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再次打響,龍文章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身體站的筆直,緊盯著那無邊夜色沉默不語。
雖然他知道戰士們都很累,但小鬼子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種時候決不能讓對方得到半點喘息。
漆黑的巷戰是非常殘酷的,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只能根據微弱的光亮來辨別敵我,但在那黑暗角落里就得靠吼了,只要不是說自己話的通通一梭子。
雙方交戰距離很近,重炮已經失去了作用,現在成了班組迫擊炮的主場,大仰角的炮彈一顆接一顆落向地面,磚墻建筑在爆炸中變成了一攤瓦礫。
“砰砰砰砰砰…!”
噗噗!啊!
“快找掩護!把受傷的拖回來!”
日軍一挺重機槍架在了兩座樓房之間的夾角處,對著正前方的街道不斷掃射,由于角度問題迫擊炮一直打不到這里,剛想突擊的一個排被死死堵在這,已經有十來個戰士中彈身亡了。
“排長,推不動了!咋辦?”
“巴祖卡呢?”排長急忙問道。
自己手下還有好幾個兄弟躺在街上生死未卜,那陣陣呻吟慘叫更是觸動著他的神經。
“冒頭就被按回來,在這個位置根本打不到那邊啊。”
士兵也很無奈,就在剛剛巴祖卡小組準備上前打掉那個火力點,但對方的火力封鎖線太刁鉆了,出去三個只回來一個,就連那支巴祖卡也丟在了街道上。
“奶奶的,掩護我!”
正當排長準備帶頭進攻時,街角處突然火光沖天,噴火器開始大發神威,刺眼的火龍炙烤著一切躲在掩體內的敵人,那凄涼又絕望的慘叫就是最好的見證。
“那是三排的人!”
士兵剛要舉槍射擊,手里的步槍卻被排長一把按住。
“嘿你小子,著什么急啊!”
排長眼神中倒映著那幾道火光,一股暢快感油然而生。
這么一槍打死豈不是太便宜了?就得讓他們吃點苦頭,好好享受烈焰的炙烤!
艱難的巷戰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傷亡數字也在不斷攀升。雙方為爭奪那一隅之地拋頭灑血拼死戰斗,有時候攻占一棟大樓就要付出十分慘痛的代價。
日軍把他們僅有的少量坦克與裝甲車拉到了街上,充當起了固定炮臺,掩護步兵進行防守。
更為可怕的是一些不怕死的亡命徒,這些小鬼子在身上綁滿了炸藥,一有機會就會拉開引線沖出來搞同歸于盡。
雖然日軍的戰損率更高,但畢竟他們人數占優,又是漆黑的夜晚,戰士們在這種情況下打得非常艱難,推進的速度并不理想。
看到這種情況龍文章果斷下令暫停進攻,隨后安排炮兵向城內發射了大量煙霧彈,但又刻意避開了南城區的位置,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次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煙霧彈,而是含有苯氯乙酮的特種彈,炮彈中裝有鎂鋁和硝酸鈉,硝酸鋇等物質,引爆后,鎂在空氣中迅速燃燒,放出含紫外線的耀眼白光,同時放出熱量使硝酸鹽分解,氧氣又進一步促進鎂、鋁燃燒,造成更大的連鎖反應。
這種特種彈中裝有易揮發的液臭,它能刺激人的敏感部位眼鼻等器官粘膜,并催人淚下,引起大量流淚,劇烈咳嗽,噴嚏不止,
跟塔崩一樣,這玩意是廖銘禹才從系統里兌換出來的,說白了就是催淚瓦斯彈,雖然不致命,但能造成嚴重的生理反應,令人難以忍受。
一時間曼德勒城里白煙四起,嗆人的煙霧迅速蔓延至全城,沒搞清楚狀況的小鬼子被弄得鼻涕橫流咳嗽不止,驚嚇之余更是連連后退。
他們被催淚彈熏得淚流滿面,還以為華夏人又用上了生化武器,一時間大部分人都驚慌失措地向后奔逃。
因為白天那段恐怖經歷實在是讓人刻骨銘心,防線上士兵的慘狀都還歷歷在目,誰都不想步入后塵。
日軍城中指揮部地下掩體內,山下奉文正坐在椅子上揉著腦袋,臉色難看的他顯然還沒從下午時的昏厥中恢復過來。
“司令官閣下,我們已經…已經守不住了,請下令突圍吧。”六十四師團長急忙跑過來詢問道。
他剛收到前面傳來的戰報,因為那陣催淚彈的緣故,許多士兵涕淚橫流呼吸困難咳嗽不止,都以為是白天那種毒氣彈,他們像發了瘋似的逃向了城中或者城南,慌亂使得整個部隊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
“唉…傳令吧,向南部突圍…”
能跑多少是多少吧…
山下奉文無奈嘆息,此時的他也知道大勢已去,原本想著死守到底盡可能殺傷華夏人,可誰成想對方不講武德居然用上了那讓人聞風喪膽的生化武器,迫使防線上一萬多人全部斃命,連半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士兵遞來了為數不多的防毒面具,山下奉文愣了愣,表情瞬間變得難堪,一想到白天伊洛瓦底江防線上的情況他就心疼不已。
面對那猶如死神般的毒氣彈,人命在它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只能等死根本無力抗衡。
算了,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不能白白在這等死吧,拿出短刀刨腹自盡、向天皇陛下效忠?顯然山下奉文沒有這樣的決心,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一波魚目混珠般的“特種彈”攻勢徹底將日軍最后的抵抗決心沖散,這個時候戴上防毒面罩的三師士兵再次發起進攻,驅趕著小鬼子往南門跑去。
拂曉時分,天已經快蒙蒙亮了。山下奉文將所剩的部隊集中起來,朝著南門一個點朝南門外猛攻,而在這駐守的只有一團的一個連小兩百人,戰士們做做樣子稍微放了幾槍后扭頭就走,半點不跟對方糾纏。
日本兵一看,好家伙這不天助我也嗎,本以為突圍還會有一場血戰,沒想到對方這么容易就撤了,這還不趕緊跑路?
居然退路已經打開,本就被熏的鼻酸眼疼的小鬼子也沒多想,一窩蜂的朝南門方向撤離。不算晚上戰死與受傷的,現在還有力氣跑路的日本兵最起碼也得有萬把人,看得龍文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么多鬼子真要是鐵了心的突圍,就算是玩命擋也不住啊,更別提如果他們死守在城內,好在山下奉文那個老鬼子上當了,自己走出了烏龜殼。
雙方像存在某種默契似的,一邊在前面可勁跑,一邊在后面制造聲勢,風風火火的突圍行動進行得相當順利,甚至很多小鬼子都以為對方只是虛張聲勢,其實壓根沒有能力強攻曼德勒,自己這邊倉皇撤退是不是太武斷了。
但很快,炮兵旅就用炮擊打消了他們的這一念頭。
雨點般的炮彈不停地轟擊在他們撤退路線上,周圍還會時不時竄出一些零星敵人對他們圍追堵截,被伏擊的日軍隊伍不在少數。
事實就是如此,一旦決定了行動方向就很難改變,日軍心中的恐懼致使這種混亂愈發的嚴重,許多日本兵成了驚弓之鳥在林子里瘋狂亂竄,躲避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到底會在何時被一槍帶走。
可曾想過,兩年前在這片大地上,他們也是像碾兔子一般,對從緬甸撤退的第一期遠征軍不斷追擊虐殺,而如今同樣的命運居然降臨到了自己身上,正可謂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待日軍逃出了曼德勒平原范圍后,龍文章也沒再派部隊繼續圍堵,三師直接占領了各個城鎮,并在這里設置了防區,緬甸這一中部重鎮終于被88軍拿下。
而后…就看五十師的人怎么在半路上玩死這幫小鬼子了。
這一戰同樣讓兵強馬壯的三師出現了不少傷亡損失,搶救傷員補充物資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好在臘戍作為前線兵站囤積了大量軍備物資,足以滿足這樣恐怖的消耗。
美軍方面也在第一時間調集了眾物資與醫療物品趕赴前線,有意思的是…許久未見出現的英國佬居然在這個時候發來電報,聲稱他們兩個步兵旅已到達曼德勒東部,隨時可以支援友軍作戰,并提出進入曼德勒共同協防的請求。
得知這一消息,88軍方面當即拒絕了那幫自以為是的英國佬。開什么玩笑?仗打完了就跳出來搶摘勝利果實,他媽的吃相不要這么難看好吧?
廖銘禹給出的回復很簡單,由于曼德勒地區尚未完全肅清敵軍,暫時由遠征軍全權負責管理和清掃,禁止一切無關部隊進入干涉,以免造成非必要的損失,否則不排除用武力予以驅離。
盟軍想要幫忙也可以,緬甸南部…特別是仰光地區還有大量日軍盤踞,如果你們閑得發慌,完全可以替遠征軍打頭陣。
畢竟咱打了這么久,部隊也得修整一番才好繼續作戰,友軍要是有心就請去跟日本人較勁,也讓我們看看友軍的勇武不是?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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