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如果沒有搗亂分子
人群簇擁中心正是第一財團總裁周大服。
總裁親自出馬，陣勢總是比較大的。
除了烏泱泱一大片西裝革履的“尖嘴猴腮”之外，貼身還有五大“帶刀侍衛”。
王玟一看到那五人就樂了。
想來也是如今世界格局驟變，導致各大財團里的爬塔者身份急劇下滑。
連原本身處云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真正當世第一爬塔者團隊，都變成了集團總裁的貼身護衛。
可想而知其他爬塔者們的待遇該是何種凄涼境地。
照這么下去。
集團爬塔者還真不如跳出來單干做個快樂的自由人。
讓所有財團自己玩去。
不就是財富積累得早一些，底蘊比普通人厚一些，積分多一些嗎？
有什么了不起。
錢再多又不會分出來給廣大窮苦民眾。
資本家都是賤人！
王玟在這邊自得其樂地胡思亂想。
那邊周大服領著人氣勢洶洶地靠近，開口卻是不輕不淡地打招呼：“王玟，小王老師，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玟奇怪地指著自己：“第一財團總裁居然認識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周大服輕笑道：“不奇怪，我集團情報部如今雖遭瓜剖豆分之苦，畢竟底蘊猶在。”
說著話，他的目光掃過莫然羅山童曉蕾等人，最后落在古見兵身上。
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問：“古蔀長，和集團緣分盡了是您的事，離開也是您自己做的決定沒人逼你，為什么要帶走眾位精英骨干摧毀您一造的情報部？”
古見兵皺著眉頭，臉色很差。
旁邊的羅山率先出聲叫道：“我們全都是自愿辭職，與蔀長無關，他根本沒對我們提過任何要求！”
周大服的目光轉向他，狀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想向羅組長請教一句，集團到底做錯了什么需要遭受如此罪不可赦眾叛親離的下場？你說，我改！”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所有人都以為周大服是來找事的，沒人料到他會是這種態度。
被“請教”的羅山突然覺得有些心虛，隨便找了個借口底氣不足地說道：“那位空降情報部的新蔀長什么都不懂瞎指揮，我受不了！”
周大服點頭：“換！請你推薦一位有資格勝任情報部蔀長的人選，我立馬換人！”
外圍的王玟瞇起眼睛。
羅山戛然無語。
讓自己推薦人選？
這題目太難了。
誰有資格勝任？這個答案所有人都知道。
可問題就出在答案本身。
對面的周大服見羅山躊躇不止說不出話的模樣，善解人意地說：“還是我替你回答吧，除了古見兵古蔀長之外，換誰來你們都不會滿意的。”
他一語道破眾人心里所想。
抬起頭，望著所有情報部故舊，面容沉痛中帶著一絲憔悴和委屈，聲情并茂地質問眾人：“可是古蔀長，是我讓他走的嗎？這是我們集團的錯誤嗎？難道這世上有一種錯叫同意某人離開？”
全場鴉雀無聲。
情報部眾人的心底甚至升起了一絲絲愧疚。
周大服沒有停止，繼續動情地訴說著：“集團如果有錯，我周某人如果有錯，歡迎各位踴躍指出只要合理我絕對接受并改正！可眼下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只是因為同意了古蔀長的離開，結果卻落得如此田地，各位，我很心痛。”
有人低頭沉默。
有人搖頭嘆息。
有人面面相覷。
有人臉顯悔意。
看到節奏盡在掌控，周大服很是滿意，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古見兵，發動最后一擊：“古伯伯，只因理念不合您就拋棄我們任性離開，這我不多說什么，不管多么艱難我都努力安排人手接替您留下的位置試圖恢復穩定。。”
他的眼里閃動著晶瑩，聲音中竟然帶上些許哽咽：“可是現在，集團情報部面臨分崩離析的劫難，我很無措，該怎樣才能挽救集團的心血？是不是從今往后所有集團事宜都必須由您說了算？我想了想，可以，沒問題！只要能保住集團情報部我這個總裁的位置都可以讓給您，這樣您總能滿意了吧？請高抬貴手，放集團一馬，放您和我父親畢生心血一馬，可以嗎？”
話音落下。
周大服身旁所有西裝革履紛紛惶恐出聲：“總裁（老板）？！”
情報部眾人大驚失色。
為第一財團傾注畢生精力毫無二心的古見兵更是大退一步，搖搖欲墜，老淚縱橫，仰面向天幾乎打算以死明志。
外圍靜靜觀看的王玟，被這一幕看得快要鼓掌贊嘆。
和其他人不同，望著周大服那張滿是誠懇與悲痛的臉龐，王玟能清晰地注意到對方的眼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絲許難以察覺的得意。
這個發現令王玟不由得感慨：所有坐到高位的生意人都是積年老狐貍。
堂堂第一財團老總，居然把自己偽裝成一名受害者？
實在太厲害了！
以這種姿態說著真真假假的話語。
很容易讓離開的人員心生愧疚，甚至連古老爺子自己都擋不住返回集團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當然不可能去坐總裁的位置。
那樣比殺了老人家還難受。
殺人只是手段，誅心才是藝術。
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真的是摸準摸透了老爺子的心理，可以想象即便老人真的返回集團，從今以后也不會再有任何發言權，他也不會再去發言了。
這一招，絕！
果不其然。
情報部等人之中很快就有聲音傳出：“對不起老板，真的不關古蔀長的事，我，我們現在就回去，不辭職了，大家都別走了，別叫蔀長難做。”
事情的發展本來很順利。
周大服基本可以稱之為陽謀的計劃實施得完美無缺。
既拉攏了人心，又保住了自己的地位，還解決了古老爺子功高蓋主的隱患。
簡直一箭二三四五六七雕！
如果沒有王玟這種“搗亂分子”的話。
只見王玟突然插入淚眼朦朧的一堆人當中，面朝周大服直愣愣地揚聲問道：“你為什么拿導彈轟我？莫組長他們全都差點死在導彈之下你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