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
大陣崩散,遠處看著這邊的一群人立刻撤離,原本萬無一失的事情終究是有了變故。
為首的老者當機立斷,既然事不可為他們自然要趕緊撤,陣法里面被困的人若是出來,等待他們的只有一條路。
無論是寒槍白翼,亦或是其他的江湖頂尖高手,一旦發現了他們,絕對都會迫不及待的送他們一程的。這些人,可都不是好說話的角色。
只是當他們拔腿逃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色似乎變了,變得有所不同。
本來他們對此也不是太在意,只是一門心思的趕緊逃,逃到安全的地方,可始終卻是兜兜轉轉,似乎都是在原地。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不掉了。畫卷展開,早已將所有人全部囊括其中。
很快,這些人眼前的景色再度變幻,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們身前出現了一堆人,此時正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這群人看他們的眼神,看的他們害怕,看的他們心慌。
雖然這些人他們不是全都認識,可是那須發皆白,一手寒槍的白翼,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完了,進狼窩了!
“大人,這些是......”
“偷窺的人,應該是那個組織的人!”
“殺了他們,敢算計我們,不是,敢算計白前輩和沈大人,他們死不足惜!”
不過沈鈺之所以還留著他們的命,只是為了從他們嘴里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隨后,沈鈺以幻心經強行搜索他們記憶,也完全不怕被他們反抗。這一次的精神力量出奇的順利,對方的精神識海中似乎并未有所防御。
當查看到為首的老者腦海中的記憶時,下意識的沈鈺就遙遙望向北方,那是一個令他們望之色變的地方。
這個組織的人之所以會變得這么瘋狂,是因為在無意中復蘇了一個可怕的存在。
此人剛剛蘇醒,前去打擾他沉睡的人就全部死在了那里。
只不過對方在蘇醒之后,并沒有急著走出去,而是不知道為何待在了原地。
可這個人的出現卻也讓他們組織上上下下瑟瑟發抖,他們的高層很清楚這一次闖大禍了,老怪物和老怪物們是不一樣。
他們可以復蘇而出,但必須是在合適的時機。若是把那些沉睡中的老怪物們喚醒了,但靈氣暴增沒有及時到來。
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撐,沒有巔峰的實力境界,這些老怪物們的生命也一樣會流逝。
若是因此走到盡頭,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的。
所以,他們才要如此拼命的想要破開絕地,乃至不惜一切代價的四處解封那些被封印的存在,借助他們的手強行破開絕地的縫隙。
想來,這個過程他們所承受的代價絕對是巨大的,可是他們沒得選,只能這么做。
從這個組織的人害怕的程度來看,那個最開始無意間蘇醒的人,一定極為可怕。
其恐怖程度,要遠在那些后來被他們放出來的那些人之上。
難怪這么輕松就讓他看到了記憶,這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在那個地方有一個恐怖的存在,而且是隨時都有可能突然爆發的恐怖存在。
這樣恐怖的人物,一旦要是發瘋,那必然是尸橫遍野,血流千里。
這是要借刀殺人,借里那個恐怖存在的刀殺人。
把選擇題擺在了他的面前,那個恐怖的存在就在北方不遠的地方,一直未曾離開過。
是直面還是躲開,怎么選在你自己。
走一步算三步,他們早就想好了萬一這次計劃失敗了的結果。
這個組織的首領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連那個令他們恐懼不安的人都算計,單是這份膽量就讓人不得不佩服!
手握山河圖,沈鈺已經先一步而去。在他看來這些恐怖的存在并不可怕,他們分明是來送溫暖的。
一個比自己剛剛干掉的人都要恐怖的人,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人,若是干掉他,那簽到獎勵怎么著也不能太次了吧。
下一刻,沈鈺出現在了一片山巒之上,讓人意外的是,這荒郊野外的山林之間竟似乎有一個繁華的小鎮。
小鎮之上人來人往,看起來頗為繁榮。街道上一對父女正在買豆腐。少女長的還算甜美,那父親雖然有些老邁,但手腳還算利索。。
兩人父慈子孝,臉上的笑容都很真誠,看起來一片祥和。
可不久之后,少女被拍花子的人盯上,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就這么一對老弱自然容易讓人盯上。
趁著人不注意,兩個拍花子的人一下就將少女迷暈了過去。
而后原本少女是要被賣入青樓的,可是一個窮苦山村的人突然出現,將這個少女買了回去。
這個小山村的人他們很窮,但架不住他們一下來了好幾個人,拍花子的迷暈少女又正好被他們撞上。
所以,他們就用極低的價格,把少女給買走了。
他們不是心善,而是因為太窮,沒有人愿意嫁過去。整個村子的適齡青年,基本上全是光棍,所有人都在望眼欲穿等著一個女人。
就在這個情況下,少女被帶到了村子里關了起來。她瘦瘦弱弱的一個人,卻要應付的一整個村子的光棍,那日子可想而知。
每日被欺凌,夜夜凌辱,凄慘哀嚎之聲日日不絕。沒多久,她就已經被折磨的瘋瘋癲癲。
可即便是如此,她的日子也依舊是那樣,從未改變過。
而小鎮上丟了孩子的老父親,拼了命的找著自己的女兒,找了好久好久。
最后他賣了租屋,賣了所有的家當,才從拍花子的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經過重重苦難,老父親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兒,可她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肚子里懷著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卻還仍舊被一群男人凌辱著。
原本有光有希望的眼神,此刻只剩下了麻木,就好像失去所有希望的行尸走肉。
悲傷,痛苦,老父親想要沖上去救回自己的孩子,卻被一群壯漢一腳踢倒,連雙腿都被打斷。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痛苦的嘶吼卻也無能為力。世間之悲哀,可能莫過于此。
終于,老父親拖著殘腿,用手扒拉著逃出了村子。
他回到了鎮上,找到了鎮上的大夫,以給人試藥為代價換了一些毒藥。而后,在經歷試藥的三月磨難后成功咬牙活了下來。
最后,他把又帶著老邁垂死之驅,就這樣用手一步步又扒拉著回來。
老父親將毒倒進了水井之中,毒殺了一整個村子,最后抱著自己的女兒投井而亡。
眼前的場景至此嘎然而止,而后又回到了之前小鎮上的畫面。
那里,一對父女正在一臉笑容的賣著豆腐,好似渾然不知即將到來的災難。
而角落處,那拍花子的兩人已經偷偷的盯上了滿臉甜美笑容的少女,更遠的地方,四五個衣衫襤褸的山村村民正向這邊走來。
輕嘆一聲,沈鈺嘴角吐出兩個字“幻境!”
“的確是幻境,可又不是幻境,這是曾經真正發生過的,就在我剛剛蘇醒的時候,大概兩年多前吧。”
“我就看著那一對父女投入了井中,就在我眼前!”
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沈鈺回過頭,眼前的這道身影很年輕,年輕的過分。
像是一個書生,文文弱弱的氣息看上去人畜無害。可是能讓那個組織的人為之瑟瑟發抖的,又怎么可能是簡單的人物。
“你是來殺我的?”站在沈鈺面前,對方似乎也被沈鈺驚了一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
“這方天地仍有極限,可你偏偏卻打破了極限。世間竟有你這等人物,當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