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群,剛走進所zhang辦公室,胡琳琳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個語氣不善的聲音。
“郝仁!你什么意思?今天非要讓王辰他們在里面呆著是吧?”
“你可別為難我,我也是受人所托。”房間里響起一個笑瞇瞇的聲音。
“你們今天惡心人,就不怕事后別人惡心你們?”之前說話語氣不善的人,又冷冷道:“戴宏才在建筑行業權利大得很,他放句話,你們在綠城建筑方面的生意都舉步維艱。”
“你背后的人今天這樣弄他兒子,我就不信戴宏才不報復回來!”
“鄧總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啊,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老板讓我干啥我就干啥。”笑瞇瞇的聲音又響起:“而且打人就是不對的,打人就該在這呆著啊。”
“張所zhang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沒?”
“呵呵…按理說是這個理。”房間里又傳來滄桑的聲音,苦笑道:“不過能和解的話,還是建議和解。”
聽到這話,胡琳琳皺了皺眉,走了進去。
原本就感覺事情棘手,但是當看到屋子里面的人后,她就愣住了。
好多人!
除了穿著衙門服的中年男子外,鄧子明,郝仁,王辰公司的裴知溪,鄧子明的妹妹鄧茵外,還有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人和一個剃著平頭的精煉男人正冷冷的盯著郝仁不說話。
本來就不大的屋子此刻就顯的更加窄小了。
原本準備繼續說話的鄧子明,看到門口有人過來后,停頓了一下。
當看清是胡琳琳過來之后,鄧子明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而三角眼顯得面容有些陰冷的郝仁看到門口的胡琳琳后,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屋子里另外其他人,看到她的時候也是表情各異。
此刻誰都不知道胡琳琳是敵是友。
還是鄧子明最先出聲,問道。
“你怎么來了?”
打量了一眼郝仁后,胡琳琳出聲道:“跟戴通,王辰約好了晚上吃飯,誰知道他們兩個來這里了。”
“有人能跟我說一下他們兩個人為啥在這呆著嗎?”
聽到這話,所長張凱康的眼皮子跳了跳,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今天給他打電話的郝仁。
胡琳琳不出名,奈何,她老子出名,大名鼎鼎的中原儒商,建業地產的董事長。
胡寶林的人脈更是籠罩整個豫省,甚至外省的人脈也遍地都是,這種人的獨女,以后注定是要接手家里企業跟人脈的。
說實話,張凱康不想得罪她。
鄧子明看了一眼郝仁,冷笑道:“只怕你今天是吃不到這頓飯了,有人不賣你面子!”
他背后的榮少來綠城之后,看到胡寶林也要以晚輩自稱,光從這方面就可想而知胡寶林的人脈有多廣多深。
當然榮少不是怕建業地產,而是胡寶林早年跟榮少的父輩合作過,兩家之前有過一些業務上的合作。
此刻,鄧子明倒要看看胡琳琳過來后,秋波鴻會不會松手。
秋波鴻他父親是很厲害,在綠城衙門系統里面算是到頭的人了,但是胡寶林要是跟秋波鴻父親斗起來,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呢。
要知道胡寶林認識豫省/政fa委書ji的。
瞅了一眼鄧子明后,胡琳琳看著沉默不語的郝仁后,笑道:“郝總,冤家宜結不宜解。綠城就這么大,都是朋友,總不能就這樣耗下去吧?”
“有啥事不能私下好好說,非要跑到這地方來?”
看著鄧子明臉上的譏笑,郝仁心里有些發堵,真沒想到今天會這樣!
那個人給他打電話之前,可沒說打人的是戴通跟王辰!
等人帶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想到胡琳琳會過來啊!
但是秋少不開口,郝仁也沒辦法放人……
此刻面對胡琳琳臉上的笑意,郝仁擠出一絲笑意,有些發苦道:“胡總,按理說你發話了,我怎么也該給你個面子。但是實在不好意思,老板不吭聲,我真不敢松口,要不你給……”
“那你就去通知一下你老板,我就在這里等你的答復。”胡琳琳語氣冷了下來。
走出屋里,張凱康看著面前的郝仁,欲言又止。
“你沒對他們兩個人搞啥動格的事情吧?”郝仁指了指前面的審訊室問道。
“沒有,沒有。”張凱康連忙搖了搖頭。
此刻他心里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耍小聰明。
“那就好。”郝仁松了一口氣后,說道:“我去給秋少打個電話,你在這等著。”
“好的。”
約莫三分鐘后,郝仁滿臉輕松的走了過來。
看著張凱康的欲言又止后,郝仁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秋少說了,她是她,胡寶林是胡寶林,建業地產還沒換人呢。”
“秋少讓我們之前怎么做就怎么做。”
“行。”
張凱康臉色有些苦澀,他可沒有郝仁的輕松,反而心里更加忐忑了。
今天這一個忙,他感覺自己得罪的人有些多了。
也不知道秋少之前答應他升遷的事情,能不能彌補今天的損失。
還是之前那個包廂中,秋波鴻老神在在的用和田玉打造的茶壺倒了四杯茶后,淡淡道。
“羅候啊,羅候。你說今天這個事,你該怎么謝我?”
“為了你的事,我得罪了戴宏才,得罪了王辰,得罪了鄧子明,得罪了胡寶林。”
坐在秋波鴻正對面,一個帶著黑框眼鏡,臉色蒼白的薄唇男人捏著和田玉茶杯,冷漠道:“剛從醫院回來,我走的時候李釗剛出ICU里,醫生說哪怕是搶救過來了,但是腦震蕩是跑不掉了。要是別人,我知道是他們幾個,我也就不麻煩你了。但是李釗是我舅舅,我媽現在還在醫院里面守著,這事我沒法不管。”
坐在薄唇旁邊的兩個人,此刻默默的喝著茶,沒有說話,一副看戲的樣子。
“羅候,你的苦衷我不想聽,也沒有興趣,義務同情你。”秋波鴻淡淡道:“我覺得分成的事情,可以重新改一下了。”
叫做羅候的薄唇男人看著杯中的茶湯,眼神平靜道:“你想要多少?”
“八成。”秋波鴻淡淡道。
“這個做不到。”羅候直接搖了搖頭,“地是羅碩買下來的,你要八成的收益,還不如要他的命。”
“而且這事哪怕是放到集團里面,那些人也不可能同意。”
被羅候拒絕,秋波鴻十分平靜,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你舅舅的仇還不值這點錢?”
“李釗確實不值這個錢。”羅候面色平靜。
李釗只是跟著龍騰集團吃剩飯的狗腿子而已,哪有那么多價值可言。
要不是看在母親還能在老爺子耳邊說幾句枕邊風,現在這種情景,羅候是一點都不想管。
尤其是在突然出現這么多人的情況下。
“都說你冷漠無情,今天一見確實夠無情的。”秋波鴻聽到他的話,失笑了一下。
看著秋波鴻嘴上的譏笑,羅候平靜道:“今天我在他頭上花的代價,他這輩子都還不回來。”
“最少六成利潤。”秋波鴻淡淡道。
“六成我有把握。”羅候點了點頭。
但是誰知道,秋波鴻直接搖了搖頭,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在羅候探尋過來的目光中,秋波鴻冷漠道:“我說的是兩塊地皮六成利潤都歸我。”
“今天過后,戴宏才有的報復了,搞不好你們那兩塊地皮連開工都開不了。”
“所以如果開工的話,就按六成的利潤給我。”
“如果開工不了呢。”羅候出聲道。
“那就按地皮的六成價格給我利潤。”秋波鴻淡淡道。
聽到這話,羅候不出聲了,默默的喝茶。
顯然是這個價格他接受不了。
看著羅候不同意,秋波鴻輕笑了一聲,也不在出聲,靜靜的盤著手中的茶壺。
事情的主動權在他的手上,談不攏他就讓郝仁放人,談的攏就繼續扣著人。
羅候要是不識趣,他就讓郝仁通知那邊人,是羅候找的人。
自然會有人找羅候算賬。
那邊的人已經得罪了,又得罪他,秋波鴻倒要看看龍騰集團還怎么進軍綠城市場。
看著兩人都不說話了,坐在羅候右邊的人輕咳了一聲后,打破寧靜道。
“秋少,你這太狠了,我在旁邊聽的都心驚膽戰的。”
“花多少錢,干多少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秋波鴻笑道:“汪裘,去年正尚地產拖欠農民工工資三年不給,當時去你們集團鬧事的人足足有一百多個工人,那天你要不是打電話給我,我安排人過去,估計你們那當天就有幾個工人從正尚大廈跳下去了吧?”
“不是正尚地產拖欠他們工資,是從正尚地產手下接活的勞務公司,下面的包工頭班組拖欠他們工資。”
羅候旁邊的汪裘有些尷尬道:“正尚地產早就給那些勞務公司付款了,他們自己不給農民工,也不怪我們正尚啥事啊!”
“呵呵。”
秋波鴻冷笑道:“勞務公司是你們公司總經理小舅子開的,勞務公司下面的班組是你小舅子的老表接的活。”
“要不是有你正尚地產這層關系,你小舅子跟你小舅子的老表敢拖人家三年的工資?”
“事后我給那幾個帶頭鬧事的人抓進去關了三個月,我當時找你要了多少錢?”
“五百七十萬。”汪裘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五百七十萬幫你們正尚挽救七個準備跳樓的人,你覺得多了?”秋波鴻冷笑道。
聽到這話,汪裘不在出聲,當初要不是秋波鴻給人壓住了,那天真有幾個人準備在正尚大廈跳樓。
事后那些人被帶去衙門后,有的人身上都搜出來已經寫好的遺書……
看著汪裘不說話,秋波鴻望著羅候,淡淡道:“我這人雖然愛錢,但不是貪得無厭。”
“幫你干多少事,你就要給我多少錢,多一分我不要,但是少一分也不行。”
“羅候你別覺得多,戴宏才跟胡琳琳就不說了,鄧子明背后的人他們兩個人應該知道,那個王辰也不是簡單的人,前段時間的新聞不知道你看了沒,我反正看了。”
“什么新聞?”羅候皺眉道。
“前段時間小麥減產,康/省帶隊現場指導工作。”說道這,秋波鴻皺了皺眉后,說道:“這個王辰當時就站在康/省的背后。”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有些神秘的王辰到底跟康家有沒有關系。
按照調查,王辰是跟康家沒有關系。
但是,不管是康于在長Q縣還是這次的受災現場王辰站在康/省背后,都有些過于巧合了。
在秋波鴻心里,來自這個王辰的壓力可不小。
索性的是今天王辰跟戴通兩個人確實是動人,按照規矩來說,扣押他們屬于正常流程。
哪怕是最后有大人物出面后,他也能說得過去。
所以這些人綁在一起,秋波鴻感覺自己扛在前面,要這個價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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