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時代,社會輿論還是電視跟報社統治的時期。
后世穿越過來的王辰雖然已經很高估了這個時期的電視跟報社,但是最后發現還是十分低估這個時期電視臺的統治力……
晚上六點,臥龍鄉。
青瓦白墻的中式院子中,客廳的八仙桌面上一家幾口人坐落在上面,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家常。
將手中剝好的咸鴨蛋放進王興國碗里后,李琴又敲了兩個咸鴨蛋,一邊剝著一邊抱怨道:“老三,你看看你二哥,這次的年級名次又上漲了幾名。你倒好,本來學習比你二哥還好一點,怎么還下降了幾名呢!”
“有人成績好,就必然有人成績差點唄。”古靈精怪的王子芯嚼著榨菜,滿不在乎道:“再說了,還是二哥成績比我好,老媽你不應該開心嘛!”
“你們兩個人成績都好,我才開心。”李琴翻了個白眼。
將直冒油的咸鴨蛋放進王子芯碗里后,李琴嘀咕道:“你們兩個人比你哥操心多了!”
“老大也是的,天天在外不念家,也不知道在那邊過得咋樣。”
“大哥在那邊過著好著呢。”王子芯喝著稀飯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大哥在綠城管著好多人呢,開著一個可大可大的車,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
“那你哥給你找嫂子沒?”李琴又一次問出這給問題。
想了想,王子芯點頭道:“找了。”
“長啥樣,是哪里人,對你咋樣?”李琴一臉八卦道。
“長得漂亮,對我很好,還帶我逛街。”
“那她跟你哥處的咋樣,今年能帶回家嗎?”李琴繼續八卦道。
“哎呀,我不知道啊!”
王子芯扶了扶額頭,都快服了老媽了,這個問題基本上每天都要問一次,她都不知道該說了什么了!
看著李琴的樣子,王子芯想了想,無奈道:“我就在那邊呆了幾天,就見了一個嫂子,你讓我咋說?”
“萬一大哥過年回來領的不是那個嫂子,我不是成罪人了?”
“唉!你這孩子,啥叫不是那個嫂子呢?”李琴有些急了。
穿著白色背心,抿了一口小酒的王興國臉色有些紅潤,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后,笑道。
“我看你是閑的,老大性格犟,你問那多有啥用,你還能決定他找啥媳婦不成?”
“辰子是我兒,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問問?”李琴有些急眼了。
自從王辰在縣城搞了一個沙場之后,家里的條件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家里的幾畝地也轉了出去,兩口子之前壓得踹不過氣的擔子一下子沒了。
這也導致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那就是兩口子一下子無所事事起來。
王興國還好一點,沒事還能釣釣魚,下下象棋。
反倒是李琴,一下子心里的壓力沒有了,反正無所事事起來。
人一旦閑下來,就開始操心事情。
比如,在村里的時候,跟她這大年紀的人,不是在抱著孫子,就是在談兒媳婦懷孕的事情,再不濟也是兒子剛剛結婚,成了小家。
本來農村結婚就早,之前家里負擔大的時候還好,現在家里舒服了,在一對比村里的人,李琴就心里有些操心起來了。
“你就是瞎操心。”
王興國撇了撇嘴,自己兒子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老大性格本來就犟,別說現在發財了,就是沒發財,李琴也不見得能管的了他。
現在天高皇帝遠的,王辰跑到綠城上學去了,你要能管到他才怪了呢!
抿了一口小酒,看著墻壁上掛著的鐘顯示六點二十九分后,王興國沒有在搭理唧唧咋咋的李琴,朝著旁邊的王銘說道:“老二調到豫省電視臺,看會新聞聯播。”
“好。”王銘十分熟練的拿起遙控器調了起來。
七點鐘是央視臺新聞聯播,一般在這之前,普通家庭的人都會在六點半的時候看一下本省的新聞聯播。
正在吃飯的李琴幾人沒有絲毫的意外,雖然大部分普通人看不懂新聞里面蘊含的價值信息,但是對于這個時代還是普通人很少能夠接觸到信息的媒介之一。
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電視機上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
各位觀眾晚上好。
今天是農歷十月十號,星期二,歡迎收看豫省新聞聯播節目。
今天的節目主要內容有:豫省建筑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正式申請破產,省/領導前往綠城地鐵一號線指導工作,康省等干部前往受災麥田展開調查工作,同時現場指導多項積極挽救措施……下面請聽詳細內容。
聽到小麥災情的事情,正在看著新聞的王興國抿了口酒后,有些感慨道:“北邊那些人今年估計不好過啊!”
“這干旱真是要人命。”李琴也聽到了新聞內容,詢問道:“咋們這邊的聽說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北方那邊聽說很嚴重啊!”
“比我們這邊嚴重多了。”王興國搖了搖頭。
他干了一杯子農活,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身邊人都是跟他一樣種莊稼的人。
雖然現在家里生活好了,他也不會不怎么種地了,但是周圍人還要養家糊口啊。前段時間就聽別說擔心過干旱的事情,而且還聽說北方那邊比他們這邊嚴重太多了。
“也不知道省內有啥政策。”李琴擔憂道。
繼續看新聞,開始的設計院的事情,王興國也看不懂,只是看介紹設計院體量很大,涉及到以億為單位,而且股權十分復雜。
地鐵線的事情,王興國也不懂,只是感覺到場的領導很多,而且看新聞介紹的樣子,造價很高,涉及的單位很多。
不過這些跟他沒啥關系,綠城的地鐵線修不到光市來,更別說修到長Q縣跟臥龍鄉了。
抿了一口白酒后,電視機上面的畫面一轉,已經出現在一片麥田上。
跟莊稼打了一輩子交道的王興國,光是從電視機里,都能看出來小麥的狀態有多差,甚至小麥的麥穗不是記憶中的金黃色,而是變成了暗黃色。
而且最關鍵的是小麥麥穗原本飽滿的果實,此刻干癟干癟的,王興國一眼都能出來那是空殼的跡象。
“唉!造孽啊!”
搖了搖頭,王興國悶下一口白酒后,夾著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送進嘴里,繼續聽著電視機里面的聲音。
“農業部門負責人積極作出應對,同時多方面聯系各社會資源,進行自愿捐款跟機械……除了上述企業,一家叫做山河建筑公司除了捐款外,還調用公司內部挖掘機,運土車,配合市政,農業部門修建溝渠。”
原本還無精打采埋頭喝著稀飯的王子芯聽到山河公司的時候,突然將鵝蛋臉從飯碗里拔了出來,瞪著兩個烏靈烏靈的大眼睛看著王興國背后的電視機。
不只是王子芯,王銘也同樣放下手中的筷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機,仿佛此刻的電視機有什么魔力一般。
“呵呵,你倆平日不是不喜歡看新聞聯播嗎,怎么今天跟著魔了一樣。”正在吃著花生米的王興國,看著兩個小家伙看著他背后的電視機的樣子,笑了起來。
“咋了,你倆認識電視機里面的人啊?”正在剝鴨蛋沒有看電視的李琴,看著兩個小家伙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父母的調侃沒有讓兩個小家伙將視線從電視機里面拔出來,反而表情越來越夸張。
他們十一假期在綠城找大哥玩,呆了好幾天,好像聽說大哥在綠城創辦的公司就叫山河公司吧??
王銘還算正常一點,只是眼瞳有些微縮。
作為女孩的王子芯表情就有些夸張了,只見此刻的她嘴巴張的大大的,本來就眼珠子就很大,此刻卻瞪的更圓潤起來,使得整個原本的鵝蛋臉比平時大了兩三倍,變成了大餅臉一樣。
“今天這是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爸上電視了一樣。”看著女兒的樣子,李琴笑罵了一句。
“呵呵。”王興國倒了杯酒,笑了一聲。
兩個家長對于王辰的事業了解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對于山河公司只是有點模糊印象,一時半會還真沒啥反應。
將手中的咸鴨蛋放進王興國的碗里,李琴擦了擦手,抬頭準備看看讓兒子跟女兒震驚的場面是啥。
但是當看到電視機里面的畫面的時候,李琴愣了一樣。
看了一眼背對著電視機正在喝酒的王興國后,李琴擦了擦眼睛后,發現自己沒有看錯后,愣住了,然后又擦了一下眼睛。
這次用手背狠狠的搓了幾下后,發現電視機里面的畫面還是沒變后,李琴才手指顫抖得指著電視機,嘴巴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當…當…當家的,你…你…你看看………”
看著妻子表情一會驚喜,一會迷茫的看著他背后的電視機,王興國端著酒杯,蒙神道:“你結巴啦?”
“你…你……你看看電視啊……”李琴盯著電視機重復道。
看著王子芯跟王銘一臉震驚的樣子,還有妻子神經兮兮的樣子,王興國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一邊扭頭看著電視機,一邊嘴里埋怨道:“今天這是咋了,集體中邪……嗝……”
哐當!
酒杯從王興國的手上滑落,辛辣的白酒灑落在八仙桌上,桌子上面的飯菜也濺上了許多白酒。
但是此刻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這個小事,都在一臉震驚的看著電視臺。
在王興國的目光中,站在康省背后拿著麥穗的男生正是他的兒子——王辰!
此刻一個不認識,但是衣著筆挺,氣宇軒昂的青年男人,正在電視機里朝著周圍的領導笑著介紹著。
“王辰不只是山河公司的老板,同時還是綠城大學的在職學生。”
自己兒子啥時候創辦了一個山河公司,而且還怎么上電視了?
而且最讓王興國震驚的是,王辰前面站著的是康英義啊!
康英義克是豫省的二把/手啊,自己兒子怎么會站在他身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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