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
盛長權站在盛老太太面前,恭敬地頓首,表示自己明白。
“看來,祖母對于祖父還是有感情的啊!”
盛長權看著面前神情復雜的祖母,心中暗想。
對于自家祖父的事情,盛長權也是有所耳聞,雖不甚清楚,但毫無疑問的則是,盛旭老爺子的所作所為絕對是極為惡劣的!
甚至,老爺子的形象可以是堪比異界洪世賢的“絕代奇人”!
寵妾滅妻,枉顧妻兒……
所有能符合渣男的特質,自家祖父全都是做到了,甚至,還尤有突出,出色地完成了渣男的結局——早逝,沒有好下場。
當然了,盛旭老爺子也不全是壞的,最起碼,他還擁有英俊瀟灑,多才多金等種種優良的一面。
畢竟,這也是定義為渣男的必要條件之一。
“哼!”
此時,明蘭也終于是明白了自己被“騙”的事實。
“阿弟,你竟然敢騙我!”明蘭有些不高興了!
“你!”
明蘭氣急,所以轉頭就撲到了老太太的懷里,故意撒著嬌,用一種委屈巴巴的語氣,嬌嗔道:“祖母,您看嘛!”
“阿弟這個家伙竟然故意騙我!”
“說自己的童生試沒考好,害我在您老人家面前為他說好話,誰知道他竟然這樣!”
明蘭不依地趴在盛老太太的懷中,作小女兒姿態:“祖母,您可要為明兒做主啊!”
“呵呵!”
盛老太太樂呵呵地看著在自家面前撒著嬌的小孫女兒,心里面也很高興:“嗯!”
“明兒說的倒是!”
老太太一邊攬著明蘭,一邊假意的生氣,沉下了臉對著盛長權訓道:“若真如明兒說的這般,那長權!”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老太太看似是在向著明蘭說話,但實則卻是極有分寸,不動聲色地在明蘭話里的基礎上點明了一些條件,以此來維持自己的態度。
“祖母!”
盛長權明白自家姐姐的心思,知道她是在嫌棄老太太這里過于冷清才故意這樣說話,好熱鬧一下氣氛,于是他便也配合著明蘭的想法,故意苦著一張臉,委委屈屈地道:“祖母,阿姐這可是在冤枉我啊!”
也不待明蘭開口,盛長權就繼續開口道:“祖母,您是不知道,其實我在回來的路上就說過了,說自己考中了,而別的什么也沒提!”
“但也不知怎的,阿姐她就偏偏認定了我沒考好似的,一個勁兒安慰我!”
盛長權兩手一攤,狀似極其無奈的模樣,而后嘆了一口氣。
“唉”
“祖母您也知道,那時候我又怎么好意思開口,來拒絕阿姐的好意呢?”
“所以!”
盛長權沒把話說完,只是留了一點畫外音讓她們自行領悟。
“你!”
明蘭氣急!
但是卻又毫無辦法可言,畢竟,那時的情況明蘭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明。
難不成,明蘭要說她是看見盛長權臉色陰郁才自我腦補的?
最關鍵的是,萬一盛長權要將自己那般模樣的緣由給說出來——即明蘭和小公爺的事情給暴露出來,那她豈不是就要糟了!
雖然此事老太太遲早是要知道的,但明蘭還是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企圖能混過一段安穩的日子。
因此,縱使明蘭心里恨得是牙癢癢的,但卻也不敢再多說,生怕會引爆當前的“炸藥桶”。
“盛長權!你可真是好樣的啊!”明蘭以眼神示意。
“哼!”
盛長權也是同樣暗地里乜了一眼對面的明蘭,暗自撇了下嘴:“叫你在外面胡亂惹麻煩!”
“這下有苦難言了吧!”
“你……”
且不提這小姐弟兩的眼神交戰,人老成精的盛老太太自然也是一眼就看穿了這兩人的小動作,不過,她老人家并沒有點破,只是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玩鬧。
“權哥兒如此爭氣,那明蘭日后也就有了依靠啊!”
盛老太太看著眼前的這對姐弟,心里無限欣慰。
另一邊,申禮在盛長權走了之后倒是沒有離開,而是依舊留在了梧桐坡,不過,好友既然離開了,那他也就沒有心思再去詩會上一展身手了。
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往日他申禮之所以能在詩會上被人另眼相看,其實也還是因為一個申字!
申家的申!
畢竟,申家的名頭,在外人的眼里還是相當有分量的。
不過,這樣的爾虞我詐,實則并不為申禮所喜,而他之所以還留在馬球場這邊,實則是因為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辦,那就是他要去找自家的姐姐——申珺。
因為申家乃是京中鼎盛名門,故而申珺母女也是接到了永昌伯爵府的帖子,來參與這場活動。
“姐!”
遠遠的,申禮就看見了自家母親,還有姐姐坐在了一處陰涼的亭子里,于是他當場就是扯起了嗓子,高聲喊了一句。
“嗯?什么聲音?”
申珺微微側耳,似乎是聽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因為申家家教森嚴,而申家大娘子又喜歡清凈,故而這會兒,她們母女也就是避開了閑人,獨自坐在了一處涼亭里歇歇腳。
“怎么了?珺兒?”
對面的申家大娘子看到女兒了的異樣,不由地開口問道。
“娘,是……”
“姐!”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忽然從遠方傳了過來。
“啊!是阿弟!”
“禮兒!”
申家大娘子和申珺同時起身,面帶驚喜地看向了那聲源之處。
果然,在二人的目光下,申禮的身影正迅速地走了過來。
“娘!姐!”
來到亭子里后,申禮先是收斂好自己的心情,而后向著申家大娘子恭敬地行了一禮,請安道:“母親萬安!”
而后又向申珺行了一禮:“姐姐妝安!”
“行了!”
申家大娘子一把拉過自家兒子,嘴里責備道:“禮兒,這又不是在家里,你還行什么禮啊?”
雖然申家乃是世代清貴的詩書之家,但申家大娘子卻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覺得一家人時時刻刻地遵守規矩,仔細行禮難免就是會少了些親情間的融洽,沒有那種和和美美的溫馨感覺,所以她一直都不要求自家兒女這般行事。
只不過因在家中她辯不過申守正,所以,申家大娘子也只能是在沒有外人情況下,偷偷地不允許自家兒女行禮。
當然,申守正同樣也是個“外人”,只不過他是個特殊的外人。
“呵呵!”
申禮傻笑著點了點頭,順著母親的力道安然坐了下去。
“禮兒,你這一路可還好?有沒有受涼、受餓?可有……”
還不待申禮坐穩,申家大娘子就趕忙一連串地說了許多,顯得極為地關切。