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漆黑如墨的天空看不到一絲繁星,蒙蒙細雨仿佛沖刷掉了戰場上的血腥。
各防部隊收已經拾完殘局,密支那也逐漸歸于平靜,即便戰后又添了一千多死不瞑目的冤魂…
為了掩人耳目,二團以掩埋日軍尸體為由大興土木,嚴格秉承著廖銘禹管殺不管埋的中心思想,送過來的戰俘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讓他們把自己同伴的尸體丟進坑中。
在完成了遺骸的掩埋,日軍俘虜本以為他們的工作結束,但等待他們的卻是冰冷的槍口。
絕望的思想已經深入骨髓,日本兵排成一排又一排,像綿羊一般被肆無忌憚地屠戮。曾有幾時他們也是這樣掠殺華夏人,而如今,殺人者已變成待宰羔羊…
廖銘禹獨自坐在營帳里,面前擺著寫了一半的小冊子,現在可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了。
原本他應該在三軍會議室和眾將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可誰知道史迪威臨時又把會議時間與地點都做了修改,今天晚上反而沒什么事情了。
起因是因為下午的時候,在內城一處廢墟中,幾個躲在一條隱蔽地道的小鬼子在車隊經過時引爆了炸藥,瞬間就炸毀兩輛吉普車,二十幾個士兵和數個軍官當場被炸身亡。
這件事讓本就膽小慎微的史迪威更加謹慎了,生怕一個不好自己也給做了土飛機,而且重慶方面也希望他能夠和遠征軍首腦來一場會晤,好重新規劃制訂接下來的行動安排。
于是史迪威趕緊改變計劃,一方面勒令各部隊嚴格掃清密支那殘敵,一方面轉機飛向保山,把會議地點定在了滇西遠征軍總指揮部。
對于這點廖銘禹倒無所謂,正好空出一晚上來解決下一直拖著的事情
“系統!系統大爺!在不在??”
“叮…好久不見,請問宿主有何貴干?”
久違的聲音在腦海里再次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人性化,這讓廖銘禹不禁感覺這家伙會不會以后級別高了直接變出個人形出來。
“也沒啥事,這次大戰好像可以結算一下了哈,嘿嘿。”
“叮…數據結算中…檢測到密支那戰役結束,宿主在其余兩路大軍的配合下,歷時39天,經過八莫、新平洋、卡洪火車線等多次作戰,擊敗日軍四個師團的防守,成功拿下密支那,戰略評價:s,戰術評價:優。
獲得積分獎勵:80000。
重型裝備抽獎機會1次。
輕武器抽獎機會3次…當前所剩積分133650,報告完畢。”
廖銘禹滿意地點點頭,當即在紙上寫下一串文字,除了抽獎還有不菲的積分獎勵,這下咱也是有六位數存款的人了。
“打下密支那咱可以開辟根據地了吧?這片地盤可早就超過你的要求了。”
系統立即回答道:“叮…密支那位于緬甸北部腹地,西北連接印度,對于反攻東南亞戰場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今后可作為物資囤積儲存點,建立第一個根據地。但前提是宿主必須獲得該地區全部控制權。”
哦豁…果然沒這么簡單,廖銘禹無奈地搖搖頭。
先不說現在密支那的三支部隊,單單講美國佬那邊就不可能放棄到手的這塊肥肉,而且這里離國內還是太近,真到了撕破臉皮那天還有可能受到光頭的限制,實際并不是最理想之地。
廖銘禹的目光緩緩掃向墻上的東南亞作戰地圖,各個地區標記點和部隊行進方向都標注得很清楚,其中間一個區域漸漸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說這里還真是最合適的地方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情報部門就收到了前線急報,八莫鎮西南面有一個聯隊的小鬼子正朝北移動,而在更南面的密松、莫洛等地,日本人也在積極增援,同時收攏潰軍重新組織防御。
敵人的反應不可為不快,但此刻遠征軍上級的作戰命令卻遲遲沒有下達,這不免讓人感覺是一種指揮上的失職。
向來果斷的廖銘禹可來不及等上頭放屁,當機立斷命令孟煩了帶著還在南坎修整的一團支援八莫,同時讓三團立即南下,務必確保側腰不被人掐住。
和他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一人,那就是有著“東方隆美爾”之稱的孫立人。
陳繼澤帶著三團前腳剛走,新38師兩個主力團同樣開始了新征程,炮兵、戰車部隊緊隨其后,后勤部也在積極備戰中。
只不過他們的目的是八莫西南方向的密松、莫洛等地,正好與陳繼澤形成左右鉗制,從戰略上看完全可以起到互相掩護的作用。
這位大佬也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他覺得這樣做是對的那就行了,駐印軍本就對國府高層聽調不聽宣,作為印度方面華夏軍隊的二號人物,他同樣有底氣先斬后奏。
這下廖銘禹倒是樂了,能給自己手下分擔一些壓力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孫立人的脾氣讓他很是欣賞。
雖然未曾見面,但感覺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神交已久,或許不久后就能親自會一會這位抗日名將了。
“我說鈞座,您這么大個人物,干嘛不搞架專機像那虞軍長一樣直飛保山,非要開這個鐵四輪受這份罪,哎喲…小太爺屁股都給顛成八半咯。”
滇緬公路東線上,由十幾輛輪式卡車和武裝吉普車組成的車隊正緩緩行駛在這蜿蜒崎嶇的山路之中。
車上的孟煩了動了動被顛得生疼的屁股,苦著臉抱怨不已。
在部署完行動后廖銘禹遵循著上級要求,趕往禪達參加緬甸反攻一次會議,在路過南坎時正好將這個話嘮參謀兼“后勤部長”的孟煩了捎上了。
他們開了六個小時的車,這才堪堪過了畹町趕往芒市,照這個速度,開到禪達起碼還要十個小時。
“那個破爛飛機誰高興誰坐,反正老子是不會去坐的!”
廖銘禹半瞇著眼睛斜躺在副駕駛上,兩手抱頭雙腳愜意地搭在車頭,軍帽正好蓋住雙眼,遮住了那刺眼的太陽光。
“不是鈞座,飛機咋成破爛了呢,那美國佬的運輸機不比這地上跑的快多嘍?”孟煩了兩眼大張,立即反駁道。
“切,那玩意有什么好?噪音又大又不密封,抖得跟個松土機一樣,忘記我們第一次到緬甸被你們稱之為鐵棺材的老美c47了嗎?”廖銘禹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屑地講道。
說到這個孟煩了也是啞口無言了,那次的經歷現在還歷歷在目,想想都不自覺脊背發涼。
因為二戰時飛機的發動機功率、升力有限,這就導致了一般飛機不可能飛到氣流平緩的對流層頂,普通運輸機只能在6000至8000米的高空中飛行,遇到強氣流抖得那叫一個厲害,里面的人就會像骰子一樣被晃得東倒西歪。
而且機體密封性非常差,噪音大不說越往上氣溫越冷,飛行員都是裹著貂絨皮衣,不穿厚點還有可能凍死在飛機上,再加上高空缺氧、機械故障等問題…空難幾率那是相當之高。
總而言之…廖銘禹是不想受那份活罪,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怕死,反正又不趕時間,與其去賭那個千分之一的幾率還不如多花點時間享受一下這明媚驕陽,雖然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