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少府就可以敞開了讓大家兌換,想兌換多少就兌換多少,當百姓們發現,他們手里的少府劵,可以購買海外的咸魚,購買關中的煤爐,購買南方的絲綢之后,信心就回來了,股災就過去了。”
“當有著足夠有價值的貨物,為少府劵擔保的時候,少府劵就不再是一張紙,而是真正的錢。諸君將貨物授權給少府,諸君可以賺取更多的利潤,少府也可以拿更多的錢去搞投資,搞基建。大宋的交通越好,整體環境越好,諸君的生意,肯定也會越好。”
“當然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少府劵完全由少府管轄,也不合適,到時候應該會成立一個大宋聯合儲備錢莊,專門負責此事,管理該機構的可以稱之為大宋聯合儲備局,簡稱宋聯儲。”
全天下的地方豪強聯起手來,團結一致,給宋聯儲提供擔保,發行五百億的少府劵,既可以緩解錢荒,還可以有效的團結地方豪強。
至于這些團結起來的地方豪強,實力派們,會不會更進一步追求政治上的權力,這幾乎是必然的!
比如,審查丞相、樞密使、計相的工作報告,審查當地知州、縣令的工作報告,審查皇帝老子的工作報告……
這些,呂不韋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他的化身,卻開始不斷嚷嚷了。
“這么說來的話,我們這些地方賢達,也完全可以替朝廷多做些事情。”
“是啊,既然我們聯手替少府劵擔保,那這宋聯儲的股份,是不是也得給我們一些啊?”
“沒錯,這么重要的機構,怎么能完全交給少府,完全交給朝廷,完全交給陛下呢?我們信不過他們!”
“對,我們必須要擁有股份才行!宋聯儲的股份,用來傳給子孫后代,再合適不過了。”
“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更進一步,替朝廷分擔一些朝廷需要做到,但是卻沒有做到的事情。”
“對,不說別的,我們監察一下地方縣令,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呂不韋化身不斷嚷嚷的局面下,其他的地方賢達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不錯,鄉野之中也有諸多賢達,我們這些鄉賢,也是愿意替朝廷出力的!”
片刻后,呂不韋才再次開口:“如今呢,就是這么兩種法子。半月之后,呂某人將再次來到此地,詳細描述到底該怎么做。呂某希望,諸君能在半月之內,分個勝負。”
哈哈哈!
仰天大笑出門去!
呂不韋這是點了個炮仗,然后直接就走了,他根本不回頭看爆炸,可在場的眾人,卻被炸的暈乎乎的。
“若是第一條路,那便是犧牲百姓二十年到一百年,然后文官們還可以繼續享受,接著奏樂接著舞,可是百姓、商人、地方豪強就難受了,這不是一代人的問題,恐怕要連續苦好幾代人才行。”
“若是第二條路的話,我們這些地方豪強聯系起來,成立一個宋聯儲,當宋聯儲的股東,以后那就真的是有數之不盡的銀錢,甚至還能更進一步。”
往左還是往右?
是犧牲除了文官之外的一切群體,還是犧牲文官群體?
又到了分蛋糕的時候了!
“我李懟懟今天就直說好了,大宋到了現在,已經來到了一個轉折點,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大宋朝究竟是誰的天下?”李清照的化身站起來直接說道。
這個李懟懟,是李清照最有名的化身之一。這具化身,因為說話直白,不給面子,什么實話都敢說而聞名。
所以,看到李懟懟撇著嘴站起來之后,很多文官當初臉就黑了。
“如果用債務轉嫁的法子,今天轉嫁給了百姓,明天肯定會轉嫁給地方豪強、商人,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而且,這不是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一旦文官們發現了這個方法的好處,他們以后就可以不斷使用這個法子,不斷的剝削所有的非文官階層。”
“反正,他們只需要不斷印錢,就可以搶劫百姓,搶劫民間財富,至于百姓不承認,軍隊鎮壓,豪強不承認,軍隊接著鎮壓,說白了,就是和買的加強版,以文官們少的可憐的節操,是完全有可能做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今天開了這個頭,那么今后肯定會一次次的把債務轉嫁給百姓。那么,你們就可以肯定,自己還有自己的子孫后代,永遠是人上人嗎?”
說到這里,李懟懟叉了叉腰:“而另一條路,就是聯合起來進行貨幣改革,有著足夠的擔保,就可以不斷的印刷少府劵。而諸位得到足夠的銀錢支持后,也可以擴大規模。”
“在這個過程中,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被雇傭,從農業人口轉化為工業人口。如今大宋朝的工業人口,大約只有一千一百萬左右的樣子。其中,關中有四百萬,少府有三百萬,各大商行有三百萬。剩下的一百萬,則是在開封府以及各大城市之中。”
“所以,如今大宋朝的工業人口不過才一成一,各大商行還有著極其廣闊的發展前景。而工業人口的平均年收入,往往高于農業人口。”
“所以,只要各大商行不斷發展,就可以吸收越來越多的農業人口,把他們變成工業人口,這樣大宋朝百姓的平均生活水平,就會越來越高。”
說到這里,李懟懟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為什么?因為競爭!”
“到那時,各大商行需要人口,可是地主們種地也需要人口。如果到那時,給地主種地的收入,遠遠少于給商行做工的收入,那么百姓們就會用腳選擇。”
“這樣一來,困在土地上的農業人口會不斷減少,而當愿意給地主們種田的農夫越來越少的時候,地主們也只能通過加錢的方式,來高價雇傭農夫了。”
說到這里,李懟懟就搖了搖頭:“當然,遲早有一天,隨著各大商行的發展,隨著生產力的提高,地主們會發現,他們種地不掙錢了,甚至開始賠錢,因為工人的要價太高,成本太高。”
到時候就連種地,也開始賠錢了!
哪怕這地是自家的,可自耕農們還是會把底褲都給賠掉!
有朝一日,哪怕取消了農業稅,種地依然是賠錢的!
“第一條路,是死路!第二條路,才有著廣闊的未來。未來或許是一個個特色小鎮再加上大量一線、二線城市的模式,也有可能是大量特色小鎮,外加幾個大型城市集群的模式。”
李懟懟講完了之后,熊巖則是直接站了出來,我熊巖,不用化身,直接上場,親自表態:“我覺得,還是第二條路好。”
“進行貨幣改革之后,或許十年之后,大宋的貨幣總量就能高達五千億兩,那時百姓們做工,說不定每月都能收入三兩、五兩甚至是十兩銀子。”
“那時,生產力極其發達,物資極其豐富,縱然是普通百姓,也能天天吃得起一頓肉,也能把孩子送去武館、拳館學個拳法,練個武術什么的。”
“那時,人人吃得起飯吃得起肉。那時,每一家都能讀得起書,都能讓孩子讀書,甚至朝廷還會主動進行一段時間的義務教育……甚至有朝一日,當靈米普及開來,當遍布全國的風水陣法改造完畢,當……到了那時,縱然是全民超凡,也不是沒有任何希望!”
“那將是一個真正的大同盛世!”
展望完了未來,熊巖就離開了。
“十日之后,老夫將再次來到此地,聽取諸位的選擇。只希望,諸君未來回憶此事的時候,不要后悔!勿謂言之不預也!”說完,墨子的靈魂化身就離開了,他所附身的傀儡,也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大郎,該喝藥了!”一位十分美貌的美女,用心的吹了吹碗里的藥湯,小心的喂給躺在床上的丈夫。
這就是武松拜訪大哥之時,看到的景象。
美貌的女子叫潘金蓮,是武松的大嫂。躺在床上的丈夫,是武大郎,是武松的親哥。
至于為什么親哥這么矮,親弟弟卻這么高,可能是基因突變,也可能是學武改變一生。
至少,如今的武大郎,托武松的福,雖然修為不咋地,但身高卻從當初的一米四漲到了如今的一米六。
自從武松成就先天之后,武家就發家了,有錢了,然后武松又親自給武大郎種下氣血種子,幫助武大郎修煉,再加上武家不差錢,如今的武大郎雖然修為不怎么樣,僅僅只是大周天(武家有錢,還有先天高手親自推拿、輔助),但身高卻足足長了二十公分。
武家有錢了,發家了,武大郎還長高了,家庭自然也就和諧了起來。如今的潘金蓮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一兒一女,肚子又大了,這已經是第三胎了。
聽著聲音,潘金蓮說道:“是二哥兒來了?”
武松放下手里的十斤靈獸肉,一百斤靈米,笑著道:“我聽說大哥受傷了,所以就過來看看。這里有些靈獸肉,就今天中午吃了吧。”
“你大哥沒事兒,就是倒霉了些。這湯藥是我特地從扁鵲藥房那里買來的,還加了精元丹,大夫說,吸收起來效果特別好,還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潘金蓮一邊輕輕的給武大郎喂藥,笑著解釋道。
“我沒事兒,就是今天賣燒餅收攤的時候,路過王家地產,有人從上面跳下來自殺,然后砸到我的攤子上了,人當場就死了,腦漿四濺,就直接在我的面前啊。我當時就嚇了一跳,攤子被砸爛了不說,還傷到了腿,如今也只能躺在床上。”武大郎嘆氣道。
他不僅僅為自己的遭遇嘆氣,也為那個跳樓自殺的人嘆氣:“這股市就是個害人精,這已經是第多少個跳樓自殺的了?”
說到這里,武大郎又一次嘆息:“你們是不知道啊,我這幾天路過酒樓的時候,那些小二、茶博士、掌柜們,看到那些唉聲嘆氣的客人都怕了,生怕他們一個想不開,就到酒樓頂樓去跳樓自盡。”
“遇到了就得小心的伺候著,還主動給他們免單,還送上一盤黃豆,以免真的死在自家店里。好多店鋪都因為這事兒,直接關門了。結果,關門的越多,市面上就越蕭條,連燒餅都不好賣了。”
“難受,真是難受。隔壁的老王,原本挺開朗的一個人,最喜歡吃花生了,他家賣的花生也是又大又圓,在開封府也算是老字號了,結果股災一來,他就上吊了。”
“最后,連尸體都臭了,還是我聞到了氣味之后,發覺不對,報了官,打開門之后,才發現他上吊了。”
“后來才知道,他把自家所有財產都投入了股市之中,買的是闔閭的東海商行,結果誰知遇到了股災,東海商行的股票雖然跌的慢一些,但如今也跌了超過一半了。”
“原本我想著,跌了一半就跌了一半唄,趕緊把錢撈出來啊,起碼還有一半啊,至少人還在啊,可誰知他炒股的錢竟然是借的!還動用了杠桿,啪的一下就爆了。”
“他自己這些年來,一共掙了一千兩,他的這家鋪子,抵押了兩千兩,他又找親戚朋友借了兩千兩。以往股市一直漲的時候還好說,可如今卻直接上吊自盡了!”
說到這里,武大郎又一次用力的搖了搖頭,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股災沒來之前,這開封府的大街小巷,到處都在談論股市,連一個普通老百姓都能說的頭頭是道,好像一個個都是股神一樣。那時候隨便一個賣菜的大娘,都在談論,今天賣完了菜,要去股市瞧一瞧。”
“結果如今股災來了,一個比一個跌的慘,尤其是那些借錢炒股的,更是連本都沒了。二哥兒,你知道嗎?自從十年前托你的福,來到了開封府以后,我就以為這開封府就是天堂!我還以為,自己在開封府過的日子,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
“可是,這次股災之后,大量的百姓開始發賣祖產,運氣好的,賣一套祖傳的房子,也就解套了。運氣不好的,就只能賣兒、賣女、賣自己了。有的為了掙錢,直接和一些黑了心的商行簽訂賣命契約,一賣就是二十年!”
聽到這里,武松就想起了自己,自己不就正是大哥所說的這些人們?此前武松也覺得自己是股神,買什么什么漲,結果如今股災以來,武松就賠了。
“對了,二哥兒你炒股了沒有?你不會也賠了吧?”
看著武大關心的模樣,武松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弟弟早就聽大哥的勸,根本就沒有去股市炒股,連股票都沒買,又怎么會虧呢?”
“金蓮,你也沒有吧?”武大接著道。
潘金蓮神色不變的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可是留著銀子給娃兒上學用的。咱們兩個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可不能讓娃兒再和咱們一樣,把咱們吃過的苦再吃一遍,沒有這樣的道理!”
一邊說著,潘金蓮悄悄的給武松打了個手勢。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也被那群蠢婦人給蠱惑了呢。”
吃完午飯之后,武大郎休息之后,潘金蓮悄悄的找到了武松,小聲的道:“叔叔,嫂嫂我貪心了,這次股市,也輸了不少。”
看著武松擔心的樣子,潘金蓮解釋道:“當然,嫂嫂沒有借錢炒股,只是拿著大朗的辛苦錢炒股。不過如今賠了之后,日子也不好過,你能不能先借嫂嫂一些,用來周轉。”
看著嫂嫂期盼的目光,武松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問題,嫂嫂要多少?”
“不用太多,五百兩就夠了。”
“這是小錢!”
說著,武松就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后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黃金打造的金虎:“這是信物,可以前往少府名下的錢莊,直接取一百兩金子或者一千兩銀子,密押口號是……”
“殺上東京,奪了鳥位!”
“哥哥,你還在等什么?”
“哥哥!”
宋江正在思考,而李逵則是跟在他的后面,不斷叫嚷,言語之間,對如今的大宋官家,多有不敬。
當年,自從衛鞅建立了內閣系統之后,宋江、李逵等人就不混梁山泊了,而是改行當了朝廷鷹犬,開始替天行道、鎮壓不臣了。
十余年下來,宋江鎮壓了不少往日的江湖同道,也獲取了大量的資源以及過去永遠也無法獲得的神功秘籍,更是長期通過萬冰玄光鏡收看真正的高人講道,如今二人也雙雙成就先天,在江湖之上留下了自己的傳說。
所以,這一次呂不韋的講座,宋江也是反復觀摩,仔細思考的。他在思考,李逵則是已經得出了答案:“哥哥,你還在猶豫什么?那些狗貪官有多壞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哥,我們還是殺上東京,奪了鳥位吧!”
“鐵牛,你安靜一會兒,你走來走去的,晃的我眼睛都花了!”宋江一生氣,李逵就停了下來,不過嘴上卻在繼續:“哥哥,不是俺說你,你的功名利祿之心,實在是太重了。”
“這事兒有什么好猶豫的?俺們又不是進士老爺出身,根本就不被文官放在眼里,他們暗地之中,時常對俺們指指點點,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成自己人。要是讓文官們成功了,你說,還有我等匹夫的立足之地嗎?”
“還是說,哥哥你被這些年的功名利祿給迷了眼?哥哥,你可不要昏了頭啊,俺們和那些地方大派、地方土豪才是一家的,你要是站錯了隊,后果不堪設想啊!”
哥哥!
哥哥!
哥哥!
半晌之后,宋江無語的看了李逵一眼:“放心吧,哥哥我不會站錯隊的,我們這就進京,并且把這個消息,廣傳諸位道上的朋友,聲勢一定要弄的大大的。”
“我們要讓朝廷知道,我們這些武人,我們這些地方土豪,是有力量的,絕不能讓一切回到十年前甚至比十年前更過分!!!”
說到這里,宋江就拿出了自己的萬冰玄光鏡,想了想,就開始呼朋喚友:“是盧俊義盧大官人嗎?我是宋江,如今朝廷中出了奸臣,我打算進京清君側、誅奸臣,還天下一個太平……”
“是智多星吳用先生嗎?”
“是小李廣花榮先生嗎?”
“是托塔天王晁蓋先生嗎?”
“是……”
短短數日之間,宋江就造出了好大的聲勢,通過找朋友、找朋友的朋友的方式,直接聯絡了足足一百零八位北地先天好手,這些先天高手,基本上都是地方豪強,或者某個商行的主人,手里面沒有一千個打手,也有上百個幫閑。
這么多人,一下子就把氣氛給搞起來了!
文官一看,這不行啊,必須要打壓掉這個團體,然后他們一聲令下,找到了早已退隱江湖多年的御貓展昭。
而展昭這一次也不想聽從文官們的命令了,所以當朝廷的使者找過來的時候,展昭直接帶著妻子丁月華前去拜訪好友了。
問就是不在!
用萬冰玄光鏡聯系,就是此地尚未聯網,暫時無法接通!
而后,文官群體又招攬了諸多武林叛徒,命令他們針對宋江這一百零八好漢展開行動,雙方斗智斗勇,背后更是時常可以看到孔子、墨子等玄門中人的背影。
最終,在半月之期到來的時候,宋江還是帶著八十多位弟兄,及時來到了開封府。
洛陽城外,一處莊園之中。
如今的季節乃是夏季,可是莊園之中,卻開著朵朵梅花,這要是正常的物質世界,怎么都不可能出現這樣神奇的一幕,可是在超凡世界之中,夏天梅花開了,雖然很稀奇,但卻不至于無法理解。
梅花叢中,有好幾個老頭子,正在激烈的辯論,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太激烈了。
“張子厚、張橫渠、張載,你,你糊涂!”
“當年你想要學習兵事,結果范仲淹幾句話就把你給說服了,你就是這樣的大儒?”
聽到這事兒之后,張載立刻就閉嘴了,不斷的捋著胡子。
張載是長安人,是真正的關中人。當年他還很年輕的時候,曾經立志于消滅西夏,并真的打算研究軍隊、研究戰爭,學習兵法,結果范仲淹接見了他,并說: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
從那以后,張載就開始繼續研究哲學,繼續完善儒家的世界觀,并為之努力了一輩子,至于兵法,是基本沒怎么碰過了。
結果孔子橫空出世,對范仲淹、韓琦,把過去所有不通兵事的文官,大批特批,狠狠的罵了他們一頓,說他們是自己沒種,還不準別人有種。
然后,孔子還特意舉了范沖淹和張載的這事兒,將之寫到新儒學報之上,進行仔細分析。從那以后,張載在新儒之中的名聲,就一落千丈。
那些新儒吐槽他說:先生的橫渠四句是很有氣魄的,但先生的具體作為卻與之南轅北轍,實在是沒有任何說服力,很難令人信服。
至于子路這樣的,更是直接不留情面:張橫渠就是個嘴炮儒生,連實踐的都不會的那種,范仲淹說幾句他就改變志向了,連點兒毅力都沒有,算什么大儒?
噴的張載無地自容后,此地主人改換方向:“還有你周敦頤,還有你們二程,難道都忘了,這些年來朝廷到底是怎么處理我們這些山野大儒的?”
“怎么如今文官許諾了幾個大官兒,你們就動心了?”
大宋朝的大儒,往往官兒都不大!
或者說,大儒不能進入兩府三司,只能在地方上不斷的做官。
這是為什么呢?
因為宋朝的大儒,往往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天資聰穎,他們往往不需要通過國運,就能明悟精神力的本質,通過觀想入定,直接把念頭升華為精神力,進入超凡。
這樣的天才,每一代都有。
朝廷也不好直接打壓,畢竟都是儒生,朝廷表面上也是要臉的!
但是,你想要進入朝廷核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你成就超凡之時,不是利用朝廷氣運成就的,你的根基非常穩固,以至于朝廷無法動用一道詔令,就輕松的瓦解你的根基。
這種不可靠的天才,不是朝廷需要的天才!
所以周敦頤這樣的理學開創者,二程這樣的理學先驅,張橫渠這樣的儒教大哲學家,甚至還有蘇軾這樣的聞名天下,甚至都整個亞洲各國都充滿了小迷弟的超級大詞人,仕途都不怎么順利。
“這可不是幾個大官兒,他們許諾,從此以后,我們理學為天下正宗……”
“什么天下正宗,這種話你也信?理學打得過新儒嗎?你打得過孔丘那個肌肉蠻子嗎?不是我小瞧你,就是你們幾個加在一起,也不夠孔丘一拳頭的!理學說到底,不過是完善儒家世界觀的一種學問,僅此而已!”
說到這里,邵雍便搖了搖頭:“我夜觀星象,用梅花易數,算了一卦,你們幾個都有血光之災!”
“唯一的生路,就是從此刻起,與我一起,封閉在這莊園之中,一直等到大局已定,然后才有活路。”
說到這里,邵雍大袖一揮,梅花樹便活了過來,整個莊園也隨之活了過來,莊園上空更是直接出現了一張陰陽八卦圖,這樣顯眼的異象,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都看到了。
“邵雍道友、張子厚、周敦頤、二程先生,你們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竟然旁觀?!難道,你們愿意從此以后,我儒家道統再次淪喪嗎?”朝廷使者猛的吼了一嗓子。
吼完了之后,使者還不死心,直接一頭鉆進了邵雍親手設置的梅花大陣之中,然后他就迷路了,半日之后,他就在昏迷中,被陣法自動送了出來。
孔子坐在河邊,一甩魚竿,就釣了一尾魚上來,然后就對一旁的墨子說道:“墨翟道友可以放心了,邵雍的易學成就,不在你我之下,如今他以先天河洛為核心,依托后天八卦,以數千株梅花樹為根基,設下這座梅花大陣。”
“此陣如今已經打開了,半月之內,是不可能有人強行破陣的,所以,他們幾人接下來是不會露面的。”
聽到這里,墨子瞅了遠處的梅花大陣一眼,二話不說就拔出了腰間的非攻。非攻立刻化為了墨水,沾染了整座洛陽城。最終,所有的墨水都來到了莊園之外,將之里三圈外三圈的圍住了。
“一劍之間,墨翟道友你便以非攻劍氣為核心,引動洛水之力,設下了這道陣法,道友你的易學修為,足以讓使人側目。”孔子淡淡的道。
“算他們運氣好,這次孔丘道友你親自過來求情,否則,我一定會殺進莊園之內,好好的問問他們,到底怎么看!到底怎么選?”
“不過,既然有道友擔保,我就不親自進去詢問了,但道友你必須保證,他們無法影響接下來的選擇。”
聽到這里,孔子嘆息一聲,拿出了一柄戒尺,這柄戒尺剛一出現,便引動無窮大日精華,演化出了一道道白色毫光。最終,戒尺化為一輪大日,鎮壓在了墨水的外邊。
“我以這柄貼身戒尺,演化浩然正氣,內涵老夫對先天八卦的理解,足以困住他們半月時光,這一次,墨翟道友可以放心了吧。”
墨子轉過身來,太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孔丘啊孔丘,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執著于個別人,根本就不懂得人民群眾的力量。”
“這些大儒,固然是有真本事的,但比起數之不盡的普羅大眾來,他們又算的了什么?你可知,就在你我對峙期間,曲大徒兒已經帶著人手,離開了關中,朝著蜀中前行,此刻怕是整個蜀地的武林、地方、土豪,都要被清洗一遍。”
孔子捋著胡子淡淡的道:“所以,道友才是道友,丘才是丘啊!”
邵雍、張子厚、周敦頤、二程這五位大儒,還算是運氣好的,因為他們五人成功的保持了中立,不用直接面對這場風波。
而其他的直接表態了的大儒,尤其是選擇支持文官的大儒們,下場可就不怎么好了,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又一場的論道,直至神魂盡滅或者改變看法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