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商砼車旁邊的幾個人真準備將混凝土倒在現場的大門口的時候,姚弘毅訓斥了起來。
“你們干什么!”
為首的刀疤青年聽到這話,冷笑道:“你們不給錢,那這混凝土我也不要了,直接倒在你們門口!”
“省得老子帶著這些混凝土回去,老板還要扣我錢!”
“萬一混凝土凝固了,老子可沒有錢賠!”
“找衙門的人過來!”姚弘毅氣的面紅耳赤。
聽到這話,一旁的技術總工連忙打起了電話。
看著商砼車真的開了過來,生產經理李耀將姚弘毅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姚經理,這些人是來找事的。”
“他們要是敢倒,一會千萬別讓他們走了!”姚弘毅沉聲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直接明目張膽的找事。
甚至姚弘毅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中龍攪拌站他也知道,綠城數一數二的大型商砼站。
但是他真不知道,啥時候項目跟這個中龍商砼站起了沖突。
哪怕是再不明白,但是等看到中龍攪拌站的商砼車真的開始泄料的時候,姚弘毅整個臉都黑了!
看著流狀的混凝土直接傾倒在現場的鐵皮大門口的時候,一旁的生產經理,技術總工的臉色都不好看。
這踏馬今天場子要是不找回來,以后還怎么管現場?
十分鐘后,衙門的人過來,臉色難看的姚弘毅連忙迎了過去。
看到衙門的人過來,商砼車的幾個人根本不慌,甚至有一個人還將泄料口的頻率調到最大。
等聽完姚弘毅的講述后,衙門的同志們朝著刀疤青年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同志們好。”刀疤青年絲毫不慌,甚至還嬉皮笑臉道:“這個項目的人讓我們送混凝土過來。”
“但是我們送過來之后,他們不給我們錢。”
“沒有辦法,我只能將混凝土倒在這里了。”
“放屁!”姚弘毅怒視道:“我們項目誰叫你過來送混凝土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刀疤青年冷笑道:“我只聽我們老板的話,我們老板讓我送貨我就送貨。”
“我只是一個打工的,還能決定老板怎么做?”
“現在老板讓我過來送貨,還讓我結錢。我現在已經到地方了,你們說你們沒有叫,你讓我怎么做?”
“你不能拉回去?”姚弘毅怒道。
“拉不回去啊。”刀疤青年淡淡道:“混凝土出廠的時間太長了,等回去之后說不定就凝固了。”
“到那個時候還要切割,花的錢就太多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找個地方將混凝土倒出來。”
“那你將混凝土倒在人家項目的門口合適嗎?”衙門同志說道。
“我也沒有辦法啊同志。”刀疤青年朝著衙門同志笑道:“我也只是為了拿錢而已。”
聽到刀疤青年無賴的樣子,過來的衙門同志也有些棘手,要是動架還好一點,直接將動手的人抓回去就完事。
但是這種人,才是最難纏的。
想了想,衙門同志說道:“不管怎么說,將混凝土倒在人家項目門口就是不對,今天你們必須將這一片地方清干凈!”
“行啊。”刀疤青年笑呵呵道。
等衙門同志走了之后,刀疤青年轉身走進車中,拿出一沓錢,數出一半,遞給姚弘毅。
“什么意思?”姚弘毅臉色難看。
“字面上的意思。”刀疤青年笑道:“領導你也知道,混凝土凝固了不是那么好清,我們又沒有工具,總不能讓我們用手挖吧?”
“只能勞煩您請幾個工人,將這些混凝土清一下了。”
“呵呵。”
聽到這話,姚弘毅冷笑一聲,瞅了刀疤青年一眼,轉身離開。
現在他恨不得將這伙人打一頓,怎么可能會幫他們叫工人過來清理。
反正今天要是清不出來,就是這些人自己的事情。
到時候他就叫衙門的人再過來。
看著手里的錢,刀疤青年笑了一聲,沒有意外被拒絕。
轉頭看著項目大門的混凝土已經形成三十多公分的混凝土壩,刀疤青年踩了一腳發現都有些發硬了。
于是揮了揮手讓人將商砼車關了,然后說道:“聽到沒有,衙門同志讓咋們今天清出來。”
“還不趕緊去村里找幾個老頭老太太,過來給咋們清這混凝土。”
“哈哈。”
“汪哥還是套路深啊!”
“厲害,厲害!”
刀疤青年的手下,聽到這話紛紛笑了起來。
凝固的混凝土別說是老頭老太太,就是經常干苦力的工人,拿著電鉆也要一點點鉆碎。
指望那些老頭老太太,三天都不一定能夠弄完。
至于衙門同志過來,他們這些人也不擔心。反正活他們也干了,只是干的慢了一點而已。
最多將他們關進去幾天唄,反而他們這些人經常進去。
沒有打架,關也關不了幾天。
再說了,哪怕是他們進去呆幾天,攪拌站里面還有其他的人過來,一點不影響老板的計劃。
只要能給項目的門堵住,運鋼筋的車進不去,機械啥的也進不去,這個項目就永遠處于停工狀態。
想明白之后,刀疤青年摸了摸胡須,看著三十公分的混凝土壩后,說道:“泄料的再打開,這高度有些矮了,再往上澆一點,弄成半米高的壩!”
“好嘍!”
聽到這話,兩個手下又連忙將商砼車打開,嘩啦啦的混凝土又繼續澆了起來。
回到辦公室的姚弘毅想了一陣,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伙人明目張膽的過來找事,哪怕是今天衙門的人過來,也不會輕易罷手。
總不能天天叫著衙門的同志在這里盯著吧?
而且項目過幾天土方弄完,就要開始打樁,要是門口的混凝土不清完,樁機車進不去,還怎么繼續開工。
想明白之后,姚弘毅吸了口氣,給戴通打起了電話。
“什么事?”電話那頭的戴通問道。
“戴總,今天項目有人鬧事。”姚弘毅小聲說道:“有一家商砼站的砼車倒混凝土將現場的大門堵住了。”
“過兩天現場就開始打樁,我怕樁機車進不去現場。要是這事不解決,我怕會影響現場的工期進度……”
聽到商砼站的名字,電話那頭的戴通鼻息重了一些。
“哪家商砼站?”
“中龍商砼站。”姚弘毅小聲說道。
聽到中龍商砼站,電話那頭的戴通沉默了一會,隨后說了一句話后,便掛斷電話。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