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頭看查看手機的伏特加,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他蹭地抬頭,警惕地往房間里看了看:“……”怎么回事?這種感覺……烏佐在算計我?
然而隔著眾人望去,站在案發現場的江夏并沒有看向屋外。此時這個偵探正低聲跟警部說著什么,像是在專心幫忙破案。
伏特加狐疑地盯了兩眼,看不出什么問題,他只好放棄觀察,往江夏看不到的角落縮了縮。
思索片刻,伏特加給卡爾瓦多斯發去一條消息:[你進樓以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剛點下發送,伏特加就后悔了,他連忙又補上一條:[算了,還是先別說了。知道得太多,我擔心自己被套出話——在事件結束之前別聯系我!]
卡爾瓦多斯似乎也知道輕重,暫時沒再追問伏特加和偵探相熟的事。他發來一句“Ok”,然后貼心補充:[放心吧,如果你被抓,我會及時給你一槍,不會讓你經歷審訊的痛苦。]
伏特加:“……#&!”
他粉碎郵件,隱忍地收起手機:誰給誰一槍還不一定呢!
單論行動能力,他或許略遜一籌,可是談起對舞臺的了解……沒人比他伏特加更加專業!
江夏往走廊里瞥了一眼,滿意地收回視線,他對大瀧警部道:
“那位足球明星負責點亮1樓和2樓的5個房間,棒球選手負責3樓和4樓的4個房間,拳擊選手負責5樓最兩側的兩個房間——只有那位拳擊選手聽不懂日語,沒法從小蘭那里直接接受指揮,所以分給他的任務最為簡單。”
大瀧警部邊聽邊記錄:“也就是說,案發時他們三個能光明正大地在樓里跑動。而且他們和死者同為外國人,或許有過某些摩擦……這樣的話,這幾個人很有嫌疑啊。”
遠山和葉旁聽了一會兒,忍不住探頭:“可是兇殺現場在2樓最中間,而我記得槍聲響起的時候,那三個明星都在離這個房間很遠的位置,子彈又不會拐彎,他們不可能是兇手啊。”
“這樣啊。”大瀧警部看向這個上司的女兒,不能無視對方的證詞,他想了想,“你們還記得三人當時的具體位置嗎?”
“我知道!”毛利蘭連忙舉手,作為這次拼“K”行動的指揮官,她最清楚那三個人各自在哪:
“那位棒球明星,在兇殺現場的正上方——那個房間的燈雖然點亮了,但卻有半邊窗簾擋著,所以他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當時我們都看到了他站在窗邊的身影。
“差不多同一時間,那位拳擊明星關掉了大樓最頂層左起第2個房間的燈。
“這時候,雷先生點亮了右下角那個房間的燈。我們正在歡呼k字的完成,就聽到了突然響起的槍聲……”
毛利蘭算了算時間:“從那位棒球明星拉開窗簾,到槍聲響起,這一切前后差距應該不超過5秒。”
鈴木園子也記得那時的景象,她補充道:“我們剛歡呼了兩秒不到,槍聲就響起來了。那之后,三個明星都從房間里探出頭,詢問發生了什么事。可見他們當時就在各自負責的房間。”
大瀧警部根據她們的話,在本子上畫了畫示意圖。然后他估算著各個房間的距離,一陣頭大:“幾秒鐘的時間,的確來不及往返……那這三個人豈不是誰都沒有嫌疑了?”
柯南也不希望兇手是自己喜歡的明星,比起懷疑這個……
假小學生脫口而出:“兇手會不會是受邀的其他賓客?”
——比如伏特加,或者那個跟他待在一起、昨天還在另一起槍擊現場出現過的可疑家伙。
柯南看了一眼走廊,又道:“我和江夏哥哥,還有平次哥哥跑上來之后,其他賓客和工作人員也陸續趕來。那時現場一片混亂——就算兇手趁機混進他們當中,或者悄悄溜走,也沒人能注意到。”
大瀧警部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得排查宴會上的所有人員了……”這工作量想想就讓人頭痛。
正想著,就聽江夏接著他的話道:“排查的時候務必小心——別忘了,兇手身上可能有槍。”
“!”大瀧警部聽到這話,反倒眼睛一亮,“對啊,兇器還沒有找到!如果那個兇手覺得底虛,沒敢丟棄槍支,而是悄悄把槍留在身上,想在關鍵時刻殊死一搏……那我們只要穿好防彈衣來一場搜身,事情就解決了!”
走廊里偷聽的伏特加:“……”
“幸好……”他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腰側,倍感安心,也越發慶幸自己昨晚當機立斷地把槍送走:
“我就知道有烏佐這小子在,出門絕對不能帶槍。說起來,這家伙的性格可真是惡劣啊——自己不能拿槍,就讓周圍的所有人全都不準把槍帶在身上……”
他在心里默默罵了一頓這個任性的同事,然后又幸災樂禍地想起一件事——卡爾瓦多斯那個愛槍如命的家伙,絕不會因為昨晚的經歷就放棄帶槍。
“剛才他居然還想送我上路,呵,也不知道被警察搜出身上有槍之后,他究竟會是什么表情。”
陰暗地暢想了一會兒屆時的景象,伏特加取出手機……
開始給卡爾瓦多斯發消息。
伏特加:“……”雖然很想讓那個討厭的家伙嘗嘗被烏佐盯上的滋味,可如果卡爾瓦多斯真的為此暴露,落入警察手中……組織肯定不會裝作沒看到,而是多少都會調查一番。
“剛才屋里聊到搜槍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而江夏又知道我在屋外……”
伏特加心里嘀咕著:“如果到時候查下來,烏佐那小子一臉無辜地來上一句‘我在警察和偵探面前不好行動、想讓伏特加把消息傳達給卡爾瓦多斯、可不知道為什么伏特加沒有反應’……那我豈不是就麻煩了?”
雖說知道烏佐秉性的人,肯定能明白主要責任在誰,可卡爾瓦多斯也不是什么過于關鍵的人物。
如果組織不想因此處理烏佐,又不能輕易把這件事揭過……那他伏特加,豈不是一個現成的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