巧,但她很快想到一件事,頓時點頭道:“好!裴凌在哪個擂臺?到時我就去挑戰他!”
金素臺面色一僵,提議素眠在外門大比的時候找裴凌報仇,這是她的主意,但現在……素眠真去挑戰裴凌,只會步上其他挑戰者的后塵,被一刀斬了!
這第一天守擂,金素眠只打了十場,而裴凌那邊因為戰斗結束的太快,擂臺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的,所以挑戰的人最多,對方一共打了幾十場,幾乎大部分挑戰者都去過第五擂臺,但無不是被一刀秒殺,沒人可以讓對方使出第二刀!
雖然自己這妹妹的實力也不差,否則也不會成為第二關的擂主,但跟現在的裴凌相比,何啻是天壤之別?
眼見金素臺的面色不對,金素眠不由問道:“堂姐,怎么了?”
金素臺正要解釋,周圍忽然一冷,原本模糊但色澤明媚的山水,倏忽褪去生機,轉為衰敗。
她臉色一變,喝道:“誰?!”
煙裙搖曳,藍蝶飛舞,霧柳慢條斯理的浮現,墨色眼眸冰冷的打量著面前的姐妹倆。
世家子弟又資質出眾,這對姐妹當真是細皮嫩肉,靈力充沛而純凈。
若是剝下整張皮子,怕不能給主人裁張腳踏的墊子?
這么想著,霧柳朝金素眠抬了抬下巴:“主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