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來一看，琴酒發的。
太好了。
雖然琴酒主動找她，八成也沒什么好事，但總比深更半夜被烏佐找上門要好得多。
一邊嘀咕著，貝爾摩德一邊按開郵件。
下一瞬，幾行讓她略微發懵的文字，出現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
[管好你的狗，他已經摸到了江夏的粉絲群。
貝爾摩德：“……？？？”
這都什么跟什么？
一時間，她體會到了別人為什么那么討厭謎語人。
不過懵了一會兒，看到郵件里的“江夏”，貝爾摩德心里咯噔一聲，突然懂了。
“難道卡爾瓦多斯遇到江夏以后，想對他動手？……這個蠢貨！”
且不說他究竟是不是烏佐的對手，就算運氣之神站在他這邊，實力之神也莫名讓他能力暴漲……烏佐現在可是跟Angel和Coolguy在一起！
“不能讓卡爾瓦多斯靠近那兩個孩子，他可沒有什么‘不傷害路人’的行動準則。”
印象里，卡爾瓦多斯仗著自己是狙擊手，遠程攻擊不容易留下痕跡，沒少亂殺。如果他真的打中了烏佐，烏佐旁邊的兩個孩子絕不會坐視不理，而一旦他們反抗，卡爾瓦多斯一定會順手也給他們兩槍。
想到屆時的場景，貝爾摩德血壓都快高了。她咬了咬牙，撥出一通號碼。
趕在電話接通前，貝爾摩德卻又深吸一口氣，平穩了自己的語氣和狀態，把涌到唇邊的詞匯咽了回去。
——她的確生氣，但卻不該表露出來。
卡爾瓦多斯不是她的下屬，只是因為仰慕她，才對她言聽計從。他迷戀的是那個神秘又冷酷，只偶爾才對他展露溫柔的女神，而不是一個氣急敗壞朝他撒火的潑婦。
身為一個合格的魚塘主，貝爾摩德不會無謂地降低自己的魅力和吸引力。
而且現在，她擔心自己一生氣，反倒會讓卡爾瓦多斯把怒氣撒到江夏身上，進而促進他那個愚蠢的“暗殺烏佐”的計劃。
正想著，嘟的一聲，電話接通。
“……讓我猜猜。”貝爾摩德用閑聊似的語氣，慵懶調侃道，“你要殺掉江夏？”
卡爾瓦多斯動作一滯，心虛之余，忽然有些狐疑：“您怎么知道？”
問出問題的同時，他的頭腦也在飛速轉動。
突然，卡爾瓦多斯有了頭緒——自己唯一暴露過意圖的舉動，就是剛才那幾次失敗的答題！
想起論壇里海量的太太，他手指一顫：“您也在他的粉絲論壇里……您是他的粉絲？！”
貝爾摩德：“？”
莫名其妙，她怎么會粉烏佐。再說了，她原本也不是愛追星的人。
不過，卡爾瓦多斯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思索片刻，貝爾摩德靈光一閃，翻開了扣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
熟練點進粉絲論壇，打眼一掃，三條出入記錄出現在眼前。
原來琴酒是靠這個知道的。
“果然，伏特加也在這個論壇里，而且他居然也是管理。”貝爾摩德打量著幾個管理員同事，輕輕嘖了一聲，“這家伙表面上那么討厭烏佐，背地里卻居然……唉，真是被烏佐污染得不輕啊。”
看來以后跟他接觸得小心些——雖說伏特加在論壇里當管理員，也可能是為了調查江夏，但人總會被環境影響，萬一哪天入戲太深，弄假成真呢？
短暫走了一下神，貝爾摩德的注意力，很快又回歸了正題。
——現在不是琢磨伏特加心路歷程的時候。
比起那個沒什么行動力的家伙，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穩住卡爾瓦多斯。
或許是她許久沒有回答，卡爾瓦多斯聲音忍不住拔高：“為什么不說話，難道您真的粉上他了？！”
她瞥了一眼筆記本屏幕上的江夏粉絲論壇，若無其事地關閉了界面。
雖然她確實在這個論壇里，但這只是為了摸清那孩子的動向……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當了追星族，這跟卡爾瓦多斯又有什么關系？
……當然，這話現在不能直說。
貝爾摩德笑了一聲：“你知道的，我可不會愛上還沒長大的孩子。”
手機對面傳來卡爾瓦多斯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貝爾摩德頓了頓，接著道：“江夏是我計劃里的重要一環，你提前殺掉他，是要毀掉我精心布置的棋局嗎？”
“當然不是！”卡爾瓦多斯連忙否認，“不過，為什么非得是他？用我不行嗎？”
你？你要是有烏佐一半能干，我還需要費盡心思在這哄你？我們早就在你的帶領下弄死雪莉功成身退了。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真的有了一個烏佐一樣的愛慕者，那么比起雪莉，更該慌亂的好像是她自己。
貝爾摩德想起屆時的恐怖魚塘，無聲打了個寒顫。
這么一對比，卡爾瓦多斯好像稍微變得順眼了一點，貝爾摩德耐下性子，順著他的話道：“當然可以。只是比起他的那個位置，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想托付給你。”
卡爾瓦多斯眼睛亮了：“您盡管吩咐。”
吩咐你個頭，計劃還八字沒一撇呢，你就先撞上了烏佐。一切還是等你活著從大阪回來再說吧。
她一邊煩躁地在心里嘀咕，一邊用她那特有的慵懶聲線噓了一聲：“舞臺開幕之前，劇本可是最重要的秘密——到時候我會自然告訴你，不要心急。”
好說歹說，最后總算是達成了目的。
貝爾摩德身心俱疲地掛掉了電話，她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蓬松順滑的金發：“……所以烏佐究竟為什么會和卡爾瓦多斯相遇？”
電話另一邊。
卡爾瓦多斯為那迷人的聲音沉醉了一會兒，緩緩回過了神。
他針對江夏的殺意，終于淡了幾分。
不過……
“我花費那么多時間，才終于走到了我的女神眼前。而那個東京偵探只跟她接觸了幾個月……他憑什么也能得到女神的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