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遠遠發現柯南混進了隊伍里,于是匆忙跟上的毛利蘭。
再比如猛然發現毛利蘭和柯南都出來了,于是悄悄跟上的貝爾摩德。
再再比如發現“新出醫生”要去找江夏,于是沉著臉跟上的卡爾瓦多斯,以及正在履行fbi職責的朱蒂。
總之,等遲鈍的山村警官終于發現隊伍后面多了幾條尾巴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什么時候跟上的?!誰準你們擅自跟過來的?”
他本想像這樣發出質問,可一來夜晚的冷風凍得他不想說話,二來這些人畢竟是江夏的熟人……
沉默片刻,山村警官只好深吸一口氣:“不要搗亂,不準脫離警方的視野。”
柯南總是在這種時候裝得異常聽話,聞言他第1個響應:“好的,警察先生!”
山村警官看著這張不知為何總讓他想起工藤有希子的臉,哼了一聲,抬手道:“出發!”
江夏回頭看了看這釣魚似的釣上來的一串,滿意地踏上了吊橋。
一群人在黑暗中排好隊,順利走了過去。
到了對岸,店長攏攏袖子,往旅店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指:“順著這里走回去,就是我家旅店的正對面了。”
月黑風高,溪水潺潺流淌。
在這副不知是靜謐還是陰森的場景當中,一行人踩著零星的積雪跋涉了十多分鐘,終于來到了旅店對面。
“單程就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山村警官看了看表,嘆了一口氣,“那座吊橋通不了車,兇手如果從旅店往返,得花一個小時……看來他不是住在店里的人了。”
這時,旁邊灌叢里忽然嘩啦一陣響動。
“?!”山村警官先是一懵,緊跟著驟然警覺,抬手就要拔槍,“誰?是不是兇手?!給我出來!”
江夏默默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這種一丁點小事就要濫用槍支的不良行為,然后他抬起手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照,很快,光圈中,一個微笑的小男孩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而比這個小學生更醒目的,是他面前橫著的一只長槍。
柯南深藏功與名地朝腳下的槍支一指:“我剛才不小心滑倒摔到這里,爬起來一看,腳下居然有把槍。”
江夏:“……”在找槍這件事上,可惡的假小學生還真是天賦出眾。
旁邊,卡爾瓦多斯低頭看著這一幕,同樣被勾起了某些極其不妙的回憶,他的手本能往腰側一按……
下一瞬,摸著空蕩蕩的皮帶,一位狙擊手深吸一口氣,殺氣騰騰地收回了手。
不遠處,貝爾摩德敏銳地察覺了什么:“?”
卡爾瓦多斯這么盯著CoolGuy干什么,他們又沒有過節……
等等,該不會是因為在大阪的那個婚禮會場上,CoolGuy他們發現了卡爾瓦多斯藏著的霰彈槍,所以被這個小氣的家伙一路記恨到現在?
貝爾摩德:“……”至于嗎,只是一把槍而已……
組織的千面魔女摸摸下巴,短暫陷入了疑惑與警惕當中。
法外狂徒想著和案子完全無關的事情的時候。
旁邊,一位警部的心情,此刻同樣復雜且糾結。
山村警官:“……”前不久他才強調過不準無關人士在現場亂跑,結果一眨眼,江夏先生的這個跟屁蟲就發現了重要證據……難怪江夏走到哪都喜歡帶著他。
“哼,只是運氣好罷了,而且小孩視野低,確實更容易發現地上的東西。”他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說,能這么快就在樹林里找到兇槍,我至少能少挨一會兒凍,也不算虧。”
這么想著,山村警官深吸一口氣,朝部下們揮揮手:“快來取證。”
鑒識科的小警員全方位拍完照,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小心把槍拿了起來。
他抖落槍上的積雪,研究了一下:“從槍支和子彈的型號來看,這很可能就是兇器。”
山村警官哆哆嗦嗦地裹著外套,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別墅,他目測著:“直線距離也就二十來米,這里確實能看到死者的窗戶。尤其是晚上天色很暗,屋里的人開燈以后,身影會變得非常清晰……唉,這家伙還真是缺乏防范意識,大晚上的站在窗邊不拉窗簾,這多危險啊。”
柯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有什么危險的,站在窗邊看夜景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被槍殺只是小概率事件罷了。
……不過先不提這個糊涂警部的邏輯。單看今晚的事,一個人氣火爆的偶像,大晚上站在不拉窗簾的落地窗旁邊,這確實有些奇怪。
“對名人來說,拉好窗簾應該是一種已經刻入本能的習慣,就連江夏這種不走偶像路線的人都常常拉著窗簾,更別說這種喜歡包裝自己的男主演了。”
柯南摸摸下巴,心里飛速思索著:“另外……”
他一指鑒識科警員手里的槍:“好奇怪哦,半小時前雪早就已經停了,可這支槍上為什么會有積雪?”
山村警官沉思了一下,啪的一錘掌心:“肯定是你滑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樹,把樹干上的積雪抖下去了!”
柯南:“……可是槍上的雪落得非常平整。”
山村警官:“樹上的雪就很平整,它整塊落下來砸到槍上,槍上的當然也平整啦!”
柯南:“……”
他的思維被帶的卡殼了一瞬,緊跟著一頭冷汗地回過味來:“……”我說槍上的積雪很奇怪,是為了讓你知道槍上落著這么多雪不合理,進而發現這是犯人預設的障眼法——而不是真的讓你解釋為什么槍上有雪!
……這個警官的大腦究竟是什么結構?!跟毛利大叔該不會是什么異父異母的兄弟吧!
憤怒的假小學生很想晃著山村警部的領子,像這樣大聲質問。可是瞥了一眼旁邊的可疑人士們……
柯南只好壓下一切想法,露出了小學生該有的清澈微笑:“哈哈,山村叔叔說的對,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悄悄向江夏發出了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