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待到平寧郡主發泄完了,桑媽媽才終于是敢小聲地勸解幾句,不過,她的心里可并非是真的想要勸說什么。
“那您是真的打算要順了小公爺的心意,讓他迎娶這盛家的姑娘嗎?”
作為平寧郡主身邊的老人,桑媽媽自是很了解她的為人,明白她心里的打算,此時桑媽媽這般開口,不過是想引出接下來的話而已。
“如果真的是要應著小公爺的要求,那娘娘你的計劃……”
桑媽媽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意猶未盡地看了看平寧郡主,似乎是有些別的意思包含在那里面。
“不可能!”
平寧郡主回眸瞥了一眼桑媽媽,聲音有些冷峻地道:“我兒的前程誰也不可以破壞掉!”
聽到這一句,桑媽媽頓時就是明了了。
“看來,小公爺的愿望,注定是不能實現的了!”
桑媽媽知道平寧郡主挑選兒媳婦的要求,明白那盛家的姑娘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條件的。
因而,她也是有些憐憫地回想起方才的場景,尤其是齊衡那時自以為如愿了的歡快模樣,頓時就讓她的心里產生了一些不忍落。
畢竟,桑媽媽一生未嫁,齊衡對她來說,就像是她的子嗣般,見他傷心難過,桑媽媽自然也是會心生郁郁,覺得有些難受的。
不過,縱使是心有不忍,但她卻依舊還是支持平寧郡主的決定,覺得她的做法是對的。
因為,只有這樣,才是對齊衡的未來最有幫助!
只是,此時的二人卻是沒有想到,她們這一番自以為是的“為他好”卻并不能為齊衡的將來保證什么,甚至,還在未來為他招惹了一個本事不小,心眼不大的對手。
當然,或許還是兩個。
時間就這般一點一滴的走了過去。
齊衡雖然心里著急,想要平寧郡主盡快去盛家提親,好將此事徹底地定下,但他也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會試還未放榜,殿試還沒有開始,他的母親,平寧郡主也定然是不會允許他放松心力,關注起別的事情。
因此,在這愈發臨近放榜的時日,齊衡的心里也就愈發的忐忑,他總覺得自己跟明蘭之間的事情會有所波折。
不過,回想著這些年來,自家母親平寧郡主的為人,齊衡頓時就是放下了心。
雖然平寧郡主為人嚴苛,但她說話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此時的齊衡是決計想不到自家母親答應自己的話只不過是用來穩住自己心態,好繼續接下來的殿試。
若是他當真是知曉了此間內情的話,可能……可能也沒啥事,頂多也就是鬧騰幾天罷了。
且不說齊國公府這邊的詭異,卻說那盛家的氣氛。
雖然莊老先生對于幾個舉子的點評已經是為眾人所知曉了,但是除了林噙霜母女之外,除當事人之外的其他人,俱都是沒有什么難過之意,除了喜不自禁的王大娘子和如蘭母女外,就連最為關愛盛長楓的盛紘,他的心里其實也是喜大于憂的。
畢竟,盛長柏才是盛家今后的扛鼎之人,只要他過了,那盛家的未來就絕不會有差的,因此,就算是盛長楓這次有極大的可能會落選,但盛紘卻依舊是欣慰無比。
甚至,在盛紘的心里還隱隱覺得盛長楓這次的成績倒也算是“罪有應得”!
相比較盛長柏的刻苦、努力,盛長楓平日里的態度就是有些松散了。
應當說是極為糟糕!
別說他那時不時就“缺他不可”的詩會詞會,就光看他生活里的作風也是能察覺一二的。
他屋里的那些鶯鶯燕燕,哪一個不都是被他給禍害了?
要不是盛紘念在盛長楓只是個庶子,且又有林噙霜時而吹出來的枕頭風影響,那他就非得要好好地教訓他一頓不可!
平時,也就是不好明說,但或許,這次就是個機會!
盛紘的心里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在這次的會試放榜之后,若盛長楓果真是如莊老先生分析的那般,名落孫山的話,那他這個當老子的一定要給他一頓好打!
讓他漲漲記性,明白什么才是盛家子弟該做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盛長楓才會覺得這陣子他的后背有些不對勁,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不過,他找了半天,也愣是沒有察覺出哪里不對勁,且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家老子在角落里看著他的眼神卻是愈發的不對!
那種感覺,頗有種像是野獸般,綠油油的顏色。
“祖母,您回來了?”
這日,在盛長權如往日那般走進壽安堂,準備去找明蘭的時候,他卻是突然看見了堂屋里坐著的盛老太太。
盛長權面上一喜,立馬就是快走幾步,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恭敬地請安道:“孫兒給祖母請安了!”
“祖母,您近來可還好?”
盛長權看著盛老太太比往日更清瘦的模樣,頓時就是有些心疼了。
“祖母,這山上的日子怕是有些清苦了。”
“好孩子!”
盛老太太看見盛長權的時候,也是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來。
“祖母年紀大了,還是能夠適應山上的那些日子的!”
盛老太太笑著對盛長權招了招手,道:“快來給祖母看看,權哥兒近來的身子骨看起來,可是愈發的健壯了!”
盛老太太笑呵呵地拉過了盛長權,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感受到其中的傳來的力道時,她的臉上頓時就是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不錯,看來權哥兒這陣子的拳法也是沒有落下呀。”
雖然盛老太太不懂武功,但到底是出自勇毅候府,對于武事上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此時她察覺到盛長權身上的肌肉飽滿、堅韌時,頓時就是覺得他沒有松懈,是個持之以恒的性子。
只可惜,盛老太太卻并不知道盛長權身上的特異之處。
凡是他的身體所能達到過的強度,哪怕是盛長權一直放松沒練過,但他的身體卻也會自發記住,并能時刻保持住這種狀態。
這種體質,正是習武之人無比渴望的一種至強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