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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寡人買回來的,哪怕收錢的人已經死了,但寡人終究是付了錢,但你身為奴隸,卻背叛了主人,想要反抗,現如今又成為了寡人的俘虜,你覺得寡人會如何對你?”
嬴政緩緩在王座之上坐下,俯瞰著下方的焰靈姬。
此刻的焰靈姬還穿著一套簡單寬大的袍子,將自己玲瓏軀體掩蓋,但這樣不止沒有讓人斷絕幻想,若隱若現中,反而越發想讓人撕開那簡陋的袍子,體驗內中的神秘。
而焰靈姬此刻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越發的誘人。
嬴政身旁的驚鯢冷冷掃了一眼焰靈姬,讓焰靈姬只感身子一寒,猛然看向驚鯢。
驚鯢顯然并不喜歡焰靈姬這個敢對嬴政出手的人。
尤其對方的姿態,讓她想到了潮女妖那個女人。
同樣的嬌媚,善于利用自己的身體。
在驚鯢看來,焰靈姬是故意穿成這樣。
殊不知焰靈姬一向如此,根本不懂這些,她隨意慣了。
“秦王的心思,又豈是我一個弱女子能夠揣測的,大王如何待我,當然是大王來決定了。”
焰靈姬輕聲慢語,天生自帶魅音,她倒是想知道嬴政在想什么。
奈何嬴政本身就實力不凡,身邊又有高手,她可不敢擅自動用火魅術,不然她怕是就要真的永遠留在此地了。
“弱女子?”
紫女一臉古怪,焰靈姬的實力她雖然還沒有徹底見識過,但從之前出手的那一下,明顯便能感受到不凡,怕是實力不比她遜色多少。
然后這樣還自稱弱女子,著實讓人無語。
“寡人還缺一個侍女,驚鯢,人交給你調、教了。”
嬴政摸了摸下巴,突然露出玩味笑容,對驚鯢說道。
焰靈姬這種性格,需要一個強勢、冷酷的人來對付,無疑,驚鯢便是最好的選擇。
而聽得此話,驚鯢眼睛一亮,望向焰靈姬的目光,竟然有些期待。
沒能好好教訓潮女妖,那么這次能教訓眼前這個同樣妖媚的女子也不錯。
而沒驚鯢詭異的眼神一打量,焰靈姬頓感寒毛直豎。
像炸毛的刺猬一樣。
可惜,她沒的選擇權利。
新鄭的殺伐依舊繼續。
這一次,留在新鄭的貴族官吏、有大半都參與了進來。
雖然說大部分都是小輩或者旁系參與,他們自己沒有參與其中。
但很可惜,秦國不會因此放過他們。
秦法本就有連坐制度。
刺殺秦王,夷三族。
再正常不過。
即便以前沒有,現在嬴政說有,便有了。
如今嬴政剛剛覆滅韓國,威望正是鼎盛,他說的話無有不遵。
一時間,韓國從上到下的貴族都經歷了一場血洗。
除了之前已經遷徙離開的不少富商與貴族外,新鄭城內只有一些小貴族膽小因此并沒有參與其中,之后又獻上家財,這才免于一劫。
數日時間,韓國大半財富都掌握在了秦國手中。
整個新鄭的街道,都經歷了一場血色洗禮。
百姓不敢出門。
人心惶惶。
哪怕秦軍沒有殺戮百姓,但是終究看到軍隊,百姓天生畏懼。
“大王,所有參與謀逆的家族已經全數剿滅,現在牢房內只剩下韓宇、以及農家田猛、田虎等人,只可惜潛伏在韓國的農家之人、潛龍堂之人都提前離開,是末將失職!”
嬴騰單膝跪地,將這幾日的一切一一回稟。
在嬴政當時離開山洞之后,農家六老就逃了,鬼谷子也留下一封信回到了鬼谷。
而在山谷內的的田猛與田虎也遭遇黑白聯手,以及堵在外面的姬無夜,因此才被擒拿,不然這兩人也逃了。
“寡人是一個念情之人,韓宇終究是紅蓮的兄長,便交給韓安決定他的處置吧!”
嬴政目光一閃,突然唇角微翹,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大王仁慈!”
嬴騰立即恭聲回道。
心中卻是悚然一凜,對于嬴政越發感到敬畏。
眼前這位少年大王,無疑是一個極為可怕的王,就從這一點上,展現出的老辣手段,先王怕是都遠遠不及。
也為韓宇感到可悲,還不如當時果斷一點自殺。
交給韓安選擇?
韓安為了活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犧牲自己的兒子。
而這可不是秦王殺的,而是他的父親韓安殺的。
父子相殘,最后罵名也怪不到嬴政身上。
而且這個消息傳回韓國,韓安以及韓國的王室在韓國僅存的一點威望怕也是被打的支離破碎,讓民眾徹底對舊韓死心。
除此以外,還能堵五國之人的嘴。
此計,不得不說毒辣無比。
“至于農家的人暫且看好,寡人還有用處。”
“諾。”
“其他物資,糧食留在府庫,并拿出一部分救濟百姓,安定民心,金玉禮器、書卷等物運回咸陽,待秦幣運至,你負責將所有潁川郡人手中貨幣都兌換為秦幣,然后將之運回咸陽重鑄,而韓國境內那些屬于原貴族的鐵礦,收歸國有,不得私賣。”
“待寡人離開,你便正式擔任潁川郡守之職,穩定潁川郡的局面,未來寡人會派適合的人接替你,莫要讓寡人失望。”
“諾!”
嬴騰深呼一口氣,神情激動。
因為,這代表著讓大王記住有他這么個人了。
只要讓大王記住,未來自然前途無量。
“王賁,記得讓人將從函谷關一戰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有功將士的名單全數統計,回到咸陽后,寡人有用。”
“諾!”
一側守衛的王賁立即回道。
他雖然不知道秦王的用意,但現在他也不需要知道,該知道的時候,他做為親信,自然會知道。
數天之后。
在魏國的信陵君也收到了失敗的消息,他并沒有多么意外,但還是很可惜。
可惜了他門客中的那些高手,以及農家的精銳。
但經此試探,也讓他明白了那個小秦王的難以對付。
對方身邊護衛力量之強,以及謹慎,讓他明白這種刺殺手段根本不可能達成。
“韓國貴族近乎全滅,也不知能否對其他幾國有所警醒。”
信陵君喃喃自語,“倒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真的如此果決,如此狠辣,這樣一來,雖然讓你清除了韓國的許多隱患,但無疑也吸引了更多仇恨,就不怕仇秦之人更多嗎。”
新鄭確實是韓國貴族最多的地方,但不代表其他城池沒有。
而且貴族之間本就沾親帶故,嬴政一個夷三族下來,其他人也不免被牽扯進來,到時候韓國故土,現如今的潁川郡,有的亂。
不過這也讓信陵君松了一口氣,有潁川郡的牽制,恐怕秦國很久無法大規模用兵了。
秦國的力量也要被牽制在潁川郡內。
而這也是他的計劃,刺殺秦王的成功率本就微乎其微,失敗才是正常,不過失敗也要為他帶來好處才行。
將秦國拖住,他們才有時間做其他準備。
“朱亥,雖然我已經卸下一切職務,但是你絕不可松懈,魏國需要你,這兵權不能旁落庸人之手,不然只會害了我魏國。”
將來自新鄭的消息整理過后,信陵君一臉肅然的對剛剛接替他上將軍位置的朱亥說道。
“我明白。”
朱亥立即低頭回道,話音鏗鏘。
他乃披甲門門主,一身武力也是當世絕頂,當初竊符救趙,便是他一錘錘死了晉鄙,這才讓信陵君順利接掌兵權,從而救趙成功。
魏王雖然卸了信陵君的一切官職,但也因為信陵君名望大損,不再對他王位構成威脅,所以他依舊任用了信陵君的親信。
因為魏王自己明白,內患剪除,那么面對外敵,就需要朱亥這樣的人。
而魏庸也在之前的連番獻計之中,從而接掌相位。
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部分使臣率先來到了新鄭。
“姚賈?”
聽到侍衛通傳的消息,嬴政眼睛一亮,臉上露出趣味。
“魏王竟然派了他來,有意思。”
嬴政低聲自語。
姚賈出生‘世監門子’,其父是看管城門的監門卒,在如今的社會沒有一點地位。
如今能成為魏國的使臣,也可以看出他是有大才干的,并且廢了不少功夫才從一個沒有一點社會地位的人成為魏國的官員。
更重要的是,根據記載,姚賈未來在趙國受命聯合楚,韓,魏攻秦,后來秦國使間,被趙國逐出境。因此也得到他的禮遇和賞識。
當然,姚賈也不負他之所望。
因此聽到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后,嬴政的神情有些古怪,也有些期待。
“讓他進來吧。”
嬴政坐在昔日屬于韓安的王位之上,淡淡說道。
不久之后,一個寬袍大袖的中年人邁入殿堂。
“外臣姚賈參見秦王!”
姚賈一臉肅然,恭敬施禮。
“魏臣免禮。”
嬴政微微抬手,朗聲說道:“魏王派你來此,是準備向秦國賠罪的嗎?”
一句話,嬴政便占據上風,高高在上。
“啟稟秦王,我家大王派我前來,是來質問大王,何故滅韓?”
姚賈深呼一口氣,大聲說道:“韓國與秦有盟約在身,韓王更將公主嫁入秦國,永結盟好,但大王卻假借抗敵之名,圖謀滅韓,此乃失德失信,不怕天下人共伐之嗎?”
姚賈雖然在大聲喝問,但內心卻是發苦。
因為他不得不問。
他此刻代表的是魏王。
雖然秦國突然滅韓嚇了魏王一大跳,但魏王重整兵馬之后,也穩定了心神。
當然,更重要的是,韓國都城大梁與韓國接壤。
雖然兩者之間山川、合流阻擋,但終究更加接近了。
因此魏王這次前來,也是為了攻占靠近魏國的原韓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