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皺了皺眉頭，他不得不承認周宇杰的話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確的，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對方能夠成功，這種對移動互聯網的認知，加上符合移動社交軟件的一些創意，最終能夠在藤迅壟斷社交的情況下成就了趣信。
不過談判之中，自然還是要施壓，于是陳子昂繼續說道：“周總，你說的有一點道理，在市場爆發期，各種軟件的確可以相互存在，哪怕是社交，可最終，只要市場穩定了，那么你又如何面對藤迅？”
“市場穩定可能需要接近十年的時間，我們現在談這些還太早了點。”周宇杰淡淡的說道：“退一步來說，如果我有辦法能夠在穩定的市場中抗衡藤迅，那今天的融資估值，恐怕20億美元都不夠吧？。”
“這倒是……，討論這些的確不符合目前的情況。”陳子昂點點頭，互聯網市場，基本上一年變化一次，一些車庫里誕生的企業可能在一年之內就會成為新的獨角獸，而有些巨頭也有可能一年就徹底沒落。
“融資的金額、股權比例以及估值先不談，如果佰度入股趣信，我希望能夠在數據共享方面達成合作。”陳子昂繼續說道。
“數據共享？如何共享法？”周宇杰皺眉問道。
“我們希望能夠獲得趣信好友之間的關系鏈，當然，這不是白拿，我方會支付足夠的價格。”陳子昂緩緩說道。
“陳總，這要求過分了，社交好友鏈，是趣信的核心，也是任何社交軟件的核心，這一點，不可能給任何人。”周宇杰直截了當的拒絕道。
頭條公司的核心，由三部分組成，第一是今日頭條、趣信、應用寶、音浪音樂所提供的人物興趣頭像，第二則是由人物興趣頭像所分析出來的大數據模式分析，這一點同樣可以用來分析新用戶，而第三則是趣信的好友社交鏈。三樣一起，組成了頭條公司的核心競爭力。
“周總放心，我們佰度可以與你簽下協議，我們不會做社交，要這些數據也是為了讓用戶更好的體驗佰度的服務。”陳子昂笑著說道。
“有道理，說的好，為用戶服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周宇杰看了看陳子昂，突然大聲的說道。
“呃……”，這突然的反轉，讓陳子昂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宇杰接著笑道：“陳總，既然是為了用戶服務，那不如佰度也對我們趣信放開數據，如果我們能夠拿到用戶在佰度上搜索過的所有記錄，那么我們趣信也可以更好的為用戶服務，陳總覺得怎么樣？”
“周總說笑了，佰度的數據太多了，我怕你們公司的服務器不夠用！”陳子昂立刻毫不尷尬的將求踢了回去。
“所以，我們還是談談更實際的合作吧！”周宇杰比較正式的說道，相互扯淡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浪費時間，他不可能拿的到佰度的數據，但任何人也別想從他手中獲得一絲數據。
談判繼續，周宇杰對價格絲毫不讓，而林有德也早就準備好了資料，這次融資，資金很重要，但投資方流量的支持更重要。
對于流量支持，佰度一方倒沒有什么不同意見，他們本來也想培養趣信，作為一顆能夠騷擾藤迅的棋子，自然不在乎一些流量支持，而且即使投資了趣信，趣信從百度拿到的流量也不是免費的。
直到下午，雙方達成了大量的合作協議，但也有幾點沒有談妥，第一就是估值，第二就是佰度想獲得至少一個董事席位，同時派遣一名員工入駐趣信，擔任公司的一名管理層。
對于這個要求，周宇杰毫不猶豫的拒絕，融資出去的股票只是A股。也就是說，如果佰度融資10，那么就只能獲得1的公司投票權，沒有任何權力上的意義，董事會席位就更別想了。
而至于讓佰度派遣常駐人員，那是更不可能。
不過陳子昂也拒絕了周宇杰想獲得佰度APP首頁的推薦位。
“周總，我們佰度無意爭奪貴公司的所屬權，要一個董事席位，也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合作。”陳子昂說道：
“至于常駐人員，他不會管事，只是參與趣信的日常經營與財務監管，這也是互聯網行業的通用規則，畢竟這次我們可是要真金白銀的拿出上億的資金。”
“有合作，我自然會聯系佰度，至于財務方面的問題，我會每個季度請第三方機構來審核，或者你們佰度也可以年度審核一次。”周宇杰微笑著說道。
一般情況下，風投投資一家公司，都會派遣一名管理層已經財務方面的人來監察自己的資金是否被用在了正確的地方。不過頭條公司的內部，秘密不少，周宇杰不可能容許外人進來，做審核雖然要花錢，但比起保密，也算不了什么。
面對周宇杰的絲毫不讓，陳子昂借了空出去了一趟，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后回來，說道：“周總，融資估值這一塊，我們可以讓步，不過我們20的股票，我們也可以不參與經營，但我們要知道趣信未來每個月的發展規劃以及用戶數據。”
“用戶數量及大概發展情況可以給你們，但規劃絕不可能。”周宇杰讓人仍然表現的很強勢，用戶數量這玩意，其實外界也能大概估算出來，只是得不到具體詳細的數據，誤差率一般不會超過20，這種數據沒必要保密，可以告訴佰度。
但發展規劃可是公司運營的核心，怎么可能隨便告訴他人，就算讓出了20的股份，你以為你個2的小股東，還以為自己是老大呢？
“好，這一點以后再議，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如果這次融資成功，那么我們要有下一次融資的優先權。”陳子昂說道。
“優先權不可能，不過可以是跟投權。”周宇杰說道。
陳子昂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可以，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我們雙方需要時間來考慮一下今天談判的內容！”
“好，那希望能夠早日與佰度進行合作。”周宇杰笑瞇瞇的說道，這種涉及數千萬美金的融資，一般都需要談一段時間，這還是因為互聯網行業發展太過迅速，造成了風投想趕緊投、融資公司想早點拿到資金的結果，如果是傳統行業，這么大的投資，談個一兩年都是常事。
周宇杰與林有德親自送著陳子昂一群人離開后，林有德問道：“周總，下面該怎么辦？”
周宇杰看了看快黑的天空，說道：“約一下阿里的人，明天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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