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津子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路君,你說的牛郎店,是我理解的那個牛郎店嗎?”
看她猝不及防的樣子,很明顯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你想的那個牛郎店,是大眾意義上的牛郎店,那就沒有任何問題。”路明非點了點頭。
“路君,為什么會想著去……那種地方?”世津子沉默了半響之后才回應。
難怪昨天自己提出的幾處場所,路君都不敢興趣,原來他是想去這種地方。
世津子有些悟了。
“牛郎店不是日本的特色嗎?”路明非眉毛揚了起來,很有底氣地說。
“酒吧、劇院、俱樂部什么的,全世界都有,但其它地方卻很少有日本這么正規的牛郎店了,來日本總得先了解下日本風情嘛。”
世津子的表情逐漸凝重了起來。
好吧,路明非承認自己是在胡說。
路明非只是想著,世津子這樣看著還算正經的劍道少女,應該不會習慣牛郎店里的氛圍,去了高天原里,可能會坐立不安什么的,借此打消她想要跟著自己的想法。而且自己對高天原里的環境還算熟悉,說不定能借著高天原擺脫掉世津子。
另一個方面來說,就算是無法擺脫掉世津子,回去看看座頭鯨也不錯,座頭鯨也是牛郎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定會有聯絡日本第一牛郎風間琉璃的方法。
路明非可沒有忘記自己來日本的目的,既然蛇岐八家這邊一直在推諉,很明顯還不想和自己直接接觸,那他就選擇先從猛鬼眾這邊下手了。
能通過牛郎的身份找到風間琉璃,這自然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如果不能通過這種方式聯絡上風間琉璃,那路明非恐怕也只能去那些被猛鬼眾控制的黑幫看一看了,相對而言,后種做法有些太引人注目了,路明非暫時不考慮。
世津子看起來有些猶豫了:“陸君,你剛來日本不知道,牛郎店在白天很少開門接客的,路君你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路明非擺了擺手:“那么我們就晚上再去嘛,我不急。”
夜晚的銀座很美,霓虹燈匯聚成五色的光海,道路上人流如織。
世津子駕駛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公路上穿行,這臺時速能飆升到300多公里的超級跑車此刻速度放得很慢,在街道中穿行。
路明非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繁華,不由也有些懷念,這里畢竟是他待了很久的地方,即便有些許不同,但大體上的構造,和路明非記憶中的那個地方還是相似的。
如果這個是,世津子的方向盤一拐,從右手邊的路口駛入,那他們再過幾個街道就能看見一家情人旅館。
老實說,路明非還是有點想再回情人旅館看一看,但現在這個世津子一直都跟著他,如果他就這么個世津子去了情人旅館,那么路明非他自己恐怕清白不保。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路明非到達了目的地。
高天原的霓虹燈和巨型廣告牌在黑夜中十分耀眼,它曾經是一座天主教教堂,但是二戰時期遭到了轟炸,把一切裝飾的浮雕、拱門都炸毀了,只剩下了主體結構還保持完整,如今被租用來當最牛郎店,在座頭鯨的經營之下,也確實是繁華。
巨大的廣告牌上播放的是高天原當紅牛郎的照片,每一位都畫著奇怪的妝容,穿著騷氣的西裝,以路明非的眼光來看,這里面稱得上是帥哥的人就沒幾個,不得不說,沒有了楚子航和凱撒的高天原,很是少了幾分男色的美麗。
“我,我先去停車。”
世津子看了一眼高天原的廣告牌,似乎有點想退縮了。
“高天原這樣的頂級牛郎店,都會有服務員幫你停車的。”路明非笑了笑。
“不了!我還是自己去吧,路君你等我一下。”世津子斬釘截鐵地回答,一臉這件事情沒得商量的樣子。
紅色的法拉利駛離。
過了一會,路明非才走向高天原。
站在高天原門口的服務員注意到了徑直走過來的路明非,伸出了帶著白手套的手臂,攔阻了想要走進去的路明非。
“不好意思,高天原是專門為女性開設的減壓會所,恕不接待男賓。”
服務員的語氣還是很禮貌客氣的,沒有因為路明非的不懂規矩而露出上面不滿的情緒。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牛郎店都不接待男賓,畢竟又不是只有女人才會對男人感興趣,但是座頭鯨固執的認為自己的牛郎店傳承的是他的男派花道,是要溫暖每一個失意的女性,至于男性嘛,并不在座頭鯨的拯救范圍以內,所以他始終不肯擴展高天原的業務
“我不是你們的客人,她才是。”
路明非也是混過一段時間高天原的男人,對這個規矩早有準備,指了指后面停車完成趕來的世津子。
世津子現在才剛剛停好車,法拉利的鑰匙還在手中沒有收起來,服務員也是一個有眼力勁的,看見了那只憤怒的公牛,知道著確實可能是一個潛在客戶。
然而等到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世津子的面孔,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客人是在說笑吧。”服務員禮貌地對路明非說,其潛在意思自然是讓路明非別玩他了,世津子這怎么看也不像是牛郎店的顧客。
高天原也算是銀座中最優秀的牛郎店之一了,他的服務員自然也不會差,一眼就看出來世津子不像是來牛郎店消費人群。
這并非是因為世津子的美貌。來高天原消費的女性中不是沒有像世津子這樣青春美貌的女孩,但這些女孩身上也一般會帶有一種陰郁寂寞的特質,按照店長的說話就是她們缺少關心和愛,所以才需要男派花道來拯救。
眼前的世津子的活力幾乎要從自己的氣質中溢出了,那種練習劍道練習出來的驕傲似乎能碾壓掉普通人,一看就是平時里生活相當豐富的現充,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來逛牛郎店。
“路君,這是上面情況?”
“我們算是被攔住了吧,這個服務員覺得我們不是牛郎店的顧客。”
路明非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個場面。
“這位小姐,請問是你想要進入我們高天原,體驗男派花道的服務嗎?”服務員跳過了路明非,直接問世津子。
我?男派花道?世津子一頭霧水。
“就是問你想不想進去體驗一下牛郎店的服務的意思,你回答‘是’我們就能進去了。”路明非小聲對著世津子解釋,“這里的規矩是只招待女性顧客,所以我不能單獨進去,只能跟著作為女孩子的你進去。”
“路君你這讓我有些為難啊……”世津子咬著嘴唇,想來沒有預料到這幾年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身為犬山家的重要人物、犬山賀的義女、小太刀二刀流的傳承任務,我世津子怎么可能去想去逛牛郎店。
“這位小姐,請問是你想要進入我們高天原,體驗男派花道的服務嗎?”服務員繼續追問。
“是……”世津子咬著牙齒說,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幕府時代的劍客去接了殺人的任務般決絕。
家主說這幾天無論路明非想要做什么,都要滿足他來著。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服務員看了一眼世津子,最后讓開身體。
這時候。世津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頗為悔恨地說:“路君我們想要進去,也不用這么麻煩。”
世津子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門口的服務員:“這位是本家的客人,想要進去看一看。”
服務員在看見名片上的內容時,一下就激動了起來,眼神都放起了光,恭敬得無以復加。
“不知道時本家的犬山小姐到訪,沒有來得及歡迎,多有失禮,請多多包涵。”
牛郎店也是風俗店的一種,在日本,風俗店就免不了和黑道打交道,所以服務員對本家的人還是有所了解。
進入之后,路明非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看著世津子問:“剛剛服務員叫犬山小姐?”
“是啊。”世津子點了點頭,“我的全名時犬山世津子,路君不知道嗎?”
“那我之前,一直叫你世津子……”路明非意識到不對,。
“在日本,只有關系非常親近的人才能只稱呼名字,我以為路君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