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傷養好了？”
“我本來就沒受什么重傷，又不像季北和那個于淵一樣。在家休息兩天，一想到瑤池秘境發生的事就感覺坐不住，這不，提了兩壺好酒找你來聊聊，順便向你討教討教空間之力的事。”
寧瑯笑道：“在這喝？”
林驚天搖頭道：“仙盟以南有座望雪山，山上風景不錯。”
“那就帶路。”
林驚天正凌空要走。
哪料想……
幾道人影從閣樓方向掠出，蘇羨落在兩人身前，笑道：“兩位這是要去哪啊？”
林驚天提起酒壺，道：“打算找個地方喝酒，幾位一起？”
“樂意之至。”
林驚天看了一眼寧瑯，見他微微頷首，便凌空帶幾個人一路往南而去。
高空之中。
六人速度極快的掠過長空。
方良看著腳下的山川河澤，忍不住感嘆道：“不得不說，天神界的風景要比真仙界的壯闊許多。”
同樣來自真仙界的三人并沒有否認。
這一點，確實無可辯解。
盡管他們沒有去多少地方，但也能知微見著，猜到天神界要比真仙界大上許多。
一炷香的時候后，眾人已然掠去幾千里，看到下方有座石碑處圍著一大群人，仲星鶴不解道：“新天才榜的消息兩天前不是就公布了，怎么到現在還有那么多人圍觀？”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寧兄，你意下如何？”
“那就去看看吧。”
六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從空中俯沖而下，然后在人群后方，遠遠觀望。
幾個人一眼就發現了石碑人引人注目的地方。
天才榜第八的位置有人占了。
名字叫許洛南書，寧瑯在天神界呆了這么多年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自然能猜到他是真仙界的人。
方良也笑道：“原來是她上榜了，怪不得。”
“他不是太虛劍宮和萬道宗的弟子嗎？”林驚天好奇問道。
仲星鶴搖了搖頭道：“不是，她是一個散修，在真仙界原來的天才榜上僅次于我，她能成為第八名，也算十分合理。”
蘇羨補充道：“真仙界有許多散修的實力也很不錯，但如果整體來算，人數要比你們天神界少很多。”
寧瑯道：“走吧，別耽擱了喝酒的時間。”
“寧兄也喜歡喝酒。”
寧瑯拍了拍腰上的養劍葫蘆，笑道：“練劍之人哪有不喜歡喝酒的道理。”
方良聞言，下意識地看了蘇羨一眼，類似的話，他這位大師兄也曾說過，怪不得大師兄說看到寧瑯第一眼便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來兩人身上還是有不同點的。
望雪山位于天神界較為北部的地方，雖然天神界的天氣也是一年四季如春，但在某些特殊的地方還是有不少人間才能看到的風貌。
比如雪山。
比如沙漠。
眾人跟著林驚天掠到高聳入云的山巔之上，山上白雪皚皚，但卻有一座涼亭屹立在山巔上，看涼亭的斑駁樣子，許是已經在此包經了上千年的風霜，看上去已然有些破舊。
拂手拭去涼亭中的積雪，隔空撿起地上的干柴，將竹子削成一節節的酒杯，六個人就這樣在山頂上溫起了酒喝。
林驚天一邊添著柴火一邊說道：“酒是去醉春風買的，跟聚春齋的酒不相上下，但口感卻有些差別，幾位可以先試試。”
說完，他停下動作，伸出劍指，往溫熱的酒水中一指，那酒水就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化成支流倒流進眾人手中的酒杯當中。
蘇羨聞了聞，隨后仰頭飲盡，有些愜意地哈了口酒氣后，笑道：“確實是好酒。”
方良道：“酒好不好喝，我不懂，但剛剛兩位在那石碑上看到的許洛南書也是一位釀酒的高手，她釀的酒沒有人說過不好喝。”
“哦？”寧瑯好奇道：“是嘛？那我可真得結識一下了。”
于淵道：“兩個月后，新的空間遺址開啟，你們自然能見到她，不過……”
“不過什么？”林驚天追問道。
于淵欲言又止道：“不過她愿不愿意認識你們，那就另當別論了。”
寧瑯和林驚天都有些不解。
方良解釋道：“許洛南書性格孤僻，習慣一個人獨處，曾經也有不少人想去結交她，結果吃了閉門羹后，仍然是不依不鬧，惹惱了許洛南書后，她直接將幾人打成了廢人，直接驅逐出了真仙界。”
“好怪異的性格。”
“確實。”
六個人一人一句相談甚歡。
聊到興致勃勃時，蘇羨突然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搞不明白，寧兄可否給我解答一下。”
“你說。”
“真仙界和天神界先前數萬年一直沒有來往，為何這個時候突然連通在了一起，而且在瑤池秘境的時候，那老前輩最后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寧兄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嗎？”
蘇羨說完，其他幾人也都挑起了眉頭。
顯然他們之前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一直認為一切的出現都是合理的，但這也是最最不合理的地方。
寧瑯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蘇羨能想到這么多，猶豫片刻后，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但他卻道：“我確實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但事關重大，你們先得答應我不把這事情給說出去。”
“這是自然。”
寧瑯言簡意賅地說道：“遠古時期，宇宙中人最多也是靈氣最為充盈的星域叫做古域，在那個時候出現一位證道不朽的強者，他的野心極大，想一個人獨斷萬古，封鎖后世所有人的修行之路。”
僅僅幾句話，就令在場五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當時的人為了阻止他，便在古域和他發生過一場大戰，那場大戰的結果卻是整個古域靈氣盡失，那群阻止他的人死傷大半，但那個人卻并沒有徹底死去。”
“存活下來的人為了對抗他，便創造出了天神界…和真仙界，我想目的都應該是為了把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好讓我們提升實力，應付那個人的再度出現。”
寧瑯說到這，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他道：“我知道的這些，都是在潮海峽秘境中，一位遠古時期前輩的殘魂告訴我的，我想應該都是真的。”
幾人木訥許久。
蘇羨眉頭擰成了川型，問道：“所以說，那些空間遺址也都是為了讓我們提升實力而創造出來的。”
“我想應該是的。”
“而打通天神界和真仙界的目的也是一樣？”
“嗯。”
“咕嚕。”方良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顯然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蘇羨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后，問道：“既然他們那群人有如此手段，那他們聯手都解決不了的對手，我…我們怎么……”
話未說完。
寧瑯大聲道：“你怕了？！”
這突然的一聲暴喝，讓五人身形都微顫了一下。
他們不明所以地看著寧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寧瑯起身道：“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為何不能做到？心里一旦有恐懼出現，無論是出拳或者出劍，威力都會大打折扣，如果一點希望都沒有的話，他們又何必布這個局，既然有希望，就算只有一絲，我們也應該提劍而上！”
“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戰勝不了的敵人，正是因為我堅信這一點，我才能從人間一直走到現在。”
“實不相瞞，從我握劍開始修行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成為那天下第一，盡管這個想法曾經動搖過，但卻一次比一次更堅定！”
五個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寧瑯。
他們好像知道寧瑯為什么能從小世界走到天神界，也好像知道了寧瑯為什么能成為天才榜第一，仿佛一切都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解釋。
此刻只有風聲在耳邊沙沙作響，但卻如同有位圣僧在不斷敲響著帶有警醒意義的佛鐘一樣。
蘇羨雙手重疊，微微頷首：“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