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囂張,還晚上歸你們管,你們就不怕讓人給打死?”
目光一沉,這兩個壯漢說的這么順口,很顯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晚上歸興海幫管,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安州城這地面上是得清洗一下了!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哪個犄角旮旯來的財主家的傻兒子,也敢在我們興海幫的地盤上裝大爺!”
“要么給錢,要么給我滾蛋,不然的話,大爺要你好看!”
慢慢走到沈鈺的身前,三個人將他圍了起來。如果剛剛是警告,那現在這壯漢就準備動手了。
“怎么,你們還敢動手?”
“我們就動你了,怎么了!小子,你還敢反抗不成,信不信大爺砍死你!”
一把推在了沈鈺的身上,本以為這樣的小身板一推就倒,結果壯漢用出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動沈鈺分毫。
最后,即便是憋的臉通紅也沒讓他退后一步。感覺不大妙的壯漢抬頭一看,正好對上沈鈺那戲謔的眼神,當即就是一激靈。
這時候壯漢也清楚,他們這是遇到硬茬子了,不好惹的那種!
想想平時他們聚在一起吹牛聊天時說起的江湖高手們,一言不合就拔刀子,心情不爽了就砍兩人。
那種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想想都刺激。
當時說的心腸澎湃,聽得也是熱血沸騰,恨不得真如那些江湖游俠一般瀟瀟灑灑。
但是當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能隨便拔刀子的是別人,而隨時有可能挨兩刀的是自己的時候。
聽說這些江湖人行事毫無顧忌,有的甚至只是單純看人不爽就敢殺人,眼前這個不會也是這樣的狠人吧?
抬頭再度看了沈鈺一眼,發現他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壯漢這才壯了壯膽量,悄悄后退兩步。
“小子,這個小姑娘是我們堂主要的,我們堂主可沒有我好說話,你確定要趟這趟渾水?”
“跟我們興海幫作對的,可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是么?那今天我想試一下,我倒想看看你們興海幫是怎么個囂張法!”
“好,很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惡狠狠的瞪了沈鈺一眼,幾人對視一眼趕緊匆匆離去,一點沒有要跟他硬碰硬的意思。
剛開始逃走的時候還時不時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兩眼,生怕沈鈺突然給他們一下。
等發現沈鈺沒有追上來的意思,這才瘋狂的大步向遠方跑去。
他們就是一群小嘍啰而已,還是未經歷江湖洗禮的稚嫩小花,可經不起江湖高手們的摧殘。
“這就跑了?”還以為他們會熱血上頭跟自己干一架呢,結果扭頭就跑了。
只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超強感知之下,一切都在自己的感知之中。作為回報,待會就去把他們的老巢給剿了。
“這位少爺,你快走吧,他們興海幫沒有人性的!”
顫巍巍的走上前,這對老夫婦互相攙扶著,一邊滿臉擔憂的對沈鈺說道。
“是啊,別因為我們的事情連累了您!”
“沒事的,老人家你們放心好了,一群小混混還傷不了我!”
“這位少爺,你不是本地人吧,可能不知道興海幫的可怕,他們在安州城一手遮天。”
“曾經也有人不滿興海幫的勒索選擇了反抗,結果第二天就發現死在了河里。”
“對外說是溺水身亡,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生生讓他們給打死了扔進了河里!”
“而且,據說連衙門里的官老爺們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若沒有興海幫點頭,連自己的位置都坐不安穩,所以他們惹不得的!”
“這么囂張?”眉頭稍稍皺了皺,連衙門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興海幫這還真是把自己當爺了,安州城可不需要這么囂張的人!
“兩位老人家放心,他們奈何不得我,反倒是你們怎么惹上了興海幫?”
“這......說來慚愧!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兩人中的老婦人臉上多了幾分愁苦之色。
“這位少爺,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堂弟在衙門里做事。我們老兩口平日里支個茶攤做點小生意,難免受人盤剝,就打著他的名號。”
“哪想到前些天聽說前總督賀源被抓,衙門里上上下下不少人也都被抓了,我那個堂弟就在其中!”
“而后這一段時間,先是陸續有人莫名其妙的就在我們這里吃壞了肚子讓我們賠償,我們把這些年賺的錢都賠上了還不夠。”
“這時候興海幫的人出現了,說是可以先借我們,可以讓我們慢慢還。我們逼得沒辦法了,只能向他們借了二兩銀子。”
“哪想到,這才過了五天時間,他們竟然就要來要賬。我們實在是沒錢,他們就要將小思賣去青樓。”
“我們本本分分生活,從來沒有招惹過誰,怎么就這么苦啊!”
許是說到了自己的痛處,老婦人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連一旁的老漢也在長吁短嘆。
生活不易,面對興海幫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們這樣的普通人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在沈鈺看來,搞不好那些吃壞東西的和后期放貸的就是一波人,這分明是在敲骨吸髓,要把人最后一點利用價值都用上。
好一個興海幫,真是把事情都做絕了。
另一邊,沈鈺的超強感知一直跟著逃走的那幾人。此刻的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豪華的院子里,恭敬的站在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面前。
聽到這兩人匯報之后,瘦子氣的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扔在地上,破碎的碎片散的到處都是。
“哪里來的小癟三,我的女人都敢搶,你們兩個干什么吃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堂主,實在是那小子是個硬茬子,不好惹!”
“不好惹?我們興海幫就好惹了?得罪了我賈三,就是得罪了興海幫,得罪了興海幫,那就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安州城!”
“我一堂五六百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手,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經不經得起打!”
“讓兄弟們抄家伙,干掉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搶回我第九房小妾!”
“堂主,您不是說賣到青樓里面去么,我們價錢都談好了!”
“啪!”一巴掌打在剛剛開口說話的那人臉上,賈三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價錢是談好了,可我又沒說把黃花大閨女送去!”
“先送我的床上讓我樂呵兩天,等伺候完了我,再給翠玉樓送去!”
“堂主,這,這不好吧!”
你大爺的,這不是一錘子買賣么,以后還怎么跟翠玉樓做生意。
要不是你姐爬上了副幫主的床,就你這么壞生意,早特么給你兩鞋底了。
“有什么不好的,大爺最心愛的小妾賣給他們翠玉樓,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
“你跟翠玉樓說,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不,不,他們得加錢,畢竟那是我最愛的小妾,我最親的枕邊人!”
“是,是,堂主您說的對!”
“讓兄弟們抄家伙,救大嫂!”
一把舉起了旁邊的大刀,賈三直接帶著人向沈鈺所在的小巷子沖去。
呼啦啦上百人中不乏有高手在,五大三粗的數百人手持刀劍,兇神惡煞的走在大街上。
一路之上,看到他們的百姓分分避退,那模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感知到從那邊來的那一群人,沈鈺微微挑了挑眉頭“來了!”
“來了?公子,什么來了?”
“送死的來了!”
“什么?”還沒等這對老夫婦明白沈鈺的話是什么意思,那邊呼啦啦一群人已經圍了上來,讓這對老夫婦嚇的開始雙腿打顫。、
他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哪曾見過這等架勢。
“公子,公子你快走!”
“大爺,大媽,沒事的,你們先進屋,一會兒就好了!”
“小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沈鈺面前,賈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隨后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達官顯貴他見得多了,那些高手們他也時不時的能見到,自以為一雙看人的眼睛已經爐火純青。
當看到沈鈺的第一眼他就有了判斷,眼前這個就是個文弱書生,頂多是會兩手功夫的文弱書生。沒什么大不了的,廢柴一個。
“就是你敢跟我們作對,你知不知道大爺是什么人?”
“不就是興海幫嘛,剛剛那幾個人說過!”
“小子,知道我們是興海幫你還敢惹,你是找死。識相點的,就趕緊把身上的錢交出來作為兄弟們的辛苦費,不然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要我好看?區區一個興海幫,還真是蛤蟆打哈哈,好大的口氣!”
“這......”對面這個年輕人比他還囂張,一時間,把賈三給整不會了。
能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的,要么是真的有恃無恐,要么就是外強中干在糊弄他。眼前這個,怎么看都好像是有恃無恐的那一類。
該不會,是踢到鐵板了吧?
“小子,你敢報一下名號么?”
“怎么?想要知道我是誰,想要報復我?那你們記清楚了,我叫沈鈺!”
“沈鈺?是哪個沈鈺?”想了半天也想到這是誰,在道上混的沒聽說過這個名號啊,這小子是不是在糊弄他?
想他賈三也在街面上混了這么久了,也算是見多識廣,真以為他誰都不認識么。沈鈺是誰,完全沒聽說過!
“記清楚了,是新任西川總督的那個沈鈺!”
“什么,西川總督?難道,你,你是沈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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