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和吉立奉命前往南方打探消息,可如今竟然只有余慶一人負傷歸來,一時間,殿內議論紛紛,眾人臉色都有些凝重。
難道南方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很快,殿外腳步聲再起,只見一身披盔甲,腰懸長劍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赫然正是余慶!
不過看到此刻余慶的模樣,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只見此刻余慶渾身鮮血淋漓,身上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眉毛、頭發統統都被稍沒了,甚至就連盔甲都被稍得與血肉粘在了一起,也是眾人對其十分熟悉,方能勉強認出來,否則這根本已經沒有了人樣!
“嘶……余慶將軍,你這是?!”
諸多官員,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余慶可是聞太師的關門弟子,曾經與武成王黃飛虎和陛下一起學藝,盡得聞太師真傳,一身道行不在黃飛虎之下。
是什么人,竟然能將他傷到這個地步?!
聞仲臉色也是霍的一變,他連忙上前,扶住余慶,駭然問道:“余慶,你怎么樣?!是誰將你傷成這般模樣?!”
“師尊……”
余慶面容血肉模糊,氣息虛弱,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站起,看向葉辛,拱手道:“啟稟陛下,南方出事了,荊州鼎和揚州鼎落入了赤水,雷開將軍和師弟吉立都被妖魔拿去,生死不明……”
“什么?!”
眾人再次大驚失色。
妖魔?!
葉辛也是臉色劇變,心中驀地一沉。
不過看著余慶凄慘的模樣,他沒有急著詢問,袖袍一揮,一個白色玉瓶朝著余慶射去,沉聲道:“此乃培元丹,有治療傷勢,固本培元之效,太師先喂他服下,穩住傷勢。”
培元丹!
聞仲頓時大喜,他也是修煉之人,這種神丹妙藥他如何會不知道!
傳說此丹極難煉制,而且唯有大羅道果的大能方能煉制成功,就是他都只是偶然聽聞而已,沒想到陛下竟然能夠拿出這等神物!
不過此刻余慶傷勢嚴重,聞仲也來不及多想葉辛為何有這種靈丹,當即接住玉瓶打開,倒出一枚通體雪白,散發著濃郁丹香的丹藥,喂余慶服了下去。
緊跟著,在百官震驚的目光下,只見那余慶服下丹藥之后,身上頓時開始一陣蠕動,跟著渾身被燒焦的皮肉開始脫落,新的血肉長了出來。
僅是片刻之間,所有壞死的血肉盡數脫落,而余慶的氣息也變得逐漸穩定下來。
生死人肉白骨?!
見到這一幕,百官俱是駭然。
傳聞中雖然的確有這樣的靈丹妙藥,可他們也只是聽聞過而已,沒想到如今竟然能夠親眼得見!
“咳咳……”
這時,余慶口中吐出忽地一口淤血,傷勢終于徹底恢復,只見他渾身肌膚如玉,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細嫩,渾身被燒焦的皮肉盔甲掉落在大殿內,散發著一股焦臭味兒。
氣息爆裂,充滿一股強悍的氣勢,看起來十分威嚴!
當然,若是拋開他此刻赤身裸體地站在殿內有些不雅的話……
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眾多大臣,也暫時忘了培元丹所帶來的震撼,目光皆是聚集在余慶的兩腿之間,嘖嘖稱奇。
“嘶……余慶將軍本錢不小啊!”
“可不是!老夫昨夜一龍二鳳,玩到大半夜,早晨起來精神抖擻,老夫原以為我就已經算是寶刀未老,重振雄風了,沒想到啊……”
“羞煞吾等!”
“余慶將軍之大,吾等自愧弗如啊!”
聽著周圍的議論,余慶慢慢回過神來,低頭一看,頓時就是老臉一紅。
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看,縱然大家都是男人,余慶還是感覺渾身熾熱,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媽的!
一幫老家伙,丟人丟大了呀!
余慶雙手捂著身體某處,抬頭看天,兩眼之中,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想我余慶,一世英名……
“還愣著做什么?還嫌不夠丟人么?!”
忽地,一聲怒喝在耳邊響起。
余慶回過頭來,就看到聞太師老臉抽搐著,從腰間懸掛的須彌袋中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他。
余慶也顧不得羞恥了,當下連忙接過衣服,就在殿內迅速穿了起來。
殿內頓時又是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龍椅之上,葉辛也是有些無語。
他沒想到,療個傷還能鬧出這么烏龍的事!
不過。
有一說一,這余慶的本錢,確實不小!
不過,還是沒有朕的大……
咳咳……
葉辛咳嗽一聲,見余慶穿好衣服,擺了擺手,制止哄笑的百官,看向余慶,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聽著周圍的哄笑,余慶臉色通紅,羞愧難當。
不過聽到葉辛發問,他也暫時壓下心底的情緒,只當做沒看見周圍同僚那調侃的目光,看向葉辛,正色拱手道:“啟稟陛下,末將與師弟吉立奉師命分別前往荊州和揚州兩地打探雷開將軍的情況,誰知還未抵達兩州,便在非州赤水一帶遇到了雷開將軍,之后吾等便與雷開將軍一起護送荊州鼎和揚州鼎歸來。”
“可是,在跨越赤水時,忽遇狂風驟雨,赤水翻滾,一個大浪打來,直接將渡船擊翻,荊州鼎和揚州鼎都沉入了赤水之內……”
“等等!”
葉辛突然擺斷,皺眉道:“赤水一向平靜,從無波浪起伏,那么多年來,其余水域或澇或旱,唯獨赤水從未出過事情,怎么會忽遇大浪?!”
其余百官,亦是皺眉不解。
聞言,余慶臉上浮現一抹怒意,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待帆船沉下后,吾等才發現,這大浪乃是一頭形似孽龍的兇獸所為,那兇獸翻滾,攪動赤水,吞吃了船上百余士兵!”
葉辛臉色一變,“那雷開和吉立呢?!”
余慶臉色憤怒,道:“末將三人與那孽龍斗法,但雷開將軍和吉立師弟不幸被那孽龍所傷,同樣墜入了赤水之中,被大浪沖走,生死不知,末將只因有師尊所賜至寶護體,僥幸逃得一命。”
聞仲臉色也十分難看,不過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他忽然皺眉看向余慶道:“你說你僥幸逃走,那為何會落得這一身傷勢?而且你這傷勢明顯是被火焰所傷,難道那兇獸還是一頭擅使火攻的孽畜不成?”
聞言,余慶的身軀一顫,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臉色忽然變得蒼白無比。
只見他吞了吞口水,眼神驚恐,道:“弟子的傷勢,并非那兇獸所為!”
聞仲眼神一冷,“那是何人所傷?!”
余慶驚恐道:“當時弟子已經逃出了赤水,那兇獸前來追我,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赤水邊緣的赤地之中,忽然燃燒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極為可怕,弟子只是沾染一點,便被稍成這般模樣,只得拼死逃出赤地范圍。”
看著余慶驚恐的模樣。
百官俱是臉色凝重,皺眉沉思。
而在龍椅之上,葉辛雖然也是眉心緊鎖,不過他眼中確實忽然閃過一抹異樣神色。
赤地、火焰!
他想起了一個傳說!
上古人人皇大劫時期,黃帝軒轅與蚩尤大戰,祖龍之女應龍助軒轅討伐蚩尤,而蚩尤則請來了巫族大巫風伯雨師,對付應龍,降下大雨,引發水患。
而黃帝曾有一女名為女妭,出世即掌控神通,民間稱其為旱神,專門克制這種水患。
于是黃帝便命女妭前往對付風伯雨師,解除水患,最終女妭成功阻止大雨,助黃帝贏得了戰爭。
可是女妭卻因這場大戰而隕落,靈魂沾染戰爭怨氣,化身火僵,行走世間。
但女妭化身火僵后,已經迷失了心性,自然無法控制神通,她走到哪里,都有無數人因她而死。
慢慢的,百姓開始畏懼憎惡她,女妭之名變成了女魃,慢慢地又演變成為了旱魃!
后來民間曾有傳說:“旱魃所過,赤地千里”!
所說的就是女妭!
后來軒轅黃帝迫于無奈,只得出手將旱魃封印于赤地,也就是南方赤水一帶邊緣。
那里常年炎熱,方圓千里之內都是一片干旱,少有人住,這也是因為女妭的原因!
當然,因為年代久遠,關于此事的記載已經極少,只是一些古籍內提到那么只言片語。
具體的信息,是葉辛根據自己前世對神話傳說的了解,結合帝辛原本的記憶所得出!
因此,他才會懷疑,那赤地火焰,是否就是旱魃搞的鬼?
但那么多年來,赤地雖然干旱,卻從未出過事,為何此次會突然生這等變故?
而且,那頭居住在赤水中的兇獸是什么?!
葉辛眉頭緊蹙。
片刻后,他看向余慶,道:“你可知后來發生了什么?”
余慶臉色蒼白,搖了搖頭,道:“那火焰太可怕了,遮天蔽日,而且溫度極高,末將不敢逗留,逃出赤地后,便匆忙趕回來求救了!不過逃跑途中,末將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漫天大火,似乎蔓延到了赤水,似乎有人在那火焰中與那頭兇獸戰斗一般,威勢十分可怕!”
有人在火焰中!
葉辛目光一凝。
此刻他已經有八成把握,那赤地火焰,絕對就是旱魃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