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志義幾個人聽到這話,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咋從一塊泥巴上面,就看出來是有墓的。
倒是李慈年紀大,懂得比較多,于是道:“我年輕的時候,認識一個朋友,碰到青膏泥的時候能興奮的跳起來。”
“所謂的青膏泥質地細膩,粘性大,較濕潤,滲水性小,潮濕時呈青灰色,故稱青膏泥,曬干后呈白色或青白色,故又叫白膏泥。”
“而通常來說,一般有青膏泥的地方下面都有大墓,你這運氣真是……”
李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剛開工,就碰到這個事情,也是挺難的……
邰志義聽到這話,看著旁邊的王辰道:“辰哥,這咋辦……”
“涼拌。”
王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泥巴扔掉,拍了拍手道:“通知文物/局吧。”
他前世接的項目多,尤其是豫省這片地方,經常就能夠碰到墓葬。
有句開玩笑的事情。
工地三大喜:停電,下雨,來美女。
而對他們這些老板來說,最怕最怕的,就是挖到墓。
要是碰到那種大墓,也不用干了,等著虧錢吧……
文物挖掘又不是像工地一樣,挖掘機幾鏟子就摟出來了。
而是用鞋刷,牙刷一點點的清理,那進度,簡直能折磨死人。
碰到這種煩心事,王辰也沒有在留李慈兩人。
讓高林帶著公司的員工,將地方封鎖起來。
隨后便離開工地。
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下面沒有啥收獲,只是一個小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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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眨眼,過去五六天,工地來了一批又一批考古隊。
洛陽鏟打了一個又一個洞。
那些考古老頭子的臉色也越來越激動。
辦公室中,王辰朝著邰志義問道。
“說了啥時候正式開墓嗎?”
“應該就這幾天。”邰志義說道:“考古隊的人說下面是大墓,市里的考古隊有些拿不穩,上報省/里去了,等省/里面的考古隊下來,就要開始正式開墓。”
聽到這話,王辰也有些無奈,“這幾天盯著點,別讓人偷偷夜里跑到工地去,給那墓盜了。”
“等省里的考古隊下來,正式開墓的時候,到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去現場看看。”
“好的。”邰志義點了點頭。
“……”
同一時間,高速公路上一輛豐田考斯拉中巴車正在往長Q縣行駛過來。
車內,約莫二十多人,大部分都是白發滄桑的老頭子,只有少數五六個年輕人。
車內,有個臉色有些雀斑的微胖女生,小聲道:“聽說這次是楚國的大墓!”
“學習這么長時間,就在神都那邊參與了幾個小墓挖掘工作,沒有想到教授這次竟然帶上我們!”
聽到女生這話,一個小個子男生,偷偷看了眼雀斑女生旁邊那道麗人身影,隨后道。
“咋們系教授本來就是有名的考古專家,帶我們這些學生過來很正常。”
“說不定,這次我們跟著教授,還能見到青銅器物出土。”
聽到青銅器物的時候,小個子男生發現雀斑女生旁邊的麗人正在看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些興奮,繼續說道。
“像咋們豫省,歷史淵源,在整個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也就長安那邊能跟我們比一下。”
“司母戊鼎,蓮鶴方壺等等這些國之重器,都是出自咋們省內。”
“每一次挖掘工作,都是新的開始。”小個子男生興奮道:“我們這次未必不能挖掘出來一件國之重器!”
聽到國之重器四個字,車內的幾名年輕人鼻息都重了一些。
進一行愛一行,他們這些人既然選擇考古專業,多多少少內心是發自真正的熱愛。
而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沒有什么比參與挖掘國之重器的過程,更著迷。
小個子男生的聲音有些大,吸引了前面座位幾個年紀大些專家目光。
看著后面一群年輕人,臉上露出的期盼。
幾個老專家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國之重器哪是那么好挖掘出來的。
這些年,國內有多少個墓葬被發現,又打開多少的墓葬,才發現了這么幾個多國之重器。
一次次發現墓葬,最后打開后,更多的是帶著掃興而歸。
等這些年輕人,過了十年二十年,還在這個行業的話。
更多的會變成沉浸在歷史長河中,順著前人留下的筆記、印記,來感受古人們的智慧與思想。
當現代思想與古人思想碰撞在一起,產生不一樣的火花時。
那種感覺,才是妙之又妙,玄之又玄……
“……”
座位上的雀斑女生,看著旁邊的女生將手抄本春秋合上,感覺是那么的融洽與和諧。
明明女生穿著一身十分普通的白色寬松運動服,烏黑的頭發簡單的扎了起來,卻像柳絲一般輕柔。
而吹彈可破的瓜子臉更是點綴著一雙十分莊重的瑞鳳眼,讓女生沉浸在書中的時候,仿佛天生就應該品書一般,讓人不忍打擾。
等女生將春秋收了起來,雀斑女生輕聲道。
“雅楠,你家里不是帝都的嗎,為什么要考研考到豫省來呢,你成績那么好,帝都大學的考古專業你也能上吧?”
這個問題,雀斑女生憋了很久。
這個同系的同學太神秘了,神秘到除了上課時間能看到她,其他時間就很少見到這個人。
長的這么漂亮,學校里面暗戀她的人那么多,不乏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男生追求,但是至今卻沒有聽說過一條緋聞。
平時系里的老古董教授,對誰都是不茍言笑,唯獨看到孔雅楠的時候露出和藹的笑容。
除了知道孔雅楠家里是帝都的,研究生一年了,其他任何消息她們都不知道。
看著鄰座雀斑女生的好奇目光,孔雅楠的紅唇微動,珠圓玉潤,十分悅耳的聲音傳來。
“帝都的歷史底蘊跟長安和豫省比,還是一些差距,想學習考古,終究要親自來根源地學一學,看一看。”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不實踐一下,對于事物的看法,只會停留在表面。”
“所以大學時期我在長安學習四年,現在研究生,我選擇了豫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