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狄才不相信凌家木以及凌震所謂的“見獵心喜”,既然是武癡,就該時刻癡迷于武道,心無旁騖,又怎會第一時間得到自己這個天外來客的消息、趕來參加酒宴?
這凌震必定是凌銳找來的,要跟自己“切磋”,也不過是為了給凌銳找回場子。
雖然猜到了事情的本質,但是楚狄并不畏懼,你們要打盡管來就是了,我正想看看舒雅口中的武道之邦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所以他直接詢問凌震要比什么,就是讓對方劃出道來,要贏,就贏你們的最強項!
凌震立時面露喜色,說道:“在下想跟楚先鋒請教一路拳腳。”
楚狄未置可否道:“這么說,你是想跟我切磋一下近身肉搏咯?”
沒等凌震回答,凌家木已經臉色一沉,訓斥道:“胡鬧!楚先鋒乃是帝國上官,身份何等尊貴?怎么可能與你一介武夫拳腳相接?”
楚狄看向凌家木擺手道:“沒事,既然是切磋武功,拳腳相接就是正常,而且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高貴。”
凌震道:“楚先鋒果然大人大量,在下原本無意勞動楚先鋒的大駕,只是凌某畢生所學之長,唯有一套拳法,楚先鋒若是使用其它手段自然可以輕取在下,可是那樣就起不到指點在下的作用了。”
楚狄微微一笑,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使出“虛無湮滅大法”一類的武功,才說出這番話來擠兌自己,不過這有什么?比拳腳就贏不了他們么?
當即說道:“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既然這樣,咱們就切磋一路拳腳好了,只是這場地選在哪里呢?這座大廳雖然不小,卻是賓客滿座,總不能就在這里切磋吧?”
凌震道:“多謝楚先鋒如此體恤我們族人,場地自然不在這座大廳之內,而是在我們的腳下。”
說話時,凌震伸手往腳下一指,地面上淡金色的方磚陡然變得透明起來,楚狄的目光透過方磚看下去,只見下面竟是一塊大小如同足球場一般的場地,若是與地面上圍坐在周圍的十幾圈坐席結合在一起來看,其形狀像極了古羅馬的斗獸場。
聯想到了斗獸場,楚狄就有些不高興,你讓我跟你下去比武,卻讓你的族人高高在上欣賞,幾個意思?
他剛想發出質問,凌家木已經再次呵斥凌震道:“放肆!這大廳下面的角斗場是用來處決戰俘的,怎么可以讓楚先鋒跟你去那里過招?”
凌震面露無奈之色,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在下新近悟出來的這套拳法威力極大,一拳一腳都帶有強大的沖擊波,除了這座堅固的角斗場之外,其它任何場所都無法承受。”
凌家木冷笑道:“一派胡言!難道你不能邀請楚先鋒去虛空里過招么?”
凌震道:“去虛空里也不是不行,可是虛空沒有界限,就怕到時候楚先鋒一味躲避,就無法指導在下的拳腳了。”
這話看似是在跟國王解釋苦衷,實際上卻是在暗暗擠兌楚狄,意思是只要沒有了場地的界限,楚狄在他的攻擊之下就有了逃跑的余地。
楚狄如何聽不出這話的意思來?心說我還怕你不成?當即哈哈一笑道:“既然你的拳法威力如此之大,又何須求我指點?你不就是想跟我硬碰硬地打一場么?沒問題,我就跟你到這角斗場里過過招!”
凌家木連忙阻止道:“這樣不好吧?我看算了,你理他這武夫作甚?咱們還是繼續喝酒談天吧……”
凌家木嘴上是這么說,卻不揮退凌震,明擺著任由凌震將楚狄的軍。
楚狄心中明鏡一般,也不點破,說道:“國王陛下不要再勸了,既然凌震已經提出了完整的比武議案,我若是不接下來,豈不是顯得我心中膽怯?我只問陛下一句,若是我戰勝了凌震,貴國還會不會有其他武癡前來挑戰?如果有,不妨讓他們一起來,不要一個一個地出現,我可沒那么多工夫陪他們玩。”
凌家木尚未答話,凌震已經森然道:“只要楚先鋒能夠戰勝在下,我凌震即可擔保我國武者、盡數拜服!”
凌家木也跟著說道:“凌震這話倒是沒錯,他是我昌武國的第一高手,只要楚先鋒打敗了他,就算再想找人前來挑戰,也是沒人敢來了。”
話說到這里,凌氏一族想要挫敗楚狄威風的意圖已是昭然若揭,他們已經不怕楚狄反悔,因為楚狄已經親口答應了凌震的挑戰,若是反悔同樣顏面盡失,無論是什么理由。
在這最后時刻,眾人都把目光看向楚狄,楚狄掃視了一圈眾人,淡淡一笑道:“只有他一個嗎?那就好!省得麻煩!”
說罷看向凌震道:“咱們這就開始吧,早打早利索,下去的通道在哪?”
凌震干笑一聲道:“楚先鋒果然豪爽!通道在這兒!”說話時手往右前下方一指,一塊淡金透明方磚陡然消失,現出一個正方形的洞口。
也不等楚狄再說什么,凌震已經說道:“在下會在下面等候楚先鋒賜教!”說罷投身一躍,頭下腳上鉆進了洞口,大廳眾人透過透明的方磚,都能清晰地看到凌震的身影,在下面的空間里緩緩墜下,就好像一條正在下潛的游魚。
楚狄當然無所畏懼,大步走到洞口旁邊,一步踏至空處,頭上腳下墜落下去。
在楚狄墜入洞口的一瞬間,在距離參宿四不遠的太空中,瑤姬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他終于還是上當了,進了昌武國的單調空間,這下他只能困死在那里了,就是李智云都救不了他,凌家木玩得好一招請君入甕!”
旁邊羽裳點頭道;“的確,這樣我們就不必擔心將來楚狄再殺回來了,凌氏一族算是幫了咱們一個大忙,將來也不會有人來找咱們的麻煩。不過昌武國也真夠下血本的,把凌九霄這樣一個超級高手送出來陪葬。”
瑤姬冷笑道:“陪葬?只怕未必,他們昌武國擁有單調空間萬千歲月,豈能研究不出逃生之法?”
羽裳道:“我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只是楚狄一旦發現他將會永久被困,又豈能放任凌九霄逃生?必然先將凌九霄殺死。”
瑤姬悠悠道:“那就要看凌九霄的本領了,據說此人已經得到了凌天的真傳,在熟悉地利的前提下,如果能夠利用單調空間的特性,就是將楚狄當場擊斃,也不是沒有可能!”
羽裳奇道:“單調空間除了無法開創多維空間之外,還有別的什么特性嗎?這樣的空間也能被人利用?”
瑤姬道:“只要足夠熟悉,足夠了解,那么任何環境都可以被人利用,克敵制勝。單調空間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特性,就是可以儲存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