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情況,boss揮手把人遣走:“就這樣吧,我累了,先睡一會兒。”執事點頭,把人送回臥室。
然后他又回到桌邊,放輕手腳收集資料。看上去,對于后續處理,boss好像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說”這件事本身,其實就已經透露了足夠的信息。執事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了:首先,關于對那件突如其來的小禮物
“命運之石”的處理,沒說不要那就是要。等琴酒送來的時候,他需要盡快把東西轉交到boss手里。
誰都會對沒見過的珍寶感到好奇,雖然boss應該不太看重這些身外之物,但即使只是把玩一小會兒,短暫提升心情,那枚寶石就算有過價值。
然后,關于這次監聽的主要原因:對烏左弄出的動靜的懲罰……好像就是沒有懲罰。
權當不知道這件事,只當這是干部們之間一點正常的摩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執事并沒有質疑這個決定,他也覺得這樣很合理:雖然函館的機場遭了殃,但那個機場又不是組織的東西。
其他來看,烏左做的事對組織不僅沒有任何危害,反而還抬高了
“江夏”的名望。途中,為了避免組織的情報泄露,烏左甚至連愛爾蘭都放過了,否則他肯定有辦法讓愛爾蘭也暴露在媒體的閃光燈之中,借組織的手除掉這個對頭。
面對內斗會反擊,反擊時又很注意分寸,沒有踩到組織的底線。烏左確實遠比他看上去要有數的多。
另外……執事整理著資料的手略微一停,想起一件事。——如果有一天,烏左真的踩破了組織的底線,又沒踩得太嚴重,屆時應該怎么處罰?
“滅口”這一條先往后放,烏左應該還不至于沒分寸到這種地步。而其他的,關禁閉或者體罰,想來也沒多少效果:烏左連死都不怕,要是罰完反而讓他在疼痛和死亡的邊緣看透生死,閾值拔高,把他那些劇本的驚險程度和場面規模再度升級……一想到事后可能會留下的爛攤子,執事的頭已經開始疼了。
“江夏”這種公眾人物,就連圈禁他讓他面壁思過這種算得上柔和的懲罰,也要謹慎采用。
因為任何一段無故消失在大眾眼中的時間,都有可能在今后成為他身份的破綻。
關兩三天沒效果,關久了,這根好苗子可能就廢了。除非以后不打算再啟用這個人,否則這種懲罰也要往后靠。
執事:“……”硬來
不劃算,那么不如從他的需求出發,禁他一段時間的權限和暗殺任務,當做警告?
可是烏左好像本來也沒有多少權限。至于縮減暗殺任務……現在烏左不時從琴酒那撈點任務做,都還總閑不住去玩弄別的干部,并且會見縫插針地制造大量桉子調劑生活。
這樣他都閑得發慌,如果真的把任務全斷了,誰知道屆時他會干出什么事來。
誰讓烏左在暗殺方面實在太好用——現在他還沒正式投入使用,就已經靠偶然接到的任務,以及誤打誤撞設計的桉件,殺死了不少組織的目標,辦事效率比一些專職暗殺的菜鳥干部還高。
更為獨特的是,烏左的暗殺根本不需要幫手。因此這個過程往往極為隱秘,而且很省人,基本零消耗,也不需要應對事后來自方方面面的針對和調查。
跟其他人的暗殺成本和人員消耗一對比,烏左一個人抵得上一支精銳。
而且他還這么年輕,如果真的再也不啟用它,任何見識過烏左暗殺效率的人,都會覺得惋惜。
思來想去,好像也就只有兩種合適的處理方式:要么滅口,要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硬要加一條的話,那就是趕緊找一個能夠妙手回春的心理醫生,讓他把烏左對命桉的渴求調低一點,剛夠完成任務就行,不要亂殺。
執事嘆了一口氣:“……”所以合適的醫生去哪找呢?算了,現在操心如何懲戒烏左,還為時過早。
人確實應當未雨綢繆,但卻不該太過沉浸于尚未發生的難題,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分散自己的精力。
……而且反正這也不是他的工作,該怎么處罰干部,最終要由
“那位大人”做決定。這個問題還是去讓別人煩惱吧。這么一想,執事原本有些沉重的動作,頓時又變得輕快起來。
“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收好資料后,執事捻了捻胡子,忽然想起來了。
——烏左提到過,他想搶愛爾蘭的部下。執事:“……”要把人調給他嗎?
調動一個外圍成員,只是一句話的事,哪怕那是其他干部的心腹。這種小事甚至都無需匯報給
“那位大人”,他就能夠決定。可是,烏左提起那個外圍成員的時候,聽上去非常自信。
或許他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搶人計劃。自己擅自打斷,會不會不太好?
執事猶豫片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烏左能有什么計劃?他和愛爾蘭差不多平級,沒法越權調動人家的心腹。
所以烏左如果想要橋本摩耶,那他要么找上級去壓愛爾蘭一頭,要么就需要愛爾蘭暴斃,
“心腹”重新變成普通的外圍成員,然后烏左順理成章地將人收入囊中。
執事:“……”反正人早晚都要到烏左手底下,何必白賠一個干部。還是直接給他吧,少點樂趣就少點樂趣。
畢竟愛爾蘭能力其實還不錯,年紀也遠遠沒到該退休的時候。這么想著,他查了一下,給負責愛爾蘭和橋本摩耶的干部發起消息。
讓那個干部審查一下橋本摩耶的情況,沒問題的話就負責處理這件事,把人撥給烏左。
……庫拉索風塵仆仆地回到東京,先找下線確認了愛爾蘭和橋本摩耶的現狀。
得知這倆人一個被盯著,一個已經到了軟禁的地點,都還在掌控之中,她松了一口氣:還好,烏左沒在半路上動手。
回到東京,這兩個人應該暫時安全了。庫拉索于是把這兩個人往后放了放,開始集中精力準備針對那位議員的暗殺。
正想著,她忽然收到了一封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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