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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也是再度回到了之前其樂融融的場景。
“長權拜見兩位哥哥!”
眼見事情平息,盛長權當即就是走到了齊衡的身前,擋住了他望向自家姐姐明蘭的視線,開口道。
旁邊,老成穩重的盛長柏也是暗地里對著自己的幾個妹妹眼睛一瞪,以眼神示意:“還不快走!”
對面,還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如蘭和明蘭,頓時就是眼睛一亮,而后乖巧地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可憐地對著前邊的幾人行了一禮,拉過最前面的墨蘭,一溜煙地小跑了出去。
只可憐旁邊那墨蘭一肚子的話,竟是全都憋在了心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奈何,她也只能是瞪了一眼前面的盛長權,恨恨地跟著兩個妹妹一起退出去了。
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當晚,林棲閣里。
“阿娘!”
“都是盛長權那小子推的我!”
“才害的我……我被……”
“嗚嗚……”
墨蘭躲在林噙霜的懷里不住地哭訴指責著,現在她只要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就會立即感覺到無比的羞愧!
尤其是她想到她的元若哥哥,以及永昌伯爵府的梁家六郎,這兩人在看到她時的那副表情!
震驚、嫌棄、嘲笑……
一時間,墨蘭就是連雞皮疙瘩也都生了起來!
“什么?是那小子?”
林噙霜聽完之后也是眉頭一皺,心里有了些疑惑。
“沒道理啊,他為什么要推你?”
“難不成是你做了什么?”
知女莫若母,林噙霜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的要害之處。
“阿娘”
墨蘭倒也沒想著要瞞住林噙霜,她索性直接就將自己把如蘭、明蘭推出去擋災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阿娘,當時也是沒辦法了呀,女兒總不能讓自己擔著這壞名聲吧?”
“嗯!”
對此,林噙霜卻是點點頭,表示贊同:“墨兒,你做的沒錯!”
“若是你有了什么壞的名聲,那今后還怎么去嫁入那些公爵府里去?”
林噙霜拍了拍自己女兒的后背,給予對方來自母親的支持。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還好,雖說是你出了大丑,但到最后也總算是有了個說法!”
“倒是不虞會有什么壞事會傳出去!”
林噙霜看著縮在自己懷里不斷哭泣的墨蘭,心里也是有些無奈:“墨兒,那小子后來補救的也還算周到,你若是想要你爹因此而責罰他的話,怕是不可能的!”
“說不定,你爹他還會反過來,教訓你一頓!”
對于紘郎,林噙霜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她頓了頓,而后繼續開口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仇,而是要想個說辭,把這件事情給圓過去!”
“啊?”
“阿娘”
墨蘭有些不懂,她抬起頭,露出了一雙腫得跟桃子似的眼睛,不甘地道:“這還要什么說辭?”
“我都這么丟人了,還要想什么啊?”
墨蘭恨恨地咬了咬牙:“若不是盛長權那個家伙,我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場!”
“那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在東京城里最是口齒伶俐的了,這下子,怕是滿汴京城里的婦人們都知道我盛明墨蘭是個內帷偷窺前庭的不規矩女子了!”
說到這里,墨蘭的眼淚又是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好了!”
聽墨蘭哭了這么久,林噙霜也是有些不耐了:“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是不會有人說出去的。”
“嗯?為什么?”
墨蘭既喜亦惑,生怕這只是母親安慰她的說辭。
“呵!你當那吳大娘子是真的來拜訪老太太的啊?”
林噙霜露出了冷笑:“我雖不知其中具體情形,但我敢肯定一點,那就是這永昌伯爵娘子絕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老太太的。”
“這次的來訪,不過是預熱罷了。”林噙霜很是自信。
“是嗎?”
墨蘭將信將疑:“我家是能有什么事情幫得上吳大娘子?”
“爹爹現在不過是個六品官,能幫他們永昌伯爵府?”
“呵呵!”
林噙霜看著自家的傻姑娘,有些無奈:“你懂什么?”
“老太太是什么人?”
“那可是勇毅侯府里的獨女,是曾經養在過宮里的!”
“老太太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人脈,那也是應當的!”
林噙霜理由當然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更何況,你祖父當年也曾是御前的探花郎,他有沒有留下什么人脈東西之類的,也尚未可知呢!”
“總之,你就放寬心就是,那吳大娘子是必不會傳出什么東西來的。”
聽后,墨蘭的心里也是終于定了下來。
“若真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
墨蘭抽抽噎噎地哽咽著,卻也是漸漸地止住了淚水。
“小娘!姑娘!”
就在這時,周雪娘突然從外間小跑著走了進來,小聲地稟告道:“主君派人過來傳話了,說要咱們姑娘去祠堂,跪見祖宗。”
“啊?!”
墨蘭一驚,同時也終于是明白林噙霜先前所說的含義。
“唉”
林噙霜無奈一嘆:“墨兒,現在你知道我叫你想個說辭的原因了吧!”
盛府祠堂里。
盛紘躬身站在列祖列宗的神位前,恭敬地上香禱告,訴說著自己的過錯,企圖能得到祖先的原諒。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盛紘教女無方,竟累得盛家門風敗壞,受人取笑……”
盛紘舉著三柱清香,閉著眼,不斷地小聲地念著,似乎是在懺悔。
在他的身后,除了王大娘子這位當家主母之外,還跪著三個女兒墨蘭、如蘭、明蘭。
對了,還有一個盛長權。
因為盛長權是見證者的緣故,所以這次除了叫齊家長、涉事者之外,同樣也特意將他給喊了過來。
許久,待到盛紘將一系列的程序走完后,他終于是轉身,拿起了供奉在桌子上的戒尺,準備開始訓誡。
“爹爹!”
四個子女在見到父親的目光瞅了過來后,全都是喊了一句。
“你……你們!”
“你們,還有臉叫我爹?”
盛紘急赤白臉地握著一把戒尺,氣得滿臉通紅,就連嘴上的胡子也是被氣得停不下來,不斷地虛浮著。
“我……”
“我叫你們爹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