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你所求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管事這次顯然是真的惱了,開黑拳場是為了尋求刺激么??不,是為了錢,銀子,刀兒!
輸了這么多場,賠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銀啊。
再繼續輸下去,不需要趙庭這家伙來對付自己,身后的大東家就會要了他的命。
“你確定!”
王錚斜眼看向管事。
“我確定。”管事拍著胸脯說道。
“好!”王錚點了下頭,陰鷙著臉走上臺。
目光審視了一眼徐童,嘆了口氣:“我不想殺人,但抱歉了!”
徐童帶著面具點了點頭,兩眼卻是看著王錚頭頂那股濃郁的血云,奇特的命數,讓他捉摸不透。
“殺了他!別啰嗦!”管事催促著。
王錚深吸口氣,張開雙臂,將雙臂高高展開,奇怪的造型令周圍眾人一陣無語。
李公子更是拿著紙扇頂住額頭,沒見過有人會這樣大開門戶地讓別人打,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然而徐童有著別樣的一種感受。
王錚不動人雖然沒有動,但他借助奇門,卻是能感受到周圍大地和王錚本人產生了奇特的共鳴,仿佛此時的王錚更像是一座山岳立在那里。
就連王錚頭頂的那一股血云也越發濃郁,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血云中呼之欲出。
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只要自己殺過去,或許死的人就是自己。
“打啊,上啊!!”
周圍觀眾已經紅了眼,他們在徐童身上壓下重注,這要是輸了就血本無歸了。
終于徐童動了,步伐緩緩越起,雙手如拳,直接砸向面前這位玩家胸口。
然而就在拳頭落下在對方胸口的同一時間,徐童突然把拳頭又收了回來,照著面前男子咧嘴一笑,拳頭一下就放慢了起來。
這一幕是眾人萬萬沒想到的。
就連王錚也瞪大眼睛,呆滯了幾秒忽然神情詫異地看向徐童。
這一拳就算是個外行人也能看出來,明顯沒用力嘛,又慢又笨,就連小孩都能躲開,這不是開玩笑么?
“假賽!!這是假賽!!”
下面人瞬間就炸毛了,管事的張嘴就罵道:“去你娘的假賽,擂臺之上只分勝負。”
管事現在不清楚趙庭是怎么想的,但他不在乎,眼下只有把錢贏回來,自己才有活命的機會。
然而沒人留意到,王錚此刻的眼神卻是無比復雜,先是困惑,再是糾結,最后仿佛是下達了什么決心一樣,胸口一挺,人就像是自己主動撞上去一樣,雙腿一蹬,直接躺著跳出擂臺。
倒在地上后,還不忘抱著胸口,一陣哀嚎,那個演技……厄,徐童一撇嘴:“零分!”
這下眾人都傻了。
能不傻么?別人打假賽,好歹也打個你死我活的樣子出來,這倆打假賽,感覺就像是把他們腦袋按在地板上摩擦。
顯然他們是無法接受兩人WWE版本的表演方式,正要開罵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想起來,不對啊,他們假不假無所謂,老子贏了啊。
頓時都要喊到嗓子眼的罵聲,硬生生地咽回去,拿起手上賭票就沖出來:“贏了,贏了,給錢!!”
管事更是驚呆了,發瘋了一樣沖到王崢面前,像是一只餓極了的野狗撲在王崢的身上,雙手抓著他的領子:“你是不是瘋了,有病啊!”
王錚看著面前已經氣到失去理智的管事,無奈地擦去臉上的口水,身子往一側趟過去,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也不想啊,可他給的……太多了。”
“這家伙就是個普通管事,幫不了你什么忙,但我可以,400劇本分是訂金,今晚來南恒順,我能給你的更多,你要是不接受,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我扭頭就走,你也攔不住我。”
這是徐童給他的原話,王錚人雖然看上去有點神經質,可他不傻,400劇本分隨手就給了自己,還只是訂金,這一看就是大財主嘛。
相比之下,這個管事又算什么東西,大不了這個支線任務不做也罷,就憑著400劇本分,自己也血賺不虧。
“你個王八羔子,丫頭養的玩應!”
管事快要被氣吐血了,雙手錘在王錚身上,可王錚就蜷著身子一動不動,隨便打隨便罵,反正老子現在是死人了,不能動。
“管事,這么多人來兌銀子,咱們兌不開啊!!”
伙計滿臉慘白的跑過來說道,管事一聽也顧不上找王錚算賬了,喊上那些護院:“打,給我打出去,這是假賽,假賽,不能作數!”
事到如今他只能賴賬了,然而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冷笑道:“假賽你玩得還少么!”
管事一抬頭,就見徐童正趴在擂臺邊開口調侃著他。
雖然是假賽,可任務并沒有要求自己拼命啊,只要勝利就行。
五場拳賽結束,自己的五禽擒拿手熟練度也一下上去了一大截,距離提升到LV2級已經只有小部分的差距。
更重要的,卻不是這個支線任務的完成,而是徐童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家伙,想到這他目光不禁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位。
“你!趙庭,我殺要殺你全家!”管事已經氣瘋了頭,喚上身邊的打手就要沖上去。
然而徐童可不是王錚,一抬手,冷冰冰的手槍出現在手上,對準管事的腦袋扣下扳機。
“砰!!”伴隨著槍口迸發的火光,管事腦袋瞬間多出一個拇指大的窟窿。
這一聲槍鳴也讓哄亂的場面,一下安靜下來。
徐童拿著槍一指那些打手,這些手握棍棒的打手瞬間就慫了,手上家伙一丟,跑得比兔子還快。
見狀徐童咧嘴一笑,把槍一收,就跳下擂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裝死的王錚道:“記得來南恒順,我在那兒等你!”
王錚嗯了一聲,就翻了個身,把腦袋埋在胳膊肘下面繼續裝死。
沒了打手,那些贏錢的看客們就更瘋狂了,場面瞬間亂成一鍋粥,項克定三人見狀直接就走,他們不在乎錢,隨手幾百兩銀子的花銷,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叫事。
三人剛走下觀看席,項克定回頭一瞧,正看到提著褲子走出來的馬鴻文,一拍大腿,趕緊拉著他就走。
“馬哥馬哥,你可真是活神仙,一泡屎什么好戲都錯過了。”
四個人走出小巷,項克定開口吐槽起來。
徐童臉色發白地揮揮手,眉毛都快扭成一團了:“不行,準是午時我吃壞了肚子,這會肚子里還翻江倒海呢,你們先回,我就不陪了,改日,改日,我請大家去鴻賓樓吃飯。”
三人見他這副模樣,心里也擔心起來,再者這黑拳場亂成了一鍋粥,待會少不了要鬧出什么亂子,于是三人不再挽留,匆匆和徐童告別后就快步離開。
徐童見三人走遠了,緩緩站直身子咧嘴一笑,轉身就往南恒順方向走。
四個人前腳剛走,沒一會工夫就見巡防營的人趕來了。
新任總兵手上還握著福壽膏的煙桿呢,帶著人沖進胡同:“大膽,你們私打黑拳,人贓俱獲,全部抓了,帶回去一個個地審訊!”
這下不管是看客也好,黑拳場的伙計也好,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部被官兵帶走。
夜晚,恭親王府里。
燈火珊闌,晚上比白天還亮堂。
大統朝一共有十二家,一代代傳承,只要這一支沒斷,永遠都是王爺。
如今院子里一眾朝堂大臣們正圍成一圈,看著恭親王手上這只鳥,個個開口稱絕,把恭親王手上這只百靈鳥,夸的是天上有地上無。
恭親王笑臉盈瑩,看起來老高興了,就這只鳥他可是花了大錢才買下來的,就連那籠子都是金絲做的。
“王爺,總督那邊又要錢啊,我們戶部很難做啊,他一張口就是六十萬兩銀子,要采購軍資,如今河北大旱,河南水災,我們手上就那點銀子,難啊。”
戶部大臣苦著一張臉說道。
一旁其他幾個大臣嘴里也沒好話,懷疑項家這是虛報軍餉,采購軍資往年三十萬兩就夠了,現在一開口就要漲一倍!
“呵呵,六十萬兩,確實太多了,但項家最近確實是在招募兵馬,這樣吧,折中一下,給四十萬兩吧,現在朝堂也不容易啊,剩下二十萬兩銀子,你們湊一下,皇太后最近心情不好,聽說想在過年的時候,看看煙花,你們戶部準備一下。”
“是是是……”
眾人紛紛點頭,這時候一名家仆走了過來,在遠處管家耳邊說了一通后,管家臉色一時明滅不定,小心走到恭親王身旁。
見狀這些大臣也很識趣地告退了,等人都走了,管家才開口道:“王爺,咱們新開的黑拳場……沒了!”
恭親王像是沒聽到一樣,看著手上這只百靈鳥,手指輕撫在鳥的羽毛上:“沒了,就沒了吧,重新辦一家賭場,錢就回來了。”
管家神情有些為難道:“那個……錢也沒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連輸了好幾場,四十多萬銀子,全賠了個精光,巡防營抓了一部分人,可這些人背景頗大,他們不敢動,就放了,剩下的……全都跑了。”
恭親王放在百靈鳥上的手微微一頓,斜眼看著管家,手指一扭,就聽手上百靈發出一陣慘叫聲,嘎巴嘎巴的竟是被生生碾死。
隨手往地上一丟:“去,把方才走的幾個大臣追回來,告訴他們,項家的軍餉太多了,再消減二十萬兩。”
說完把百靈往地上一丟,轉身黑著臉走進房去。
管家看了一眼地上那只變形的百靈鳥,砸吧砸吧嘴,吩咐下人把鳥給埋了,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哎,一萬兩的百靈鳥,就這么沒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