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重重紗幔之中,蓮花般的浴池,靈氣與水汽共蒸騰,彌漫滿殿。
四周紗幔輕動,似輕煙裊娜。
厲獵月這次沒有進入略深的水域,而是盤坐在僅僅及腰的水中,黛眉微蹙。
濃郁的霧氣仿佛輕紗般遮蔽了她的身形與面容,只能從偶爾流轉的間隙里驚鴻一瞥,但見綠鬢朱顏,瑰情逸態,膚勝雪月交輝之光,腰若春日柳枝新舒。
眉心符文仿若尚未凝固的鮮血,艷色更盛。
她難得的卸下淡漠之色,絕美的面龐上,流露出分明的疑惑之色。
太奇怪了!
這兩日修煉了這么多次六欲秘典,加起來的效果,竟然都比不上她和裴凌在鹿泉城裴家的那次修煉!
功法她已經反復查驗過,絕對沒有問題。
甚至裴凌的修為,也已經遠超當初,效果卻不進反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現在這樣的進展下去,哪怕日夜修煉不輟,她也根本采衤卜不到足夠的元陽。
一個月的時間,未必來得及凝嬰!
到時候,若還不回去族中祖地,縱然沒有老祖親自探查,族中也必定心生疑慮……
認真思索了片刻,厲獵月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微微點頭,她想到了!
既然不是功法的問題,雙修的人選也沒有變,那么,剩下來唯一的不同,就是環境!
“可能是鹿泉城那一帶的地脈,先天有助于雙修。”
“當初吳庭熹攜帶六欲秘典的玉簡往那里跑,興許就有這個緣故……”
“那便去一趟鹿泉城!”
修煉室。
諸多天材地寶跟丹藥擺的到處都是。
靈氣與藥香,流溢滿室。
浴盆內,原本精心調配又打入諸多靈氣的藥浴,此刻靈機藥力,彌散殆盡,只剩一盆毫無特殊作用的清水。
裴凌發梢兀自滴落水珠,站在空地上穿戴衣袍。
他剛剛在藥浴中修煉結束,體魄更為強健。
通身望去,仿佛是俗世之中不事生產的膏粱子弟,細皮嫩肉,甚至還隱隱泛著淡淡的瑩然之意,猶如價值連城然脆弱的美玉。
實際上,他此刻的皮膚,以及其下的筋骨肉膜,都已經堅實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穿戴畢,將浴盆移動到角落里避免礙事,裴凌正準備繼續修煉,耳畔再次響起傳音:“裴師弟,隨我去趟鹿泉城。”
一聽不再是霧柳的聲音,而是厲師姐親自傳音,裴凌頓時放松下來。
雖然不知道厲師姐為什么忽然要去鹿泉城,但他還是連忙傳音回道:“是!”
緊接著,裴凌收拾了一番,主要是將尚未用完的天材地寶以及丹藥全部收進儲物囊,帶好所有東西之后,他又將九魄刀背到了身后。
此刻,九魄刀仍舊為結丹期的手段封印著。
以裴凌目前的修為,根本無法破除。
他心中尋思,一會見到厲師姐之后,便請厲師姐幫忙解除九魄刀的封印。
這畢竟是他的本命刀,一直無法動用的話,總覺得不太習慣……
于是,裴凌確定沒有什么遺漏之后,大步走出修煉室,爾后再次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之中,裴凌忽然醒了過來。
他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幕,似乎有點熟悉,這里是……玄骨陵陰舟?!
不等他開口說什么,身側忽然傳來霧柳的聲音:“皎霓姐姐,他怎么忽然醒了?”
“可能是天材地寶吃的太多,神魂變強了……”
皎霓話音未落,裴凌就再次昏迷了過去。
等重新恢復知覺,裴凌發現,自己又是那種看不見、發不出聲音、衣裳盡去的狀態。
跟前幾回一樣,一枚帶著旖旎香氣的丹藥,塞入他口中。
爾后,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了過來。
裴凌心中一動,試探著伸手摟住對方腰肢。
對方身體似乎僵了一下,但很快,便任他施為……
察覺到厲師姐沒有抗拒,裴凌便也大膽起來……
此處省略十個G的硬盤空間。
轉眼,十天過去。
玄骨陵陰舟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長空。
連綿堆疊的云層,仿佛重重山巒,被硬生生的剖開了一道深澗般的痕跡。
日光從中撒下,照亮下方的秀水明山。
最終,玄骨陵陰舟飛到了一座城池的廢墟上空,爾后,緩緩降落。
舟中陰暗的長廊上,皎霓煙裙不住飄散黑色的霧氣,頭頂花冠累累,她雙袖攏于胸前,姿態恭敬的走過長廊。
很快,抵達了一處房門前。
內中隱隱約約傳出主人非常克制的喘息聲,夾雜著被褥衣物摩挲的窸窣。
她不敢細聽,連忙恭聲稟告道:“主人,地方到了!”
房內沒有回應。
只聽到動靜越來越大。
見狀,皎霓趕緊退下。
良久之后,聲響漸歇,房門無人自開,衣冠整齊的厲獵月,神色平淡的從中走了出來。
已經退到長廊盡頭的皎霓察覺到,連忙上前,恭敬的說道:“主人,沐浴之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厲獵月點了點頭,爾后便朝浴室所在的房間走去。
正要踏入浴室之中,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吩咐道:“跟之前一樣,但這次可以解開他的蔽目術與噤言術。”
皎霓忙道:“是!”
厲獵月旋即走進浴室。
這是一間寬敞的屋子,跟朝那行宮中差不多,懸掛了累累紗幔,正中是一個雕刻成蓮花形狀的浴池。
池壁池底鏤刻無數聚斂靈氣的符文,以確保哪怕是在移動之中,池內靈氣的濃郁程度,也依舊有著保障。
厲獵月隨手解開裙衫,無視九冥冰魄泉水的森冷,緩步走下去。
泉水泠泠,依次沒過她足踝、小腿、膝蓋、大腿、腰肢……厲獵月這次一直走到水面觸及下頷時才停下,感受著全身上下仿佛無數針刺的寒意,緩緩閉上雙眼。
腦后,三千青絲散于水面,載沉載浮,宛如巨大的墨色蓮華。
厲獵月心中默默想著,這幾日的雙修,裴凌越來越大膽!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該已經猜到是她了。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也毋須再瞞著……
反正,裴凌也無法反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