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偵探湊在一起,聊著讓伏特加背后發涼的話題的時候。
另一邊,幾個女高中生和江夏,則正在給金澤柳一郎的兩個學徒幫忙。
干活的同時,嘴也沒停著,很快她們就聽到了不少消息:“后天就是那個……那個名字很長的建筑獎的頒獎儀式?”
“沒錯。”其中那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學徒一邊吭哧吭哧搬東西,一邊笑道,“頒獎儀式在上海的一家酒店舉行,可惜老師不打算帶我倆一起去……唉,我也想出國玩啊。”
旁邊,內向矮小的學徒跟著嘆了一口氣。
“對了。”高個學徒把燒烤架放在地上,回過身朝客人們示意了一下酒店大樓,“你們覺得這棟建筑物怎么樣?”
江夏:“很不錯。”
“我也這么覺得!”高個學徒自豪道,“這座酒店是我們老師親自設計的,可惜沒拿去參加比賽,否則他肯定又能多一個獎項。”
鈴木園子仰頭看著這座圓形大樓,忽然揉了揉眼睛:“我好像餓得眼花了……我竟然感覺這座樓在轉動。”
高個子學徒哈哈大笑起來:“不是眼花,它真的會動。2樓的全方位觀景餐廳,其實每時每刻都在轉動,每隔12小時它就會旋轉一周,所以老師才把它叫做‘向日葵館’——不過要我說,它更像是‘手表指針館’,畢竟它沒有真的追著太陽轉。”
“手表指針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伏特加撓了撓頭,心里嘀咕:
“別的不說,你確實該跟你老師學一學該怎么起名了。不過反過來說,如果真的起了那種毫無品味的名字……或許反而能讓烏佐遠離?”
伏特加摸摸下巴,認真思索起了這個課題。
旁邊,女高中生們也有疑問,但她們好奇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遠山和葉抬頭望著那棟緩緩旋轉的建筑,疑惑道:“可是,為什么要讓它以這個速度一直旋轉呢?12小時才轉一周,如果想觀景,自己走過去不是會更快嗎?”
“呃……”大徒弟噎住,“是啊,老師為什么要造這種東西?下次我問問他去。”
伏特加:“……”蠢貨,怪不得你老師出差不帶你,這種時候應該沉聲說“老師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正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蠢貨。”
伏特加先是一驚,以為自己心音暴露,但很快他就回過了神,意識到說話的并不是他,而是旁邊走來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低領長裙,手里端了杯飲料,表情略顯憔悴。她一邊喝著手里的東西,一邊對大徒弟悠然道:“有什么好問的,不過是無聊的炫技罷了,那家伙的東西都是這么中看不中用。”
大徒弟看到她出現,喊了一聲“師娘”,不敢頂嘴,轉過頭默默干活去了。
等露天燒烤的東西全準備好,已經到了晚上7點。
天色漸黑,一群人圍坐在院中,烤架上架著肉串,鮮嫩的食材滋滋冒油,騰起香氣。
卡爾瓦多斯本想趁眾人忙著準備燒烤,找個機會把電腦取走,速戰速決。
然而每次他想悄然離開的時候,都能察覺到兩道幽幽的視線——回過頭就會看到那個黑皮年輕人和那個一年級小學生像只鬼一樣躲在樹下的陰影中看他。
卡爾瓦多斯花了不少功夫,才忍下了給他們一人發一顆子彈的沖動。一來二去,就拖到了晚餐時間。
聞到了飯香的饑餓組織成員:“……”
……算了,來都來了,吃完飯再找電腦也一樣。
而且他看到旁邊還有一箱啤酒——到時候這群人喝醉,事情就更簡單了。
這么想著,卡爾瓦多斯隱忍地坐下,啃起了桌上的蘋果。
江夏也坐在桌邊,低聲跟旁邊委托人說著什么。
忽然,趴在桌上的太太支起身體,看向江夏:“我剛才聽林田說,你是個偵探?”
江夏點了點頭。
金澤太太笑了起來:“那我也找你下個委托,怎么樣?這個人——”
她忽然一抬手,手指戳到了金澤柳一郎臉上:“你幫我查一查,這個人有沒有在外面出軌。”
她朝江夏誘惑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查到了實證,等我順利跟他離婚,我就把我拿到的一半贍養費分給你。怎么樣?夠有誠意吧。”
“行了!”金澤柳一郎面子上掛不住了,他喝止道,“你鬧夠了沒?——還沒開始吃飯就喝成這副醉醺醺的模樣,明天你還上不上飛機了!”
金澤太太一點也沒被他嚇到,她托腮冷哼:“那種無聊的頒獎儀式,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或者你上帶那個什么跟蹤狂一起,這樣路上也不會寂寞。”
金澤柳一郎煩躁道:“閉嘴!”
“我看該閉嘴的是你。”金澤太太不再笑了,沉下了臉:
“你一天到晚嚷嚷著什么‘跟蹤狂’,先不說究竟有沒有這個人,就算有,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要我說,那個跟蹤狂肯定是哪個被你拋棄的倒霉女人。”
“你……”
金澤柳一郎氣得咬牙,卻拿這個妻子沒什么辦法,突然他冷哼一聲,看向旁邊的大徒弟:“林田,你怎么又在吃肉!”
“啊?”大塊頭徒弟愣了一下,呆呆道,“可是,可是這肉很好吃啊。”
“……”金澤柳一郎很快找到了切入點,環著雙臂冷哼,“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肉,就因為你這么挑食,你才設計不出具有原創性的作品!”
伏特加:“……”這家伙完全是在沒事找事地拿徒弟撒氣吧,而且他跟妻子的關系也很差——看來就是他了,今天我得躲著點他……
正在心里嘀咕著,嘎吱一聲,椅子被推動——大塊頭徒弟放下肉串,沉默地站起了身。
金澤柳一郎怔了怔,難不成這個沙包徒弟也要違逆他,他語氣一沉:“我還沒說完呢,你要去哪?”
大塊頭徒弟背對他,低著頭道:“啤酒快喝完了,我再去冰箱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