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田編輯驚呆了,雖然他確實想過如果把這個奇詭的全滅故事改編出去,一定能大賣,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在這個故事里面留有姓名:“我沒殺人!”
伏特加幸災樂禍:雖然自己被烏佐折騰的時候很難受,但圍觀別人被那個家伙戲弄,就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正想著,忽然,一束目光轉了過來。
他心里咯噔一聲,本能和那個人對上了視線。下一瞬,江夏朝他一笑:“山田先生,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看應該先把你這個罪魁禍首抓進去,永遠都不放出來!
伏特加義正詞嚴地在心里聲討了一會兒,小聲開口:“這起案件實在太復雜了,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解的,我暫時沒有什么頭緒。”
柯南從頭痛中回過神,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伏特加這家伙肯定知道內情!他不是第一次暗暗夸獎這起案件了,難道這次的案子,真的是那個不知道代號的神秘干部設下的?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柯南:“……”不管怎么說,有一件事倒是變得清晰了起來——伏特加跟那個人的關系,似乎非常不錯。
如果將來真的要對付那個人,伏特加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突破點。
旁邊,伏特加背后突然一陣發毛。
他眼角一跳,幾乎有一種拔腿就溜的沖動,不過看看周圍的一大堆警察,他又稍微放下心來:這么多警察在,烏佐應該不敢直接做什么!至于其他的……只要自己開口說話前認真思考,不漏破綻,問題應該不大。
或許是他對警察的期待,讓某些敬業的東京警官冥冥之中有了感應。
佐藤美和子忽然明白了什么,驚喜地看向江夏:“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江夏點了點頭:“雖然沒法向死者和兇手驗證,不過我大概明白昨晚發生的事了——這還要多虧高木警官剛才提到的巧克力餅干包裝袋。”
高木警官一怔,很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裝,繼續裝!明明早就知道事情的全貌,卻偏要把真相留到現在拿來刷警方的好感——還有這群愚蠢的警察,不會真的以為他們是幫助偵探破案的重要一環吧。
他恨鐵不成鋼地望向那群警察。
然后看到了一片崇拜的目光。
雖然這句話已經說過好多次,但他還是要強調一遍—
—東京的警察已經完蛋了!
東京警察對某些法外狂徒的詆毀一無所知,還在專心等著偵探破案。
而正義的偵探果然也不負眾望:“海棠太太死于食用了有毒的巧克力棒,而在巧克力棒里下毒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話音落地,警方怔住。
過了片刻,目暮警部才理順了先前調查到的復雜線索,他一臉疑惑:“可是用來給巧克力餅干注毒的注射器,是在海棠先生的房間里發現的,而且那些巧克力餅干的外包裝上,全都是海棠先生的指紋……”結果現在下毒的人不是他,而是海棠太太??
江夏順手從高木警官那里接過新鮮的鑒識資料,翻開到其中一頁。他指了指上面的照片:“這支注射器被擦得非常徹底,外殼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如果這是海棠先生作案以后擦拭干凈的,那他不該在巧克力餅干的外包裝上留下那么多指紋。”
“所以那兩塊帶毒的巧克力,以及這枚被藏在了海棠先生房間里的注射器,其實都是海棠太太的杰作。”
沒等其他人回過神,江夏繼續道:“海棠太太生前在電腦上留下的最后幾句話當中,有一句是‘諷刺的循環’——這其實是對昨晚發生在這棟別墅里的事情的高度概括。
“海棠太太最近的精神狀況不好,這從她書房的藥箱里就能窺見一二,出于種種原因,她的求生欲很低,甚至可能心存死志。
“但另一方面,她又知道一旦自己死了,她的丈夫不僅能立刻擺脫她、轉而去跟她的那位年輕女助理在一起,還能繼承她的大筆遺產,逍遙快樂地生活。
“所以為了解除這個矛盾,她決定在自殺的同時,通過某些手段讓海棠先生背負殺妻之罪,鋃鐺入獄。”
江夏翻過幾頁資料,讓頁面停在了那一盒備受矚目的巧克力餅干上:“首先,她把毒藥注入進了自己常吃的巧克力餅干里,然后她擦干凈用來作案的注射器,把它藏進了海棠先生的衣柜。
“這原本只是一出十分簡單的自殺和栽贓,然而在這棟別墅里,有著出色行動力的不止她一個——在海棠太太忙碌布置作案現場的時候,海棠先生和那位女助理也沒有閑著,兩個人各自做了各自的準備工作。
“海棠太太的生活作息比較固定,有睡前泡澡的習慣。等泡完澡,她會回房間喝下安眠藥,然后入睡。
“而昨晚,就在海棠太太泡澡的時候,那位女助理悄悄溜進書房,調換了她的安眠藥,把普通的安眠藥換成了帶毒的藥物。
“女助理離開之后沒多久,海棠先生也默契地利用了海棠太太的這個破綻。
“他同樣溜進書房,只不過和女助理不同,他沒有在安眠藥上動手腳,而是悄悄把毒物涂在了更隱蔽的水杯杯沿上,想利用海棠太太自身的基礎疾病,讓一切看上去像一場自然的猝死。
“為了讓‘猝死’變得合理,海棠先生順手拿走了擺在一旁的安眠藥。根據他的推測,以海棠太太那急躁的性格,如果進屋以后找不到藥,她不會去拿備用的,而是會順勢打開電腦寫上幾句。
“所以回到房間的海棠先生一邊靜待妻子‘猝死’,一邊為了順理成章地不去搶救,自己喝下了安眠藥。
“這個計劃乍一看沒什么問題,然而現在的安眠藥,其實已經被那位女助理替換成了帶有劇毒的藥物。所以喝下之后,他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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